第五百八十六章 信仰
“天命……就是这样。”
奥托指着那个最大的十字架,对奥托说着:“曾经的天命就是这样,在历史当中,天命选择了这样的一种方式,最适合当初天命的一种方式。”
听着奥托说着的那些话,许研武沉默了一下。
“最适合当时天命的方式?”
许研武看着奥托:“你的意思是,天命现在就不是宗教了?”
“你这个……天命的主教大人?”
知道现在,许研武才看到了,从他背后走过来的奥托身上穿着什么。
一套很简单的教父的衣服,在奥托的手中还抱着一副封皮上印着一个十字架的书籍。
“当然不是。”
奥托笑了:“我可是很科学的一个人,而且……”
“那个god……可还是人类的敌人呢。”
许研武仰头说着:“god啊……”
看到许研武并没有继续说着什么,奥托也是接着说了下去:“最初的天命,并不是以宗教的形势诞生的,但是……在历史的发展,在人类本性的趋势当中……天命最终还是选择了成为一个宗教。”
“以一个宗教的形式来对抗崩坏,来引领人民,虽然现在我依然还是大主教,但这也只是延续五百年前的天命的称呼而已。”
“在当时的时代,宗教的这种形式,是对人们最大的一种帮助。”
奥托很有兴趣的对许研武说着这些:“天命选择了替人们思考,在这个过程当中,天命就成为了宗教。”
“人类很奇怪不是吗?当人类拥有了一个信仰之后,他们就会安下心来,把自己的一切寄托在自己的信仰上……”
奥托说着说着,打了一个响指,周遭原本那不休的祈祷声霎时间停止了。
“人类可以把那些苦难认定为所谓的考验,只因为宗教当中的一句话,人类可以把自己的钱财交予信仰,深信这会给自己带来解脱,人类可以安然的接受自己苦难的命运……因为他们觉得这是神让他们赎罪。”
奥托走到了那具十字架旁边,仰头看了看那个十字架,然后转身了,隔着不小的距离,就这样眺望着许研武。
阳光从教堂顶上的玻璃处挥洒而下,照耀在了奥托的身上,把这个金发的穿着神父衣服的男人照耀的格外的清晰。
“这就是天命的诞生……许研武,在得知了这些事情之后,难道你还是就这样打算一句话都不说吗?”
奥托站在十字架下,看着下方的许研武,稍稍眯着眼睛。
那些光,有些刺眼。
“呼……”
许研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这样的天命吗?”
许研武朝前走了两步,向着台上走去了:“奥托,像你这样的人,应该不是为了和我说一些这样的事情费那么多事情的吧?”
“而且你这家伙,本来就不信神不是吗……那还用和我说这么多……”
“当然不是。”
奥托拍拍手,原本教堂的场景变化了。
那变成了一个长坡,而许研武和奥托现在则是站在这个坡上。
在许研武的背后,突然响起了爆炸的声音。
“就算是我……也是有属于我的信仰存在的。”
“尽管……我的信仰和其他人有一些不同吧?”
奥托专注的看着许研武的背后,看着那边的场景,许研武也是顺着他的目光朝后看去,然后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镇子。
许研武能够看到,在那个小镇当中,有一个人正在和一群崩坏兽战斗着。
他一头白发,手持着喷吐着火焰的双枪,毫不犹豫的与那些可怖的崩坏兽战斗着。
“他是弗朗西斯·卡斯兰娜,卡莲的父亲,是我儿时最敬重的一个人。”
奥托说着:“而这里……可能是我人生当中,第一次出现了后悔这种情绪的地方吧?”
许研武听着奥托说着的这些话,也看到了在面前,小镇的一个角落处,两个穿着教服的小孩在那里躲藏着,看着那个手持双枪的人的战斗。
一个白发碧瞳,一个金发绿眸。
然而两个小孩子的躲藏,对于崩坏兽来说简直不值得一提,一只崩坏兽很快就出现在了小孩子的面前。
许研武的手刚抬起来就僵住了,又缓缓放了下去。
抬起来是本能,而放下去则是因为做不了什么。
“那个时候的我……很天真。”
“我因为憧憬着弗朗西斯的战斗,于是央求着卡莲能够带我去看。”
“但是……”
“两个小孩子怎么可能瞒过只为了捕猎人类的崩坏兽呢。”
奥托这样说着:“最后……是弗朗西斯救了我们。”
在远处,那只威胁到了两个小孩子的崩坏兽,霎时间变成了飞灰,而弗朗西斯,也拦在了那些崩坏兽前,用自己的后背,为两个孩子竖起了一座高墙。
“但是……”
奥托的语气一顿。
“一四六六年……对,就是这个时候。”
“在战场上,一边与崩坏兽战斗,还需要一边保护两个孩子,谈何容易?”
“我们两个人,就像是两根最后的稻草,压在了卡莲父亲的身上。”
“他引开了崩坏兽,然后发动了天火圣裁。”
下一瞬间,场景再一次变化,变成了一个……葬礼。
牧师祷告着,而年幼的卡莲这是扑在满是鲜花的棺上失声痛哭着。
而儿时的奥托则是看着卡莲。
“我有时会想,如果我当时没有要求卡莲带我去看他父亲的战斗的话,没有了顾及的他,还会死在那些崩坏兽手中吗?”
奥托这样说着。
“但这次后悔……毫无意义。”
“卡莲在那时候,失去了她的父亲。”
“我永远也没法弥补她。”
奥托走了下来。
许研武发现,仅仅是一个背身的功夫,奥托又换了一套衣服。
一套白色的礼服,在奥托的手中,还捧着一束白色的花。
奥托走上前去,越过了牧师,也越过了儿时的奥托,走到了年幼的卡莲身边。
奥托伸出了手,将自己手中的花,缓缓地放在了那棺上。
“感谢您当年拯救了我,弗朗西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