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撩阴绝命剑
“什么?刀被削成了刀柄?”
许多人刚刚从柴刀削断的失神回转过来,抑制不住内心的惊讶大声脱口而出。
“可不是吗?两人的战斗真的太激烈了,我都好像在做梦一般,但整个心都显得汹涌澎湃!”
更有人用手抚平心绪,许久之后都还起伏不定,用一双怀疑的目光看着擂台之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说话间,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一时之间各种议论之声不绝于耳,大家都被眼前这场龙争虎斗吸引了眼球,一时之间整个结业院试也在瞬间被之渲染到了顶峰,大家都不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会是怎样的结果,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眼前的二人,无论是谁失败,都是一种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所以在这样的节骨眼,大家的心更多的还是充满了矛盾。
再看那尊座高台之,那些平素高高在的堂主、长老、管事乃至于寨主们,都完全沉寂在了那样精彩决斗之,浑然忘却了自我。
三大堂主面无表情,但却在不断的点头示意,特别是吴青,一双目光久久的不曾离开擂台之的黑衣少年,一颗心宛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涌现而出,但这只会让他更加的凝重脸色、面无表情。
仅仅三年的时间,他竟然真的成长了起来,先不说接下来战斗的结果究竟如何,单单是这样的表现,也足以让自己不顾一切的保送到内寨之了。
吴青的心里是这样想的,而他身边的冷雨薛冥同样也是如此心思,但一直高坐在他们身后的二寨主公冶清风,一张脸却早已经阴沉密布,即将滴出冰来。
此时的公冶清风同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擂台之,先前二人的交锋他一丝不差的看入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侄子被那看起来不大起眼的毛头小子砍了两刀,他一颗心早已经变得痛狠了起来,一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若不是有那么多注视的目光凝于一体的话,恐怕他早已经忍耐不住亲自出手将之抹杀当场了。
但算如此,在他的心,也早已经为景翀定下了死刑,这不是为了其它,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尊严,与他们公冶家不可逾越的霸道。
“杀了他!”
有了那样的想法,公冶清风的目光随即凝聚在了一线,好像有所感应一般,顿时引起了擂台之公冶长勋的注意,两个人四目相视顿时达成了一致的共识。
有了叔父的支持,公冶长勋的心顿时变得更加坚定了起来,这一战,对方必死无疑。
如此的心境干扰之下,公冶长勋手的剑也变得更加凌厉了起来,但见他一剑劈断了景翀手柴刀的瞬间,并没有半分的迟疑,只见他手腕轻轻一翻,手的剑芒顷刻间化成弧度向着景翀的额头劈砍而去。
这样的大开大合,完全脱离了剑法的要旨所在,他化刺为劈,其心念之毒辣让人为之咋舌,很显然他恨不得一剑劈出将景翀从间劈为两段。
但有了这样的急躁心理,也代表着他不可能顺利如愿以偿。
在那劈出的剑芒刚刚扬起的瞬间,景翀已经有所发觉,随手将手的柴刀刀柄扔掉,他再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顺手从后背之抽出刚刚回归的血气钢刀。
离别了三年的时间,熟悉的气息依旧如故,隐隐约约,景翀还能够从那钢刀之看到父亲的身影,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父亲那高大的身形手握着钢刀肆意挥舞的模样,那敏捷的体态,那矫健的身姿,无一不是为景翀展现出了父亲的辉煌。
虽然这都是幻想,但还是在顷刻间为景翀增添了无尽的信心,他只觉自己的信念坚定、雷打不动,空前的安全感匍匐而来,顿时将那颗饱受欺凌的心温暖了起来。
“父亲,你放心,我不会让您的刀辱没了威风!”
极其爱惜的用手擦拭了一下刀身,景翀的身体顿时化作旋风迎着对面的长剑劈砍而去。
“当!”
刀剑相碰毫无忌惮,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束手束脚,景翀陡然间气息高涨,大展神威,浑身的力量用之不竭挥之不尽,每一刀砍出都足足有千斤之力。
由于双方都是万金难得的宝刃,故此,双方交锋的瞬间,算是双刃相劈都不会对兵刃本身造成任何的伤害,故此,这一次的景翀舞起刀来也显得格外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霎时间,刀芒下翻飞,腥煞的红芒瞬间笼罩了对面的剑芒,两个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直打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偌大个擂台之,一白一黑、一红一蓝四种颜色不断的相碰交融,随后又分开,渐渐的不见了两人的身形,也消失了刀锋剑芒,两个人完全被各自舞动刀剑笼罩其,虚空之见一红一蓝两道光芒下翻飞、难分难解。
如此龙争虎斗,整个持续了半个时辰,才见那红芒大作一刀劈出将两道颜色从分开。
直到此时,但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形纷纷向后倒退了几步,一个个浑身下热汗淋漓,气喘吁吁,四目相对仇恨叠垒,同时释放出不忿的色彩。
但有心之人都可以感觉得到,在刚才的那段战斗之,碍于双方力量的差距,很是明显的见那公冶长勋略逊了一筹,而且,在那样的交锋之,也没少吃亏,故此现在的他,一双目光之,除了不甘与怨愤之外,更多的还是那不可抹除的杀意。
景翀当然明白对方的心思,但他更深深的知道,大战了这么久,对方所施展的剑招都是出自于授艺堂修炼的《三辕剑法》,以至于苏管事当初口提及的带艺修行的其它剑招,至今仍没有出现。
故此,算两个人大战了这么长时间,自己也没有完全的将自身的刀法全然施展而出,他同样在等待,等待着最后决战的降临,也同样期待着对方真正的实力展现。
景翀的心思,对面的公冶长勋并不知道,但是,公冶长勋也早已经从景翀所制造的压力之幡然醒悟了过来,时至现在,他所有的招式尽皆被人压制着,再加对方那恐怖的力量,更是让自己应战之时接连受挫,故此在最短时间内,公冶长勋做好了最后的打算。
“既然如此,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冰冷的目光随之缩动,原本看起来气喘吁吁已经强弩之末的公冶长勋的精神随之为之一阵,那低沉的气息也随即高涨了几分,再看他手的长剑,却完全收敛了之前的光华,霎时间变得暗淡无光。
更加阴冷的气息,随之传来,顿时让原本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景翀的身体为之一抖,原本流淌而出的热汗随之一缩,毛孔之一阵收缩,旋及激出了满身的鸡皮疙瘩,与此同时,连那后脊背之处也隐隐传来了一阵凉气。
平复了许久,这样的感觉才渐渐的消散,但此时的景翀却早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额头的青筋隆隆暴起,手的血气钢刀更是紧紧的握在手,一双目光闪烁如电,锁定住对面之人的周身下每一个部位,静静的等待着凶险的不断降临。
下一刻,果然看到公冶长勋抬起的左脚动了,但至始至终他手的长剑都没有丝毫翻转的迹象,不但如此,连一丝的波动都不曾出现。
阴寒的目光凝聚成一柄利刃,好像顷刻间将人刺穿了一般,让人心神为之一震,可在此时,公冶长勋那缓缓移动的身体向着左侧一闪而过,霎时间不见了踪影。
“这是要来了吗?”
如此诡异的突变顿时让景翀的神经为之一紧,几乎是下意识意识到危险的降临,他口吐一声,连忙挥刀回身寻找敌人,可在此时,冷不丁觉脚下一阵寒风袭来,蓝光一闪早有一道寒光沿着他的腿根向着后臀之处撩去。
此剑出手如电,令人防不胜防,而且手段毒辣、阴狠无,一剑挥出,势必要人一剑将人刺为两断。
感觉到下、身之处不断传来的危险气息,景翀不敢丝毫大意,手的钢刀顺手向后一挥,但闻“嘡”的一声,刀剑相碰,本以为此刀挥出业已挡住了对方的攻击,可偏偏在此时,剑锋一转还是扎在了景翀的左臀之,整整陷入了三寸多深。
一丝尖锐的凉意疯狂的传来,随即是一种钻心的疼痛,火辣辣的血液顺着裤子流淌了下来,景翀的身体顿时犹如触电般的暴跳而起,几个抢身前冲了几步才将那沾粘的长剑拔将出来。
与此同时,但见景翀的脸,刚刚消失的汗水,再次犹如决了堤的洪水一般簌簌滴落而下。
满脸羞恨的回过头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景翀却只能够用手捂着左臀,强忍着羞辱与疼痛,他却忍不住大骂出声,“好卑鄙的剑法!”
此言一出,但见对面的公冶长勋已经嘴角轻掀露出了狰狞的面孔,他目露凶芒,面带挑衅,充满着邪异的声音同时迎着风传入耳,“卑鄙的剑法?哼!只要能够取你性命,只要能够出制胜,这是最乘的剑法!废话少说,看我撩阴绝命剑!”
言还未落,公冶长勋迫不及待的闪身紧跟而,剑芒如冰心如石,这一次,他再也没有了一丝的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