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唱着歌曲来穿越
云层很厚,洁白如雪,似幻似真。 看不见天,也看不见地,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无边无际。 彭禹双脚踩在云朵上,漫无目的的飘来飘去;渐渐地,他仿佛听到有人在遥远的天际呼喊,但辩不清方位,不知何去何从。 不知道是那根弦搭错了,也可能是老天爷闲的没事干再开什么玩笑,这时候,凤凰传奇演唱的《自由飞翔》,强烈地闪现在彭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欲罢不能。 于是乎,彭禹一边茫然四顾,一边不由自主地大声开唱: 是谁在唱歌温暖了寂寞 白云悠悠蓝天依旧泪水在漂泊 在那一片苍茫中一个人生活 看见远方天国那璀璨的烟火 …… 是谁听着歌遗忘了寂寞 漫漫长夜一路芬芳岁月曾流过 在那人潮人海中你也在沉默 和我一起漂泊到天涯的交错 在你的心上自由地飞翔 灿烂的星光永恒地徜徉 一路的方向照耀我心上 辽远的边疆随我去远方 …… 随着高昂的歌声结束,彭禹一下子清醒过来,缓缓地睁开了沉涩的眼皮。 彭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上面盖着一张薄薄的白布被子,一股浓重的医院特有的药水味儿直冲他的口鼻;在他目光的上方,看不出什么花样的残破的顶棚纸中央,有一个沾满密密麻麻苍蝇屎的灯泡,正在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彭禹将目光向左右一扫,顿时吃了一惊: 原来,在他的四周站满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离奇的是,因为屋子里塞不下了,就连屋外也站着不少的人。更令人奇怪的,是这些人的衣衫要么破旧,补丁摞补丁,要么洗的发白,颜色不是黑就是青;有几人穿着白大褂,看上去像是医生或者护士。相同的地方,是每个人脸上几乎都有菜色,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此时此刻,这些人无一例外地用呆滞的目光瞪着他,一个个张口结舌,表情像是见到了外星人,抑或是什么妖怪。 “小禹,你……你没事吧?”一位三十多岁、脸上挂着泪水的神情憔悴的妇女,用颤抖而粗糙的手掌摩挲着彭禹的脸庞,声音发抖地问道。 彭禹把目光投向她,顿时心神大震:这不是妈妈吗?她……她老人家不是在1990年5月份已经去世了吗?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莫非…… 彭禹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为了找到参照物和确信自己的推理,他从被子里抽出了自己没有插输液针的右臂。 这是一条陌生的手臂,它看上去是那么的细小瘦弱,青白色的稚嫩皮肤上,还有些许不知道怎么搞上去的划痕和伤疤;他张了张五指,手指头比筷子粗不了多少,瘦骨嶙峋。 没错,自己重生了,或者说,自己穿越了;车上那个黑小子凶狠的一拳,很可能把他打死了,让他重新回到了这个在记忆里充满了生活的艰辛和有着无限童趣的童年。 完了,我的计划泡汤了,唾手可得的所有荣誉和财富也化为了乌有。彭禹的心里,顿时充满了无处发泄的怒火。 自己真是这么倒霉吗?我的宝贝芯片啊!它还在吗? 稍微冷静了一下,彭禹下意识的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上面缠了一圈绷带,摸上去没有什么异样。 彭禹慌忙用意念联系自己的芯片,大概只用了一秒钟,那些什么小说、文章、歌曲和电影目录就一一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清晰可见,历历在目。 “万岁!感谢佛祖!感谢上苍!感谢诸天神佛!”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彭禹禁不住长长地出了口气,心里一阵狂喜。真是应祸得福啊!有了这个举世无双的大杀器在,他彭禹完全可以在这个世界上闯出一番新天地,开辟出自己的金光大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前程似锦啊! “这孩子不会是傻了吧?”妈妈见彭禹半天不说话,而且面部表情忽喜忽忧,禁不住担心地说:“小禹,你到底怎么了?你……你可别吓唬妈妈啊!赵医生,麻烦您快来看一下,小禹是不是得了脑震荡啊!” “哦,彭大嫂别急,我看看!来来来,大家让让!”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瘦高青年医生挤了进来,把冰凉的手掌抚在了彭禹的额头。 “妈,我没事。”彭禹登时回过神来,紧紧握住妈妈的手。 在上一世,妈妈为了家里的生活千辛万苦,日夜操劳,早早就白了头发;由于家里贫寒,父母老实巴交,到老也没有给彭禹这个唯一的儿子娶上媳妇。彭禹清楚地记得,妈妈是眼含热泪走的;在弥留之际,她眼含热泪,死死地攥着彭禹的手,面部表情充满了自责、愧疚和对生活的万般无奈。当然,娶不上媳妇也不全是爹妈的过错,在那个年代,长相一般的穷人家的女孩要彩礼也不会太多,关键是彭禹高不成低不就,好的没人理他,差的他又看不上,再加上他性格内向,好暗地里鼓捣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对找媳妇并不上心,一来二去,也就耽搁了;等到他三十好几想找个女人过日子,改革开放下的社会风气已经变了,家里既没钱也没有像样的房子,岁数又大,好姑娘谁找他啊? 不过,彭禹并不怨恨爹妈,尤其是妈妈,为了给他娶媳妇,简直操碎了心,到处托人给他介绍对象不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他自己不争气嘛! “妈妈,您放心,这一辈子我再也不用您操心了;我要让您过上好日子,将来给您找个漂亮儿媳妇,让您早早抱上白胖的大孙子,快快乐乐地安度年华!”彭禹暗暗下决心。 “喂!白校长吗?小禹没事了,谢谢您的挂心。对、对,我的意见是,等小禹休息几天,彻底康复了,就去学校上课。”屋子左角处,一个中年男子正拿着病房里样子老旧的摇臂式话筒,在人们的嗡嗡议论中,声嘶力竭地打着电话。 彭禹闻声转脸去看,透过人群的缝隙,他认出那是自己的父亲——彭国庆,个子不高,瘦瘦的,胡子拉碴,尖下巴,公鸭嗓子,鼻梁上架着一副镜片很厚的高度近视眼镜。 “对了,我好像还有手机和那枚备用芯片带在身上呢!上衣兜里还有几百块钱,那可都是新款的百元大钞,这些东西可不属于这个时代,暴露出来可不得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会惹下大麻烦的。”彭禹猛然惊醒,急忙把手伸向怀里。可是,他身穿的这件旧小的蓝布小褂里,哪有什么口袋兜兜啊?啊?想起来了,这个时代的人们,有头有脸的人物和知识分子们,绝大多数都是一年四季身穿 便装或者中山装的,他们的口袋都是外置的,上俩下俩,或者是上一下俩,上面别上一枚毛主席像章,然后在上衣口袋里插上一支钢笔装门面;至于小孩子嘛!也就下面有俩口袋,至于内衣口袋什么的,现在根本还没有时兴呢! 看来,那些东西遗留在上世了;这样也好,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小禹,你找什么呢?书包吗?在这里!”妈妈见彭禹在被子里乱摸,疑惑中把书包放在了他的手边。 那是一个不大的挎包,旧帆布做成的;书包的正面,绣着一颗红色的大五角星,虽然有些磨损,但依旧鲜艳。 “啊?是、是,我就是在找书包。”彭禹掩饰着从床上坐起来,冲妈妈展颜一笑。 “彭禹,你没事了吧?那么,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宛若银铃,悦耳动听。 彭禹愕然地将目光转向床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