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舌战群儒(1)
“对不起,彭禹,我打断一下;你所说的‘大力发展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文化’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指孔孟之道啊?如果是的话,你这不是在反攻倒算吗?你要把国家和人民引向哪里?你要把国家的文化和教育发展引向哪里?你想过这个后果的严重性吗?” 在彭禹停住话语喝水的时候,有人这样疾言厉色地问道。 说实话,在别人还没有讲完话的时候,这样粗鲁的打断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尤其在这种正规和重大的场合,更是让人难以接受。所以,当那人提到这个问题后,很多人都向他投去了责备的目光;就连那些领导们,虽然没有出口制止,但也脸色不愉地皱起了眉头。不过,他的这个问题提出的实在是太敏感太深刻了,不要说别人,就是那些主持会议的大领导们,脑袋瓜子也不太灵活了;这是因为,就连他们,现在的思想认识也没有达到这个高度,更没有接收到中央领导在这方面的任何指示。 说实话,假如谁敢在半年前提出这个口号,那是肯定会被打成反革命分子的,枪毙不枪毙不敢保证,但是把你丢进牛棚拉出去批斗,那是毫无置疑的。近水楼台先得月。现在,要说起对时事政治的掌握和对那些中央领导决策的理解,全场除了彭禹之外,大概就是那几位国-务-院和部-级领导了;领导们心里很清楚,中央已经明确规定,今后不许再搞什么随随便便地给人乱扣帽子和乱打棍子的做派了,所以,目前,就算彭禹这么说,就算有人跳出来反对,但是从国家政策和法律法规层面讲,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的。何况,这次会议,仅仅是一次文化艺术界内部研讨会,事后不会大张旗鼓地传播出去,造成社会动荡不安的。 人有千虑,必有一失啊!彭禹心里暗呼不妙,自己千小心万小心,还是露出了破绽。有关“大力发展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文化”这个号召,是在上一个时空位面里,***总书记首先提出来的,是有深刻的现实意义和历史背景的;现在和过去,相差了三十多年,人们的意识形态更是千差万别,难怪会有人提出异议。看来,自己这个少年心性有些急躁了,还是不太成熟啊!下面的说话,必须更加谨慎和更加小心才行。 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是无法收回的;彭禹擦了把头上的冷汗,一面组织语言,一面思考着怎样回答这个问题。 冷场了大约一分钟,在人们的窃窃私语和埋头思考中,彭禹抬起头来,又开始一字一句地发言了:“这位前辈,对不起,我不太赞成您说的话,更不接受您对我的指责。现在,我向大家问一个问题,既然咱们中华民族能够屹立于世界五千多年不倒,那么,靠的是什么?依仗着什么?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这座大厦摩天接云、辉煌夺目?是什么养分,在培育着这颗大树郁郁葱葱、枝繁叶茂?是什么精神,在支持着中华民族一往无前、生生不息?” 彭禹突然的反问,把大家都问住了,尤其是那位提问者,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毫无疑问,这个问题难度相当大,就算再有知识和再有本事的人,恐怕也是一时半会儿难以回答上来的。 彭禹继续说:“我读过《中国通史》和《世界通史》,从那里面,我发现一个值得大家思考的问题:在人类社会几千年的发展史上,曾经主要诞生过古代中国,古代埃及,古代印度和古代巴比伦等四大文明古国;现在,古埃及,古印度,古巴比伦文明已经消亡了,可是,还有一个国家依然存在,那就是中国!在几千年的风雨变迁中,中国历史尽管经历了很多的波折和磨难;但是,今天的中国,依然在很多方面保持着她的原生态,就算工业化革命的铁锤,也无法将它彻底砸烂,更无法将她从历史的痕迹中抹掉。换句话说,中国的文明发展史,就像一条强劲的生命链一样,一直没有被各种破坏力量彻底的打断,依然在今天,焕发着独树一帜的动人风采;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她的意义,究竟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呢?难道她真的一无是处,没有我们后人值得学习和借鉴的经验和知识了吗?” 彭禹停住了说话,目光灼灼地看着会场,等待着他人的答复。可是,面对这么深刻的问题,甚至是深入到政治层面和世界文明发展的根本问题,很多人都愣住了,甚至是呆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彭禹的那番话,会隐藏着这么深刻的内涵。当然了,回答这个问题,还是有人能够办到的;只不过,这类学者今天与会的不多,再者,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难回答了,根本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的清楚的,更没有人有十足的把握,把这个问题回答的令人信服,达到完全和完美。 见大家都皱着眉头不说话,彭禹苦笑着挠了挠脑袋,随机应变,见好就收:“各位领导,各位老前辈们;说实话,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上来。只不过是,我这个人爱看书,看完书后呢。喜欢一个人瞎琢磨;我总觉得,咱们中华民族实在是太优秀了,我们每一位龙的子孙,都应该为这份灿烂与辉煌的文明感到自豪与骄傲。至于原因和深厚背景,让我们以后再慢慢地去总结、思考和探索吧?大家不要再围绕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了,好吗?” 彭禹的话,引起了会场人们的善意笑声,大家的眉头舒展开来,气氛渐渐地趋于缓和。 “彭禹,现在有些人已经把你的作品,定位为通俗文学和通俗歌曲;对此,你有什么看法?”虽然前一个问题没有人再纠缠了,也不敢再纠缠了,但是,仍然有人不想放过彭禹,又很有针对性的提出了新的疑问,他的动机是什么,没人能够知晓。 “存在即是合理。我认为,不管是纯文学还是高雅音乐,不管是通俗文学还是通俗歌曲,它们都是文学艺术的一份子,都是这棵茁壮成长的大树结出的丰硕果实;无论别人给它们起什么样的名字,都无所谓的,只要它们香甜可口,有益于社会的发展和进步,有益于人的身心健康就可以了。”彭禹还是个小孩子,就算有人这么别有用意的针对他,他也只能隐忍,不敢暴露丝毫的不耐烦。 大凡文人,都有一股令人头疼的天生的傲气和倔劲儿;就算在某些场合和背景下,也是难以克制的。也就是说,很多自以为是的人们,发言和提问从来不考虑后果和场地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不考虑是不是合适,更不考虑对方的感受和颜面。 有关文人的这种怪脾气,彭禹曾经看到过一篇网文,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 有一次,毛-泽-东-主席听说某文人家里珍藏着一本古帖,希望借来观赏,主人无奈之下,只好借给了主席。本来,大家约好了半个月后归还,可是,那人放心不下,没等到归还日期,就隔三差五的往中南海跑,赖在警卫室不走。主席听到风声后,哭笑不得,日期一到,就马上将古帖还给了对方。 大家想想看,那些臭文人们发起脾气来,连主席的面子都不给,怎么会在乎彭禹那小小的颜面呢? 对此,彭禹只能苦笑;并在心里准好准备,随时迎接他们的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