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上学去
出现上述情况,主要是彭禹的音乐作品实在是太出色了,他的每一首歌,都是人们喜闻乐见的,更是其他作者无法相比的;出现这种状况,从情理上说,也是难以避免的,正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此外,彭禹的音乐作品涉及面很广,无论男女老幼,都可以从中挑选出合适自己口味的歌曲;单从这个方面看,彭禹的音乐作品在目前中国大陆来说,是无人可以抗衡的。 1977年底,中国音乐家协会按照《现代先锋》杂志的投票结果,向全社会发布了近几年来创作出的最优秀的五十强;由于彭禹的作品实在是太杰出了,而且全部作品名列前茅,所以,协会将唯一的一等奖颁发给了他。此外,文-化-部又给彭禹颁发了“文化事业特殊贡献奖”,对他的杰出表现给以了充分的肯定和表彰。 名利双收,是每一个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是需要很大的努力才可以获得的;可是,对于彭禹来说,这一过程显得十分轻松和简单。自从在首都工人体育馆举办过那场晚会后,中国唱片总公司找到了彭禹,和他签订了唱片制作协议;这一下子,彭禹除了拿到当时发表的稿费外,又有一笔财源滚滚而来。那时的中国唱片总公司,承担着唱片制作和大型录音磁带制作双向功能,换句话说,就是凡是市场上所销售的留声机唱片和大型播放设备所用的磁带,都是由他们生产的;直到八十年代初,国际市场上家用录音机风起云涌,这才结束这一单一局面。 自从家人从北京回去以后,爸爸很快就寄来了彭禹转学的证明材料,彭禹因此也名正言顺地成为了北京市第一中学的学生;可遗憾的是,由于那时彭禹刚刚接手创办《现代先锋》杂志的任务,根本脱不开身,所以直到《现代先锋》杂志创刊号销量稳定之后,他才前往学校报名。 那天,彭禹是坐着自己的专车去的;刚开始的时候,上级仅给《现代先锋》杂志社配备了四辆车,除了彭禹和杨向辉一人一辆外,再就是采访车和公共备用车了。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刚成立的《现代先锋》杂志社是无法和那些大型文化单位相比的;彭禹去过几次《人民日报》社,人家的门前大小车辆停的满满当当的,足有几十辆。不过,彭禹并不在乎这些表面上的东西,只要《现代先锋》杂志日后打出名声,想要得到什么都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对此,彭禹非常有信心。 在北京第一中学门口下了车,彭禹直接去了校长办公室,并顺利地见到了学校里的一把手——吴开智。这个时候,学校早已接到了彭禹转学的证明通知,可是大半个月过去了,依然不见彭禹前来报名上课,这让学校里包括校长吴开智在内的领导们心里很不是滋味;想打电话催催他吧,大家又都知道他很忙,正在为《现代先锋》杂志的创刊号能否打响名声而焦头烂额,如果不催吧,又怕别人说学校对学生不关心,有违校纪校风,搞得他们左右为难。再说,下半学期的期末考试很快就要来临了,如果彭禹不来参加考试到也无所谓了,就怕他赶来考试,最后背几个大鸭蛋回去,他自己的面子不好看不说,学校的脸面也没地方搁啊? 要知道,自从结束文化大革命以来,全国的教育系统,尤其是北京的教育系统彻底走上了正规。1977年8月,刚刚复出的邓-小-平主持召开了科学与教育工作座谈会,此次会议实现了对1966年取消高考的否定之否定,变“十六字招生办法”为“**”前的“统一考试,择优录取”;废止了11年的统一高考,就这样在全国人民的欢声雷动和奔走相告中恢复了它应有的地位。1977年冬天,570万考生满怀热情走进了期盼多年的考场。1978年夏季,又有590万考生参加考试,两季考生共有1160万人,是迄今为止世界上规模最大的一次考试。 在这种文化教育大发展的形势下,北京第一中学的学习热情空前高涨,出现了很多学习尖子,并在期中考试中发挥非常出色,在北京地区夺得了好几项学科分数第一;因此,有着“九州神童”之美誉的彭禹,如果不好好前来上课,一旦期末考试考砸的话,作为北京第一中学的领导,他们真就没脸见人了。 今天,彭禹的到来,总算让大家松了口气,一阵寒暄和热闹过后,吴开智和副校长他们当场拍板决定,将彭禹安排到了初中二年级九班,并当即派人找来班主任老师童蕾;简单地交代了童老师几句话后,一群人陪同彭禹去了教室。 那个时候,无论北京还是全国各地的学校,还没有开始划分什么快班慢班,更没有什么优等生和次等生之说,学生不管去哪个班,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没有好坏之分。北京第一中学规模很大,在校生超过了五千多人,单是初中二年级,就有二十一个班级;吴开智他们之所以将彭禹安排在九班,那是因为班里还有一个空余的位置,这也是学校专门为彭禹预留的。 在路上,经过童老师的热心介绍,彭禹了解到,学校的各个班级人员很多,几乎全部都是满员,就拿初中二年级来说,每个班都有学生五十多人;由于第一中学是北京地区的重点学校,所以前来入学的人很多,不少人是通过托关系走后门来的。 听了童老师的话语,彭禹暗暗苦笑不已;要说到走后门托关系,自己不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吗?如果不是上面的特别关照,就算他现在名气很大,能不能从千里之外半途插班进入这所学校,估计也是颇费周章的。说来说去,无论时代再怎么发展,无论社会再怎么倡导“人人平等”,都是一件很难实现也办到的事情啊!有人就有江湖,有官就有特权;大概说得就是这个意思吧? 大家从办公楼出来的时候,正是早自习已过,学生们即将开始上第一节课的时间;庞大的校园里,一波接一波的学生们,正欢笑着涌向自己的教室,各个教学楼学生们的奔跑声和呼喊声响成一片,叽叽喳喳地热闹非凡。 自从来到北京以后,彭禹的服装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天气暖和的时候,他是一身雪白的中山装,深秋和入冬后,他身着棉袄棉裤,外罩灰黑色的中山装。如果现在非要从他身上找出和他人不同特点的话,那就是他一年四季出门必备的茶色眼镜,外加一件常炎鸿送给他的黄色棉布军大衣了。这种打扮,在当时的京津地区十分流行;你看吧,只要冬天一到,无论是去看电影还是逛大街,那些男男女女的小青年们几乎全部是这种装扮,充分彰显出了那个时代的特征和特色。 按照课程安排,初中二年级九班的第一节课是数学;当彭禹他们踏上楼梯来到教室的时候,透过宽大明亮的窗户就可以看到,一位穿着黑棉袄,身材又高又瘦的中年男老师,正站在高高的讲台上,手里翻动着课本,正准备为学生们讲课;台下,是黑压压的一片男女学生,大家都在埋着头,哗啦哗啦地翻阅着课本,很少有人交头接耳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