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斩首

乱世里人命贱如草。　虽然早就知道鬼子凶残，也不是第一次见鬼子杀人，可再一次见到他依然有些无所适从。　两条鲜活生命，说没就没了。　这并不是戏文中说的唱的，而是活生生在眼前上演呀！　“别冲动，他手里有枪！”　见许念气愤填膺，朱会飞王大春两人大惊失色，一左一右按住他，显然是害怕他悲愤之下，直接冲出去跟鬼子拼命。　嗤嗤！　许念大口喘着粗气，藏在桌下的手掌，攥紧了松开，松开了又攥紧，如此反复多次，最终又松开了。　纵然气愤难平，他却知道现在动手无济于事，不光无法让祖孙两复活，还会把他们三个陷进去，甚至会因此连累村里。　“就让他再多活一会。”　许念愤愤的说了一句，在朱会飞王大春拉扯下飞快离开座位，躲到一旁悄悄观察。　哔哔！　嘹亮的哨音响彻，几名伪军小跑着赶来，看到杀人的是日本人，先是绷着脸让围观之人散了，接着献媚的凑到鬼子眼前，“武田长官您喝多了，我们护送您回去吧。”　看到这一幕，许念心蓦然一沉。　身为中国人，伪军看到鬼子杀害自己同胞，不说去制裁杀人者，反而献媚的去讨好，这是多么讽刺呀。　不过，现实如此，他根本无力更改，唯一能做的只有杀了鬼子为两人报仇，可伪军却说要护送对方回去，这样的话连报仇也将是奢望。　所幸，那鬼子并不领情，不耐烦的推开伪军，一个人摇摇摆摆离去，几名伪军热脸贴了冷屁股，也不好继续纠缠，讪讪然回去，吆喝着收拾尸体。　“我们跟上去！”　许念低声吩咐一句，三人悄然跟了上去。　临走的时候，他还看了一眼死去的老人以及孙女，拳头无声的收紧，低喃的自语宛如宣誓，“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们报仇的。”　或许是老人祖孙英灵不远，或许是老天爷感受到许念杀鬼子的决心。　他们运气不错，并没有追出多远，就找到了机会，鬼子或许是酒喝太多，很快钻进了一个死胡同里，解开腰带哗啦啦的放水。　许念左右看了看，见这里颇为偏僻，并没有什么行人，眼底决绝之色闪过，咬牙道：“动手！”　三人低着头朝着鬼子逼近。　那鬼子也是警觉，很快发觉了不对劲，嘴上吆喝一句“站住，你们干什么呢”，伸手就要掏枪。　许念瞧得分明，当然不可能让他如愿，弹弓一下拉满，钢珠嗖的一声射了出去，在后者刚掏出枪未来得及瞄准的时候，准确的打在其手腕上。　哎呦！　鬼子呻吟一声，手枪啪的掉在地上。　这一下就像是脆响了冲锋的号角，王大春朱会飞俩人低吼一声，同时冲了上去，一左一右的朝着他攻去。　鬼子也是了得，双手左右开弓，一下子把两人逼退。　许念大吃一惊，怎么也想不到鬼子居然如此厉害，人都已经醉醺醺的了，而且连裤子都没提，朱会飞王大年两人竟都近不了身，这等功夫哪怕是在大王庄里也能排进前三。　小鬼子怎么会这么厉害？不会所有小鬼子都这么厉害吧？　许念惊疑不定，虽然不知道鬼子整体实力如何，此人在其中能排到什么层次，却也知道不能让他提上裤子，不然的话要想杀死他就难了。　“并肩子上，不要让他提上裤子。”许念招呼一声，当先朝着鬼子冲了过去，眼见鬼子要提腰带，他一脚朝着对方裤裆踢去。　鬼子不敢大意，也顾不上提裤子了，单手擒住许念脚踝，手臂猛然用力，一下子把他扔了出去。　恰在此时，朱会飞王大年又攻了过来，一个踢其左胸，一个擂其面门，鬼子后退一步，脚下扎了个马步，擒住王大年的拳头向后一引，让对方跌向后方的同时，左手攥拳瞅准朱会飞的脚掌狠狠捣出。　轰！　拳脚相撞，发出一声闷响。　鬼子只是摇晃一下，朱会飞则直接跌飞出去，狠狠砸在地上。　唰！　许念一个箭步上前，一拳迎着鬼子面门打去。　这一拳虎虎生风，那鬼子不敢怠慢，左手将其拍开，接着右拳悍然轰出，猛龙出海一般捣在许念胸膛。　砰！　胸膛中拳，许念脸色惨白，然而其眼神却诡异的一亮。　在身体抛飞出去的同时，其一直藏在身后的左手蓦然一扬，一把石灰粉劈头盖脸打在鬼子脸上。　砰！　许念摔倒在地。　鬼子悲吼一声，摇摇摆摆后退两步，被石灰粉迷了眼睛。　“机会！”　朱会飞王大年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而动，贴地一个翻滚，到了鬼子脚下，一左一右抱住他的双腿，猛然把鬼子掀翻在地，不等鬼子挣扎，顺势锁住其双手。　“杀！”　许念低呼一声，飞身而起凌空一肘，狠狠砸在鬼子胸膛，许念这一肘势大力沉，再加上凌空飞起的重力，两两结合之下，破坏力更是倍增。　咔嚓嚓！　鬼子肋骨瞬间断了好几根。　许念得势不饶人，在鬼子吃痛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手肘外沿顶住其喉咙，将其死死抵在地上。　呜呜…　鬼子奋力挣扎。　却根本无济于事，很快脖子一歪咽气了。　这些写来虽长，其实不过是顷刻之间，从许念决定动手打落鬼子枪，到三人上前围攻，最后依靠石灰粉将对方击杀，前后不过两三分钟。　呼！　眼见鬼子被杀，三人长出一口气，有种虚脱般的感觉。　许念长出一口气，第一个回过神来，颤巍巍站了起来，提醒道：“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搜搜东西离开。”　朱会飞王大年两人搜鬼子的身，把他的手表、匕首、钱统统搜了出来，眼见许念四下张望，催促道：“许念，看什么呢，快走了。”　“之前那把王八盒子，打斗中不知道掉哪里去了。”许念解释。　男人没有不喜欢枪的，尤其是可以别在腰上的短枪，更是装逼显摆的利器，他眼热很久了，可惜那把枪打斗的时候，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一直到现在还没找到。　时间紧迫，许念不再继续寻找，从王大年手中接过匕首，大步走到鬼子身前，一把抓住鬼子头发，匕首直接压了下去。　“许念，你干什么？”　“斩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