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至少还有她
皇帝左拐右拐，终于找了目的地，点燃油灯，火光映照着整个地下宫殿。
地下宫殿的中心是另一个藏书阁，里面的书都是用匣子装着，每个匣子里面存放着的，都是一些不为人所知的皇家秘辛。
这些匣子只有序号，没有名称，不打开的话，很难发现其中的秘密。
其中有些匣子是空的，那是为了以防万一，被当任君王给销毁的。
皇帝熟练的从上万个匣子中选择了其中一个，里面是老皇帝和老国师的随笔，多是以书信的方式留存下来。
皇帝取出信纸，再瞅了一眼，信纸有些泛黄，但上面的字迹很清晰，一笔一划，力透纸背，记录着书写者当时的心情。
将所有事情牢牢记在心里，皇帝盘算好后面的计划，然后果断将所有信纸销毁。
偌大的地下藏书阁，又多了一个空匣子。
皇帝眼神前所未有的坚毅，他不能留下一丝的隐患。
*当夜，有窃贼擅闯皇宫，被皇宫中的高手所伤后逃脱，皇帝虽然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但还是有不少人知道。
舒离捂着简单处理过，还不断渗血的胳膊，一直到天微微亮，才顺利摆脱追兵。
咬咬牙，舒离翻墙进了国师府，还没有进入房间，就在她房间门口看到了等待已久的国师墨暝。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舒离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今夜连续跟人打，她的法力即将耗尽，快要不能维持人形了。
“我倒是要问问，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
墨暝的脸色很不好看，尤其是在闻到一丝血腥味之后。
“今晚的夜色不错，我出去散散心。”
舒离推开门，快速的走进房间，刚想关门，却被墨暝及时抵住。
“散心散了一整夜？”
墨暝黑着脸，用力推了下房门。
舒离的胳膊一疼，手上一松，房门成功被他推开。
血又快速的渗了出来，不一会儿，房间里充满了血腥味，舒离走到窗前，打开窗户。
“竟然敢擅闯皇宫，你不要命了？”
墨暝一把攥住舒离受伤的胳膊，疼的她差点没有落下泪来。
“你怎么知道？”
舒离惊讶，而后反应过来，墨暝可能是在诈她，而她就这么老实交代了……
墨暝松开她，一个人坐在桌子边生闷气。
舒离看了看墨暝，看到他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好将衣服撕掉一条，将受伤的胳膊再缠了一圈。
墨暝实在看不下去，将舒离包扎的惨不忍睹的胳膊拆了，撒上药粉，重新包扎。
舒离低着头，任由墨暝给她包扎。
良久，她才抬起头，怯怯的看向墨暝。
“你……不生我气了？”
墨暝包扎的动作一顿，打结的时候狠狠勒了一下，疼的舒离龇牙咧嘴，还不敢叫出声。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就是……听说御花园挺漂亮的，所以趁着夜色去看看……”
舒离的声音越来越小，在墨暝茶色的眸子注视下，她的谎话愣是有种说不下去的感觉。
“你觉得我会信？”
墨暝声音很冷，冷到舒离想要打一个寒颤。
“我就是对皇宫中的藏书阁挺感兴趣的，所以……你知道我今天看到什么了吗？皇帝的寝宫下面竟然还有一个地下藏书阁，里面是各代皇帝的秘辛。可惜，皇帝今天看过的那个匣子里的东西被他烧了，要不然的话，我就可以偷出来……”
舒离脸上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看到她那副死不悔改的样子，墨暝就来气。
“以后你再这样，就不用回来了！”
舒离：“……”
离开舒离房间，墨暝脸色依然黑沉黑沉的，有种暴风雨将要来临的感觉。
没有回自己房间，墨暝转身去了书房，那里有人在等他。
从手下人那里知道今晚舒离也闯进了皇宫，他就急匆匆去她房间查看，一直等到现在才回来。
他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
“继续说！”
寂静的书房里，墨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火气。
“是！”
空旷的书房瞬间闪现出一个黑衣人，那人单膝跪地，将在皇宫中所见所闻全都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一遍。
和舒离所说大致差不多，但是比她说的更详细，甚至，他还将皇帝看过的信，有些字反着写了出来。
墨暝越看越是愤怒，最后一拍桌子，隐忍着想要杀人的冲动，咬牙说道：“你先出去吧！”
“是！”
黑衣人转身想要走出书房，却听到后面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今天的事情，全部忘掉。”
“是！”
墨暝一个人待在书房里，将那张黑衣人反着写的字迹翻过来，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大手盖不住的地方，露出半妖等几个字。
黑衣人的记忆和模仿能力很强，甚至连看过一遍的字迹都能模仿，反过来看还不明显，正着看墨暝很容易就辨认出那人的字迹。
实在是因为他对那个人太熟悉了，熟悉到就算是他不认识自己的字迹，也不会忘记他的字迹。
他从小到大，只有这一个亲人，他教他写字，教他法术，甚至……被他误伤而死。
可是，他没有想到……
“轰——”
纸张连同桌子，一起被震为了齑粉，飘散在空气中。
如果他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虚幻的谎言里，那么，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真的？
墨暝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出了书房，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舒离的房门前。
这一刻，漂泊不定的心仿佛找到了一丝慰藉，至少，还有她。
折腾了一夜，如今，她应该睡的正熟。
墨暝没有打扰她，而是一直在她房门口站着。
下人们看到墨暝如同煞神一般，杵在舒离门口，一个个被吓的绕道走。
谁知道国师大人这是又抽什么风，反正这段时间他就一直不怎么正常！
当然，这话他们不敢说出口。
舒离这一觉睡的很好，一直到傍晚才醒。查看了一下手臂，发现伤口已经结痂，过不了多久，恐怕连个痕迹都没有了。
打开房门，舒离正想伸个懒腰，却收到了人形礼物一枚。
双手维持着伸展状态的舒离：“……”
倒退着跌入舒离怀抱的墨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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