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月黑风高夜2/3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　寒光掠过，贾诩头顶的墨玉冠一分为二，哐当一声玉簪落地，摔得支离破碎。　半截玉冠飞出几米远，重重的砸在左侧墙壁上，顿时化作齑粉。　随即一缕缕散乱的发丝漂浮在空中，翩翩起舞，徐徐飘落在地板上。　随着刘协手中的赤霄倾斜斩下，贾诩颓然倒地……这一刹那，他以为自己人头落地，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但伴随“嘭嘭”几声脆响，贾诩茫然的睁开眼睛，他看到了扑腾闪烁的火焰，昏黄的灯光映入眼帘……　光，自己竟然看见了光！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这么快就到了地府……不是说幽冥地府漆黑一片么，怎么会有光？　“以发代首，不杀你难消朕心中之郁结，贾诩你已经死过一次了！”　刘协的声音传入贾诩耳中，使他猛然一激灵，迷茫的神情出现了几分情绪波动。　循声望去，他又看到刘协那张始终带着淡淡笑意的脸……　以前贾诩感觉刘协那张脸和先帝刘宏的画像颇有几分相似，眉毛狭长，眼睛微微眯着，总给人一种阴狠毒辣的感觉。　那时候，贾诩并不觉得刘协有多帅。　此刻再看，他突然发现刘协不愧是天子！　初看不起眼，但越看越耐看，五官端正，轮廓分明，眉宇间充斥霸绝天下的帝王之气。　眼前的刘协简直帅呆了！　“谢陛下不杀之恩，臣贾诩以先祖之名发誓，愿肝脑涂地誓死效忠陛下，若违此誓，人神共弃！”贾诩边说边拜。　贾诩这次给刘协行了三叩九拜大礼，立誓效忠于他。　挥剑入鞘，刘协起身走下台阶，俯身把贾诩搀扶起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此番朕用高祖的赤霄剑削去发簪，以发代首，前事就此了结，从今以后，朕对你既往不咎，只看你今后的表现，是忠臣还是奸佞存乎于一念之间，何去何从你自行决定。”　说完，刘协扶着贾诩在月牙案前坐下，重新给他斟满一樽酒。　贾诩会意，举樽与刘协对饮。　“当下局势危急，贾某不才，愿为陛下排忧解难。”　贾诩进入角色的速度快得惊人，若非亲眼所见，刘协都怀疑刚才匍匐在自己脚下的那人究竟是不是他。　“朕目前要做的事情无外乎收兵权、击退李郭二贼而已，至于以后的事情，现在言之尚早。”　刘协毫不迟疑的说道，脸上浮现胸有成竹的笑容。　这份自信感染了贾诩，使他感觉刘协说得出就办得到，根本不需要自己出谋划策。　贾诩有些失落，自己刚投效陛下，理应献上一份进身之礼，以此展现自己的才华，但现在看来，自己似乎也拿不出像样的投名状。　“陛下对微臣有何吩咐，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嗯？”刘协想了想，道：“听说你打算离开华阴，到张济帐下当谋士？”　贾诩愣了愣神，“微臣之前确有此意，但今时不同往日，臣要追随陛下，任凭驱使。”　刘协颔首道：“文和的好意朕心领了，但你终究年纪大了，沙场厮杀乃至长途奔袭都不适合你，真要把你累倒了，朕于心何安？”　看到贾诩急于申辩，刘协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接着说：“文和之前的决定很好，朕的意思是你可以继续跟着张济，毕竟他在弘农郡还驻扎着一万多兵马。”　贾诩惊讶道：“臣还给张济当谋士？陛下莫非是想……”　“呵呵呵，你这脑子真是不白给，确实厉害得紧啊！”　夸赞贾诩一句，刘协继续说道：“文和离开段煨转投张济的时机要把握好，不早不晚最好，之后你尽可见机行事，最重要的一点，无论如何你都要保护好自己，自身安全不容一丝闪失！”　“谢陛下恩典，臣必不负所托！”贾诩起身揖手道。　刘协摆手示意他坐下，边喝酒边叙谈，聊得十分投机。　这一聊，就是四个时辰。　等到刘协带着王越和史阿离开贾府时，已是卯时初刻（凌晨五点）。　…………　南门外，矗立着三座营寨。　自西向东，依次是杨定、张济和杨奉帐下三支兵马的宿营地。　凌晨，卯时三刻。　城门悄然打开，一支三百人的铁甲骑兵踏着寒霜，迎着寒风，直奔杨定大营而去。　杨定大军的营寨占地面积颇大，城门以西的大片荒野都被圈了起来。　远远望去，琳琅满目全是营帐，散布在营帐中间的火把宛若镶嵌在大地上的星辰，为夜行人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确实，如果没有那些星星点点的火把照亮，刘协亲率三百虎贲卫即使找到天亮，恐怕也无法确定杨定中军大帐的所在。　但是有了这些火把就不同了。　营寨中心区域上，占地面积最大、装饰最华丽的那座营帐，必然就是杨定的军帐。　这是统兵将领的通病。　爱面子，讲排场，就连宿营都非常阔气。　从杨定平时酷爱蜀锦华服，腰带上挂着各种香囊，就不难猜测他的营帐肯定和他本人如出一辙。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位于营寨中央的中军大帐寂静无声。　军帐后面是杨定的家眷居所，正中一间寝室的窗棂上仍有灯光，狭小的帘栊上不时显现一个匍匐起伏的身影。　两个黑影在营帐之间穿梭，用了一刻钟才潜行至格窗下……　嗯啊！吼——　自室内传出断断续续的呻吟与低吼声，其中夹杂着啪啪声响，但声音不大，且不连贯。　预示着寝室里正在做啪啪运动的某人心有余而力不足，偶尔雄风乍现，才让窗外的人听清楚里面进行着并不剧烈的肉搏活动。　黎明前做晨运？　还是通宵达旦鞭挞至今？　蹲在窗棂下方，刘协禁不住梗咽一下，像这样挑灯夜战的美好时光，于他而言已然成了回忆。　起初他并没有意识到中箭负伤的杨定竟然还有熬通宵打夜战的兴致，但耳边充斥着泉水响叮咚的撞击声，以及鸾凤和鸣的靡靡之音，让他猛然想起一种有利身心的久违的运动……　是啊，久违的运动。　自半年前破掉童子功以来，刘协已经连续两个多月不近女色，以致于他中途忍不住撸了两管……　破功之前还能忍耐，一旦破了童子功，食髓知味，时间长了实在是忍不住啊。　尤其是伏寿和董琬两女，隔三差五就在他的寝宫外面踱步徘徊，撩拨的他肾上腺素狂飙，于是就撸了……　释放一下旺盛的荷尔蒙，他才能心平气和的投入到正事儿当中，否则心浮气躁，干什么都没劲儿。　宁可撸两管也坚决不碰唾手可得的美人，刘协确实够绝的。　咣——　突如其来的一记响亮耳光传到窗外，打断了刘协的思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