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顾砚秋这三天设想过无数次的表白场景, 要准备这个准备那个, 在一个合适的气氛下,将自己的情感吐露出口。等真的到了这一刻, 她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不, 应该说是本能的冲动。
看见林阅微乖乖顺顺地睡在沙发上, 顾砚秋的冲动就是这一瞬间起来的, 那是她想了这么久, 念了这么久的……珍贵。
胸腔里的那颗心脏跳得跟马上就要报废了似的, 她等不及一分一秒, 失控地吻了上去, 因为太用力嘴唇甚至磕到了林阅微微微启开的唇瓣里的牙齿上。
林阅微被这一下磕得梦都醒了, 猛然睁大了眼睛。
林阅微:“!!!”
真的顾砚秋!不是梦!
林阅微手撑着沙发扶手半坐了起来,被顾砚秋按着,后背抵住了沙发靠背。林阅微只怔了一秒钟,接着一只手捞过了顾砚秋的后颈,狠狠地回吻上去。
两个在清醒状态下的人头一回接吻,毫无技术可言, 吻了个昏头转向,差点儿窒息而亡。
林阅微脸色涨红, 向后用力推了一把顾砚秋, 得空喘了口气道:“不行, 要憋死了。”
顾砚秋看着她换了一口空气,再度扑了上来。
林阅微:“唔。”
这一口新鲜空气坚持了没多久, 林阅微又把她往外推:“让我说话。”
顾砚秋兜着她脑袋的手改为握着她的手,胸口用力地起伏了两下,才张嘴道:“你说。”
林阅微惊讶地望着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猜测:“你刚刚不会都没换气吧?”
顾砚秋“嗯”了声,看似平静实则蕴含着一丝小得意地说道:“我专门练过闭气。”
林阅微顺口问道:“你没事儿练那玩意儿干吗?”
顾砚秋目光炯炯地看着她,说:“大概是为了今天吧。”
“……”林阅微有点儿招架不住,顾砚秋现在就跟心里的小兽被拉开了闸门放出来似的,动不动就向她轻轻撞一下,又痒又麻。
顾砚秋脸色微红,不知道是因为缺氧还是说了对她来说稍显孟浪的话,她嘴唇动了动,把涌到嘴边的往回找补的话咽了回去。
两个人睁大眼,面对面地瞪了对方一会儿。
林阅微清了清嗓子,说:“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你喜欢我,我知道。”顾砚秋抢先回答道。
林阅微怒道:“你——”怎么还带抢答呢?
她一辈子兴许就告白这么一次了,居然就这么被抢答了???
顾砚秋没等她怒气涌到头上,咬了咬嘴唇,接着说了一句:“我也喜欢你,你知道吗?”
林阅微:“……”
如果不是顾砚秋握着她的那只手已经不自觉地用上力,林阅微还以为她内心毫无波动。
林阅微也同样淡定地回了她一句:“嗯,我知道。”
没了。
顾砚秋皱起了眉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皱眉头,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林阅微好气又好笑,伸指弹了弹她的下巴:“懵了吧?好好的告白,被你搅和得一点仪式感都没有了。”
顾砚秋皱着脸,半晌,有点儿懊恼地说:“要不我们重来一遍吧?”
好不容易度过了这么煎熬的三天,三两句话就完事了,烛光晚餐没有,抒情小调没有,情不自禁地拥吻也没有——刚刚那不叫拥吻,充其量算是啃。
林阅微挑了下眉,往后一靠,说:“好,你先来。”
顾砚秋陷入了深思,良久后,单膝跪在了林阅微身前,林阅微跷着二郎腿,说:“求婚的,我们婚都结过了,这个不对。”
顾砚秋说:“那我去准备红酒吧,还有唱片机。”
林阅微说:“你是不是还要做个饭啊,不然光喝红酒也很单调。”
“啊。”顾砚秋应了一声,又坐下来,“要是做饭的话时间太长了,要不然算了吧。”她也往沙发上一坐,破罐子破摔了。
紧接着顾砚秋听到了林阅微的笑声,她偏头看了看,林阅微确实在笑。
笑着的林阅微敞开怀抱,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暗示之意明显。
顾砚秋耳根发烫,明知故问道:“干什么?”
林阅微唇角勾了勾,说:“坐这里。”
顾砚秋登时面露难色。
林阅微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还说喜欢我,结果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
顾砚秋一步一步地朝林阅微挪过去,站到她跟前了,知会了一声:“我坐了?”
林阅微心里笑疯了,面上淡然道:“坐吧。”
她一坐下来,林阅微就感觉重量不对,手往下一捞,好嘛,顾砚秋离着她腿起码还有一只手掌的距离,她两手按住顾砚秋的肩膀,往下一使劲。
顾砚秋被带得重心不稳,手条件反射越过她肩膀,抓住了沙发背,林阅微不满地将她手扯下来,环在了自己脖子上。
顾砚秋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别扭,林阅微牢牢箍住她,轻喝道:“不许动。”
顾砚秋不敢动,小声辩解说:“我不习惯。”
林阅微抱她却很顺手,软软的香香的,享受地眯眼笑道:“很快就习惯了。”
顾砚秋也眯了眯眼,说:“为什么不是我抱你?”
林阅微仰头亲了一下她的鼻尖,说:“因为你长得比较软,看起来就适合被抱。”
顾砚秋却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试试就试试。”林阅微说。
两人反过来,换林阅微坐在顾砚秋腿上,顾砚秋坐在沙发上,手环住她,问她:“怎么样?”
林阅微:“……”
挺舒服的。
但是林阅微是不会认输的,她一只脚点在了地上,要下来,说:“还是我抱你。”
“我抱你。”顾砚秋手圈紧着她腰不放。
“你这人,你抱我我抱你有什么区别吗?”林阅微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开,不由得气道。
“没区别,所以我抱你。”
“你说你喜欢我,这点要求都不满足我?”林阅微又搬出了这句话。
“你也说了你喜欢我,我刚才已经满足你一个要求,现在是不是轮到你满足我了?”顾砚秋回敬得有理有据,无可反驳。
林阅微说不过她,力气也不比她大,看了她一会儿,纳闷地想:这和她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顾砚秋应该是让她揉在怀里娇羞的小可爱,怎么现在是自己被圈在她怀里动弹不得,到底谁才是小可爱?
最后折了个中,林阅微提议道:“我们俩计时行不行,你抱我多久我抱你多久,从刚刚算起,你已经抱了我有两分钟了,现在到我了,两分钟。”
“协议是从这一秒开始的,应该从这一秒开始计算。”顾砚秋说,“签合同的时候也不会把已经过去的时间算上,最多是即时生效。”
林阅微:“……”
“十分钟一轮吧,两分钟太短了。”顾砚秋抬手看腕表,决定了。
光论实际感受,坐在人家腿上远不如坐在沙发或者凳子上舒服,受力不均匀,筋脉也会因此受到压迫,发酸继而发麻,两个人都不舒服,需要下地活动活动。稍微大一点儿的时候,林阅微就不喜欢爸爸妈妈把她抱在怀里坐着。如果不是因为现在那个人是顾砚秋的话,林阅微一秒钟也待不下去。
林阅微借着顾砚秋肩膀的支撑,调整了好半天,才让自己调整到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舒出一口长气,她这么坐着,高出了顾砚秋一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好了。”
有点儿故意的成分。
希望顾砚秋知难而退,乖乖让她抱着多好,非和她争。
但顾砚秋和她争到底了,她往后靠了靠,让自己和林阅微的距离拉远,看起来视线高低没有那么悬殊。
林阅微故意挑刺道:“你这样我坐不稳。”
顾砚秋便往前倾了倾身子,林阅微来不及从鸡蛋里挑出另一根骨头,顾砚秋便单手捧住她的脸,凑近了,唇贴着她的唇,呼吸扑在她的脸上。
严格意义上来说,两人都没接过一个像样的吻。
要不就接个吻?
林阅微喉咙往下滚动了一下,回忆着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小心翼翼地含住了顾砚秋的唇瓣,牙齿叼住了一点往外扯了一下。
顾砚秋诚实地反应说:“有点疼。”
林阅微有点尴尬:“是吗?”
顾砚秋改口说:“也没有。”
林阅微是不信她这句的,重新试验,这次没咬,贴了一会儿,轻轻地探出一点舌尖。
她抽出一点空来看顾砚秋的反应,顾砚秋没反应,嗯,没反应就是最好的反应。再接再厉。
林阅微在顾砚秋熟睡的时候偷亲过她几次,有一次算是吻得比较彻底了,所以她对自己还是有一点自信的,不就是亲吗?谁还不会呢?可是那时候顾砚秋是睡着的,现在的顾砚秋是清醒的,她会回应她。
回应得不错,很热情,也很……杂乱无章,默契感人。
一个人去这儿,一个人去那儿,横竖那么点大的地方,愣是找不到对方。找到了也是跟打仗似的,什么你来我往,统统没有。
分开的时候林阅微叹了口气,顾砚秋皱起了眉头。
什么唇舌交缠的美妙,什么难舍难分,什么欲罢不能,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林阅微口渴了,问:“你要喝水吗?”
顾砚秋点头。
林阅微拍了拍她的胳膊:“放我下去。’
顾砚秋松开手。
林阅微跳下来,去厨房倒了两杯水过来,顾砚秋要伸手接水杯,林阅微喝了一大口,发出两个音调不一样的“唔唔。”
“……”顾砚秋听懂了,那两个字是“张嘴”。
顾砚秋张嘴,林阅微弯腰下来喂了她一口水,很小的一口。顾砚秋端起茶几上的水,仰头灌了半杯下去,她比林阅微还渴。
林阅微把水放下,坐在沙发上,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顾砚秋一开始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直到几分钟过后,林阅微突然“哎”了一声,说:“十分钟是不是到了?快一刻钟了吧。”
顾砚秋:“……”敢情在这里等着她呢。
林阅微赶在她说话之前道:“合同上没写中途下来时间停止,即时生效就是从刚才起十分钟,该你了。”
顾砚秋:“……”
林阅微得偿所愿,虽然只有十分钟,但是她充分利用了这十分钟,不时捏捏顾砚秋的手,碰碰她的脸,要不就搂得紧紧的,一秒也不浪费。
放顾砚秋下去的时候林阅微还恋恋不舍地问了句:“你为什么那么不喜欢坐我腿上啊?”
“那你是为什么?”
“我喜欢抱着你。”
“我也是。”
短期之内,这件事情是商量不出个结果了。
顾砚秋抬手看了一下腕表,她还没注意,她们俩在沙发上腻掉了一个小时了,明明什么也没干。胃部传来熟悉的饥饿感,顾砚秋十分自然地问道:“我晚上吃什么?”
“烛光晚餐?”林阅微说,“我也想吃,庆祝一下。”
“好,两件事一起庆祝。”顾砚秋拿出手机,说,“我打个电话定位置。”
两件?林阅微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一件事庆祝她三天前签了新合同,还有一件自然是今天,她们正式在一起了。第二件听起来有点怪怪的,结婚都半年了,现在来庆祝谈恋爱。
顾砚秋低头看了一眼她光着的脚,说:“你要不要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出去?”风尘仆仆的。
林阅微上下打量了自己一遍,“行。”
顾砚秋说:“那我在楼下等你。”
林阅微说:“好的。”她抬脚上楼,进拐角的时候听到楼下顾砚秋给餐厅打电话定座的声音,是那种典型的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的语气,温和谦逊。
林阅微站在原地听完顾砚秋打电话才进房间,她把门关上,靠在门上愣了一会儿,她是和顾砚秋在一起了吗?真的在一起了吗?
她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不是做梦。
但现在不是做梦,不代表刚刚在楼下的那一幕不是做梦。顾砚秋真的回家了吗?
林阅微重新拉开门,匆匆忙忙地往楼下跑,跑到中途,突兀地住了脚,顾砚秋出现在了楼梯中央,抬头错愕地望着她。
顾砚秋顿了顿,说:“我上楼找个东西。”
林阅微不错眼珠地盯着她:“我也是下楼找个东西。”
两人朝彼此点了一下头,错身而过的瞬间同时向对方看了过来,下一秒,凑上前双唇相接,响亮的一下,吓了她们俩一跳。
林阅微勾了勾唇角:“我下楼找我女朋友。”
“我也是。”顾砚秋也勾了勾唇角。
“我洗澡去啦。”林阅微眉眼飞着。
“我也去。”
林阅微眨了一下眼睛,立刻想歪了,心说:哇,鸳鸯浴吗?要不要这么大胆?顾可爱这个小可爱太开放了吧,她们俩刚在一起,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啊。但是婚都结了,洗一下好像也不要紧。
林阅微陷入了纠结,不知道要不要拒绝她。
顾砚秋说:“你在里面洗,我在外面等你,你要是想找我,喊一声就行。”
林阅微半边耳朵瞬时烧了起来:“……哦,好。”
原来是这个“也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主卧前,明明一起住过不短时间的房间,林阅微拧开门进去,邀请顾砚秋的时候莫名地带上了点羞涩,说:“进来吧。”
顾砚秋也跟第一次进来似的,冲她露出一个短促的笑容,然后眼神四处飘,脚不知道该往哪儿迈。
“你坐沙发吧。”林阅微被她影响得也多了一丝紧张,说。
“好的。”
“我去洗澡了。”
“好。”
林阅微嗓子痒痒,咳嗽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这回记得提前拿了换洗的衣服进浴室。
顾砚秋规规矩矩地在外面沙发上坐着,两眼目视前方,盯着雪白无暇的墙壁,一动不动。林阅微一出来,她立刻站了起来,说:“好了?”
林阅微两手拿着块大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说:“再吹个头发就可以走了。”
顾砚秋在原地踌躇了大约一秒钟,抬脚大步迈了过去,将林阅微的毛巾接了过来,说:“我给你吹吧,吹风机是在抽屉里吧。”
“……是。”
林阅微两只手搭在膝盖上,吹风机的热风吹到头上的时候,她还是充满了强烈的不真实感。她抬头看了一眼抿着唇瓣给她吹头发的顾砚秋,把五官认仔细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低头又看了一眼地上光照出来的顾砚秋的影子。
顾砚秋察觉到她的目光,温柔地笑了笑。
林阅微看见了,就有点心虚。
顾砚秋灵活的手指在她发丝间穿梭着,吹完以后给她理顺了,再将落在床上和地上的头发捡起来,丢进垃圾桶,两手捧住林阅微的脸,在她唇瓣上轻轻地亲了一下,眉眼弯弯:“好了。”
林阅微内心充满温情,忍不住凑上前又亲了她一下,表白道:“我喜欢你,很喜欢你。我这几天在外面忙工作的时候想你想得快要死了。”
顾砚秋瞪她一眼。
林阅微立马将头往旁一偏,说:“呸呸。”
呸完了两手往上抱住顾砚秋腰,满足地叹了口气:“我其实心里早就猜到你喜欢我了,但是我就怕万一我自作多情,人生三大幻觉之她喜欢我,所以想再过一段时间,等我再确定一点。”
“我也是。”
“那你怎么不早点说?你应该比我聪明的。”
“哪里,我才没有你聪明,你从一开始就料到我会喜欢上你,约法三章的时候特意强调让我不要喜欢上你。”
“你心眼怎么这么小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也不知道是谁把我说的那几个对你没意思记到了现在,前几天感冒还挂在嘴上说。”
“顾砚秋。”林阅微松开她,仰脸和她对视,带了点怒容。
“林阅微。”顾砚秋礼尚往来,知道她没生气。
林阅微和她互相看了没几秒,乐了,说:“咱能不互相翻旧账吗?”
“你不翻我就不翻。”
“我翻你也不许翻。”林阅微是个不能吃亏的人,她不仅不能吃亏,她还得占尽便宜,俗话说就是恃宠生骄,十分能蹬鼻子上脸,打小儿也是这么宠着长大的。
“为什么?”可惜她遇到的人是顾砚秋,顾砚秋分毫不让,并且真诚地发出了询问。
林阅微再度感受到了那种和小说电视里截然不同的恋人相处模式,狐疑地想:她莫不是交了个假女朋友吧。
林阅微舔了舔唇,组织了一下措辞,问她:“你就不能让一下我吗?”
“可以啊。”
“啊?”林阅微惊讶地想,居然这么干脆?
“只要你以后乖乖让我抱着,不要计较那么多。”顾砚秋给出了交换条件。
“不行。”林阅微断然反对,“想都别想。”
“为什么?”顾砚秋又问她。
“没有为什么。”
“哦。”顾砚秋说,眉目间流露出几分不解。
林阅微灵机一动,说:“那我可以让着你,条件和你一样,你得那么让我抱。”
顾砚秋也很坚决地拒绝了:“不行。”
“我让着你啊。”
“我没什么需要你让的,我们俩是平等的关系,有事商量着来就好了。”顾砚秋奇怪地问,“为什么非要一个让着另一个呢?”
“……”林阅微词穷,强行说道,“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小说也是这么写的。”
“那是电视和小说,又不是我和你。”
“你——”林阅微语塞,站起来,发现身高比不过她,很气,遂踮脚说,“你到底让不让我?”
“你具体说,是什么事?”
“我可以翻旧账,你不可以翻旧账。”
“不行。”
“为什么?!”林阅微忍住要吼出来的冲动。
“在一段关系中,不论是爱人还是朋友,最重要的是平等,平等才能长久,一个人一味的忍让,忍让的这方会感到不公,会有怨言,而另一方或人心不足,或对逆来顺受产生厌倦,哪一种结局都是走向分散。”顾砚秋皱着一点好看的眉头,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林阅微心力交瘁,手捏着眉心,从指缝里瞅了她一眼,痛心疾首道:“顾砚秋,你其实是个直男吧?”
顾砚秋摇头:“不是啊,我是个弯女。”
林阅微说:“那你懂不懂什么叫夫妻情趣?”她终于没忍住,提高声音道,“你让我一下怎么了,让我高兴一下是会少块肉还是怎么?我又不是真的要翻旧账的意思。那我让着你好了呀,你可以翻旧账,我不翻,行吗?”
顾砚秋想了想,还是说:“不行。”
林阅微:“……”
她沉默了一阵,起身要走,再在这里待下去她怕她要给顾砚秋给气死。
顾砚秋拉住了她。
林阅微回头,心如止水地看着她,顾砚秋再说出一句直男的话她就一头撞……床上去。
顾砚秋眉头中间鼓着一个小山包,脸颊也鼓鼓的,气呼呼的说:“我的意思是不想有朝一日和你分开,你没听懂吗?”
林阅微一秒钟忘记了生气的原因,心空警报嘟嘟嘟嘟响,苍了个天啊天底下怎么会有顾砚秋这么漂亮可爱的人。
林阅微点头如捣蒜:“听懂了听懂了,平等才能长久。”
顾砚秋握着她的手,握牢了,说:“我希望我们能长长久久,在一起一辈子。”
林阅微色令智昏:“好好好,是是是。”
顾砚秋不满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她这难道不是在说情话吗?到底谁才是直男?!
林·直男·阅微一步上前封住她唇形完美的红唇,还有什么好说的,顾砚秋就是绝对正确!全都听顾砚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