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了解自己
四十多份药材，只换来了三枚暗红的丹药，还是烛阴老人炼制，令洪晚行意识到，这炼丹应是一件十分烧钱的工作。算计着自己身上仅剩的十几枚灵石，他不敢再悠闲了。只得再次扎进邱庾岭，向深处慢慢的走去。
催动悟风之下，洪晚行发现，此时自己神识探察的范围，已经从之前的方圆十丈，扩展为二十丈以上，距离三十丈的圆满之境，仅仅数丈之遥。这让他不禁感叹，还真没有花钱的不是，九十枚灵石换来神识大幅的进步，也算不亏。
由于之前单独搞定过一阶高级的石火猪，洪晚行此时还是有些底气的。只是，他还不能确切的知道，自己的水平到底如何。
按道理，就算不比石火猪强多少，但也比人类修士的固本境圆满至少不差。至于到了培元境哪一阶段，他就不清楚了。这个问题，日后看来要请教烛老一下。
还有，天残图中央的六边形迟迟无法点亮、新的药方迟迟没有出现、天残图是如何辅助九鼎的？这些他都一头雾水。
莫非现在除了打妖兽、炼丹，自己就没别的可干了？细想之下，他发掘出很多困惑的地方，可烛老还在昏睡当中，无奈之下，只得按了习惯，先打妖兽挣钱才是。
十日之后，洪晚行天一戒中的灵石，重又回到了一百枚左右，这可是五六只一阶妖兽换来的。不过，他卡中的银两已经不多了。紫金还有百两，但这几个月在娄里城又吃又住，还从老人那里买了手套，近千两银子，已经只剩小一半了。
盘算下来，再有半年，自己就只能花灵石了，这让洪晚行很有紧迫感。炼丹需要很大的挑费，而衣食住行就算节省，架不住每天都得花。想想都是头疼。
“咳！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烛老那么费心，自己不炼出像样的丹药来，绝对不行。”洪晚行想到烛老那有气无力的声音，顿时没了其他杂七杂八的想法。
当烛阴醒来，洪晚行第一时间将自己十多天来炼制的几十枚丹药，统统呈现给老人，同时忐忑的等待着老人的评价。
洪晚行此时即使内视，也看不到烛阴的表情，毕竟烛阴还是个虚影。但如果能看到的话，他一定会发现烛阴那一脸的老树新花。在敏而好学、身残志坚的评价之后，老人此时又加上了一条：吃苦耐劳。因为他很清楚，炼丹师很风光，而炼丹却很是枯燥。
操控着洪晚行的神识，老人从一堆形态、颜色各异的丹药中，挑出了五枚，“其他的可以扔了，这几枚，你可以找家像样的药房，看看人家收不？”
“啊？就这玩意还能有人要？烛老，要不我就别去现眼了吧。”洪晚行有些尴尬的嗫喏道。
“呵呵，不去试试怎么知道？没准心里还埋怨老头子败家呢吧？”老人说完，催了洪晚行一下。
手里攥着五枚几乎是黑色的药丸，洪晚行一路打探着，终于来在了一家名叫“参草阁”的药房门前。只是看着药房的气派，洪晚行踌躇了半天，他担心自己让人家给轰出来。
“咳！豁出这张老脸去了。我一个孩子，谁还能怎么着我。”一咬牙一跺脚，洪晚行迈步进了药房。
“掌柜的，请问您这里收丹药么？”下了半天决心，真站在柜台前时，洪晚行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哦？小家伙，什么丹药啊？可否让老夫看看？”柜台里的老人，探出头看见说话的是个孩童，一时来了兴致。
待洪晚行踮着脚，把手中五枚药丸放到台面上，老人又是沉吟一声，拿起丹药来，连看带闻，折腾了好久。
“小家伙，这是你家大人炼制的？不错啊。”放下丹药，老人转头看着洪晚行笑道。
“您受累帮看看，这些丹药能收么？”洪晚行客气的问道。
“能收。你这算是下品回血丹中，质量不错的了。一颗给你五枚下品灵石，你看行么？”老人对谦恭有礼的洪晚行颇为喜爱，笑着和他商量道。
“啥？一颗五枚下品灵石？”洪晚行就觉脑袋一懵，怀疑自己听错了。
“咋？嫌少啊？那再给你加点。”老人逗弄着洪晚行。
“不不不！您老别加了，这就很好。”
片刻之后，洪晚行揣着二十五枚下品灵石，出了参草阁的大门，还深一脚浅一脚犹如踩在云彩之上。
“烛老，我卖了二十五枚下品灵石。”洪晚行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呵呵，瞧把你美的。跟没见过灵石似的。”烛老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
一路上，洪晚行不停的盘算着，一份药材两个灵石，能炼出三颗丹药，那就是十五个灵石。“我去，我感觉我要火啊！”美的哈喇子耷拉出老长的他，没忍住喊了出来。
“你小子，咋就这点出息。你那五颗丹药，只是下品，要是中品，怕是还能多挣十倍。要是上品，一枚就顶你打一个月的妖兽。”烛阴不满的哼哼了一句。
“啥玩意？一枚中品就能挣五十个灵石？”洪晚行彻底的不淡定了，“那还聊啥啊，赶紧回去炼丹。”说着便要加快脚步。
“唉呀我去，我咋摊上你这么个财迷。”烛阴已是哭笑不得。
不过，玩笑归玩笑，当洪晚行回了客栈，爷俩进行了第一次十分认真的长谈。
“烛老，您能详细跟我说说天残图和天残功的事么？”盘腿打坐在床上，洪晚行认真的问道。
“嗯，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烛阴沉吟了一下，缓缓的说道。
原来，天残图乃是一件半成品，为烛阴之前的主人打造。修士的宝物，分为法器、宝器、灵器、圣器、神器、仙器，至于其上是否还有，烛阴也不清楚。而天残图因为半成，故而没有品级。关键的问题在于，烛阴的前主人，没能找到满意的宝物，作为中央六边形的材质，致使现在那个区域，属于闲置状态。
“唉！兴许我就是这命吧。”洪晚行听罢，长叹了一声，“人残疾了不说，好不容易得个宝贝，还是个残疾。”他这一说，把烛阴也逗乐了。
“你还别有啥想法，这天残图外边的六区，就够你小子受益的了。再说了，有本事你将来把中间弄好。”烛阴说道。
“也对，那烛老，这法宝都分哪几类呢？”洪晚行目前手里唯一的法宝，恐怕就是那个黄阶下品的匕首了，至于那手套和九鼎，他一点了解没有。
“大致不外乎攻击类、防御类、辅助类。”烛老简单的回答。
“那看来这天残图在我身上，只能算辅助类了吧。”洪晚行心说，没见谁掏出横膈膜攻击别人的，再说了，就天残图呆那位置，能防得住什么？
“谁知道呢，再怎么说也才是个半成品啊。”
“不对啊，半成品也会有器灵么？”洪晚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小子，鬼精！这中央六边形与周围六区之间，有一条河，好像护城河一般，此为赤水。我本是钟山赤水之神，便被拘来做了器灵。当然现在还发挥不出作用。我这沉寂着，你内视也看不到赤水的样子。”
“那这河有啥妙用？您的主人去哪了？钟山又在哪里？”洪晚行继续问道。
“我只隐约记得一场大战，之后我的记忆就残了。很多事都想不起来。”烛阴郁闷的回到。
“完蛋，器灵又是个残疾。”洪晚行没敢出声，心内嘀咕了一句。他几乎要哭出来了。
关于这个问题的谈话，看来是进行不下去了。洪晚行换了个话题。“烛老，这九鼎又是怎么回事？”
“我也只是对九鼎有点印象，好像很厉害，但更多的也想不起来。似乎是哪位哪能的丹炉。”
“那您为啥说天残功是辅助九鼎的呢？”洪晚行不解的问道。
“只是感觉，兴许随着我灵魂恢复，能慢慢想起些什么。”
这个话题也继续不下去了。但洪晚行不可能甘心啊，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的修炼方向在哪。
“现在有两个方向，第一，找个宝物先放中间；第二，继续修炼周围六区；至于哪个好，我也不好说，因为都没见过。”烛阴一时也是犯难了。
“不！不能凑合。”洪晚行思考片刻，斩钉截铁的说道，“您的前主人宁可让天残图半成，也不凑合，我也不能辱没了他和您。”一句话说的烛阴老泪差点下来，至此，他对洪晚行又多了几分感情。
“烛老，我和别的修士不一样，那您说我现在应该是个什么水平呢？”洪晚行其实倒不是特别在意这些，但好歹也该有个参照吧。
“天残功一重，相当于妖兽一阶圆满。大概是这样吧。”烛阴其实也早想过，但总感觉这等于把洪晚行归在妖兽一类了，多少有些别扭。
“那别的修士感觉我的水平是怎样的呢？”洪晚行还有疑问。
“这需要试过才知道，但我总感觉，人家会认为你还是个残疾。”烛阴皱眉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