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澹台月泠
洪晚行将宝泉阁分号一层的管事，已经气得癫狂了。随着小老头的喊声，三个身形晃动，瞬间拦在了洪晚行面前。
“三个半步成丹境，貌似有点扎手啊。”洪晚行沉吟了一下，但神色依旧平静。体内，烛阴赞叹道：“这波装的，很是到位。像我当年。”
“住手！”就在三人欲动手之时，随着清脆的一声，楼梯上，一位身穿淡黄长裙的女子缓步走下，容颜冷艳、身姿曼妙、恰似蟾宫仙子。身后，跟着一位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瘦高老人。
“这位公子请留步。”黄衫女子轻启朱唇。其实洪晚行本就没打算走，此时见了这绝色佳人，更是乐得多待会。
“月泠小姐，这小子敢来我宝泉阁闹事。”红脸小老头犹在怒气冲冲。
“嗯？月泠也是你叫的？”黄衫女子身后，瘦高老人冷哼一声。
“澹台掌柜的，请恕小老儿无礼。”红脸小老头身躯一震，忙转身向女子行礼。
“吴管事，刚才的经过，我全看到了。你先退下吧。”黄衫女子语调波澜不惊，令红脸小老头和洪晚行皆猜不出她的心思。
“这位公子，不知可否随我到楼上稍坐，我们也好看看你的宝贝。”听这位女子乃是掌柜，说话又十分客气。洪晚行的心情好了一些。
“既然掌柜吩咐，小子自当遵从。”洪晚行边说，边拱手向女子和瘦高老人施礼。一旁的红脸小老头，汗都要下来了。他知道，怕是惹掌柜的生气了。
三人上了二楼，进了一间装修极为奢华的房间。屋里的陈设、家具处处彰显大气不说，单是靠墙百宝阁中摆放的几件宝物，让洪晚行一瞥之下，就觉不凡。虽然具体如何不凡，他也看不出个所以。
落座之后，黄衫女子柔声说道：“这位公子，小女子澹台月泠，乃是这家分号的掌柜，适才吴管事多有得罪，还请不要介怀。”
到了此时，洪晚行心里哪还有一丝怨气，但他还是在提醒自己：成熟一点。“澹台掌柜，您言重了。”
“不知公子有何宝物，想要我宝泉阁帮助拍卖？可否拿出，让我等一观。”澹台月泠的表情，始终平静如水，让洪晚行很是敬服。心中暗道：这姑娘比我还绷得住劲。这样想着，不由自主的便取出手套，递到澹台月泠的面前。
澹台月泠并未动手去接，只是转头看了瘦高老人一眼。那老人上前一步，双手将手套接过，闪目仔细观瞧。几息之后，皱起眉头，深吸一口气，进而抬头看向洪晚行。“这位公子，可否告知这宝物的来历？”
洪晚行闻言，也不做声，只是默默看了澹台月泠一眼。
“这位公子，还请放心，我宝泉阁定会严守客人的一切秘密。如若您觉得不便，当然也可不说。”
“这位老人家，您即说是宝物，可知这是何宝物？”洪晚行向看看这一老一少的眼力。
“呵呵，这位公子年龄不大，却颇有心计啊。如果老夫没看错的话，这应是桀解。”瘦高老人面带微笑，将桀解重又递到洪晚行手中。
见老人说出桀解二字，洪晚行心中也赞了一声。而澹台月泠，依旧面色如常，轻声说道：“不知公子想怎么出手？”听他一说，洪晚行一愣，难道拍卖还有多种方式？
“是这样，这高阶的灵器，便是我宝泉阁中，也不是寻常能见到。即使中等宗门的真传弟子或者长老，都未必能拥有一件。因而我宝泉阁也很是看重。当然我们会尊重您的选择。如果卖给我宝泉阁，小女子做主，愿出三十万上品灵石或元石。您也可以选择几日后走拍卖的方式。”
自打进了宝泉阁分号，洪晚行一直装作镇定，到了此时，他险些功亏一篑，差点从椅子上出溜下去。他甚至有点后悔了，因为他不知道小钟能否值三十万上品灵石。我的天！那可是三十亿下品灵石啊。他能淡定都怪了。
强壮镇定，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知道如果自己收起手套离去，定会让澹台月泠瞧不起。没办法，再心疼也得出手了，“还是选择拍卖形式吧，我也想看看到底有多少人识货。”他的说法，让对面二人觉得有些意外，这算是什么理由？拿个灵器来看热闹？不过二人都看出他年龄不大，有点玩心也属正常。大富之家的纨绔，不少都是这般。
“好吧，既然公子决定，那我们便把这桀解，定为此次拍卖倒数第二件拍品，也算是压轴了。”澹台月泠的安排，让洪晚行很是满意。
“不知澹台掌柜可否先支付一部分灵石。”洪晚行假装老到的问道，他可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快揭不开锅了。
“这个自然没有问题。不过，宝物拍卖成功后，我宝泉阁要抽取一成的利润，这是我们各处分号的规矩，不知公子能否接受？”澹台月泠说道。
“这个自然没有问题。”洪晚行对于拍卖，还不算陌生，知道这要求并不过分。
“那好，公子请在此稍坐。”说完，澹台月泠跟洪晚行示意后，出了房间。工夫不大，她带着几样东西回来。
“这是一份契约，公子请过目。如果没有疑义，还请在后边签名。”待洪晚行签过字后，澹台月泠浏览了一下，又拿起两样东西，“天残公子，这是此次拍卖会的请柬；这是我宝泉阁的金卡，卡里有预先支付的一万上品灵石。凭此卡，在任何一处宝泉阁分号，都会享受贵宾服务，而且购物和拍卖的提成，均享受八折。”
此时的洪晚行，已经到了原形毕露的边缘。他接过请柬和金卡，将桀解放在桌上，跟澹台月泠道谢之后，匆匆告辞，离开了宝泉阁分号。
出了大门，洪晚行几乎两腿拌蒜的强撑着，还算平稳的走出了几十丈，接着便飞奔了起来。
“哼！这小子，终于绷不住了。”烛阴苦笑着说到。
而洪晚行不知的是，宝泉阁二楼一扇窗后，澹台月泠看着他的背影，正向身边的瘦高老人问道：“诸老，您觉得，这天残公子如何？”
“呵呵，真难为这小家伙了。”诸老笑了一声，“货没问题，因为我想不出这桀解能在哪家手中，即使来历不明，也不会有人追究；至于这天残公子嘛，名字估计是假，残却是真的。”
“哦？残了？”澹台月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好像是心疼和惋惜，但随即不见。
“是啊，残在膈膜和气海。可我不解，一个孩子，不能修炼，又何来这份气质？”说完，诸老也是摇头轻叹。
“那他的识海、气海呢？”澹台月泠似有不甘，继续问道。
“识海、气海皆是一团混乱，而且，这小子气海被破了。”诸老虽有疑惑，但只得如实禀报。
“呵呵，看来这金卡发的有点亏。”澹台月泠脸上，难得的现出一抹轻微的笑容，“本以为能从这天残公子身上，发现些宝物的线索呢。”
“小姐说的是，单是元清王朝的几处遗迹、禁地，就不是他能染指的。”诸老微微点头道。
有了钱、腰杆硬了的洪晚行，并没有太过张扬，只找了间每日花费八百中品灵石的客栈，又给掌柜塞了二百，要了间天字乙等的客房。
在伙计的引导下，洪晚行进了房间，一番洗漱之后，简单吃了饭。此时已是到了掌灯时分。
“烛老，我发达啦！”洪晚行压抑着喜悦，轻声说道。
“呵呵，你小子，劲头拿的挺足，不错。”烛老对于洪晚行在宝泉阁的表现，也颇为满意，“不必那么小心，这房间设有禁制，外边人探查不出你在做什么。”
“啊？难怪需要这么多灵石了。”洪晚行这才有点明白。
“不过，你小子刚才只顾自己玩的开心，可把我老头子累的不善。”烛阴打了个哈欠，苦笑着说到。
“烛老，这是怎么回事？咋就累着了？”洪晚行登时有些心疼。
“那姑娘还好办，只是那个诸老，神境高阶，几近半圣，我也得小心应对。”烛老的话，让洪晚行瞬间石化，他又听到了两个词，神境、半圣。
“一进宝泉阁，我就在你识海和气海处，设了两个幻阵。”烛老解释道，“否则，你体内的情况，恐怕他比你都看的清楚。”
“烛老，这幻阵比禁制还要厉害？”洪晚行又是不懂了。
“倒也不是，只是我若设个禁制，他探查不进来，倒觉得你有问题了。”烛老之言，让洪晚行知道了什么是老奸巨猾。
“他都半圣了，您的幻阵能有效？”洪晚行只道化神境已是顶天，那半圣还不得是仙啊。
“瞧你说的，我再没有恢复，好歹也是混沌兽啊，我的手段岂是区区半圣能懂的。”烛阴不屑的说道。
“混沌？”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洪晚行不明觉厉，随之陷入了思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