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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荒岛喋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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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那里自责,过了一会儿,他正要起身。眼前一个人立着。他吓了一跳,赶紧一看,却不正是在屋里盆中洗浴的那个少女,只见得她,亭亭玉立,花容月貌,正在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打量他。宫少敏脸红了,结结巴巴地说:“对不住!我,我没看到什么。”那少女又看看他,说:“你是外边的人?”听那声音温和,没有半丝责怪,他方才敢抬起头来,看见了少女眼中一丝温柔,他点头,说:“我们被日军追杀。因此,逃到这儿。”少女惊异地说:“你们?日军追杀?”宫少敏指指大湖,说:”他们的军舰就堵在大湖里,我们逃不掉了。“少女低头想了一想,又仔细看看宫少敏,毅然说:“你们都来,我带你们去一处地方躲藏。”宫少敏心里大喜,急忙说:“我回去叫他们,你等等。”

到了洼地里,宫少敏说:“快和我一起去,那个姑娘带我们去一个地方躲藏。”因为事急,谁也顾不得多想,就跟着宫少敏,来到了姑娘这个地方。

姑娘带着他们,到了一处房子前面。众人一看,是一间竹子做的屋子。一个老汉坐在屋里。

朱锐说:“这个如何躲藏得了?”姑娘落落大方地一笑,说:“慌什么?”那个老汉急忙起来,朱锐把情况一说。姑娘说:“爸,你看怎么办?”老汉说:“什么怎么办?他们都是抗日英雄,把他们藏起来。”说着话,带着二人到屋后面去。

此时,一个青年过来了,恰好瞧见了他们的身影,觉得奇怪,就跟着过去看看。

老汉带着他们,七弯八绕,到了一片山前。又走了几步,老汉揭开地上的一块石板,露出一个洞来。老汉说:“快下去!”朱锐看着那个洞口,犹豫了一瞬。

老汉发毛了说:“怎么?信不过我?”朱锐赶紧说:“信得过,信得过。“于是,带头钻进了洞里。其他几个人也钻了进去。进了洞,宫少敏忽然说:“怎么少了一个人?”少的那人,正好是混水泥鳅张洗。

此时,日军弯来拐去,终于靠岸了。一队日军,杀气腾腾地直扑上岸来了。岛上顿时大乱,鸡飞狗跳。日军挨家挨户地搜。一些人,被赶到空旷处来站成一堆堆。他们稀里糊涂,不明所以。个个你望望我,我看看你。

日军头子开始训话,他说:“刚才皇军追击几个支那人,他们逃上了岸来,你们可曾看见了?”老百姓们个个摇头。

此时,起先那个青年,还在后面。

他见了几个日军向着那个他们的藏身洞附近走去,就大叫:“喂喂!”几个日军回头看见了他,就急忙冲过来。他举了手,那几个日军把他身上乱搜,没有看到什么,就把他押到人群里来。

日军头子见了没有人回答,心里疑惑,刷地抽出了一把刀,在虚空里晃了一下。人群里好不害怕,一些小孩子呜呜地哭起来。那个姑娘与他的父亲就混在人群里,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却怦怦乱跳。

日军头子拉出一个妇女。只见那个妇女,一身颤抖,抱着那个孩子,孩子早吓得哇哇大哭。日军头子说:“你说,八路藏在哪里?”妇女惊慌失措,不知该怎么样?嘴里重复着日军头子的话:“你说,八路藏在哪里?”日军头子大怒,手里刀子就举了起来。

人群耸动起来,人群里发出一声惊叫。

这时,只听得轰地一声巨响,众多日军大惊,急忙纷纷回头。这时,人群乱了,个个飞逃。只见得湖面上,一艘军舰被炸得浓烟滚滚,残肢碎体四面飞溅。有的落在湖水里,有的落在陆地上。

日军一起怒吼着,冲向了那艘军舰。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只有空荡荡的湖面,和远处飘荡着的芦苇。

原来,他们临上岸,朱锐知道日军一向喜欢拿百姓撒气,因此,叫张洗偷偷潜伏在水里。也只有张洗有这个能耐。他外号混水泥鳅,这个绰号可不是虚的,他能潜伏在水里几天几夜,靠吃生鱼活虾过日子。

他躲在水里。看到日军在岛上弄得鸡飞狗跳,就偷偷地摸近了一艘军舰。那艘军舰上,只有三两个水军在那里靠着打瞌睡。他偷偷地摸上军舰,用短刀将那几个打瞌睡的水军统统杀死,然后,找出了手榴弹,堆在一起,扔了一颗就跃进了水里。手榴弹炸响,引爆了军舰,炸得四分五裂的。

日军看到了那艘军舰的残骸,心里震怒不已。头子怒冲冲地上了另一艘军舰,打得那几个留守的水军不知高低上下。

日军遭此一劫,寻思了一会儿,就开着军舰离开了。

朱锐他们在洞里藏了好半天。洞里狭小,又憋闷。范文嘀咕说:“怕要成心闷死我们?”

一会儿,洞口打开,射进来一束久违了的光亮。那个姑娘说:“出来吧。他们都走了。”

几个人方才敢出来。宫少敏出来时,那个少女伸手去拉他,好意难却,宫少敏只得伸手给她,只感到她那只手,玉嫩水灵。宫少敏心里一阵悸动。

他们出了洞,就欲告辞。姑娘哪里肯依,不高兴的说:“人家才拼命救了你们,你们马上就要走?”众人听了这话,欲走不得,只得随着姑娘一道,去了她的家里。

姑娘的父亲也蛮热情,急忙让座。就吩咐女儿淘米做饭。朱锐说:“感谢老伯一家救命大恩。”老汉一笑,说:“说什么外人的话?都是中国人,赶走日本人正是应该。”几个人又东拉西扯说了些话。听得是常山好汉,老汉大喜,说:“以前,我们都得了你们送到一些粮食呢。今日帮忙,正是应该。”几个人听了也分外喜欢。老汉说:“这个岛上,我们家家户户都得了你们送的粮食,方才度过灾劫。”朱锐心里暗暗思量:看来祝当家还是做得好啊!当时自己还不是很乐意。如今看来,却是大大的错了。

正在吃饭,那个青年过来,看着姑娘,嬉皮笑脸地说:“脆姑,吃得香啊!”脆姑一看,说:“铁哥,过来了,来吃饭。”青年推辞说吃过了。就又看着他们几个说:“日军找得你们好苦。”老汉妇女闻言色变,赶紧说:“铁头,你不要乱说啊!”几个也赶紧看他。铁头一笑,说:“说哪里话?刚才那几个日军就要到洞口了,还是我把他们惹开的呢。”众人听了,都松了一口气,有感谢的,有默不作声的。脆姑看他一眼,说:“算我欠你一份人情。”铁头意味深长地看她说:“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说这些干什么。”脆姑说:“那还用说?”铁头听她这一句话,心里更乐了,又注意瞧她一眼,心里是甜蜜蜜的。范文看见了他看脆姑的目光,自是明白,心里寻思:好一个沾花惹草的崽子,来讨人情!好换得美人欢心。

吃过了饭,几人就欲告辞,老汉挽留不住,只得送出。那脆姑定定地看着宫少敏,嘴里欲言又止。宫少敏假作不知。只跟着他们向外面走去。脆姑的眼里,闪过一丝深深的失落,看着宫少敏的背影,叹息了一声,跟出屋子来,随着众人向湖边走去。

老汉送出屋子,朱锐就急忙让他勿送。脆姑不依,定要送到湖边。只得由她。铁头不放心,一路跟随着。

到了湖边,朱锐朝湖面上张望。范文嘴里唿哨一声,一个人丛水里潜出来。一身灰不溜秋,似一只真泥鳅一样,正是张洗。朱锐说:“快去弄船过来。”张洗不言不语,上了岸来,搓着手说:“这个,使不得。”宫少敏问:“为什么?”张洗说:“鬼子假意撤离,其实一直在外面徘徊,并没有远走。”范文一拍大腿说:“等着我们去钻鸟笼子。”屈松抬眼望望远处。湖里烟水迷蒙,芦苇处处,在清风里起伏。

脆姑急忙说:“好呀!走不成了。”说着话,深情地看了宫少敏一眼。铁头在一旁偶然窥见了,心里好生震惊,注意看了宫少敏一表人才,于是,满脸浮起了不快,却又不好说什么,闷站在那里。

几个人没有办法。脆姑热情地说:“到我家里去做客,留得三五几日,十七八日,又有什么关系。况且,我们挨饿时,你们山寨送得有粮食呢。”说完话,又注意看了宫少敏一眼。宫少敏感觉到了,心里隐隐不安,假意没有看到。铁头在一旁,好生厌恶,也不理睬他们,几步走了回去。

脆姑带着几个去了她的家里,老汉也照旧热情。张洗因为在水里泡得久了,虽是没事,却肚里隐隐叽里咕噜乱响。虽是生鱼生虾能勉强充饥,却哪里有熟食好吃可口,也跟着上了岸。

附近几家听说了是曾经送他们粮食的常山好汉,也纷纷拿出食物,这家拿鸡蛋,那家拿面食,都来争着招待他们。

只有那个铁头,冷冷地站着看他们。尤其看到宫少敏时,满眼的恨,恨不得一把掐死他。虽然他家也曾经得到过常山的照顾。但是此时他的心里,变得冷冰冰的。

第二日,脆姑担起一挑扁担,要去跳水。范文说:“我和你去吧。我力气大。”脆姑说:“不用了。我请了人的。”说着就喊宫少敏。宫少敏站在那里,欲待不动身,却又不太恰当。范文看了脆姑看宫少敏时那热辣辣的眼神,打趣说:“去吧,你这个木头棍呆头鹅。不要吝啬小气嘛。”把他一推,宫少敏只好出来,接过脆姑肩头的担子,和她一起去了。

脆姑变得笑盈盈,一路上说笑不停。宫少敏勉强搭理着她,只是嘴里嗯嗯的,别的话,再也说不出来。脆姑看着他,满眼的情,脸颊上浮起片片红晕。

铁头出得自家屋子来,偶然瞥见了宫少敏与脆姑一道去担水,且两人有说有笑,遂大吃一惊,急忙偷偷地随着过来看。

到了一口井边,只见得那水井,位置窝陷下去,在一方土坎下面。顺着往下走一窝窝的泥巴路,绕着弯下去。在上面看不出有这么一口水井。边沿处用青石砌着,上面长满了青苔。

脆姑接过水桶,就要到井里去舀水。宫少敏看了那水井甚深,担心地说:“这么深,你如何够得着,只怕摔倒水里去。”说着话,接过了水桶。

宫少敏一只脚搭在外面,跪下一只脚,手臂伸得长长的,就去井里舀水。脆姑在旁边,看着他的腰杆,大腿,脸庞,看得心都醉了。

宫少敏将水桶都舀满了,就去拿扁担。脆姑说:“不给你。”宫少敏说:“我就要。拿来。”脆姑拿着后退,宫少敏去抢。二人嘻嘻哈哈。

铁头在一旁看着,满脸怒火,拾起一块石头,扑地砸了过去。接着,转身就跑。

这时,朱锐从那边过来,看见了铁头在飞跑,急忙问他:“怎么啦?”铁头顾不得回答,径直飞跑了。

朱锐急忙过来一看,只见得井坎下的青苔上,站着宫少敏和脆姑。宫少敏的臂膊上,青了一块。脆姑在那里骂道:“哪个贼鬼干的?有种的站出来,不要做缩头乌龟。”宫少敏揉揉那手臂,看到了朱锐说:“二当家的,你看见谁从这里跑过去吗?”朱锐看着他们二人,没有说话。

铁头躲在自己家屋里,心里怒火难平,想着脆姑与宫少敏两个人,在井边嘻嘻哈哈、亲亲热热,自己一个凉在一边,难道她已经变心移情?虽然从来没有表白过什么,但是他心里,直是把她看做了自己的心上人。如今,这个心上人难道要展翅而飞?不是,不是展翅而飞,而是被那个姓宫的勾引了,对,肯定是他勾引的,否则,脆姑如何如此变心移情呢?对,就怪他!想到此处,他又不由得想起了那些日军鬼子,只有那些鬼,方才制得了这些鬼。想到此处,他霍地起身,向屋外奔去。

铁头到了湖边,看看湖面,此时夜色已深,湖面依旧碧波荡漾,只是比起白日里来,要暗淡得多了。芦苇丛里发出窸窣的响声。他想起了水里那个黑不溜秋的人说的,日军就在外湖守着,并没有走远。

他从芦苇丛里拉出一艘小划子,竹篙一点,向湖中心划去。

到了没有多久,看看快要到了外湖。迎头见了一艘大船过来,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头,明晃晃的枪支上插着刺刀。一个声音喝道:“你是什么人?”“举起手来。”

他慌忙举手,嘴里忙不迭的说:“太君,我有重要情报。”迎面那个鬼子说:“你有什么情报?”船靠得近了,跳过来两个鬼子,两边架住他,就往那条船上扯。

铁头见了这么一大群人,有点儿不寒而栗,赶紧说:“你们要找的那些人,我知道躲在哪里?”迎头那个鬼子说:“到底在哪里?”铁头说:“一个山洞里面,请随我来。”说着就要回自己的小船。那个鬼子喝道:“你不许走。就坐这条船,我们一起。”铁头想:也罢!

坐着那条大船,飞快地就到了小岛。

铁头说:“原先有一个人,水里功夫特别厉害,他一直躲在水里,炸了你们的军舰。”鬼子头目说:“嗷!他的,现在在哪里?水里吗?”其他鬼子也往水里去看。铁头说:“他饿了,在岛上吃饭。”他没敢说哪家,怕鬼子去杀了脆姑和她的老爹。

头目喝道:“你说,他在哪家吃饭?”铁头慌忙说:“他是去偷来吃。”“偷来吃?”鬼子头目半信半疑。

上了岸,铁头带着他们。径直奔向那个山洞。此时,夜色深沉,四野模糊一片。冷风吹来,直让人心里发凉。

揭开了那个石头盖子,一群鬼子立即拉开枪栓,一起对准了那个山洞口。铁头心里暗想:开火吧,一起打死他们算了,尤其是那个姓宫的,就要被打死得粉碎,自己方才干休。

鬼子却没有开火。鬼子头目说:“你的,下去。”铁头一下子傻了眼:让自己下去,岂非要害死自己吗?难保里面的人不开火,他们可是有枪的。

他战战兢兢,看着对着自己的一把枪,心里怕的要死,一瞬间又有些后悔。但事已至此,怕也无用,他只得咬紧牙关,往里一跳。里面静静的,他用手一摸,却什么也没有。他心里好生奇怪:人都到哪里去了?他们分明是住在这儿的呀!除此之外,他们能去哪里呢?

鬼子头目在上面喝道:“看到没有?”他只好回到:“太君,他们都跑了。”鬼子头目怒极,喝道:“滚出来!”声音严厉。铁头更怕了,只得爬出来。

鬼子头目一把揪住他,喝道:“你的戏弄我吗?”铁头说:“太君,我不敢!”鬼子头目说:“既然不是戏弄,你说,他们去了哪里?”一把将铁头扔到地上。铁头变得气息奄奄的,一身又软又累。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太君,他们肯定在那里。”太君忽然疑惑地说:“你为什么要来帮助我们?”铁头迟疑了一下,欲说,恐惹人耻笑,不说,又恐日军怀疑,正在那里踌躇。鬼子头目喝道:“你的挖好陷坑?”铁头吓了一大跳,赶紧说:“太君啊!我的老天!我哪里敢这样。”鬼子头目说:“那是怎么样?你说!你说!”铁头只得说:“我的相好,被他们那个俊美俏眼的狗东西,弄去了,此仇不报怎为人?”鬼子哈哈大笑,他看出了铁头说话时满脸的愤怒,这决不是装的。他说:“哟西!开路!”

铁头带着路,后面一大群鬼子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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