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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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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宵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天色暗了下来, 夜幕低垂。

小区的路灯有两个似乎快坏了, 时明时灭。

不知怎么,沈宵突然想起了几天前接到江子溪电话时,她那虽然极力压制, 但却依然有些颤抖的声音。

两人交流并不多, 一通电话从头到尾也就简短的几句话而已, 但不知为什么,沈宵却从那通电话里感受到了……担心?

她是在担心他吗。

想到这个可能,沈宵的心情居然渐渐地愉悦了起来,他都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被人打电话担心是什么时候了,好像自从父母离世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了吧。

沈宵难得心情不错的上了电梯, 跟他一起进电梯的还有一个戴着帽子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那人的打扮有些怪异, 戴着鸭舌帽和几乎能够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的黑色口罩, 进了电梯也不按楼层, 就只缩在电梯最里面的角落里,似乎想要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他穿着一件厚厚的黑色外套, 那件外套里面看上去鼓鼓囊囊的,应该是藏了什么东西。

就在电梯门即关掉的时候, 忽然听到电梯外传来一道有些焦急的呼喊:“等一下等一下!”

接着, 就见一个大约三十多岁, 面容憔悴的女人飞快的冲到了电梯里,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缩在电梯角落打扮怪异的男人,在沈宵沉静的目光中,一把拉起了那个男人的手,将他连拉带拽的扯出了电梯。

临离开前,女人脸上勉强的挤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对沈宵道:“抱歉,我弟弟精神有点问题,给你添麻烦了。”

沈宵摇了摇头,目送着那女人扯着那个打扮怪异的男人走出了楼栋。

电梯门因为长时间未能闭合发出了‘滴滴滴’的刺耳声响,沈宵收回视线,重新按下了正确的楼层数,片刻后出现在了熟悉的家门口。

沈宵一边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门,一边在脑子里思考刚才电梯里看到的行为举止都十分怪异的男人,凭借他的眼力,有□□成的把握可以肯定,那个男人藏在宽大外套里面的是一把武器,看形状像是刀子。

刚才在电梯里,如果那个女人不把他拉下去的话,沈宵也会出手的,毕竟江子溪和沈锐就住在这里,他会尽可能的将安全隐患降到最低。

打开门锁,沈宵推开门,本以为这么晚了,江子溪和沈小锐他们肯定睡了,房间里定是一片黑暗,却没料到门刚刚被推开,就有暖橙色的灯光洒在了门口。

看着屋里的灯光,沈宵神色微怔,轻手轻脚的将钥匙放在了鞋柜上,刚走进客厅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的江子溪,沙发前的茶几上还摆着几张图纸。

大概是因为在沙发上睡不安稳的缘故,秀气的眉轻轻皱着,紧闭的美目下有着淡淡的一层黑眼圈,眉宇间还带着些不易觉察的疲倦。让沈宵看到后忍不住蹙起了眉。

这是最近工作太累了,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吗。

可不知为何,沈宵却又想起了几天前的那通电话。

以及,这满室的灯光。

……还是,因为担心他的缘故。

想到这个可能,沈宵心中微暖,如果此时江子溪醒过来的话,恐怕会看到一个她从未见过的沈宵。

男人的眉眼在橙色的灯光下不见平日里的半分严肃和冷厉,整个人看上去都变得柔和了起来,似乎是怕自己的动作太大会惊醒了睡梦中的女人,沈宵的动作轻柔到几乎有些小心翼翼。

他伸出手,想要把躺在沙发上的江子溪抱回房间里,睡沙发对颈椎不太好,江子溪的工作又是需要长时间坐在那里对着电脑作图的,本身颈椎和腰就不太好,如果就这么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肯定是要浑身难受的。

可即便沈宵的动作已经尽可能的放轻,睡梦当中的女人依然渐渐清醒了过来。

江子溪有些困倦的睁开眼睛,入目的就是沈宵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鼻端似乎还能够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洗衣粉香味。

嗯,洗衣粉是她买的薰衣草味,很好闻。

见江子溪醒来,沈宵的动作一顿,维持着将人公主抱准备向房间走去的姿势,缓缓地低下头,四目相对。

“我……”

“你……”

不约而同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两人似乎都有些尴尬。

江子溪的脸有些发烧,她挣扎着想要从沈宵的怀里跳下去,只是大概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她的腿有些发软,脚刚刚踩在地上就因为没站稳而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

幸好站在一旁的沈宵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江子溪的手臂,这才没有让她跌倒。

待到看江子溪站稳后,沈宵这才收回了自己的手,开口解释道:“睡在沙发上对颈椎不好,所以想把你抱回房间睡。”

江子溪点了点头,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向沈宵道谢:“谢谢。”

房间里的气氛在这句道谢后就又一次重新恢复了安静,沈宵见气氛有些尴尬,便主动开口换了个话题:“小锐和舒舒睡了吗?”

见他岔开话题,江子溪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了些许,点头道:“都睡了。”

“那你也赶紧休息吧,这都十二点多了,明天还要早起,时间久了身体会吃不消的。”说着,沈宵弯下腰将桌子上有些散乱的图纸全部整理整齐。

看着弯腰帮她整理文件的沈宵,江子溪怔了怔,知道他是误会自己在工作,因为工作太累才在沙发上睡着的。

她犹豫了几秒后,在沈宵转身准备去洗漱的时候,忽然开口道:“我,今早在网上看到了你们要回来的消息。”

沈宵的脚步停顿,抿着的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压低了声音问道:“所以,是在等我?”

他的声音低沉和缓,传入江子溪的耳中,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却烫的江子溪耳尖有些微红。

“我先进去了,你……待会洗漱好了把门锁好。”匆匆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后,江子溪抱起桌上的图纸和电脑快步走进了卧室里。

独留下沈宵自己,看着紧闭的卧室房门,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

还真是个,别扭的人啊。

#

第二天一早,江子溪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床脚那叠放整齐的豆腐块儿,几天不见,再次看到居然感觉还挺亲切的。

盯着那个方正整齐的豆腐块看了一会儿,江子溪难得的生起了几分孩子气,她跳下床抖了抖自己的被子,用手机在网上搜索了一下把被子叠成豆腐块的教程,像模像样的用手里的被子试验了起来。

沈宵买好早餐,推开门看到的就是江子溪坐在床上试图把手里软软的被角捏出棱角,奈何试验了几次都没能成功,顿时有些哑然失笑。

“我来吧,你去吃早饭,买了八宝粥和包子。”

沈宵的话音刚落,就见江子溪手里被子顿时散了架,她一抬头就对上了阿沈宵的视线,顿时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江子溪重新抓起手里的被子,摇了摇头道:“没事,你先吃吧。”

说着,也不打算继续之前那幼稚的行为,干脆利落的把被子叠好了,虽然没有像床脚的那床豆腐块那么规范,但却也整整齐齐的。

见状,沈宵也不勉强,两人相继来到了餐厅。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沈宵今早晨练时买来的早餐,终于不再是单调的牛奶和面包了,而是小区旁边小公园前早点摊子熬的甜糯可口的粥。

江子溪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发现时间差不多了,刚准备站起来去叫两个孩子起床,肩膀却被人轻轻按了一下,她回头,就见沈宵已经先她一步站了起来,朝着沈锐的儿童房走去。

沈宵推开门的时候,两个小团子还在床上睡得正香,他走到了床边,伸手拍了拍沈小锐的肩膀,又戳了戳舒舒小朋友肉呼呼的脸,片刻后,两个小团子一前一后的睁开了水汪汪的眼睛,小脸上满是惺忪的睡意。

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张熟悉的面容,刚刚睡醒的沈锐小朋友先是呆了呆,几秒过后,终于反应过来了,不可思议的睁大了那双漂亮的眼睛,试探性的小声唤道:“爸爸?”

待到沈宵点头后,小朋友伸出小手轻轻在自己手臂上捏了一把,感觉到疼痛后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挥舞着小胳膊朝着沈宵扑了过去,一下子扑进了沈宵的怀里。

“爸爸你回来啦!”

沈锐的目光紧紧的盯在沈宵的身上,连眼睛都不敢眨,唯恐自己一眨眼睛,好不容易回来的爸爸就又消失不见了,他的小爪子也紧紧的拽着沈宵的衣服,连日来的思念溢于言表。

看着扒在自己身上的沈锐,沈宵唇角微弯,伸出手在小孩儿的头上揉了揉,道:“回来了,有没有想我啊?”

“想了!好想爸爸的!”几乎是在沈宵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沈锐稚嫩的声音忙不迭的给出了答案。

沈宵眼中笑意加深,余光看到了安静坐在床上看着他们两个互动的林舒舒,虽然小姑娘很努力的在掩饰,但是她的羡慕和期待却依然溢满了眼底。

他往床边又走了两步,伸出另一只手臂,对小姑娘扬了扬下巴,问道:“舒舒有没有想我啊?”

在对上沈宵的视线后,林舒舒小朋友立刻傲娇的摇了摇头,不屑道:“没有。”

得到否定的答案,沈宵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他点了点头,悠悠道:“好吧,既然是这样,那应该也不会喜欢我特意买给你的礼物了,唉,我特意选了好久呢,还以为你会喜欢,算了,那我就带到公司给别的小朋友吧。”

听到他的话,林舒舒的小心脏就像是坐了过山车一样,一会儿飞到天上,一会儿又沉入谷底,在沈宵说要送给别的小朋友后,顿时忍不住了,凶巴巴的道:“不能给别的小朋友!”

沈宵故作苦恼的道:“但你不是不喜欢?”

“谁说我不喜欢了!”小姑娘气鼓鼓的从床上跳了下来,走到了沈宵面前,仰着小脑袋看着他。

沈宵挑了挑眉,又道:“可是,你连我都不喜欢,又怎么会喜欢我送的礼物呢?”

小姑娘思考了一下,良久后才别扭的小声道:“没有不喜欢你。”

这时,被沈宵抱在怀里的沈小锐同学也连忙帮忙作证道:“爸爸,舒舒姐姐其实也可想你啦,她也和我一样,很喜欢很喜欢你的。”

“你出差了以后,舒舒姐姐还跟我说过,爸爸是个很好的爸爸,如果她的爸爸也能像你一样就好啦,所以舒舒姐姐真的没有不喜欢你的!”

像是担心沈宵不相信,沈锐又急匆匆的补充了一句,情急之下居然把林舒舒告诉他的小秘密都说出来了。

听到沈锐的话,沈宵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的气鼓鼓的小姑娘,他还以为小姑娘是真的不大喜欢他,毕竟他可是亲耳听到过林舒舒给他起的外号,好像叫大魔王来着。

林舒舒被沈宵的目光看的有些羞恼,她跺了跺脚,小声道:“我不要礼物了,我要去上学了!”

只是小姑娘刚转过身就被人给拉住了,她气恼的转过头,却对上了一双温和宠溺的眼睛,这样的眼睛她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也曾经见过的,依稀记得那是妈妈还没有离开的时候,总是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舒舒小朋友,请问可以给大魔王一个拥抱吗?”沈宵眼带笑意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林舒舒的动作一顿,沉默了几秒后,不耐烦的转过身,一边儿嘴里小声嚷嚷着‘真是麻烦’,一边儿凑到了沈宵面前,伸出小胳膊抱了抱蹲在她面前的沈宵。

“我要去吃饭了!”

短短几秒的拥抱过后,小姑娘飞快的拉开门跑了出去,就像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她一般。

看着小姑娘的背影,沈宵笑着摇了摇头,伸出手拉起了身边的沈锐一起跟了上去。

早饭结束后,沈宵先将两个小团子分别送到了幼儿园,在两人临下车以前,从车里分别拿了两个小盒子递给了两人。

盒子里面是两个玩偶,是沈宵在A市的时候特意到附近的礼品店挑选的,为的就是能够给两个小家伙儿一个惊喜。

认真说起来的话,出门就给孩子带礼物这个传统还是从他父亲那里学来的。

沈宵小时候,父亲每次出远门都会记得给他带礼物,大到汽车武器模型,小到书签钢笔,各式各样的东西凑成了沈宵的整个童年。

后来沈宵进入部队当兵,父亲偶尔出差也会寄一些小东西,有时候是邮票,有时候是带着当地特色的小挂件,记得沈宵当时转入特种部队收拾东西的时候,两个大纸箱都装不下。

自从父亲离世后,沈宵就再也没有收到过这种东西了。

很久以前沈宵就告诉自己,如果将来自己有了孩子,也要像父亲那样,每次远行都要记得给他的孩子带各式各样的小礼物,不过比较可惜的是,终其一生,别说孩子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不过幸运的是,他拥有了一个新的人生,有了乖巧懂事的儿子,可爱傲娇的外甥女,和一个表面冷若冰霜,但实际上却非常善良温柔的妻子,也算是弥补了上辈子的遗憾了吧。

送走了两个小团子之后,车上就只剩下沈宵和江子溪了,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但是车内的气氛却没有丝毫的尴尬,反而非常和谐。

把江子溪送到公司楼下,就在江子溪下了车,关上车门正准备往公司走的时候,突然看到紧闭的车窗缓缓摇了下来,江子溪以为沈宵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于是耐心的等着车窗降下。

预料当中交代的话没有,有的只有一只从车里伸出来的手,手上还放着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

江子溪犹豫了一下,接过沈宵掌心的盒子,顿时失笑着问道:“我也有礼物?”

沈宵点了点头:“当然,上去再看吧,别迟到了。”

江子溪闻言将盒子收了起来,冲沈宵挥了挥手,走向了公司的写字楼。

她刚下电梯,就发现电梯门口站了一个人,那人身上的西装皱皱巴巴的,眼睛里面充满了血丝,下巴上有着一层薄薄的青色胡茬,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精味,整个人看上去狼狈又颓废。

江子溪皱了皱眉,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那人,径直朝着办公室走走去,只是她想要离开,却有人不愿意让她就这么离开。

蒋晨一把拉住了江子溪的手腕,红着眼睛看着江子溪,声音当中满是沙哑:“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看着被蒋晨紧紧攥着的手臂,江子溪眼中满是毫不加掩饰的厌恶,她的眉头紧锁,冷声道:“蒋先生,请你放手,否则我叫保安过来了。”

听到江子溪的话,蒋晨却一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只觉得愈发愤怒了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认识江子溪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他就像是着了魔似的,总是会不自觉的被她所吸引,只要是和她有关的事情,都能牵动他的情绪,让他的情绪剧烈波动。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那种拿的起放不下的人,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或是被喜欢的人明确表示拒绝的话,以他的性格本来不该继续强求下去的,洒脱放手才是最好,也是最有尊严的一种方式,可偏偏在遇到江子溪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像是脱了轨一样,完全不受控制了起来。

那天被江子溪扇了耳光以后,蒋晨给了自己一周的时间,整整一周他都没有来找过江子溪,想让自己能够冷静下来,但显然他错了,强行按捺住自己不去找江子溪的后果就是,自己一天天在痛苦与思念当中沉沦,他变得连他自己都快要不认识了。

“江小姐,我就是想问问你,真的非那个人渣不可吗?”蒋晨的声音当中满是矛盾与痛苦,他看着面前江子溪眼中的厌恶,只觉得心痛的像是被人生生挖出来了一般,痛的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对于蒋晨最近的种种反应,江子溪除了厌恶以外更多的却是只觉得简直莫名其妙。

她与蒋晨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两人之间从一开始就只是最基础的工作关系而已,除此之外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当然,江子溪并不是傻子,在相处过程当中她能够感觉到蒋晨对她有些好感。

但在感觉到蒋晨对她的好感后,江子溪就开始不动声色的疏远他,与蒋晨保持一定的距离,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以外,其他私事一律闭口不谈。

江子溪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看上去挺正常的一个人,突然说疯就疯了呢?

在几次挣脱无果后,江子溪索性不再挣扎,直接拿出手机开始拨打写字楼保安处的电话。

但她不过刚刚拿出手机,蒋晨就像是被激怒的公牛一般,近乎是有些粗暴的将手机从她手中夺了过去,红着眼睛看着她,低声吼道:“你又要给那个人渣打电话是不是,不用你打,我今天就要让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你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说完,蒋晨拿着江子溪的电话在通讯录里找到沈宵的号码,喘着粗气的按下了拨通键。

接到电话的时候,沈宵刚刚到安保公司楼下,拿出手机看到上面是江子溪的号码后,冷峻的眉眼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

只是这份柔和仅仅维持到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当他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的不是江子溪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声后,沈宵的眼神沉了沉。

待到听完电话那端的内容后,沈宵的脸色已经彻底冷到了极致,不等电话那端的人继续说着什么,就已经一把将电话给挂了,刚刚熄火的车子重新被启动,一打方向盘直接朝着江子溪公司开去。

现在早高峰时间段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沈宵把车子开得飞快,从他的公司到江子溪公司一共不过十五分钟的路程,却硬生生被沈宵给缩减的十分钟就到了楼下。

蒋晨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突然笑出了声,将电话还给江子溪,高兴道:“你看吧,我就说他是个人渣,你还不信,我刚才告诉他,只要他跟你离婚,我就给他五十万,你在他心里连五十万都不值,现在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你一心一意对待的老公。”

江子溪已经懒得再继续跟蒋晨费口舌,恰好这时候办公室里的同事也被外面蒋晨闹出的动静给惊动了,在几个同事的帮助下江子溪总算摆脱了蒋晨的桎梏,想到之前蒋晨那无聊的举动,江子溪立刻给沈宵打了个电话。

只是电话并没有被接通,江子溪皱着眉,又一次拨通了过去,等了片刻后,这次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电话那端响起了沈宵的低沉的声音,与之一同响起的,还有一道电梯到达指定楼层后发出‘叮’的清脆声响。

江子溪有些错愕的看向电梯,只见电梯里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送她到公司的沈宵。

“你……”

询问的话还没有出口,却见男人大步走到了她的面前,眉头紧皱的起她的手腕,待到看清楚白皙手腕上因为蒋晨刚才的用力拉扯而变得通红一片后,浑身的温度顷刻间骤降。

“去上班吧,这里我来处理。”沈宵的声音很平静,可偏偏就是因为太过平静才让江子溪感觉到心惊,通过这两个多月的相处下来,江子溪已经将沈宵的脾性差不多摸清楚了。

这个男人在她面前似乎永远都是沉默内敛的,话很少,但性格非常好,无论是在对孩子还是对她的时候,永远都能够感觉到无比的耐心和温和。

上一次看到沈宵这个样的时候,是半月前林旭海来公司闹事那天,也是从那天之后,林旭海不但再也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而且就连自己的女儿也送了过来,没有过问过一句。

林旭海那个人她实在太了解了,一如了解曾经的沈宵一样,他们骨子里都是相当自私冷漠且无比贪婪的人,为了钱能够不择手段,唯一的区别是林旭海要钱是喝酒,以前的沈宵要钱是赌博而已。

那样贪婪的人而又阴险自私的人,怎么会因为沈宵那天的几句话就彻底妥协,改邪归正了?

不可能的,没有人比江子溪更加了解林旭海是个什么东西,那样的人就像是水蛭一样,只用钱是绝对打发不走的,你给他一千,他就会想一万,给他一万,就会想要十万,但靠给钱他是永远不会收手,甚至还会将他的胃口养的越来越大。

他之所以会收手,要么是因为沈宵给了他足够的钱,要么就是沈宵做了什么让他非常忌惮的事情,最有可能的是,两者皆有,否则林旭海绝对不会这么安分的。

能够让林旭海害怕和忌惮的人,江子溪有些害怕沈宵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她拉了拉沈宵的衣袖,安抚道:“我没事,今天的事情就是个意外,你别担心……”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沈宵给打断了。

“我知道,你去上班吧,听话。”沈宵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味道。

听出江子溪话里的担心,沈宵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直接去办公室里,安慰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江子溪本想再劝,但沈宵却像是有一种特殊的能力一样,劝说的话在对上那双黑色的深沉眼眸当时,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把江子溪送到了办公室里,沈宵重新走回了过廊里,他没有犹豫,直直的走到了靠着墙站在电梯旁的蒋晨面前。

蒋晨今天之所以会早早的在公司门口堵人,其实当中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被酒精冲昏了头,一时冲动之下才会这么不理智,这几天他基本上一直与酒作伴,不分白天黑夜的喝酒。

本意是想要借酒消愁,但却没想到喝了酒以后不但没能消愁,反而愁更愁了。

但即便如此,酒意也在被江子溪的同事拉开的时候清醒了几分,理智也渐渐开始有些回笼了,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给江子溪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想去道歉,可歉疚的话还没能开口,沈宵就赶过来了。

看着那个身材高大,浑身都散发着强悍气息的男人,蒋晨突然间有些晃神,面前这个人,就是江子溪那个人渣老公吗?

可是、可是资料里面,江子溪的老公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他是见过照片的,虽然和面前这个男人的脸一样,但气质却绝对是截然相反的啊,完全不是面前这人的样子啊……

莫不是,这人其实是江子溪老公的兄弟?可那也不应该啊,他得到的资料上明明说那个沈宵是独生子啊。

蒋晨只觉得自己脑子都要打结了,还没等他想明白,蒋晨就被人拎着衣领从地上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接着就被面前的男人给一路拖着不断往前走。

有那么一刻,蒋晨在思考自己上辈子是不是一根拖把,不然怎么就能这么被人给拖着走了那么远呢。

沈宵将人拖到了洗手间,把人靠着墙扔在了地上,伸手将洗手池的下水钮按上,打开水管等待着洗手池被水管中的水装满。

待到洗手池里蓄满了水以后,沈宵将地上的蒋晨一把拽了起来,等他站稳后,将他脑袋按进了蓄满水的洗手池当中,眸色冷的吓人,安静的看着蒋晨在洗手池里挣扎。

数着时间,差不多快到极限的时候,将人从洗手池里拉出来,给他几秒的喘息时间,随后继续刚才的动作,又一次将蒋晨的脑袋按了进去。

就这样来回重复了四五次,沈宵将人拉了出来,像是看着什么垃圾一样,松开了手。

失去了支撑的蒋晨整个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不由自主的朝着地上摔了过去,幸好他旁边就是墙壁,蒋晨用尽了浑身力气扶着墙才没能让自己直接脸朝地摔下去。

呛水的缘故,他疯狂的咳嗽着,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在洗手间里回荡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写字楼这一整层都被江子溪所在的这家设计公司租了下来,而洗手间的位置刚好距离办公室比较远,这边的动静虽大,却并没有惊动办公室里办公的员工。

蒋晨一边咳嗽一边儿近乎有些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刚才那窒息的感觉像是随时都会死掉一样,如果不是那个男人精准的算出了他的极限,每次都能在他快要被憋死的时候先一步将他拉上来,蒋晨简直都要认为沈宵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剧烈的咳嗽持续了好久才停歇,安静的洗手间里只有水滴落在地板上发出的‘滴答’声,安静的有些吓人。

蒋晨身上本就皱皱巴巴的银灰色西装此时因为刚才被沈宵按在洗手池里挣扎的缘故,变得皱皱巴巴的,那张斯文帅气的脸上满是水渍,还因刚刚咳嗽和憋气太久而变得通红,浓重到有些吓人的黑眼圈和青色的胡茬将蒋晨最后的那点帅气也给消减的干干净净。

“清醒了吗。”沈宵面前浑身狼狈的蒋晨,冷淡的开口问道。

听到沈宵的声音,蒋晨费劲的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沈宵的眼睛,声音却非常虚弱,虚入到不仔细听便会被忽略掉一般:“你有本事就弄死我。”

沈宵听到了。

他看着蒋晨,唇边忽然扬起了一个讽刺的弧度,嘲弄道:“你的命值多少钱,三十万,还是……五十万。”

蒋晨脸上的表情一僵,五十万,这正是刚才在电话里他给沈宵开出的价码,只要沈宵跟江子溪离婚,自己就给沈宵五十万。

见他清醒了,沈宵收起了唇边的笑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因为不值得。”

扶着墙的手因为沈宵的这句话而不自觉的紧紧攥在了一起,蒋晨看着面前的沈宵,原本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再次燃烧了起来,他一拳朝着沈宵打了过去:“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只会吃软饭,靠老婆养的人渣而已,你凭什么?”

凭什么成为江子溪的丈夫,凭什么得到她那样的维护,凭什么让她那么死心塌地?

剩下的话蒋晨没有说,但显然沈宵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用尽全身力气挥舞出去的拳头没能打在沈宵的脸上,而是直接被握住,还没等蒋晨再次蓄力出手,就只觉得脸上猛地传来一阵剧痛,那疼痛的感觉就像是脸上的骨头都被打碎了一样,让蒋晨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接着,他听到那男人低沉冷淡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进了耳朵里。

“我不喜欢低着头跟人说话,是男人就站起来。”

蒋晨就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顾不得脸上传来的疼痛,拼了命的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奈何酒精和刚才的缺氧都在阻碍着他,他勉强的扶着墙站了起来,还没站稳,一股毫不留情的力道就再一次的袭上了他的脸。

一声闷哼过后,刚刚站起来的蒋晨重新摔回了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起来。”

蒋晨被打得头晕眼花的,但凭借着对沈宵的不服气,以及对江子溪的执念,蒋晨又一次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砰’的一声闷响,又一次,蒋晨重新跌回了地上。

“来。”

鼻子传来了温热湿润的感觉,蒋晨费劲的抹了一下,睁开眼睛看了眼掌心,他的眼镜早就在被沈宵摁在洗手池里挣扎的时候就已经不知掉在了哪里,失去的眼镜蒋晨的视线有些模糊,但这并不妨碍他看到自己的手上是一大块儿殷红刺目的血渍。

骨子里的不服输,加上见了血后被血腥味一刺激,蒋晨吃力的又一次从地上爬起了起来。

但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任何的精神和倔强都是一场笑话,毫无悬念的,蒋晨刚刚爬起来就又一次被沈宵给打倒,重重的摔回了地面上。

这次大概是摔狠了,蒋晨躺在地上用力睁着眼睛,尝试了几次都没能爬起来,鼻血流的身上哪儿都是,那张斯文俊秀的脸此时已经肿的像是发面馒头一样,浑身上下看上去狼狈不堪。

等了一会儿,见蒋晨还是没能站起来,沈宵从风衣口袋里拿了一张名片,俯下身塞进了蒋晨的手里。

“这是我的名片,等你伤好了,欢迎随时来找我。”

话音落地,沈宵直起身,再也不看地上狼狈的蒋晨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就在这时,安静的洗手间里突然响起了蒋晨气息不稳的虚弱声音。

沈宵的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蒋晨喘了几口气,强打起精神道:“你为什么停手,我还、没有认输,我还是,会继续追,江子溪的。”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原本背对着他准备离开的男人突然转过了身,蒋晨惨笑了一声,闭上眼睛等待着男人的暴怒。

可等了很久预料当中的疼痛都没能传来,他有些惊讶的睁开眼睛,发现沈宵就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知为什么,蒋晨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屈辱,他刚想再说点什么激怒面前这个连打架都能保持理智的男人,却听沈宵忽然开口说话了。

“我不会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人打架。”

“如果你想要追子溪,我可以跟你光明正大的竞争。”

“我今天打你,是因为你身为一个男人,你居然对她动手。”

“任何追求都应该在平等自愿与尊重的基础上。”

“但你没有,你选择用武力。那么作为她的丈夫,我不介意用武力解决这件事情。”

说到这里,沈宵伸出手把蒋晨的脸抬了起来,逼着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浓浓的压迫感。

“今天的事情,如果再有下一次,你用手臂碰她,我就折了你的手臂。”

“用手指碰她,我就掰断你的手指。”

“你敢伤到她分毫。”

“我就敢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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