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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错的命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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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5月20日

23层【彩虹的彼端】傍晚时分,夕阳的黄昏唯美地映照着木制的牌匾。

“我回来了……”推开店门,我踉踉跄跄的走进店内。

“阿拓……”似乎是看到了我狼狈的表情,唯露出了担心的神情,“还是没有消息么?”

“……没有”并不是完全没有消息,那天的报纸的事我还是瞒着她,好在她对这类新闻没兴趣,加上要照顾店里的生意,所以我算侥幸的搪塞了过去。

“我先去休息了。”说完,我走到店后面的起居室,看也没看直接躺在了床上昏睡了过去。

感觉做了一个很混乱的梦,睡的很不好,勉强的睁开眼,“晚上了……么。”

看到窗户外面的黑色,我嘀咕了一句。

“醒了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唯坐在了床边上,“很累吧?”

“还好……”

“又在勉强自己了吧?”

“没有啊。”

“那你连睡错了床都没注意到么?”

“……啊?”

“这是我的床啦。”唯打开了灯,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己真的睡错了床。

“不不不我没有特别的意思,你别误会啊,我……”

没等我辩解完,唯抱住了我的头,脸上传来了柔软的触感,我感觉我的面部在升温,“呐,不要这么勉强自己好么……看到阿拓每天都板着脸我会难过的呀。”

“……”原来如此,我每天都忙着去寻找R,却忽视了唯,真是本末倒置了啊。

“放心,我会量力而行的。”

“那就好。”唯松开了手,脸上的触感消失了……不对我在想什么,使劲摇了摇头把某些奇怪的想法从脑中除去,“阿拓你怎么了啊?”

“没事!对了……”我的肚子发出了声音,“晚饭……还有么?”

“嘻嘻,只剩些没卖掉的蛋糕了,要吃么?”

“咕咕……”肚子似乎替我做出了回答。

“这是对阿拓睡错床的惩罚哦。”

“好吧我投降,我吃……”无奈的屈服在了唯的微笑下,我吃光了所有卖剩的蛋糕……

无力地躺在床上,腻腻的感觉充满了整个口腔,甜到发齁的味道使我的喉咙异常的难受。

“唯,你在甜点里到底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2024年5月21日

23层【彩虹的彼端】

“我出门了。”

“早点回来哟。”

拓也离开了甜品店,店里又回复了安静,“嗯……接下来么……”

唯调出了菜单栏,换了身出门的衣装,“该出去采集今天用的素材了呢。”

将物品栏中的刺剑实体化挂在腰间后,唯转移到了22层。

“呼呼……今天的对象就是这个女孩子了……”在唯转移后,一个披着黑斗篷的男人从街道的阴暗处走了出来……

“哼~哼~~”唯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漫步在22层的森林里。尽管独自一人,这里MOB也不是唯的对手。

“今天做什么好呢?”手托着脸,唯露出一副在认真思考的表情。

“喀嚓”身后的草丛里响起了树枝折断的声音。

“谁?”唯迅速的拔丨出了腰间的刺剑,摆出了战斗的架势,接着,“……哎?是兔子诶?”

从草丛里蹦出了一只兔子,唯收起了剑。

“真是…吓了我一跳,啊哈哈……哇!有蝴蝶!”

看到蝴蝶,唯像小孩子一样的追了上去,“等等我啊!”看上去完全忘记了来森林的目的了。

“呵呵……看来运气不错呢,本来以为会暴露的。”黑斗篷从草丛后面露出头来,“看看今天运气能好到什么程度呢?”

他慢慢抬起了手,“十环!”手中闪烁着剑技光芒的小刀划出一道光线。

“呀!?”唯的后背中了这刀,倒在了地上,“唔……麻痹?”看到自己的异常状态,唯慌张了起来。

“哟,小妹妹。”黑斗篷走到唯的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揪住唯的头发,迫使唯抬起脸。

“让我看看呢,”黑斗篷口中说着猥亵的话语,“哟呵,还是个美人呢。”

“放手!”唯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厌恶。

“死到临头还给我叫!”

“啪!”

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唯的脸上,“呀!”

虽然没有痛觉,唯依旧发出尖叫。

“你再嚣张啊,没有25层时对老丨子叫嚣的死老头,你也没什么能耐嘛。”说着他褪丨下了斗篷的帽子。

“阿兰达!?”

“没错,就是老丨子!”阿兰达得意的晃了晃头,“我还以为你这种只会嘴皮子功夫的女人已经死了呢。”

“没能如你所愿真是抱歉啊。”

阿兰达皱起眉头。

“真是一条只会乱叫的母狗!”边说边一脚踢向了唯的肚子,被踢飞的唯滚到了一旁,HP槽也随之减少了一点。

“卑鄙的无能者。”唯低低的说道。

阿兰达不屑的向唯啐了口口水,“ALF那帮傻丨子根本不懂我精心策划的战术计谋,所以我离开了ALF。”

阿兰达刻意举起右手捋了捋金色的长发。黑色的手套上纹着奇异的图形——漆黑的棺木,棺盖上镂刻着微笑的眼睛与厚厚的嘴唇,一只仅剩白骨的手臂从棺盖的缝隙伸出……

“这是……什么?”

“LaughingCoffin——【微笑棺木】”阿兰达露出微黄的尖牙,缓缓拔丨出了腰间的宽幅剑。

“只顾着讲话了呢,再啰嗦下去麻痹就要解除了呢。”将剑举起,“再见了呐,让人厌烦的母狗!”

“不要啊!!”唯恐惧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间,一颗石子击中了即将刺向唯的剑。

“谁!”

“……差一点就来不及看好戏了呢。”一头显眼的苍发从森林深处缓缓走出。

“呃……副会长!?”

“游戏时间怎么能不算上我一个……”被称为副会长的男人歪了歪头,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唯。

“副会长大人,这个女人就交给我吧,不用劳烦大人动手。”阿兰达搓了搓手,贱贱地媚丨笑着。

“……”

男子没有理会阿兰达,径直俯下丨身,沉默着从衣袋中掏出绿色的解毒水晶。阿兰达吃惊地看着水晶释放出的光芒笼罩住唯僵直的身躯,愤恨地咬了咬牙,背后的右手无声地抽丨出一柄泛着紫光的小刀。

只觉吹起一阵凉风,一柄超长的太刀不知何时架在了阿兰达粗丨壮的脖子上。从略微通透的刀身,阿兰达看到了自己因惶恐而扭曲的面孔。握着小刀的右手已被牢牢钳住,丝毫不能动弹。

“别想在我眼皮底下做小动作。”冷冷的话语传进耳膜,阿兰达的额头沁出一颗豆大的汗水,“啪嗒”滴落在左手的三角盾。

“有破绽!”阿兰达大喊一声,突然将左手的三角盾重重地挥向紧贴着自己的苍发男。

“天真。”

刹那间轻丨盈地侧过身以细微的间距闪过盾的重击,太刀随着手臂如疾风般迅速回转,带着剑技的光芒斜向挥出。

完美的【袈裟斩】劈中阿兰达的三角盾。盾身闪过一道红光后,化作光粒子消失了。

“开什么玩笑…”

癫狂的阿兰达胡乱地挥舞着手中的剑向苍发男冲去。

“死吧。”

迎面一击【纵斩】砍入阿兰达的左肩。

“哇啊啊啊!”伴随着阿兰达的尖叫,他的HP槽迅速的减到了最左端。

“不可能!老丨子怎么会死在这里!!”阿兰达的人影逐渐扭曲,然后灰飞烟灭。

早已从麻痹状态的唯呆呆地倚靠着粗丨壮的树根,目睹了眼前的一切。

面对无情的苍发男,眼泪不自觉的落下。

“骗人的吧,R仔怎么会杀人……”

“……再见……”R收起了刀,掏出了转移水晶。

“等等!”唯叫住了R,“阿拓他一直在找你……”

“……告诉他,不要找我了,没意义的……”

“为什么……”

“……转移……”伴随着指令,R消失在了唯的面前。

2024年5月22日

23层商店街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景色的设定。夕阳的余丨辉将街灯的影子拉长。

“我回来了。”因为昨天的事,我今天提早结束了搜索。推开门,发现屋子里没有开灯,货架上也没有摆着甜点。

“怎么回事?”怀着这份疑惑,我走到了起居室。

“就连这里也是一片黑啊……”一边抱怨一边打开了灯。

“阿拓……”借助灯光,我看到唯抱着膝盖坐在床上,顿时心中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唯,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啊?”

“今天……我见到R仔了。”

唯的话让我脑海一片空白。

“今天我去森林的时候,差点被人杀掉……是R仔救了我,但他杀人了……那个要杀我的人还叫R仔‘副会长’……”

唯越说越激动,肩膀不住的抽丨搐着,“冷静一点,那个要杀你丨的丨人有说什么么?”

“他说他是【微笑棺木】的……呐,为什么R仔会杀人啊?为什么他不能和我们在一起啊?”唯终于控制不住,哭了起来。

“唯……”我轻轻将不停抽泣的唯搂入怀中。

“【微笑棺木】……”

R,你真的堕落为红色玩家了么……

时光之轮飞快地转动着,转眼SAO进入了盛夏。

攻略组与红色公会【微笑棺木】的血战成了整座浮游城在这个蝉鸣的夏季最大新闻。

站在生命之碑前,我失神地望着R仍然印刻在石碑上的名字……

自从8月的LC讨丨伐战后,我就再也没有去寻找过R,而是经常去前线的迷宫区练级,借此来麻痹自己的神经。看了看时间,“6点了啊……回去吧……”收起双枪,我拿出了转移水晶。

2024年11月5号

23层商店街

“说起来……快到唯的生日了吧。”在回去的路上我忽然想起再有2天就是唯的18岁生日,“今年……该怎么过呢……”

耳边回响起过去年的那一天,唯对我所说过的话,“三人一起看彩虹…么……已经不可能实现了吧。”站在店门口,透过橱窗,失神地望着店里正乐此不疲地制作甜点的背影。

“就这么放弃了真的好么……”我这么问自己,“……去趟瀑布吧。”

放弃推开眼前的木门,我转身往瀑布方向走去。

“只在这里才能安下心吧……”仰望着瀑布,我不禁这么感慨。

“簌簌……”晚风吹过,又有几片染红的枫叶徐徐飘落。

一刹那间,似乎有一道黑影在山顶闪现,转而消失在树林中。

“呃。”我的目光被吸引住了,“眼花了么?”

“谁那么无聊跑到山顶去啊。”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缓缓起身,爬向了山顶。

“呼……呼……”勉强登上最高处,我倚在一棵粗丨壮的枫树下,喘着粗气环顾四周。

“果然是眼花了么。”四周只有成堆的落叶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没有看到一个人。

“别藏了,我看到你了。”随性的话脱口而出,在此刻的环境下,只是想模仿模仿戏剧中的台词,转换一下沉重的心情。

“沙沙…”

不远处的一棵枫树下,一头苍发如同雄狮的鬃毛,在风中轻轻摇曳。那人踩着脚边的落叶缓缓站住脚。“……看穿了吗。”冷冷回答我的,是解除了伪装的R。这个时候如果说我只是随便诈唬的,估计他会气死吧。

“咳咳,当然,我的实力我想你是最清楚不过了。”我故作镇定地盯住他躲闪的眼睛,“为什么一直躲躲藏藏的?”

“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人?”

“我喜欢。”

“那为什么要救唯?!”

“……”他似乎不在对我的问题感兴趣,不再启齿。

我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夜空中发出暗淡光辉的星星。

“后天是唯的生日,去看看她吧?最近没少念叨你。”

“不去。”他露出浅浅的一笑,“和一个红色玩家说了那么久的话,没有关系么?”

不由自主地看向R的名字,刺眼的红仿佛是被惨死在他刀下玩家的鲜血所染红。

“为什么你会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步……”

“没有必要告诉你,回去吧……唯会担心你。”说完,他转过头,表示不愿再与我交谈下去。

“我们还会再见的。”留下这句话,我径直下了山。

“再见…哼…说的没错。”

夜空中,那颗星忽然湮没了光芒。

2024年11月7日

这一天如期而至,整个上午,唯穿梭在各个楼层的商店街,“跟屁虫”一般的我已经察觉不到双丨腿的存在了。

“女孩子逛商店真可怕。”看了一眼坐在桌子对面狼吞虎咽的唯,我无奈地呷了一口茶。

23层彩虹瀑布

“才1点啦,我还没逛够呐~”唯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我拖着,走在石头铺制的小路上。瀑布的轰鸣声隐隐回荡在耳边。

“啊,等一会你就知道了。”不经意抬头看了看山顶,“首先,我们要爬到山顶去。”

“诶!?会累死的啊,太高了吧?”唯失望地嘟起嘴。

“你逛了一个上午的商店都没闲累,这点运动量还会累着你?快点吧,不然把你甩下了哦。”

“啊!慢点,阿拓!”

毫无间隙地爬了1小时,山顶的那棵枫树隐约可见。

“啊……终于到了……”我伸展开双臂,清晰地听到了关节间“咔咔”的声响。

唯瘫坐在地上,任性地发起脾气,“真是的,干嘛要跑到这个地方来嘛,都是破石头,烂叶子,有什么好看的啊。”一边嘟囔,一边还用手肆意地挥扫身边的落叶,掀起一阵尘土。

没有理会唯的抱怨,我山顶四处搜寻。

“你应该在吧。”试探性地发出提问。

“这种鸟不拉丨屎的地方怎么会有别人。”唯依旧心存不满地吐槽着。

事与愿违,回答我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不在么?”我无力地走向崖岸边,原来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阿拓!小心!”唯的尖叫惊起林间一阵扑翅骚丨动。

“!?”

背后缓缓响起金属摩擦声。

“剑技·苍之舞。”

无数的剑气袭来,我以最快的速度侧转身躯,但扔被巨大的冲击轰飞了出去。

“嘁,居然躲开了几下最致命的攻击,你小子反应真的很快啊。”耳边传来的是R充满戏谑的声音。

检查了自己的HP槽,已经减少到了红色丨区域。

“如果我反应慢了一点的话……”回想起方才惊险的一幕,恐惧感蔓延在我全身。

“作为奖励,我让你回复HP好了。”R微笑着收起了刀,随手扔出一块治疗水晶。

“R仔!为什么要攻击阿拓!”唯冲上前揪住R的长袍,仰着头对着那张冷俊的面孔咆哮。

“……”R一言不发的抬起右手,轻轻拦住唯的脖子,却见唯的身体渐渐软倒在R的怀里。

“唯!”心脏剧烈的撞击着胸腔,碰擦出愤怒的火苗。

“我只是让她昏睡过去了而已,别激动。”R抱起了昏倒的唯,“你不希望让她来打扰我们的决斗吧?”

“为什么要和我决斗!?”

“因为啊,”R把唯抱到了一边的石头上,“看着挚友倒在自己的刀下……一定很刺丨激吧。”

“……疯子……”握住治疗水晶,HP转瞬间回到最右端。

“看来是准备好了呢,开始吧,”极度扭曲的笑容挂在R的脸上,“真正的死亡游戏。”

“砰”刀与枪的碰撞不断地发出刺耳摩擦,和R开始战斗已经快30分钟了,从现在的HP残余量来看,我占了极大优势,但他却仍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更让我在意的是,他从开战到现在没有用过剑技,只是以单纯的武器碰撞而已,这完全不像决斗前R的风格。

“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不用剑技?”似乎读懂了我的想法,R微微一笑,“马上你就知道了!”

说着,又是全力的一刀向我劈来,我举起手中的双枪格挡住了这一下。

“啪”

我手中的长枪【毁灭者】骤然爆炸开,变成了无数光粒子,消失在了空中。

我惊异地瞪大了眼,不知如何应对眼前的状况。

R把刀扛到了肩上,呲着牙说:“知道了吧?这就是【苍牙】的能力,武器之间发生撞击时,能快速削减对方的耐久度,可怕吧?哈哈哈……”

“可恶……”手上只剩下略短的单手丨枪【守卫者】,不安的感觉如同一只无形的魔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感到呼吸逐渐变得困难。

“说起来你那把短枪的耐久真高啊,居然还没断。”

“不要小看【守卫者】的能力。”紧紧握住枪身,冷汗不断地从掌心沁出。

“哼。”R冷笑一声,从腰间掏出暗器,挥手向我甩来。我侧身躲过了泛着寒光的暗器,试图稳住身形。

“中计了哟~”余光瞥见R摆出姿势,手中的长刀发出了光芒,“剑技·苍之舞!”

躲不过了!举起【守卫者】勉强的挡下了部分剑气,人仍然被击飞了出去,HP槽也减少了一半。

“永别了。”

睁开眯起的眼,却被长刀折射的光一阵刺痛。

“……剑技·苍之舞……”

完蛋了。处于僵直状态的我无法防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数的剑气向我袭来。

突然,一个熟悉的黑影挡在了我的面前。

“唯!?”

看清黑影的瞬间,剑气全部击中了她,那瘦弱的身体被击飞了起来,落下了山崖。

“唯!”从僵直状态恢复过来的我发疯了似的冲到了山崖边。

“阿……拓……”唯勉强的用手抓着山崖上突起的石头,看着我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无助。

“唯!抓丨住这个!”我伸出了【守卫者】,“我拉你上来!”

唯用右手抓丨住了我伸出的枪,就在我准备用力拉的时候,【守卫者】从中间断成了两截,而失去了依靠的唯睁大双眼落下了山崖……

“骗人的吧……”

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我呆呆的趴在山崖边。不知何时,天空变的阴沉沉的。雨瞬间从天而降,冲洗着唯曾经抓过的石尖。我勉勉强强地想要爬起身,却双膝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眼泪伴随着雨水从脸上滑落。

右手边,还躺着唯的刺剑【煌之刺】,剑身上沾满了雨水,似乎在为主人的离去而流泪。

“喂喂,把你的头抬起来。”R慢慢的走了过来,反手握着比自己身长还要长出一截的野太刀指着我垂下的脑袋,用刀尖拍打着我的下巴,揶揄地说,“让我也看看你那张哭丧的脸也让我看看你那副哭丧鬼的样子嘛。”“……”我用力攥紧了拳头,从牙根发出“咯咯”的声响。

“闭嘴……”

“切,真是意外,嘛……反正结果都一样,杀了你之后我也不会放过那个女人。”

怒火在我的胸中翻滚,“闭嘴啊……”

“啊?你说什么?”R故意挑衅地将手靠在耳边,做出听不到的姿势。

苍色的长发依旧如同雄狮的鬃毛,在微风中飘荡。他骤然转动手中的太刀,“去地狱见你的女人吧!爱哭鬼!”

被触及禁区的我猛地抬起头,脸上的泪水顿时化作一阵光粒子消散在潮丨湿的空气中。

“闭嘴你这个混丨蛋!”怒吼声在山谷间回荡,我用疾风般的速度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剑【煌之刺】,挡下了砍向我脖子的一击。

刀与剑的碰撞所发出的刺耳金属音,被隆隆的瀑布声所掩盖。

意识逐渐被空白所取代,脑海中浮现的仍然是这个令人悲伤断肠的地方,然而,时间却定格在甜品店开张不久。

“隆隆……”

瀑布的轰鸣是那样的熟悉,溅起的水汽迷住了我的眼。

“阿拓,不可以发呆!”唯轻轻扣了扣我的脑袋。

“才不是呢!我的眼睛被水雾迷住了。”我仍然眯着眼,凭感觉对着声音的来源说道。

“糟了,阿拓你别乱动。”

“?”不懂这家伙的话是什么意思,但看不见任何事物的我,只好听从她的指示。

“呼……”细微的吐息从眼部传来,感觉痒痒的,却很舒服。为了享受眼部的舒适感,我忍住瘙丨痒,静静地坐立着。

“阿拓,好点没?”唯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入耳中,并且一股温热的鼻息与香气,吸入我的鼻腔。

我慌乱得睁开眼——

却见一双浓黑的双眉下,两汪清水似的明澈双眸。

我倏地从地上弹起,握起地上的刺剑,结结巴巴地说:“好了…我没…没事了,赶紧练习吧!”不知不觉中,我加大了音量。转过我自知已经红到发紫的面颊,便沉默不言。

“好哟~”唯全然不觉我的不自然,斗志高昂地将右拳高举在空中。

“手臂要用力哦!全力往前刺!”唯伏在我的背后,手把手地握着刺剑。耳边轻轻的指导反而让我心神不宁。

“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耐烦地抱怨来掩盖尴尬的神情。

“知道只要说一次,再来一遍吧。”

“噗哧……”

锋利的剑芒将倾斜而下的水幕撕裂开一道口子。飞溅而出的水滴“啪嗒”落在脸上。

“太好了!终于成功了,阿拓~”唯激动地飞奔而来,径直踏入水中。

“喂,湿透了不好吧,赶紧回去。”我向水中缓缓前行的唯摆了摆手。

“有什么关系嘛,阿拓也一起啦!”说着,一头扎进了水里,看不到她的身影。

“咦,这……哇!”出其不意地被拉入水中,我猛地呛了口水,“咳咳……”

“嘿嘿嘿……哈哈哈……”唯从一旁伸出头,用双手捧起一把水泼向我。我自然也不认输,猛烈地用双臂击打水面,激起一阵阵水花,弄丨湿了唯的脸。

“啊,太坏了!”中招的唯愤愤地鼓起包子脸,长长的睫毛上残留着晶莹的水珠,涓丨涓细流从她茶色的长发上滑落。宛如一朵出丨水的芙蓉,令我看得失神。

突如其来的水柱遮挡住我的视线,溅了我一脸。

“喔!竟然敢偷袭我,看我好好收拾你。”回过神来的我,划开身前的水,缓缓向唯走去。盈盈的笑声久久地回荡在山谷中。

“咳……”摇摇头甩开脑中的胡思乱想,以极其协调的动作连贯迅猛地挥出剑,刺向了R。

被出其不意地袭丨击震惊的R勉强地用刀弹开刺击。

“……你这家伙还会用刺剑?”

“去死!”毫不犹豫的再次刺向R。

刀与剑碰撞在一起,巨大的反冲力将我弹了开来。

“呃……咳”被冲击震退一步的R皱起眉头,全力使出SwordSkill冲了过来。

我用带着皮制手套的左手稳住失去平衡的身体,光芒汇聚在右手的剑身,同样使出SwordSkill迎上前。

“嗬啊啊啊啊!!”

“咔啊啊啊啊!!”

“吭!”强烈的冲击伴随着无数光粒子的消散,两人都被这巨大的反冲力弹出十米开外。

天色渐渐暗下来,血红色的天空逐渐转向绛紫色,云团在巨塔的周围涌动,朱丨红色的残阳愈显微弱。

我颤抖着从废墟石砾中爬出,虽说在SAO里没有痛感,但刚刚的反冲力所造成的硬直,使我全身无法使上力。HP槽已经减少到黄色丨区域,再受到几次攻击,我便会化作一串光粒子消失……

“可恶……”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突然间,脚下的大地猛烈的晃动着,我只能用剑支撑身体的平衡。

那个男人凌丨乱不堪地用身体倚靠着岩壁,“嘁,又怎么了。”他盯着自己锐减至红色丨区域的HP槽,同时对周围环境的骤变露出麻烦的表情。

突然间,脚下的大地开始颤抖,如同被宣告囚禁的那一天,天空被【WARNING】字样所覆盖。“哔——哔——哔——哔——”全区系统警示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随后震入鼓膜的声音并非是这个世界的主丨宰者茅场,而是由人工智能合成的机械的系统提示声——

【攻略完成…攻略完成…玩家HP已被锁定……所有玩家将在1分钟后自动脱离SAO世界……】

这绝望之音让我的脑海顿时一片空白。

开什么玩笑……

偏偏……在这种时候。

我全身失去了力量,剑从手中脱落,双丨腿一软,跪坐在地面上。眼前所有的景象都开始崩塌,整座巨城不断的晃动着,身边的瀑布爆发出洪流冲毁山谷中的一切。如同崩坏的钢铁巨城,在这个世界中我用剑所建立起的心灵防线也开始瓦解。脑海中与唯的一幕幕仿佛走马灯一般闪过。巨城每发出一次巨响,心中便有一隅碎裂。

我与那个男人身上都化作光粒子,摇曳在这个不安定的世界。

雨好像停了,耳边只有瑟瑟摇动的树叶传来安逸感。淡淡的彩虹仿佛一道通往天堂的桥梁,若隐若现地架在不知何时断流的瀑布上。

我绝望的看着那道彩虹,任凭意识坠落与黑暗之中。

“这是……什么地方?”

闭上眼,再睁开,一样的景色,无尽的黑暗。

“这是哪里!”没有人回答我。

这时,脑海中闪过唯坠下山崖的一幕,“唔!”

我不甘的咬紧了牙,“就差那么一点了……为什么……为什么会断掉啊……混丨蛋……混丨蛋!”

明明拥有【守卫者】这个固有名,明明拥有超高的耐久度,却在最重要的关头断成了两截,真是极大的讽刺。

“唯……”不知道是第几次呼唤着那个名字,我崩落般跪倒在地上。

“呜呜……”无法克制的悲伤,泪水从双眼中涌丨出。

“啊……被他说中了,我真的是个爱哭鬼……”露出一个自嘲的微笑,我仰面朝天的趟在了地上。

“好久不见了啊,拓也。”黑暗中飘来的声音有些耳熟。

“谁!”我惊惶地直起身四下张望,却看不到任何人。

“这个世界的创造者,茅场晶彦,或者……换个你熟悉的名字好了,我就是最强公会【血盟骑士团】团长——希兹克利夫。”

“……原来我们一直在被你耍着玩么。”低低的声音中充斥着我的愤怒,“你创造的这个世界害死了多少人!你现在满意了嘛!!”

“我创造这个世界的目的不是为了夺取谁的性命。”茅场淡淡地说,“知道为什么我会找你么?”

“我不知道!我也没想知道!我唯一了解的是……我要杀了你!”怒火在胸腔中燃烧,我习惯性的把手伸向背后……

没有。

背后那两把熟悉的枪却不在了。

“……我已经离开那个世界了……”

“这就是SAO对你造成的影响吧…对于眼前的敌人,只要拔丨出自己的武器就能去面对……”茅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你真的憎恶这个由我一手创造出的世界么?”

“…监禁了我两年的世界,也留存着令我无法忘怀的记忆…”在KOB、与唯以及R在一起的日子,如一片落叶,缓缓飘荡在我的脑海。心头又是一阵绞痛。

“是么……”

他喃喃地回应我,“好了,差不多该离开这个地方了。回到现实好好生活下去吧,年轻人。”

突如其来的眩晕使我的视线不断模糊。

意识拒绝回到现实世界,那里已经没有让我存活下去的意义。

如同坠落万丈深渊,剧烈的疼痛感传遍全身每一处神经。

猛地睁开了眼,刺眼的白色无声地在眼前蔓延,空气中弥漫着的消毒水的味道刺丨激着我的鼻腔。身边的窗户打开着,清风徐徐的吹动着病态白的床单。风中丝丝夹杂着污浊的尾气,而不是青草的芳香。

莫非和茅场所说的一样,我已经回到了现实?

勉强抬起僵直的左手,枯瘦的手掌微微颤抖着,没有革制手套的包裹,惨白的皮肤上竖立着不少细小的汗毛。手肘内侧固定着点滴用的输液管。浅蓝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地分布在干柴似的臂膀上。

——门被轻轻推开,一位年轻的护士缓缓走进房间。无意中视线与我相撞,抱着的材料顿时从手中滑落。

“啊…”护士小姐发出一声惊呼,蹲下丨身捡起散落一地的纸张。

我试图起身帮她,如同针丨刺般的同感从全身的每一股肌肉传入神经,我便立马一头栽倒在床上。

“诶?!不行,神田先生还不能起身…”护士小姐慌忙站起身将我的身体安顿好。

神田拓也。

仅仅两年的时间,这个名字却变得如此陌生。

“请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盯着护士的脸,忍住喉咙干涩的疼痛问道。

护士小姐微笑着替我盖好被子,在床边的座椅上坐下,调整了一下坐姿后,向我娓娓道来。

“两年前,一个叫做茅场晶彦的人向外界媒体声称,大约有一万名利用NERvGear进行完全潜行游戏的玩家,被困于假想空间无法正常登出。他还表示,如果外界将玩家头部佩戴的NERvGear强行切断电源或强制解除,那么NERvGear的信号组件发出的微波将破坏玩家的脑部,停止他们的生命活动。”

说到这里,护士小姐流露出悲伤的神色,顿了一顿,接着说。

“仍有许多玩家的家人不听从茅场的警告,认为他只是个‘胡言乱语’的疯子。莽撞的行为酿成的后果是惨重的,据说有二百多人因此永久的在那个虚幻的世界闭上了眼。因此,为了能够更好的避免此类事件的发生,并且能更有效地看护玩家们的身体状况,你们便被转到了各地的医院来。”“原来是这样…”我不禁叹了口气,心中果然还有些放不下的事。

“请问,北原…唯的病房…在哪里?”

护士小姐翻了翻手中的资料单,“这个么…就在这走廊的尽头……”

哪怕唯真的不在了,我也要去面对这份现实。

我伸手解除了下颚的固定,摘下这个囚禁了我两年的死亡头盔,放在一边。

“咦……不行,神田先生!”护士小姐惊慌失措地想要阻止我。

无视了护士小姐的警告,胡乱地扯掉插在手臂上的输液针头和贴在身上的电击,刺耳的警报器鸣响了起来。

“吵死了……”一边抱怨着一边挡开想要将我按在床上的护士小姐。

掀开薄薄的被子,我用手边的点滴架支撑起自己,打算向房门走去。一丝微风从窗口吹来,双股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低头一看,自己正赤条条地站在护士小姐的面前。

“呀——”刺耳的尖叫声洞穿了隔音设计的墙壁,回荡在住院部上空。

——经过几个月的康复训练后,我终于能正常的行动了。在此期间,唯恢复意识的消息成为我积极参加康复活动的唯一信念。虽然在同一家医院但却因为性别的原因分开训练而不能见面,我深深的体会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失落感。

不知不觉,窗前那棵光秃的槐树抽丨出了新芽。

2025年3月13日

街心公园某处

阴霭的空中飘着霏霏细雨,但我还是将唯约了出来,间隔了这么久,还是有些重要的事该亲口向她诉说。

“啊,发现阿拓了!”

远远的看到了一个粉红色的雨伞,伞下则是我一直在等待的人。

“迟到了哟。”我在她的头上敲了一下。

“呜哇,阿拓欺负人……明明下着雨还让我出门。”

“我说,唯。”我忽然郑重地看着唯的脸,“相信自从经历了SAO事件,你已经不再是那个柔弱的孩子了。”

“阿拓,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唯有些不解地望着我。

“R他…死了…”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骗人的吧…”

我吸了口气控制住颤抖的声线。

“我是认真的……”

——2周前我曾去看望过他,从医生口中得知他患有精神分裂症,但病情暂时稳定了下来……

听说R——八木佑介的家中还有一个可爱贤惠的妹妹,名曰八木空。精通家政且知书达礼的小空从小丨便常常受到邻里的称赞。佑介本人更是对妹妹丨疼爱有加,兄妹俩关系简直就像连理枝一般亲密。

可惜吝啬的上天在赐予小空近乎完美的一切时,却在小空的人生轨迹上留下了致命的污点。两年前——也就是佑介被困于SAO的那一年里,小空突然在家中昏倒,送至医院救治时,却被告知身患恶疾,无法治愈。在邻里热情的资助下,小空在院中通过化疗等手段暂且的减缓病魔对其娇丨嫩身躯的侵蚀。

毕竟这只是延缓之计,好景不长,某日小空的病情突然恶化,一切的紧急抢救都不起作用。最终,在冰冷的手术台上香消玉殒……

佑介恢复意识后,备受打击,无法相信妹妹的生命就如此凋零。没有参与康复训练,便逃离了医院的监护,只身前往小空身前所在的医院。

就在佑介步履蹒跚地穿越十字路口时,一辆货车疾驰而来,带走了佑介脆弱的生命……

“噼啪噼啪——”

雨势渐渐变大,豆大的雨点落在撑起的伞面上,击打出密集的鼓点声。

“我今天找你来,是想去帮他扫个墓…”

“嗯,我和你一起去。”

一路上我们都沉默着。

到了佑介的墓前,摆上一捧散发淡淡香气的白百合,深深地鞠过一躬后,便拉着唯离开了这个悲伤的地方。

2025年3月14日

“嘟……嘟……喂,你好,这里是北原家。”

“啊,伯父,我是拓也。您知道唯在哪里了么?”

“啊,那孩子一早就出门了。”

“她有说过要去哪里么?”

“没有,怎么了?”

“我打不通她的手机…”

“咦?啊,说起来昨天唯回来后就一直很奇怪啊。”

“奇怪?”

“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晚饭都没吃,我和她妈妈怎么劝都没用。”

“……我大概知道她在哪里了。”

“是吗……那,唯就拜托你了啊,拓也。”

“我知道了。”挂掉了电话,我向附近的车站跑了过去……

天空阴沉沉的,似乎随时都会下雨,走出车站后,我一路狂奔。

潮汐涌动声渐渐清晰。三月的海风异常寒冷刺骨,空旷的沙滩上,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孤独的身影。

轻轻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唯转过了头,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阿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小时候你心情不好不都会来这里的么,不论什么季节。”

“嘿嘿…阿拓真了解我。”

“明明…更坚强了才对啊…”唯自嘲的笑了笑,声音哽咽了,“但是……我接受不了啊……”

“为什么R会死……”轻声的抽泣被海浪所掩盖。

“唯……你,不恨他么?”

“为什么要恨他?”

“他曾经抛弃了友谊,伤害过你……”

“……”唯将头埋在双膝间,左手在沙滩上比划着什么。

“阿拓,其实我应该死在那个世界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模糊不清地从唯的膝间蹦出。

“诶?”

“看到了,”细微的抽泣声夹杂在对话中,“不慎将我打下悬崖后,R仔痛苦的表情…”

“……”我吃惊地看着蜷缩在一旁的唯。寂寞的语气却让近在咫尺的我感到与唯无法触及的距离。

“在我落下悬崖的那一霎那,R仔掷出了一柄短剑,连同我的外套将我固定在怪石嶙峋的山岩间。虽然直至撑住我短短的五分钟,但却在最后挽救了我的性命。”

“如果这样,还要让我怎么恨R仔呢?”唯猝然抬起润湿的脸庞,哽咽着说道,“绝望地凌空在万丈深渊之上的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R仔内心的痛楚与哀伤…”

“如果…”习惯性地把右手放在了她的头上,“他听到这话…会感到宽慰吧。”

冰冷潮丨湿的触感从头顶传来,抬头,淅沥的大雨正从阴霾的天空倾泻而下。

“哇啊!唯你带伞了么?”

“诶?没有。”

“……别愣着了啊,赶紧找个地方躲雨!”我抓丨住了唯的手沿着海岸线狂奔。

“结果还是成落汤鸡了……”

勉强跑到了车站的避雨棚下,我和唯都湿透了,“不赶紧回去换衣服可不行啊,要感冒了。”

唯没有回答我,我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光辉,完全不像平时的唯。

“唯……还记得那个约定么?三人一起看彩虹的。”

“已经不可能实现了吧。”

“谁说的?”边说边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呜喵?”唯抱着脑袋看着我。

“昨天我忘记给你看这个了。”说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调出了一封邮件,“看这个。”

屏幕上显示的是——

『对不起,希望你能和唯幸福的活下去,连同我的那份也一起——byRturn』

“这是?”

“R在出事前发给我的短信。”

“为什么会……”

“唯。”我不顾因潮丨湿而紧贴在身上的衣物,抱住了唯。

“阿拓?”

“你还记得那天我睡错了床你对我说的话么?”

“嗯。”

“今天我要盗用一下了呢,别勉强自己了,想哭就哭出来吧。”我轻抚着那一头茶色的柔顺长发,“哭过了,就要面带笑容,坚强地活下去。”

“……”沉默了许久的唯就这样在我的怀中放声痛哭……

也许是哭累了,怀中的哭泣声渐渐小到我无法听见,不过我却没有放开手。

“释放完毕了么?”

“嗯。”

“那就笑一个吧,唯还是笑起来好看。”

“讨厌……又嘲笑我。”

“我可是很认真的呢。”

不知不觉中,雨似乎停了。

“唯。”

“什么?”

“我喜欢你。”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结,心中雪藏已久的话语,在此刻吐露。

“……犯……犯规啦,阿拓,这种时候说出来……我……”

“嗯?”

“我怎么能拒绝你……”

“我可完全没有想过会被你拒绝呐。”

阳光透过云层,暖暖的包裹着相拥的两人。

我抬起头仰望天空,“唯!彩虹啊!”

“在哪里啊?”唯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真的是……彩虹……”

“约定,算是实现了吧?”

“…R仔…不在…”

“谁说不在的?”

手机的屏幕上是一个腼腆的少年。

“R仔的照片?”

“我去他家的时候给他强制拍的一张啦~”说着我得意的晃了晃手机。

“这样也算是三人一起看到了彩虹了吧。”

“是啊……”

“呐,回答呢?”

“什么啊?”

“我喜欢唯。这句话我可是足足憋了两年了呢。”没错,两年中,我经历了许多事,认识了佑介、回忆起了被我遗忘了的父亲的事,还有就是——怀中的她对我而言究竟是有多么的重要这件事。

“都说了不可能拒绝的啦……”

“我听不见。”假装生气地将头转向另一边。

“真是的……我……也……嗯…”

没等她说完,我便堵住了唯玲珑的小丨嘴。唯的脸瞬间变得如同樱桃般通红,挣扎着想要从我怀里逃走。深深的一吻仿佛化解了她全身的骨头,酥丨软的身体瘫倒在我的臂弯里。直到唯快要窒息时,我们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交丨合的四片唇。

“喜欢你。”

被封住的心意,也一定要让对方明白。话语说出口后,唯低下了头,不再让我看到她娇羞的面颊。

“从今天起,我会保护你,直到永远的。”

更用力的抱紧了怀中的唯,我再次仰望彩虹。

佑介,我绝对会遵守的,和你的最后一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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