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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第 1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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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说的是成德的继妻官氏, 也奇怪得很成德与原配伉俪情深人尽皆知, 原配早夭成德写了无数词赋追念甚是情深,可到了继配的官氏就怎么都不对味了,按照恭王的意思这等悍妇打出去才好,奈何成德对内也有点软性子,也就将就了好些年。

“话吗, 总是这么些。”成德叹了口气,又不怀好意地揶揄地说,“就是特特嘱咐我,离二王爷远些, 今儿出门还又追出二门口把这话说了一遍。”

“哈哈哈。”恭王笑得一夹马肚就往前头走了, “我这名声不好的风流王爷赶紧离你这内宅楷模远点, 别让母老虎活剥了我才是。”

····

蓁蓁隔着车帘子听得外头这一出戏虽说一知半解可也忍俊不禁, 连着秋华也捂嘴笑着摇头,倒是六阿哥疑惑不解地问了句什么是母老虎,能吃人吗?把两人都乐开了怀。

车驾一路往山东境内行去, 皇帝出巡都是提前计算好路线的,该迎驾的各地巡抚知府等也纷纷先行至山东境内候驾,最重要的是总漕邵甘、总河靳辅到了。皇帝留二人彻夜长谈故而这夜没有回行宫内苑歇息。也是到了这时候蓁蓁才知道一件她怎么也想不开的事情。

“什么?请皇上南巡?”蓁蓁哄完六阿哥这个小祖宗安眠,才想拾掇几件秋衣过两日替换就听秋华说了这件闲话, “感情南边的龙舟都是两江总督矫诏啊?”

“嘘!”秋华记得就想上前捂她的嘴了,不过蓁蓁有分寸这句狠狠的讽刺只落在了秋华的耳朵里, 秋华咬着耳朵给蓁蓁八卦道, “可不是吗, 皇上要面子,南巡那都是隋炀帝之类干的,等闲圣明君主哪有往南边去的,今日总漕总河到了报说江南水淹千里特请圣主南巡视察河工,这才下旨说是南巡。”

“我说呢内务府来的旨意怎么说是东巡。”蓁蓁咂咂嘴心里也知道皇帝最在乎自己一张脸,宫里吃穿用度也都是省俭着来,往日昭仁殿里还见过皇帝仔细审阅内务府送上来的柴米油盐单子,那是细到一分一厘皇帝都要批过的。

想着这节蓁蓁突然往内间去急急地像是要找什么东西,秋华追进去又怕吵着六阿哥睡觉只敢跟也不敢大声问,只见蓁蓁从内间的梳妆匣子最底下一推又一拉,却没拉出一个抽屉倒像是一个盒子,她也没再动作却咬着嘴唇皱着眉头瞪着这盒子。

秋华轻轻推了推她问:“怎么了?这梳妆匣子不是……”

梳妆匣子是出门前皇帝着顾问行悄没声地送来的,如今顾问行不在御前近身伺候却管着皇帝的私库,但凡有什么不是内务府份例之内的东西往往都是顾问行单独送来,蓁蓁自己心里也知道论刮皇帝私库的老底宫里怕是没有比得过她永和宫的。可这梳妆匣子却更不一般,不一般到前脚送来,后脚皇帝就把秋华她们都赶出了内室单单给蓁蓁演示了一遍,演示得蓁蓁这么被皇帝惯成厚脸皮的人也差点没敢收,至今也没敢把其中的关窍告诉秋华。

蓁蓁叹着气皱着眉抚着这雕着梅花的盒子心里只觉得跟个烫手山芋似得,秋华又推了她一把:“怎么了呀?”

蓁蓁咯哒一下把匣子推了回去复原,只听床上的小祖宗咕哝了一句“额娘”,忙拉着秋华又去了外间。秋华一脸疑惑,蓁蓁拿起青瓷杯里也不管凉的热的一饮而尽才说:“皇上给的那个匣子最下头是一本赏赐单子,没别的全是金银,皇上说赏我的。”

“啊?”秋华却是不解。

蓁蓁无奈地撇撇嘴,这事儿别说是秋华,她个当事人至今也没明白过来呢,只实话实话:“皇上让我上南边去换。”

“啊?”秋华真是唬了一跳,她在宫中多年见过加赏份例的,也见过恩赏珠宝的,只是无论怎么恩赏其实都有迹可循,从内务府出来的内务府自有记档,皇帝单赏的也会有乾清宫报了内务府记档,不管如何纸面上都会留痕迹,哪见过皇帝送嫔妃银子还要自个儿去换的事儿!

“皇上说让我换来了在南边花……”蓁蓁愁眉苦脸地支着脑袋,一边手摸着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像是喝酒一样灌了下去,“恭王料错了,皇上是真准备去买点的,就是塞给我了。”

这事在蓁蓁心头绕了好些天了也没敢给秋华说,她本劝自己不就花钱吗,这有什么不能的?结果秋华把这闲事一说她心又重了起来。

“您……也没机会去买吧?”秋华心道娘娘都是在马车和行宫里头,就连皇帝去登泰山也只将娘娘留在了泰庙,把六阿哥带去了山顶,其他时候到各地也就是看看园子,由着几个督抚的命妇赔笑吃喝,哪有什么花钱的时候。

“我怎么知道,皇上就说到了南边可劲地花。”蓁蓁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她如今觉着皇帝对着外头有时候真有点假正经,东巡南巡一字之差,他到底在装个什么劲啊,还给自己留了这么个难事,要传出去她德妃娘娘的贤名这辈子也就别指望了,估计也就剩个祸国妖妃之类的给别人增添谈资。

她心里想着“假正经”三个字就嘀咕了出声,秋华听见眼睛一亮立时想起另一八卦来:“恭王今日在御前也把这词说了出来。”

“什么?”蓁蓁一时没拐过弯来,秋华又不敢犯上把话挑明,就挑着嘴角笑看她,德妃娘娘懵懵懂懂地小声问,“假正经?”

秋华抿着嘴还是笑,蓁蓁没好气地啊哟了一声说:“这恭王真是把规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是御前的人传的奴才也不敢信,还好当时御前就几个亲近侍卫,皇上气得吹胡子瞪眼也没办法,恭王也不等皇上治罪就自个儿跑了,到了入夜也没回行宫,瞧着皇上也不打算派人找了。”

蓁蓁笑说:“皇上怕是巴不得恭王就在这南边跑没了,别回京给他成日添堵。秋华,你这些闲话都哪里打听的?御前能有这么灵巧的嘴?我瞧那个高总管也没这个本事。”

“就是那个顾问行的徒孙,这两年才到昭仁殿伺候的梁九功。”秋华不敢带蓁蓁去里间梳洗怕吵着六阿哥,只在外间就给蓁蓁拆发髻上的金簪。

“这群太监啊……没个省心的,连顾问行也有徒孙了。”蓁蓁嘴角一翘半笑不笑地问,“这么嘴巴没把门的人放到御前,顾问行什么时候这么不长眼睛了?”

“把,平日把得牢,也不知道怎么张玉柱和奴才去搭话却回得快。”秋华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永和宫如今面子大,这人也就想搭个车吧。”

“闲话就闲话了,其他的别和他瞎掰扯,你有分寸。”蓁蓁于这事倒不担心秋华和张玉柱,两人都是比她还浸淫得透彻的明白人,如今永和宫风头盛到每日想倒贴的人能绕三匝,也都是两人把门把得紧才不至于不着调。

“奴才有数,您放心。”秋华拆完金簪才扶了蓁蓁去里间歇息,“您早些安歇吧,明日就到宿迁府了,真正是到了江南了。”

····

惠妃怕胤禛寂寞,皇帝和蓁蓁一出发她就嘱咐大阿哥带着胤禛去南苑骑马。大阿哥骑射功夫在众兄弟里最是出色,骑在马上的时候英姿煞爽连皇帝都时常褒奖。胤禛年纪还小还皇帝和蓁蓁怕他伤着还不曾让他学骑马,大阿哥就抱着他骑在马上,把南苑好好地逛了一遍。

只是皇帝不在京大阿哥也不方便带着胤禛住在南苑,两人在南苑疯了一日赶在皇宫落锁前回到宫里。

胤禛由谢氏陪着在阿哥所前同大阿哥分手,两人约好了过几日再去南苑骑马,这回还要带上胤禛心爱的小狗。

回到自己的宫舍谢氏给胤禛换了身衣裳,看他面有疲色便道:“阿哥累了一天了,今儿就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同完颜师傅上课呢。”

胤禛一听猛地想起来他今日还未温习功课,完颜师傅可是嘱咐过他每日都要温习的,一日不可缺。他勉强打起精神说:“嬷嬷,我还不困,你去把我的书拿来,我看会儿书再睡。”

谢氏虽说有些心疼,可又为胤禛刻苦的劲儿感到骄傲,轻轻“哎”了一声还是去取了他的《千字文》来。

胤禛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前,默默地温习起了完颜师傅之前教过他的内容。他到底还是个孩子,疯皮了一天一坐下来倦意就蔓延上来,简直是势不可挡,没翻几页书眼皮子就直打架,脑袋往前一冲一冲的。最后还是没坚持住,趴在桌上沉沉睡去了。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到有一双手轻轻抱起了他把他放在床上,他以为是谢氏,迷迷糊糊地抓住她的一角喊了一声:“嬷嬷。”

手的主人摸了摸他的脸,轻声说了一句:“睡吧。”

胤禛咕哝了一声把头靠在对方的膝盖上沉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他口渴难耐地喊了一声:“嬷嬷,水。”

一双大手扶他坐了起来,接着一杯温热的水送到他的嘴边,胤禛就着杯口“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个干净,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此时才发现坐在床边喂他喝水的人不是谢氏,而是皇贵妃娘娘。

胤禛愣愣地喊了一声:“佟娘娘……”

佟佳氏瞧着他的眼神甚是慈爱,嘴角含着一丝宠溺的微笑。

“禛儿,你醒了。”

胤禛呆呆地点点头。这一动他才发现他的手还揪着佟佳氏的一片一角。他傻乎乎地问:“佟娘娘,您怎么在这?”

佟佳氏含笑捧过搁在一旁的一件衣裳。

“额娘替你做了一件衣裳,你穿上瞧瞧可是合适。”

胤禛年纪尚小,否则他就会多去想想,如果只是送衣裳为何要这么晚送来,他如今却想不到这些,只是欢快地跳下床,让佟佳氏把那件衣裳轻轻地套在他的身上。

“合不合身,好不好看?”

胤禛低头瞧了瞧露出一个纯真的微笑。

“好看,谢谢佟娘娘。”

“傻孩子,同额娘客气什么。”

佟佳氏把他抱上床,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好了,快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呢。”

胤禛笑了笑,乖巧地合上了眼。

隔间里谢氏跪在地上,屏住呼吸一句话都不敢吭声。

刘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永和宫那位回来后你知道该说什么吗?”

谢氏身子一颤,压低了头道:“奴才什么都没瞧见,自然什么都不会同德主子说的。”

刘氏满意地笑着点点头,“你是个聪明人,皇贵妃娘娘只是想对四阿哥好,你在一旁看着放心里就好了。皇贵妃没有孩子,四阿哥就是她唯一的孩子,有了皇贵妃这个额娘,四阿哥的前程不可限量,你是他的保姆应是懂得一荣俱荣一损具损的道理吧。”

“是,奴才明白。”

佟佳氏掀了帘子从屋里出来,刘氏迎了上去问:“四阿哥睡了?”

佟佳氏捏着帕子掩口笑道:“是呢,玩了一天,刚一沾枕头就又睡着了。还打呼噜呢。”她瞧了跪在地上的谢氏一眼,轻笑着道:“我回去了,你好生照顾四阿哥,明儿我再来瞧他。”

谢氏跪在地上低着头道:“是,娘娘走好。”

····

宿迁一过先是出了一桩不大不小的风波,外间的凡夫俗子有听闻皇爷爷下江南活活生出了一堆要告“御状”的。皇帝本还不放在心上,只叫侍卫拦住了一概不收也就罢了,也不知谁在御前多嘴了一句说天恩难得,又加上不知道哪来的一个告状的没眼色冲得狠了好巧不巧截断了后头跟着御驾的车驾,又好巧不巧截断的这一截了就有她永和宫德妃的。

嫔妃跟着出巡本来就是不对外过明面的,知道的都是家里有诰命要请安的,平民怎么能知道,反正望过去都是一排排的旌旗招展,气势磅礴,富丽堂皇。像蓁蓁她们这样的满人嫔妃一往关外的时候跟着骑马都是正常的,甚至陪着打猎时跟着递箭都是有的,但到了南方一切三从四德都要端起来,在御道上走的时候蓁蓁这车帘子从来就没掀起来过,掩得那叫一个严严实实,还惹得六阿哥这个顽皮精老嚷嚷没劲要去阿玛的车里透气。

这截道的就是闹得再凶,蓁蓁也憋在车里连个声都没出,还被皇帝嘲笑说要是在宫里她早就眉头一皱要把首领太监叫过来发作了。

“那有什么办法,我是为了皇上的体面,被人听到了,又要说我们没规矩没廉耻。”蓁蓁虽然这两年被皇帝惯得娇气,但该识大体的时候从来不含糊,更不要说一路跟来皇帝自己都小心翼翼。皇帝的“假正经”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满汉一家这四个字,这才刚入礼教最严的江南地界,蓁蓁这时候敢给皇帝添乱,这辈子大概都别想再沾个出门了。

皇帝嘲笑蓁蓁已经是个不大不小的习惯,不管生个什么事都要逗逗她才行,逗得美人笑了也好,甩脸子了也好,皇帝都能高兴一会儿。嘲笑完了皇帝还是正经起来把正事说开来:“朕已经传旨了,夹道叩阍置地方督抚于何地?民人多愚,不怪但也不能收,话传出去了,肯定能好些。”

这话说的是政事,蓁蓁肯定一句话都不插,她能听明白皇帝的意思不是说话传出去就没人来了,而是圣旨在上侍卫也好地方清道的督抚官员也好,拦人的时候肯定就用上了十分的精神,这种截道的事情断然不会再发生。

皇帝这话还没完,他又说:“清江浦就在眼前了,明日就要过天妃闸,后日还有高邮湖,都是水患最重的地方,朕已经定了要和靳辅他们实地去瞧,河工上都是泥泞带着你肯定不方便。”

蓁蓁是真的被皇帝惯得有点娇气,最不能听就是皇帝言语间哪里嫌弃她,不方便三个字皇帝的话音还没落,她就嘟起嘴来:“不方便就不该来。”

“嘿,你现在不和朕顶嘴是不是不高兴啊?”

蓁蓁被皇帝一说也笑了,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皇帝戳着她的脑袋道:“没你不敢的,朕安排了御舟,这两日没什么风浪只要一日就能从这儿到镇江,镇江你歇一日,再一日就先到苏州府了。”

“您呢?”皇帝这么说肯定是安排好了,她也不欲束缚皇帝手脚,但出门在外离了皇帝还是心有不安。

皇帝想了想估了个数:“五六日吧。”

蓁蓁正要点头,没想到皇帝又添了一句:“胤祚跟着朕。”

这一下蓁蓁就慌了:“不是说河工泥泞吗?他才是真添乱的。”

“他是阿哥,出门哪有不长见识的,跟着你去苏州游山玩水像什么样子?”

六阿哥这一路出门都爱黏着皇帝,尤其是那日上泰山,蓁蓁被留在山脚下的行宫,他却哄得皇帝把他带上了山。听着皇帝和六阿哥回来的转述,在山顶的时候六阿哥连太监抱都不要,自己蹬着小腿就往上爬,还好人小身边围着一群太监,不然说不准就要凑到皇帝跟前进玉皇宫参拜了。

“他不懂事,回头……”蓁蓁心中真正担忧的是皇帝一时兴起把胤祚架太高,可是这话不能明说,她只能撒娇抱怨说:“一边嫌弃我,一边又捎上真正的麻烦精。”

皇帝倒没和蓁蓁拌嘴,却起身走向蓁蓁的梳妆盒子,盒子他让顾问行去做的,其中关窍他也最清楚。他开了最下层的暗格,又拿了最上层一支有点怪的梅花簪戳了暗格一角,轻轻一撬打开了盖板,拿出了下头那份薄薄的礼单。

蓁蓁跟了进来,望着礼单也不知皇帝这时候把这拿出来又是做什么。皇帝将她揽在怀里,悄声说:“苏州府那儿给你淘换这份东西的人都候着了,翟琳回头带人进来,你只管递给来人。”

见蓁蓁面上不解,皇帝却不让她说话,只贴着面和她悄声说:“悄悄地,都是最懂事的人,只管放心地花。”

其余的话自然都是再不能给人多听一句的。

····

苏州织造府内,翟琳正等在边门,一顶绿色小轿刚落下他便迎了上去:“夫人,奴才久候多时了。”

来人欠了欠身道:“不敢不敢,妃主子可起身了?”

“奴才出来时正用早膳。”翟琳笑说,“妃主子还夸赞南边的小点心合口味,烫干丝连用了两碗。”

来人捏着帕子笑了笑,她身量娇小,说得是一口端正的官话可因在南方多年又夹杂了那么点软糯的气韵:“主子喜欢便好,本就是苏州城最好的厨子,大人特特寻来的。”

“是,夫人这边请。”说着翟琳引着人跨过月亮门,院子内窗户已全都支开,两对素绢灯笼在两边窗下随风摇曳,一丛秀竹掩映着东边的一扇窗,窗下是秋华她们伴着蓁蓁正在梳妆,翟琳一瞧便悄声说:“主子正在梳妆,您且等等。”

说话间,梳妆的人却抬了头正瞧见了外头来的人,她小声说了句话,身边的一位姑姑便从内走了出来:“李公公来得好巧,主子正嫌弃我们手拙不会妆点这些南边的首饰,能请夫人帮个忙否?”

翟琳哪有不答应的,就让秋华接过人,蓁蓁正拿着两支菊花簪对镜比照着,来人刚要跪下行礼她就笑了:“皇上说的可靠人来了,可别再拜了。”

“奴才曹李氏见过德妃娘娘。”

蓁蓁本笑得欢,一听她自称曹李氏手却滞了下,转过身扶起曹李氏问:“李氏?你是包衣内哪门的李氏?”

曹李氏一笑:“奴才是正白旗下包衣,广东巡抚李士桢乃是我堂叔。”

“那就是李煦……”

“正是。”曹李氏一听蓁蓁提起堂兄,略有异讶,“娘娘认识旭东兄?”

“哦……我大堂兄原和李煦都在御前。”蓁蓁心中叹息,本想问问李煦如今如何了,却不知怎么开口,但因着她是李煦家人,越发生出一些些亲近之意。她拉过李氏坐在声旁问,“一路劳顿,辛苦夫人还来苏州陪我。”

“能陪伴娘娘是奴才的福气。”李氏不过嫁给曹寅一年有余已陪丈夫经历重孝,出嫁前又曾随父亲在南方生活,直到嫁人前两年才回到京城,见识风度远不是一般妇人可比。就是此番在蓁蓁跟前也是进退有度,蓁蓁眼瞧着也心中赞许皇帝的确挑了妥当人来陪伴他。

蓁蓁使了个眼色,秋华心领神会带着一干人都退了下去,一时间小院子内安安静静,只有月亮门外隐约站着人。

见人都走了,蓁蓁打开了梳妆匣子抽出了那本礼单:“圣上将此给我我也纳罕得很,倒是不知夫人有什么想法。”

李氏见蓁蓁身着一袭汉衣,头上的发饰却戴得不伦不类,便站了起来为她重新梳妆:“娘娘刚才说这南边的首饰下人都不会用,怕是宫中还没有这样的东西。”

李氏巧手说话间就为她挽起了一个牡丹头,又挑了一枚花钿六枚花簪点缀其间,最后又挑了一对细巧的叶子耳坠问:“娘娘瞧这对可好?”

蓁蓁瞧着李氏一双手顷刻间就为她重整了发髻心中已是连连赞叹,再瞧她挑的首饰更是颔首:“夫人的眼光比宫人们要强上些许。”

“娘娘过誉了。”她动手轻轻替蓁蓁带上耳坠,又说,“这首饰、布料织造局新做的已经开始往北边送了,只是到娘娘手中能有多少奴才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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