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两难抉择
伊蒙听说是勾兴把自己推下池塘的，一声不吭，踏步走向他。
王子浑身发麻，用傻笑掩饰紧张。
伊蒙站在他面前，右手拍了拍他肩膀，“做的不错。换做是我，也会如此。”
勾兴松了口气，转移话题，“事不宜迟，只剩不到半天时间了。”
众人一同探寻剩下两人的元粒波，却一无所获。
没了线索，只好边走边找。
剩下未涉足的地区，是城南和城中部，这两处可能性最大。
为节省时间，六人兵分两路。
勾兴、徐安、伊蒙，编为一队，赶赴城南。
杜仁、灵儿、刑天，编为二队，赶赴城中。
若哪一方出现激烈元粒波，可互相支援。
小杜选择去往城中，有两方面考虑。一是自己感知能力在六人中最强，往中部走，更有利于发挥这项优势。二是他预感到，九尾狐也许正在城中，等自己造访。
二队的三人，拔腿飞奔，在无人的街道上疾驰。
没有，什么都感觉不到。泽雅，虞宁，你们在哪里……
稍微费了番功夫，三人来到城中央的人影戏院门前。
两天前的上午，就是在这门外，八人被人潮冲散。
灵儿望了望少年，问他，“要进去吗？”
“小心一点。那狐狸很可能就在里面。”少年睁着大眼，紧盯着洞开的大门。里面黑森森的，散出不祥的气息。
小杜在前，刑天在中，灵儿在后，三人排成一列，进了戏院正门。
女孩一头撞在刑天背后的黑甲上，她揉了揉额头，埋怨着，“干嘛突然停下了。”
低头看时，见地上没了地板，竟是草地。
周围也不见戏院的陈设，却像个花园。
驱使刑天移到右边，才看到小杜面前，站着个女孩。是两天前，那个端盘子的狐妖。
她和之前不同的是，头上立着两只狐耳。非但不显得怪异，反倒透露着俏皮与可爱。
“阿兰，九尾狐呢？带我去见她。”少年似乎与这狐妖蛮熟悉，这让灵儿很费解。他怎么知道小狐妖的名字？
被他这么一叫，阿兰两只狐耳抖了抖，“啊，你竟然记得我名字。”嘻嘻笑了两声。
“别当我傻，记性差怎么做法师。”小杜有些烦躁，时间不多了，还没寻到那两人下落。
“哦，”狐耳微微垂着，“我是帮师傅传话的。不介意的话，请到那边凉亭暂歇。”一指花园中的一座亭子。
少年有些不悦，“有话快说吧，你也知道我时间宝贵。”
阿兰却笑着转身，自顾自走向亭子。
灵儿见小杜没动静，四下观察一圈。身后的大门还是漆黑一片，看不见门外的街道。
在女孩望呆的时候，少年忍不住发作了。使出捷足法，向亭子飞奔。
中途一把抱起阿兰，不顾她大呼小叫，带上一道冲入亭内，才把她放在地上。“到了，说吧。”
阿兰忍无可忍，狐耳发烫，都快冒出热气了。用力甩了少年一耳光，“流氓！”
灵儿回头一看，两人都站在亭子里了。急忙和刑天奔过去。
到了阶下停步，见狐妖一个劲骂杜仁。
少年捂着脸，一句话不还嘴。
灵儿过去挡在少年身前，提起权杖指着阿兰，“喂，你有完没完了？”
阿兰委屈地说，“这家伙吃我豆腐。”把刚才的事复述一遍。
听完之后，灵儿转过身，看他捂着左脸，就扇了右脸一记耳光，“禽兽！”
少年脸颊吃痛，倒坐在木椅上，“怎么连你也……”
“你自找的。”灵儿气呼呼地把男女之间的礼仪简单概括了一遍，听得他直点头。“我记下了。”站起身，放下手，向阿兰道歉。
阿兰整了整衣襟，“大人有大量，这回不跟你计较。来说正事。”安排两人落座。
灵儿坐在阿兰左边，小杜坐在阿兰对面。“奉家师之命，要问你一个问题。泽雅和虞宁，这两人，如果必须放弃一个，你会选谁。”
小杜心中一惊，“九尾狐出尔反尔？还在规定时间内，就扣下一个不放了？”
“师傅早料到你会这么说。她吩咐我回答你，当初的约定是，救不出的人，留给师傅处置。你有机会救出剩下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但不是全部。”
少年明白了，攥紧拳头。九尾狐，你真歹毒。
要我放弃她们中的一个，送入你的魔掌，以此换取另一个的自由……
“不行，我做不到。给我什么考验都可以，就算用我的命换她俩的命。拜托了，别让我做这种事。”少年感到莫名的恐惧，在心底蔓延。深渊中的黑龙蠢蠢欲动。
阿兰有些不忍，轻叹口气，伸出右臂，在桌面上方拂过。
桌上多了两座小型塑像，是泽雅和虞宁的样子。
灵儿有种不好的预感。只听小狐妖说，“如果你决定好放弃哪一个，就把她的塑像打碎。”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震得两人一时说不出话。
太残酷了。
不但要放弃一位朋友的自由甚至生命，还要亲手粉碎她的塑像……简直是摧残人性。
灵儿站起身，朝着阿兰讨饶，“喂，用不着这样吧……”
“必须这样才行。”庭外突然传来一句话，是九尾狐。
她撑开九条白尾，如同扇子，头上也立着一对狐耳，手握一把竹制折扇，笑容可掬。
“九尾狐……”少年跳出座位，前指法杖，高度警惕着。
青丘用折扇掩住口，轻声笑，“怎么样啊，小鬼，游戏好玩吗？”
“你这丧心病狂的老狐狸，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少年怒火中烧。
她一收折扇，嘲弄少年，“诶，我只是不喜欢输而已。给你救出去六个，已经很给面子啦。留一个给本仙，皆大欢喜啊。”
“或者，我还有第三种选择。”
狐仙猜到他的意图，“我劝你别考虑第三种。”
少年箭步跃出亭子，飞身冲向狐仙，“火四——雷炎”。
灵儿、刑天本想去助阵，亭子四周突然张开结界。
“安静，你们斗不过师傅的。”阿兰目不转睛看着少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