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男大当嫁七
“做师傅的,你们大婚送份大礼。”语毕,身子已经腾空,下一秒便是落在了二人的面前,手伸出,就将那书籍神秘的拿给了二人。 杜蕾思和安景澜看了过去,两人都愣住了,安景澜带着面具的脸看不出什么,可是那露在外面的耳朵却是红到了耳根。 杜蕾思则直接脸如火烧。 这……这都什么啊! 春宫图啊! “咳咳”杜蕾思将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师傅费心了,安将军先收下吧。” “还是杜小姐收着吧。” 宋老师傅见两人推来推去,一跺脚,积雪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手扬起,将那书撕了个两半。 一人一半,塞给两人,眉眼挑了起来,唇角上扬,“新婚之夜,合二为一,好好研究研究。” 那一天,她和安景澜之间的气氛由于两个人各自揣着的半本书而有些微妙的暧昧,尴尬却又有点说不出的小甜腻。 杜蕾思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接手杜家,整日忙着打理,婚礼的事宜操办却也是进入了白热化,整个杜府一派喜气洋洋,入目全是大红色。 一日,杜蕾思在街上遇到了李胖子,胖子拉着她就要往玉石行里面走,“走走走,送你几块石头开出来作为新婚贺礼。” 杜蕾思翻白眼,“胖子,有点正事吗?” 这时候,一到声音凌空而降,“杜小姐此言差矣。”仔细听去,竟然带着点迫不及待,仿若等了那人好久。 杜蕾思和李子冉循着声音抬头,正巧看到那玉石行二楼的凭栏处立着一抹人影,湖蓝色的衣服,身姿挺拔,负手而立,微微垂着头看着她们。 阳光打在他的后脑,逆光看男子的面容,只看到他似笑非笑的唇角。 若是以前的杜蕾思,肯定一口噎回去,看什么看,也不会去换件衣服,一年四季衣服都一个样子。 可是现在,她的目光柔和沉寂,没有一丝的波动,唇角含着淡淡的不失礼貌的笑,不露牙齿,“本是无心,还望玉掌柜见谅。” 工整的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疏离。 突然玉掌柜身边出现一抹黑色的身影,精瘦的腰身,用下巴指了指杜蕾思的方向,和玉掌柜说道,“我没说错吧。”说完还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低了头,在玉掌柜耳边低语,“红烛公子走后,她脑子就坏了。” 杜蕾思现如今的功夫,就是温酒放了一个死屁,她都能听见,更何况那根本就没放低多少的音量。 李胖子肥头大耳,扬了手臂,“你脑子才有毛病。” 杜蕾思嘴角抽动一下,得嘞,你看,这呆呆的胖子都听到了。 温酒挑衅的杨了眉,一副本来就是那样的表情,然后触及到杜蕾思冷漠的目光,身子便是往玉掌柜的后面。靠了靠。 “玉某刚刚归京,事情有所耳闻,还望杜小姐节哀。”唇角含着笑,眼眸冷若冰霜,与语气中的安慰一点也不相符。 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杜蕾思却没有兴趣去探究,扬了头,逆光而上,丝毫不顾及那刺目的阳光,直视玉掌柜,“玉掌柜此言差矣,我大婚在即,应该是恭喜。” 面上冷气只增不减。 两人的气势都互不相让,温酒看了看杜蕾思看了看玉掌柜,最后一溜烟,跃上了房梁,“撕拉”一声,撕扯衣服去了。 “玉某还未收到喜帖。” “你我不熟。”杜蕾思直接冷漠回答,这个人,古怪得很,杜蕾思眼皮跳了跳,便是想离开。 那抹身影却是先一步飞身下来,笑容一片,眼底却是像蒙了一层灰,让人看不清楚里面的情感,“玉某后背还有伤疤。”上次救杜蕾思落下的。 “一会我去拿去疤的药膏,御赐的。” “玉某五成利润给了太女君如。” 杜蕾思抬了眸子,闪过一丝尖锐,面上薄怒。 这是要拿花魁之事压她,“玉石行玉器免费雕琢。”之前她要了那玉尧殇五成的利润,是为了养红烛,可是如今人都没了。 利润姑且不要了,当是当初解围的那太女君如的五成利润。 “当真是不熟了。”玉尧殇语气悲凉,面容也是哀伤覆盖上来,整个人弥漫着萎靡。 看的一旁的李胖子直鼻头酸酸,“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杜蕾思真的无语了,“请帖我明日亲自送上。” 玉掌柜闻此,脸变得甚是快,立马掩盖掉了悲伤,面孔如雨后晴天,还挂上了彩虹。 “定然备上厚礼。” “行,最好人别来。” 时间飞逝,好像指间的细沙,流逝的飞快。 大红绸幔之间,时光穿梭,眨眼间,鼓声响,笛声鸣,婚礼如期而至。 红妆数十里,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来往的人连续不断像天上的浮云。 万人空巷,都来观望,好大的排场。 迎亲的车马上画着青雀和白鹄,车顶盖的四角还挂着绣着并蒂莲花的旗子。 旗子随着风轻轻地飘动,金色的车配着玉饰的轮,可谓极尽奢华靓丽。 驾上那毛色青白相杂的马缓步前进,马鞍两旁结着金线织成的缨子。 聘金和彩礼数不尽,箱子眼花缭乱。 随从也是排成排,加起来要好几百人,浩浩荡荡,热热闹闹,一路上鼓声震天,鞭炮齐鸣。 杜蕾思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一身红衣,头发规整的束起来,面若桃花,头上金步摇随之摇晃,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那不是靠衣装能够创造出来的。 路旁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这是那二世祖吗?” “不像啊!” “是啊!你看这女子,多精神!” 安家乃是忠良几代人,杜蕾思下了马,抬头,看着这古朴庄严的院门,巍峨庄严,让人不敢轻视。 周围人也都停下交头接耳,看着安家老宅,看着那守卫玉楼的英雄家。 抬起手,轻扣门板,却不想,门却自己开了,里面侍卫家仆寥寥无几,老仆眼中闪着泪光,而那为首的男子,一身红衣,红色盖头,墨发披散下来,露在后背上。。 杜蕾思握上那双手,感觉肩膀一重,那双手虎口处有着深厚的茧子,有些粗糙,却无声的诉说着这几代忠良对于玉楼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