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 风水坏局
“哼,一年二品又如何,难道你以为凭你这实力,还能在玄师大会名列前茅?” 徐灏嫉恨地看向虞夏,凭什么这么一个穷酸的农家女能小小年纪就达到这般境界,他出身大家,家中全力培养他,从小名师教导,丹药功法法器等宝贝更是不缺。 即便如此,如今二十岁的他,也才不过二品修为。这本也不是多大的事,偏偏他还有个天资出众的妹妹。 正因如此,许多人明里暗里都将他骂做废物,其他人也就罢了,偏偏那些没天分没师承的江湖玄师,也如此看不起他。 不过就是嫉妒自己的优势罢了,这些人,真是其心可诛! 只不过这次徐灏的话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认同,不管这女娃接下来的表现如何,她的起跑线已经超出别人一大截,未来的可能性也比别人多了许多。 不过嘛…… 众人不约而同看了眼南非溪,有这样的珠玉在前,其他人再出众都被衬得黯淡无光了,未必能入得了那些影响力大些的门派的眼。 流辰仙子看向丝毫不受周边人影响只专注看沙盘的南非溪一眼,面上露出赞许之色。 “南丫头,你可看出什么来了?” 场中众人被流辰仙子的话吸引,目光都聚集到南非溪身上。 南非溪闻言抬头,朝台上五人恭恭敬敬行了个玄门中人特有的抱拳礼。 “各位前辈好。” 南非溪取过沙盘便的细木枝,指着鱼眼位置,斩钉截铁道: “此乃凶穴。” 此言一出,满堂俱静。 “小友如何断定这是凶穴的呢?”郭通不解道。 南非溪神色笃定,又盛名在外,不是那种信口开河之人,不由叫众人好奇,她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诸位请看,”南非溪指着被水环绕的鱼形山峦,“要点穴,先寻龙,寻龙之外,砂、***、向均不可或缺,你们看这山,鱼翔浅底,终有一日跃龙门,龙自然是好龙。” 南非溪此言在场大多数人都看出来了,不由点了点头,知道她后头必然还有话,便都凝神倾听。 “再看这左右护砂,青龙白虎呈七上八字开、下八字合之势,形势润秀端庄,当是个气吉之地。” “龙与砂都没问题,坏首先就坏在这水之上。” 水? 众人闻言俱是一愣,朝那环山之水看去,水形优美,并没有什么问题啊。 “水乃龙之血脉,穴外之气,龙非水送,无以明其来;穴非水界,无以明其止。水主财,在风水中极为重要。” 南非溪指向鱼四周之水流,“观水,要观‘水口’、‘水城’及‘水流’,此地天门开,意为财源滚滚来,地户闭,意指财帛不停息。曲水一波三折,水城绝佳。这本该是个宝穴,偏偏这水流错了方向。” 流错方向? 众人不由朝那水流看过去,因为这本是风水局模型,并没有真的引入水流,只用蓝色玉带代替,众人先前光顾着观象喝形,一时没往这方面想。如今被南非溪一提醒,脸上立刻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此穴西低东高,偏偏鱼嘴位置在高处,财不入口,可不就福泽尽失了吗? 可是,即便如此,也只能说这是一处福运衰败之地,可那武馆教头家,为何偏又落个家破人亡的结局呢? “此地风水自然不只是坏在此处,诸位请看,穴位点在鱼眼处,灵气最浓。然而火龙入首,穴前之水是火局。常言道,‘分金差一线,富贵不想见’,分金定穴,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此穴起攒后的遗骨,头骨后脑向鱼口处,墓碑无字一面却向鱼尾,一墓两向,火龙入牢,水火相冲,必有大灾。” 众人耳中听着南非溪的话,凝眸往沙盘处看,见这穴位果然如她所说,一穴两向,火龙不得出,火气冲天无处泄,这才给武馆教头家惹了大灾。 “丁未水来及有山峰流归辰巽巳方去,降官败职,富贵退败,出人淫乱疯疾。”南非溪继续道,“这是一个壬山丙向兼子午反局,那武馆教头家人接连疯魔,原因便在此处。” 南非溪这番话条理清晰,引经据典,无一不准,又真真切切地贴合了那地风水局势,在场众人闻言不住点头,完完全全认同了她的说法。 郭通神色激动,眼角泛出了些许泪花,“多谢南小姐解惑,我师父在天之灵,也该不留遗憾了。” “是啊,这风水坏局,我们都没看出不妥,却叫南小姐一眼看破,真是英才出少年啊,吾等自愧不如。” 另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三品玄师也止不住地感慨,看向南非溪的眼神充满了敬仰的神色。 玄门之中,比起年龄来,更注重的是实力。四十多岁的玄师,对实力远在自己之上的十二岁女娃娃心服口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更别说,他这一番话,说出了在场大部分人的心声。 “那敢问南小姐,既然此穴大凶,让那武馆教头家败人亡,可那武馆教头还尚在人世,虽然躲过一劫,可难免会受凶穴影响,不知南小姐可有化解之法?” 郭通看着南非溪恳切道,这也是他师父的遗愿。点错穴的后果太严重了,他师父承担不起这冤孽,早早离世,可即便这样,武馆教头家还有活着的人在,不管如何,总要设法去弥补才是。 他师父留有遗憾的事,身为弟子,他自当替师父去完成。 众人自然知道郭通的想法,一时间有些同情于他,也都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南非溪。 若这事做成了,可是一件积功德的好事! 只是,为墓穴改换风水,可不是件易事。 那凶穴距今五年,风水已成,想要改动,一个不慎,便可能反噬自身。 迁葬一途亦是走不通的,风水坏局让武馆教头上上下下几十口人死于非命,已然形成了极其浓重的凶煞之气,轻易迁葬,反倒乱了气运,让凶煞之气无处可泄,很有可能会殃及旁人。 南非溪听了郭通的话,却皱起了眉。 沉默良久,南非溪才面带歉然之色对郭通道,“抱歉,我无能为力。但是我这里有一个护身法器,你可以替我交给那武馆教头,可保他下半生无虞。” 南非溪这话其实也并无不妥,众人心中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他们先前的想法或许有些强人所难。 能做到这点的,在场恐怕只有台上五位审官了吧。 “莫老道,你不出手帮一下他吗?”徐老太爷笑呵呵地扭头问莫道长。 “是啊,莫道长,此次玄师大会举办方可是你们天星派,南丫头没办法解决这事,看来这问题此次参会的玄师中无人可解了,该是轮到你们天星派伸把手的时候了。”流辰仙子亦是笑道。 莫老道却优哉游哉抚了下须,摇了摇头道,“这可未必。” 不等二人回答,莫道人便对着场下某个方向扬声道,“那个黑丫头,你可有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