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十六 实验室异变

“……总之，达拉然最近管的很严。年终考试也快要到了，你们最好‘规矩点’。”茉德拉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两位，尤其是红发的家伙。　“谢谢您的款待，茉德拉女士……”罗宁和杰森向茉德拉告别，大法师站在门边上冲二人挥手。　从茉德拉的法师塔出来后，杰森和罗宁准备各回各家。　“呼——”红发的罗宁重重地出了一口气，“我从没想到茉德拉女士还有居家主妇的一面……”　“噗——”吃完甜点正在漱口的杰森差点没喷出来。居家主妇这个词用在泼辣的茉德拉身上还真不太适合。　“对了，这件东西还给你。”说着，杰森从衣袋里摸出了一把精致的钥匙，钥匙柄上有达拉然的“紫罗兰之眼”。　“克拉苏斯的钥匙！”罗宁一眼就认出了这件物品的来历。　“你的老师把它交给我的时候，你还没醒过来……于是我代你保管了一阵子。”杰森把钥匙还了回去。　“喔——”罗宁小心翼翼地收下钥匙，不确信地看了杰森一眼，“克拉苏斯应该答应给你些东西作为报偿吧？”　“他确实许诺了一些东西，让我自己去房间里挑。”杰森实话实说，“不过在我把钥匙交给真正的主人之前，我不会擅自进去的。”　“其实克拉苏斯的离开对我打击很大……我宁愿永远没有接手钥匙的这一天。”罗宁望着手中的钥匙轻声说，随即他抬起头，摊了摊手“不过你要是来，我随时欢迎。”　杰森舒了口气，轻轻点头。罗宁这个一直被其他人针对的年轻法师，克拉苏斯对他有知遇之恩。　“我猜温蕾萨小姐的离开对你打击也很大……”杰森决定调侃一下。　“呵呵，她呀……”罗宁抓了抓脑袋，咧嘴笑了笑，但很快又严肃起来，“听说她的家乡正在遭受巨魔袭击，不知道我能不能去帮帮忙。”　“那些生物又开始进攻了么……”杰森皱着眉头道，刚刚在茉德拉办公室的时候他就已经听说了，蛰伏已久的祖阿曼巨魔对还没从大战中恢复过来的奎尔萨拉斯发动了攻击，凯尔萨斯王子回去名义上是“探亲”，实际在做什么路人皆知。　两人聊了一会儿东部王国的政治话题后分别，罗宁走向了空无一人的法师塔，而杰森则看到了顶端房间亮着的灯……　“呼——”杰森盯着克尔苏加德房间的灯，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又要面对他了么……”　时间线的走向已经往杰森难以预料的方向发展，克尔苏加德还敢回达拉然就是一个难以解释的现象。　很明显，肯瑞托已经开始怀疑这个常年沉浸通灵法术的大法师了，在洛丹伦一役结束后，克尔苏加德被从头到尾调查了个遍。关于他还有某些与之相关的人，都处于肯瑞托的监视中……　“那么他为什么要回来呢？是有什么东西没拿走，还是有什么事情要完成？”杰森的脚步突然停住了，他距离自己的法师塔还有一段距离。他死死地看着那一束亮光，心中蹦出一些不好的猜想。　克尔苏加德顶着这样的压力回归达拉然一定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到底是什么，杰森并不知道。　最坏的情况是，他就是专门回来杀自己的？　可杰森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啊哈，我们的‘英雄’回来了？”　说话者在“英雄”一词上用了夸张的重音。　杰森猛地回头，这才发现克尔苏加德正站在身后。　瘦高的大法师看上去又苍老了许多，多了不少皱纹还有白发。此刻他怀里抱了一只暹罗猫，似乎正在院子里散步。　“比格沃兹先生？”杰森认出了那只大名鼎鼎的暹罗猫，这只克尔苏加德最爱的宠物猫后来成了纳克萨玛斯上唯一的活物。　“呜喵——”暹罗猫冲着杰森懒洋洋地叫了两声，在杰森成为克尔苏加德学生的这段时间里，这只猫和他混得挺熟。　“呜——”似乎是为了响应比格沃兹先生的召唤，康娜从杰森的背包里飞了出来，来到了杰森的头顶上。此刻，她正眨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打量着克尔苏加德怀里的猫。　克尔苏加德惊异地盯着康娜……但这种惊异只持续了短暂的一瞬，随后又回复了往日的表情。　“好久不见，杰森。”正在说话间，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克尔苏加德身后响起。　“校……校长？”杰森惊讶地看着克尔苏加德身后的虚影，安东尼达斯的【镜像】平静地看着他。　一瞬间，杰森明白了茉德拉所说的“监控”是什么意思了。　不过克尔苏加德好像根本不在意，他还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年终考核就要到了，你准备的怎么样？科斯特姆先生？”　“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杰森无奈地说道。　“所以你又在这浪费时间？”克尔苏加德依旧是那副不善的语气。他低笑着抚摸比格沃兹先生的毛，杰森觉得这场景有一种异样的温馨。　温馨？杰森打了个寒颤。　“还是说你准备交一份法师塔建筑学研究报告给我？”克尔苏加德继续讽刺。　“我马上回去……”杰森实在是不敢再在这里多待了，急急忙忙地赶回实验室。　克尔苏加德冷笑地看着杰森跑回实验室，继续抱着比格沃兹先生在小花园里散步，身后的安东尼达斯的【镜像】寸步不离，这场景颇有些滑稽。　“怎么搞得……”杰森回到自己的实验室后，重重地关上了大门，整个人靠在门上微微喘气。　不知为什么，他见到克尔苏加德的时候总觉得莫名的寒冷，背后的冷汗却不住地流，“不会是肾虚吧……不可能啊！”　他略微平复了下心情，再次把精力集中到手头的事情上来。　实验室和他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地板上的积灰说明没有人来过。微微的光亮从小窗外投入，奇怪的气味弥漫在实验室内。　“呜！”康娜警觉地飞了起来，她的眼睛四处打量着实验室里的一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　她忽然飞到了一个被遮光布盖着的容器附近，不安地扇动着小翅膀。　“出问题了么？”杰森赶紧走到容器附近，一伸手揭开了外面的遮光布，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这是……”杰森有些不敢相信。　亡灵化的小鼠在容器里四处乱窜，到处都是鼠类的断肢还有咬掉的皮毛。与它关在一起的那只正常的小鼠已经被撕咬地面目全非。　“嗷呜——”康娜对着那只小鼠咆哮道，亡灵小鼠也凶狠地挠着容器壁。　“安静点儿，康娜……”杰森对自己的雏龙说道，“去把窗帘拉上……”　红色的小雏龙回头看了看杰森，似乎听懂了他说的话。她飞到实验室的窗户旁，用牙咬住窗帘，将窗户遮好。　杰森返回到实验室门口，把门锁再次检查了一遍。确认不会有人闯入后，这才卸下行礼，来到了容器跟前。　“已经开始腐烂了么……”杰森盯着那只亡灵小鼠，眉头紧锁。即使是重新复活的躯壳，也无法阻止躯体的腐烂。亡灵小鼠的身上已经出现了眼中的腐化迹象，部分部位已经露出了苍白的骨架。　克尔苏加德和杰森研究的通灵学是一门涵盖极广的学科，包括但不限于召唤、亡灵、还魂等几类魔法。　由于达拉然对于死灵魔法的严密管控，杰森学习死灵术的渠道仅限于克尔苏加德的研究笔记。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收获到了不少有关亡灵魔法的相关知识。　目前杰森所能掌握的亡灵魔法只是极为浅显的基础法术，只能把一些灵智微弱的小动物复活。至于“亡灵控制”、“尸体保鲜”、“亡灵传播”等都只停留在理论层次。　对于克尔苏加德研究到了何种层次，杰森并没有把握。但洛丹伦的大瘟疫绝对是将“传播-控制-保鲜”三大块融会贯通后才有的成果。克尔苏加德对于亡灵魔法的实验一定更超前，也更危险……　“别乱动，康娜……”杰森想让眼前乱晃的小雏龙安静一会儿，他小心地把容器盖子打开，亡灵化的小鼠疯狂地往外窜。　然而还没等它跑出容器范围，一束圣光就完全笼罩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