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打扰了
齐昊就那样抱着寒荞,在光线朦胧的茶水间,呆了近一个小时,寒荞身上的冷汗才算是落了下去。 等叶片脉络恢复如常,两人惊奇的发现,原本翠绿的叶片,颜色似乎没有刚才那样深了,就像是被洗掉了色一般。 齐昊心思沉重,他有些后怕的将人拢住,嘱咐道:“荞儿,你听着,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能太激动,更不要牵动内心深处的欲望,赵瑾已经死了,你的仇人已经不在了。” 寒荞喘着粗气回道:“我尽量。” 齐昊心一沉:“什么叫尽量!你给我听好了,你一天是我齐昊的妻子,我就要对你负责,如果你真的要化身恶魔的话,除非我死,明白吗?!” 寒荞口中苦涩:“昊,我……” 齐昊的唇温柔的印上了寒荞冰凉的唇,阻止了她未及出口的话:“如果不想我死,你就好好的,我们还有一辈子那么长的路要走,你也不用逞强,累了,我背你,好不好,嗯?回答我,好不好?” 寒荞心中一暖,她有些疲倦的在齐昊怀里靠了会儿,就强打精神坐了起来:“好了,我没事了,那以后麻烦你看着我了。” 齐昊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宠溺的笑:“那你以后什么都得听我的,对我有什么不满也不准隐瞒,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知道了知道了。”寒荞故作不耐烦状的摆手,对上齐昊的目光却又忍俊不禁,两人相视片刻,便都忍不住笑的抱成一团。 等笑够了,寒荞才拍拍压在自己身上的齐昊:“喂,起来了,我们去看看小俪儿,她这次伤的不轻,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处理。” 齐昊闻言,便直起身,看到她和自己这一身血衣,凌乱不堪的样子,皱着眉:“他们……不会在我办公室里的休息室吧?” 他们的换洗衣服可都在那里,如果昊阳他们还在那里的话,那……他和荞儿这身衣服要怎么换掉? 寒荞顺着齐昊的视线,也看到了自己一身狼藉的血迹,她满不在乎的道:“俪儿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至于李昊阳……他一个大男人,应该不会被一……两件血衣给吓到吧。” “是不会被吓到。”齐昊脸一黑,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寒荞身上,将人一裹,脸色不愉的道:“但你这副样子的景色,我不想让别人看到。” 寒荞不明所以,但从齐昊越来越黑的脸色中,她也恍惚明白了什么,于是吃吃笑道:“你个醋缸。” 齐昊对那个称呼并没有多大反应,但他依旧我行我素的将人裹了打横抱起,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齐昊办公室的休息室内,佟俪被李昊阳强行按倒在床(上),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呼吸彼此可闻,气氛也暧昧到了极点,结果…… “别逼的我野蛮啊,啊?”佟俪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李昊阳也毫不示弱:“野蛮,你腰腹上那么长一道口子,缝合的针孔都还在渗血,你想怎么野蛮?我说了,有齐昊那小子在,就不会让你的荞姐姐有事,你到底在执拗些什么?” “呵~有他在,荞姐姐就不会有事?你确定?”佟俪嘲讽的勾起了唇角,看向李昊阳的目光也越发的不善:“那我荞姐姐又是怎么沦落到佣兵基地的?难道不是你的那位好兄弟见死不救的结果吗!?” “我说了,那次是意外,这次齐昊他即便是丢了自己的性命,也不会再将寒荞弄丢。”李昊阳笃定的道:“你就不能信他一次。” “放开我。”佟俪恼怒的瞪着李昊阳:“你弄痛我了。” 李昊阳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他妥协道:“放开你也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不要冲动,躺着好好休息,寒荞那边,我帮你去看看情况。” 原来,在佟俪的认知里,寒荞是无往不利的,赵瑾那样的小角色,寒荞解决她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而就是这么一个小角色,寒荞却耽搁了这么半天都没回来,佟俪了解寒荞,自己受了伤,她一定会在解决麻烦后,第一时间来查看自己的伤势,而她之所以没有来,那一定是被麻烦牵绊住了,如果有什么麻烦能够牵绊住她的脚步,那个麻烦就一定很危险,所以她才会不管不顾的想要冲回现场,去确认寒荞是否安全。 而李昊阳这个混蛋,就是死活不让她离开那张床,所以也就出现了刚才两人‘扭打’在一起的一幕和那些谈话。 听到李昊阳要替她去查看,佟俪心头的怒气“砰”的一声就消失了,她连忙拉住了李昊阳的衣角:“你不能去!” 李昊阳被她扯的一个踉跄,又跌坐回床边,他有些恼:“你又想做什么!?” 佟俪抿了抿唇,如果是她自己去,那不管是什么危险,即使送了命,她都不在乎,可李昊阳…… 一想到李昊阳可能会因此丧命,她心中就一阵难过,仿佛十分抗拒那个可能一般,抓住李昊阳衣角的手慢慢收紧,指节也逐渐变得苍白。 李昊阳见状,心里的恼意消散了些,他拍了拍佟俪的手:“别那么用力,衣角都快别你攥烂了。” 佟俪惊觉,有些慌乱的将衣角丢开,整个人往后一缩,动作间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痛的她倒抽一口凉气,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你没事吧,都叫你不要乱动……诶?!” 李昊阳话未说完,就觉得脚下一滑,整个人都跌到了床上,他怕压到佟俪,双手连忙撑住,将佟俪圈在了自己和床垫之间。 佟俪头上全是冷汗,暮然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吓的差点忘了呼吸,微微张着嘴,呆呆的看着自己上方的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而恰巧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人毫无预兆的从外面推开,齐昊抱着自己的宝贝荞儿,如天降神祗一般出现在门外。 八目相对,一派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