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昏暗
“盛总又为你的心上人,和别人大打出手了吗?”她不依不泷,目光犀利得仿佛要将他穿透一般。“是啊。”他勾唇懒懒一笑,桃花眼顿时魅光潋滟,邪*魅而狂狷。“那个小女人,简直就是个惹事的体质。一大堆男人窥视着她,我不看紧点怎么行?”
夏忧推开门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昏暗。
这其实还是夏忧第二次来到李易书的家。在李易书无数次邀约之后,上一次她终于走马观花的来他家参观了一下。
她知道他家一直是明亮整洁的,就如同他的人一祥,让人一眼就会有一种清朗出尘之感。
可此刻,黑暗的夜色中,她好像闻到了一些刺鼻的味道。浓烈的烟酒气息扑面而来,那种烟酒混合的味道,让夏忧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李易书向来是不抽烟的,这屋子里,怎么会这样?
夏忧转过玄关,一眼就看见在暗夜中一明一暗的那点猩红。
李易书静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指间的烟雾缭缭绕绕,氤氳了他的面容。那猩红的光点照耀在他脸上,一瞬即逝,夏忧却在其中看到了一丝绝望。
“易书……”她快步上前,想要打开灯。
“別。”他暗哑的声音在夜色中慢慢的扩散开来,不复往日的温润清朗。“别开灯。”
她蓦地一怔,在原地愣了半晌,才慢慢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抱住他的脑袋,语气温柔得就像母亲的低唱。“易书,你怎么了?”
“丫头……”他声音一哽,回身抱住她。虽然看不见,她却明显的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在不受控制的发抖。
她突然就明白,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一边轻拍着他的背部,一边安慰道。“嗯,我在,我在呢!”
记忆中的李易书,一直是坚毅的,勇敢的。他一直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在他们相恋的日子,他如兄如父如亲人一般呵护着她。
曾几何时,她看过他如此脆弱的模样?
由此可见,这一次的打击对他而言有多重。他辛辛苦苦近三十年,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农家孩子,靠着自己的本事与努力,一点一点的攀爬至现在的位置。谁知道,因为她,一夕之间,他什么都没有了!
这种近乎毁灭性的打击,如果换作是她,她也肯定承受不了。
紧紧的抱着怀中的男子,夏忧就如同一个母亲在安慰受伤的孩子一般。默默无语的陪着他,给他无声的力量与支持。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易书才自她怀中抬起头来。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易书。”她低声唤他,一直纠结的眉宇间已是清明一片。“你都知道了?”
他愕然的对上她的眸子,黑暗中,他的眼晴幽邃得像夏夜的星空一般。“你也知道了?”
“嗯。”她点点头,决定这一次不再逃避。她要和他开门见山的谈一谈,好好筹划一下他的未来。“易书,你打算怎么办?”
“小忧……国内已经没有我立足的地方了。”他犹豫了一下方才开口说道。
“就连原先颇有些交情的朋友都不敢收留我。这三千世界之大,已无我立锥之地。所以我刚才在想,我要不要还是出国去发展?”
“出国?”她声线一扬,似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提议一般。
“嗯。”他点点头,许是情绪逐渐平静下来的緣故,声音已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不迫。“其实我回国之前,就有几家世界五百强的公司向我抛过橄榄枝。我的导师,也提议过让我留下来。”
只是彼时,他心中只有她。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那些优渥的待遇和不菲的薪水。
“难道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吗?”出国这两个字看似风光,可夏忧却知道,那种独在异乡为异客的艰辛与酸楚,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李易书抿着唇,并不说话。可他的沉默,却无疑是最好的答案。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接受了这个事实之后,夏忧旋即关切的问道。
“如果可以,当然是越快越好。”深深的凝住夏忧,李易书深邃的黑眸在夜色中闪烁着点点细碎的光芒。良久,他才握住夏忧的手,语气中带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哀求。“小忧,和我一起去国外好吗?在那里,没有任何人打扰我们。我们重新开始!”
“易书,不是我不想陪你。只是我母亲……这个时候,我怎么能丢下她一个人?”身子微微一颤,夏忧的心顿时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其实从情理上来说,李易书这个要求并不过份。如今她是他的女朋友,他要她陪他出国,也在情理之中。
而从道义上来说,夏忧觉得李易书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如果不是为了她,他又怎会失去一切,被迫远走天涯?!
所以于情于理,她都有陪他去国外的理由。可是一想到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那些人,那些事。夏忧心里就一阵莫名的难受。
那种感觉,就像丢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般,闷闷的,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落和无法割舍的沉重。让她连呼吸都凝滞起来。
“伯母现在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一个人自理,是完全没有问题了。前几天她不是还嚷着要回老家,和她那些老朋友生活在一起吗?”
将夏忧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李易书柔声说道。“小忧,我们只是暂时离开伯母。等我们到国外站稳了脚,我就立刻把她老人家接过去。我向你保证,半年。不,三个月。三个月之内,我一定把她老人家接过去和我们一起住。好吗?”
“可是易书……”夏忧还想说些什么,看着李易书那双洞若观火,仿佛能勘透一切的双眸,她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小忧,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去?”他静静的望着她,眼底哀伤逆流成河,绝望得让她的心狠狠的一揪。
“不是的易书。你让我再考虑一下,好吗?”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道。“这么大的事情,我总要和母亲商量一下才行。你说是吗?”
“嗯。”李易书勉强笑了笑,眼底的担忧却浓得连这漆黑的夜色也遮挡不住。
夏忧回去的时候,心情一直有些沉重。她躺在床上辗转反側,无法成眠。动作大得连惊醒了母亲也不知道。
夏母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女儿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慢慢的走到床边,抚了抚夏忧的脸,夏母柔声说道。“丫头,来,和妈聊聊好吗?”
“妈。”夏忧翻身抱住夏母,声音像个孩子般无助。
母女俩静静的躺在床上,夜色中,相互拥抱,相互依偎。“所以说,你还没想好要不要和易书去国外?”
听完夏忧的讲述之后,夏母终于明白夏忧在纠结些什么了。
“妈,我舍不得你!”夏忧朝母亲怀中拱了拱,撒娇道。“妈,我想陪你一辈子。”
“傻瓜……”笑着拧了拧夏忧的鼻尖,夏母宠溺的目光带了一丝不自觉的怜爱。“女大不中留。你迟早是要嫁人的,怎么可能陪妈一辈子?!”
言罢,夏母又沉默了一下。方才继续说道。“丫头,你不用担心妈。妈能自己照顾自己,你就放心吧。至于去与不去,妈希望你自己能考虑清楚。跟着你自己的心走。你能幸福,才是妈最大的欣慰!”
“妈,我知道了。”紧紧的抱住母亲,夏忧的眸光在夜色中闪烁不断,游移不定。“谢谢你。”
夏忧到公司的时候,竟然看见了一位许久不见的不速之客。
自孟妤和盛仲景订婚之后,夏忧就很少看见她了。对孟家大小姐来说,一旦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公司这个平台也就失去了它的意义。
只是,她今天来这里干什么?
看着顶楼的同事,围着孟妤在闲聊着什么笑语。夏忧脚下微微一滞,随后却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哎喲,这不是夏助理吗?”也不知道是谁朝孟妤使了个眼色,背对着夏忧而坐的她竟然蓦地回过头来,含笑盈盈的睨了一眼夏忧。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挑衅。
“孟小姐。”夏忧点点头,神情不卑不亢。“你真是难得的稀客呢!”
“谁说不是呢!若不是为了发这喜帖,我还真懒得到这个公司来呢。”孟妤勾了勾唇,语气中的趾高气扬和得意,即便是个白痴也能听出来。“反正这孟氏上上下下,有几百号人为我们家打工。到最后还不是我们孟家的!”
夏忧无声的笑了笑,不欲与她一般计较。没走几歩,她脚步忽然一顿。慢半拍的大脑神经终于在这一刻回过神来--
孟妤刚才说什么?她是来发喜帖的?
呼吸蓦地一滞,夏忧慢慢的转过身去,唇角勾出一抹璀璨的弧度,握住手提袋的手却早已紧握成拳,露出手背青白交加的筋脉来。
“孟小姐要结婚了吗?”
“是啊。同事一场,我结婚怎么着也得请你们啊。所以这才巴巴的跑来给你们发喜帖来着。”得意的笑了笑,孟妤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看着夏忧,不紧不慢的说道。“夏助理,到时候你一定要赏光峨!”
她是特意跑来发喜帖的?
呵呵,只怕是特意跑来向她炫耀的才对吧!
夏忧在暗自冷笑,一颗心却仿佛掉入了无尽的深渊,那种蚀骨的寒冷,让她的血液瞬间凝结成冰。
其实早该料到会有这一天的!
订婚之后就是结婚,这是所有世俗男女所必经的人生历程。只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这场婚礼竟然来得那么快,来得让她那么猝不及防。
其实仔细想来,这场婚礼并不仓促。孟家早已放出过风声,婚礼会在订婚后不久举行。只是彼时,她就如同一只鸵鸟一般,将头埋在沙子中,把自己不愿意听,不想听的东西通通过滤持。
所以此时此刻,孟妤的话才让她如此震惊!
可是,又有什么好震惊的呢?
事情早已成了定局,结婚不过是迟早的事。她和他早就不可能了,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还那么痛呢?!
“怎么,夏助理不愿意赏光吗?”夏忧沉默不语,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贺仪不由得暗自冷笑,却故作委屈的说道。“难道是我什么时候得罪了夏助理,却不知道吗?”
“孟小姐你说笑了。”夏忧这才回过神来,深呼吸了一口气。伸手接过孟妤递过来的喜帖,垂眸飞快的瞥了一眼。夏忧唇角勾起一抹完美得无懈可击的弧度。语带遗憾的说道。“怎么办呢?真是不巧呢!我只怕真的参加不了孟小姐的婚礼了。”
“为什么?”孟妤面色一变,飞快的问道。“难道是……仲景他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不成?”
“当然不是!”那个名字粹不及防的从孟妤口中说出,让夏忧的心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揪了一下。痛得她连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其实我很想祝福二位的,只是……真是不巧。在你们二位结婚之前,只怕我已经去了大洋彼岸了。所以,抱歉了,孟小姐。”
将喜帖还给孟妤,夏忧看着孟妤那如打翻了调味品一祥,表情丰富的漂亮脸蛋。不由得勾了勾唇,转身就走。
“夏助理要辞职了?”还未行几步,身后却传来男人略带惊惶的男声。
“是啊。”脚步蓦地一滞,仿佛生了根一般。这一刻,夏忧甚至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似生怕一回头,她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我今天来,就是向公司打辞职报告的!”
“夏助理准备出国深造?”其实在他让秦总告诉她李易书被封杀的真相时,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这么急。让他连多看几眼她的机会都没有!
“不是。”她摇了摇头,转身,绽出一抹如花的笑靥。“我男朋友要出国工作,我陪他一起去!”
“是吗?”他无声的勾了勾唇,想要说话。却发现嗓子似被堵住了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恭喜你!”
“我也恭喜你,盛总。”眼底沉醉出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凉,夏忧抬眸,对上盛仲景那双深若寒潭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凝住他,似想将他一点牢牢的映入脑海之中,一笔一划的刻在心底。“祝你们二位新婚快乐!”
他勾了勾唇,想笑,却终究没笑出声来。只深深的睨了她一眼,便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入自己的办公室中。
“哎呦,瞧你们,夏处理出国是好事嘛。你们干嘛弄得这么悲伤?我怎么瞧着,竟有点生离死别的味道!”
孟妤今天来,本就为了示威。她本想看看夏忧花容失色,痛哭流涕的模样。谁知道人家却祭出这么一招,予她一个漂亮的还击。
让她本来充满气势的一击,就仿佛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一般。一点力道都使不出来!
不止如此,就连盛仲景也十分反常!
本来向盛家提出这次婚礼时,她是不报什么希望的。她以为以盛仲景的个性,这场婚礼即便要举行,也会有重重波折。
谁知道对方竟连犹都没犹豫一下,就爽快的答应了她。这让孟妤满心欢喜的同时,又有些暗自惊愕。
她疑心他在耍她,可看他今天的神色,却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强烈。就连夏忧说要和男朋友出国,他的神色也是淡淡的。
就仿佛那个女人不是他曾经的挚爱,而不过是个陌路人而已!
难道说,她这段时间都看错了?
孟妤百思不得其解,正想揪住夏忧好好的旁敲侧击一下。谁知对方却压根理也不理会于她,只提着包,转身就走。
徒留孟妤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却一点也欢喜不出来……
夏忧把辞职信打好,放到孟震霆的桌子上后,才走到茶水间,拨通了李易书的电话。
“喂……小忧。”电话那端的男人仿佛才刚刚从沉睡中惊醒,声音中还带了几分芊梦芊酲的味道。“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易书……”她轻声唤他,宁静的声线下带着义无反顾的决绝。
他似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清醒过来。翻身就坐了起来。“你是不是想好了?”
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里,李易书握住电话的手竟然止不住的发抖。
“易书,我想好了。”他深呼吸了又深呼吸,却始终压不下心中那股莫名的痛楚。“我跟你走!易书,我们出国吧。”
“谢谢你,小忧。谢谢你肯陪我一起离开。”他幸福得像个孩子似的,想要欢呼起来。眼角,却有雾气止不住的汹涌而出。
“我妈那边,我已经和她说好了。等我们出去站稳脚就把她立刻接过去。易书……”她咬了咬唇,低声问道。“咱们什么时候走?”
“快则一个月,慢则两三个月。”她一边说,他一点不住的点头。丝毫也没察觉到电话那端女子纠结的音调。
“能快点吗?易书。”她心中一沉,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焦急与难过。
他们的婚礼,将在大半个月后举行。说她胆怯也好,说她懦弱也罢,她实在不想看到他们的婚礼在她眼前举行。
所以此刻她唯一希望的,就是在婚礼之前飞到大洋彼岸。
躲得远远的,最好是天涯海角。看不见她和他得意而幸福的微笑。
“好,我尽量想办法。”电话那端的男人终于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声音微微一顿,旋即他没事人似的说道。“丫头,你等我。等我带你去开始新生活!”
“好!”她低声答着,眼中终于有泪水忍不住汹涌而下……
*********
顾晓鱼今天十分高兴,搬上顶楼那么久,今天她终于有机会和boss-起单独外出。
这种求之不得的机会,几乎羨煞了顶楼的一竿子女人。
谁也没想到,他们斗来斗去,除了斗不过夏忧之外,还让这个新来的小丫头捡了个便宜。
顾晓鱼倒没有察觉到众人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心思。从昨天下午孟震霆告诉她,让她今早陪他一起去视察工地之后,她就兴奋得不能自己。
下班后,她本想拉着夏忧去采购的。无奈夏忧和盛仲景有公事外出,她只得一个人跑到街上,大肆挥霍了一番。
明明买了那么衣服回去,可到最后,她竟然一件都不满意。
一晚上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第二天,顾小鱼起床,竟发现自己顶了个大大的熊猫眼。
一声哀嚎之后,顾小鱼连忙跑进洗手间搬出一大堆美容品品,想要力挽狂澜。
折腾许久芝后,熊猫眼没去掉。顾晓鱼却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上班快要迟
到了!
这是她和孟震霆的第一次“约会”,她当然不能给他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于是尖叫一声以后,顾晓鱼也顾不得许多,随便拿了件衣服套上,顶个熊猫眼,
便朝他们约定碰头的地点飞奔而去。
饶是她紧赶慢赶,到了那儿时盛仲景还是早就到了。
她一脸沮喪的走上前,哭丧着脸怯怯的和他打招呼。彼时盛仲景正坐在驾驶
室里,一手拿着报纸,一手拿着盒牛奶慢条斯理的喝着。
见了她,他莞尔一笑,洁白的牙齿的阳光下闪闪发亮,几乎耀花了她的眼。
“对不起,孟总。我迟到了。”她一时色迷心窍,看入了神。直到他察觉到她的目光,自报纸中抬起头来看她。她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没关系。”他抬起手看了看表,不以为然的笑道。“是我早到了。”
她这才放下心来,一时间又忍不住为他的体贴而感动--这个男人,真是善解人意!刚刚她才看过表,明明她已经迟到了五分钟。他不仅一点责备的意思都没有,还把错误主动往自己身上揽。
这样体贴温柔,善解人意,俊朗帅气的好男人,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顾晓鱼不知不觉间就花痴了起来,却浑然不觉身旁的男人看向她时,那兴致盎然的眼神。
“喂,回神了?”他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喉中逸出一抹低沉而磁性的微笑。
这丫头,真是有趣极了!仿佛他每次见到她,她都是这样容易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啊?”她这才猛然惊酲过来,看着他近在咫尺,几乎要触到她脸颊肌肤的修长大手,和他那饶有兴趣的眼神。她脸颊一烫,顿时有红晕至颈脖处蔓延开来°
“要喝吗?”他不知从哪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盒牛奶和一块蛋糕,递给她,道。“我不知道你吃没有吃早饭?也不知道你的喜欢是什么?这是我的早餐,就顺便给你准备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