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责备
忧瞪了他一眼,轻悠悠地坐在桌子旁边,开口即责备道:“你知道你今天这样轻举妄动,会闯出大祸来的吗?倘若随…皇上出事了,那么相关的小国便会入侵我们大清,天下也会就此大乱,四处血流成河,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仲景从床上腾了起来,“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责备我?”
忧说的,他都想到,只是他以为随安对她禁足,不许她远离皇宫,所以不出此下策。
他万万没想到,忧爱着随安,竟然会爱得这么深……
“我不是责备你,而是来劝你以大局为重,我也是关心你。”
“关心我?那你当我是什么?兄妹?朋友?还是一条可怜虫?”
忧摇了摇头,道:“我怎么可能当你是可怜虫?我们是兄妹,生死相许的兄妹。”
“我不要你做兄妹,你知道我喜欢你,喜欢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只是你为什么情钟于他,他对你还那么坏……”
“仲景,我们不要说这个,好不好?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女子女人等着你去爱,值得你去爱,你又何必对我苦苦相逼?”
何必?
爱可以解释的吗?倘若爱可以的话,彼此之间就不会那么痛彻心扉了。
“我不管是谁,如何国色天香,我都不想要。忧,我只爱你,现在是,将来是,来世也是……”
“仲景……”忧叫了一声他,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你不要打断我,即使你你不要我也罢,我也会在背后默默支持你,在你需要我的时候,为你拼上我的命也在所不辞!”
忧哑口无言,更多的是感动,如蜜一般的。
“……”
已经接近傍晚时分了,天气仍旧很好,太阳好像从西边折了回来一般……
夜,渐渐地黑了,天际之间,偶尔有几只子规掠过,声音惨绝,犹如风中调零的残花一般,已接近死的边缘。
忧沐浴完毕,刚穿上粉红色的薄纱,小太监便来访吱达随安的口令,让她到坤宁宫走一趟。
坤宁宫是皇后居住的地方,他让她到那儿干什么?莫非他真的有意立她为后?柳依皱了一下眉头,心乱如麻,“姐姐,看来皇上是想……”
“妹妹,这话倘若被他人听见了,那就不好了。”忧知道她想说什么,连忙打断了她的话。“我想,皇上让我走一趟,必定有他的用意。妹妹,你赶快为我更衣,陪我去看一下吧。”
“是。”柳依笑了笑,露出着两个浅浅的酒窝,而她的心里却不大乐意。
随安当真要废了皇后吗?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忧来到坤宁宫之时,皇后已经穿着囚服跪在了地上。忧向随安行礼完毕,正欲向皇后行礼,却被随安阻止了:“不必向她多礼,她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还没有这个资格。”
话音刚落,再度响起小太监尖锐似刀的声音……
“太后娘娘驾到……”
“宁妃娘娘驾到……”
她们一群互相行礼完毕,各自就着身份的轻重入座,随安居中,太后依着他的右侧,淑妃在他的左侧,而宁妃在太后的右侧,忧在淑妃的左侧。
“对于祖庙失火,石头欲言一事,朕已经查得水落石出。令朕倍感痛心的是,这人竟是后宫之首,当今的皇后所为。为了整顿后宫这种明争暗斗的气风,因而,朕决定对皇后进行严惩。”
淑妃和宁妃得意地笑了笑,忧面无表情地瞟了皇后一眼,同是女人,她明白皇后为了守住随安这颗心的无可奈何与用心良苦。
只是她用错了方式,也爱错了人。
“皇上,依臣妾看,此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既然夏才人都这么说了,皇上就不必太认真。”太后的话下之意,谁都能听懂,她还是偏爱皇后,偏爱的程度超乎人们的想象,要不然她怎么会连祖庙放火这种大事也一笔带过。
“皇额娘,朕本来也想放她一马,只是楚南飞明目张胆闯皇宫行刺朕,让朕有了警醒,楚家不除,必成后患。”
太后被随安这么一说,不由自主禁住了口。激动起来的反而是皇后。
“什么?我弟日闯皇宫行刺你?”皇后站了起来,又被棒打落水狗的士兵踹中了膝盖,再度跪了下去,血也随之流了出来,“你骗人,你一定是想找借口铲除我们楚家,我哥才不会干出这种大逆不道事来。”
“不会?哼,真是可笑!你连皇室的祖庙都敢烧,那么你哥为你报仇雪恨,刺杀皇上又何足为奇。”宁妃添油加醋地说道。
“就是,你们是同一个爹同一个娘生的,心肠都歹毒得很。”
淑妃也附和地想把皇后打沉,之前她就受过皇后的凌辱,现在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报仇的机会。
“好了,别舌长了。”太后实在看不过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煽风点火,“皇上,你打算怎么严惩皇后?”
毒酒一杯?还是自绫三迟?
“皇后和朕毕竟是夫妻一场,朕也不忍心把她处死,既然如此,皇后能不能活下去,那就得看天意了。”随安示意小太监把皇后身边的那一块木板打开,那里有一个长方形的坑,长达3米,宽则2米,深也有3米。坑的上面有一条纤细的木棒,上面还抹着一层黄油,而坑的下面尽是张牙舞齿的毒蛇。“皇后从这根木棒的一端走到另一端,倘若平安无事走完的话,那朕就赦她无罪。倘若从木棒上面掉了下去,也只能服从天意,命该如此。”
忧瞟了一眼坑下的蛇,腿禁不住软了起来,那蛇尽是饿了几天的蟒蛇、四脚蛇、竹叶青……
倘若皇后一掉下去,必定会当场毙命。
“皇上,你高高在上,人心宅厚,罪妾请求您赐我毒酒一杯,一了百了。那木棒……罪妾不敢走……”皇后看到那蛇伸出几寸长的舌头闪来闪去,腿一下子软了,就好像海绵一样。别说走过三米了,现在的她可是寸步难行。
“不行,你必须马上走过去,这是圣旨。”随安语气坚定地道。他的意思是说,你就算滚也得滚过去。
皇后坐在了地上,神情黯然,“你就这么狠毒?”
也对,不毒不丈夫,更何况是一国之君的男人。
“你走不走?”随安又问了一句,心也有点同情她,只是他必须把她一家赶尽杀绝,这样才能使得大清的江山得以暂时的安定。
边疆王对大清一直是虎视眈眈。
“罪妾…不敢走……”皇后泄气了。
“不敢走?那么你陷害人的那份心狠手辣跑到哪里去了?”随安瞟了一眼小太监,又道:“你们扶起她,让她走过去。”
“是。”小太监吃力地拖着皇后来到木棒的一端,无意瞟了坑里的蛇,脚也禁不住酸软了起来。
“皇上,饶命……”
“我错了……”
“……”
太后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不禁软了,“皇上,你还是放她一马吧……”
“皇额娘不必替她求情,朕自有主张。”要不是她,忧会受那些委屈吗?随安想到这里,心又硬了起来,“皇后,请你马上走过去,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
“皇上,罪妾……知道了,罪妾…不敢走……”
“那好,朕让人助你一臂之力。”说完,他指着小太监道,“你把皇后推下去,要不然死的将会是你。”
“是。”小太监哆嗦地来到皇后身边,正等着皇上改变主意。
眼前这个可是皇后,杀死了她,那还不折寿?小太监迟疑着,却未见随安发出一句话。
“皇上,不如……”
“忧,你不必替她求情。”随着他的手一挥,小太监闭上了眼睛,狠下心把皇后往死里推。
皇后也垂死挣扎,手不停地乱抓,也和小太监一起掉进坑中。
很快两个人连骨头也不能看见了,忧见了,眼一黑,什么也没有看见了……
这一幕,实在太恐怖了……
“快传太医……”随安一把抱着忧往醉花斋走,,神情紧张兮兮,好像她会就此措手而去一般,“忧你醒醒,朕错了,不该让你来看这种场面的。”
太医很快便神色匆匆地赶到,把忧把起了脉,他开了一副补血宁神的药,让柳依拿给药膳房去熬。
“太医,夏才人她怎么样了?”
“回皇上,夏才人体弱气虚,应该是失血过多所致的。”
“失血过多?”随安瞟了她一眼,她没破没损的,怎么会失血过多呢?难道是她例假不正常吗?除此之外,他实在无法再找到她失血过多的原因。
“对,这是才人晕倒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她的心血本来就少,一旦受到一点刺激,或者是血腥的场面,便会熬不住,随即倒下来。”太医给忧拉了一下被子,不料发现粉红色的被子若隐若现布满了血迹,“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随安疑惑了,心神也不宁,“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你看这被子,怎么全是血迹,并且被子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动。”太医扬了扬被子,把它卷了起来,放在桌面上,“快给你们的主子拿一张新被子过来!”
你们是指春风、明月这两个宫女,她们是随安刚刚派来服侍忧的。
“是。”春风、明月随即退下……
“有什么东西在被子里面?”随安皱了一下眉头,想必又是被哪个嫔妃下毒手了。他命令着贴身太监小海子:“把这被子打开来看看。”
小海子很快便把被单与绵给分开了,只见雪白的绵里藏了几十条的虫子。它的长度仅有一寸长,身形却和蚯蚓相差无几。
“这是什么?”随安吃了一惊,眼瞪得比鸡蛋还大,就是这些虫子把忧折磨成这样吗?
那么又是谁不动声色把虫子置进被窝里的?
“皇上,这是蚂蝗,专靠吸血为生的。”
蚂蝗在粤南一带常见,不管是小河还是小水坑都可以看到它们的身影。它们不吸血的时候只有手指尾那般大小,而吸血过后,身体能够迅速膨胀,是之前的好几倍。蚂蝗的生命力极强,即使把它砍成几段,,乃至晒干,当它接近水或血,便能再度复活。
随安用刀子翻了翻其中一条的蚂蝗,道:“这就是医书中的蚂蝗,朕还没见过呢?医书记载,蚂蝗也可以入药,也是补血的最佳之选,对不?”
“皇上所言甚是。”太医疑惑地看着他,这个皇上可真不简单,短短几年,便把国事处理得井井有道,并且还对医书这些深有研究。
太医可不知道他之前是行医为生的……
柳依从药膳房回来的时候,却被小倚拉到一旁,“听说皇上已经发现那个贱人的被里藏有蚂蝗,是不是?”
“嗯。”柳依叹了一口气,很快又重拾了信心,“但是他没有查出来是谁的所为,既然如此,我为何不把所有的责任推向死去的皇后那里。这样,谁也无从查起,也没有人和死人较真吧。”
“皇上也不是一个等闲之辈,你说他会信吗?再说了,皇后之前一直困于大理寺,她怎么可能下手?”
“那怎么办呢?倘若没有一个替死鬼,皇上终究会怀疑到我的身上。”
柳依急了起来,总不能因为这一件小事,而否决她处心积虑的全盘计划吧。
皇后之位,她觉得自己必须当上,要不然又怎能替自己的一家报仇雪恨。
“你镇定下来,暂且回醉花斋,就当作什么事也不知道。办法由我自己来想,你就不要挂心了。”
“那我要做些什么?”
“盯着皇上的一举一动。”
“嗯,我知道了。”柳依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乃是在所难免的。她的心里暗暗萌发了一个坏主意,希望能够帮自己脱险,明哲保身。
夜,又是无言以对的一夜,就这么匆匆而去……
“是你全权负责夏才人的生活起居?”随安面无表情地看着柳依,目光更是如箭一般在她的身上扫来扫去。
“回皇上,夏才人的生活起居的确由奴婢一手操办,但是我与才人关系甚好,绝对不会毒害她。”柳依从眼角挤出了一滴晶莹的泪,给楚楚可怜的样子装饰得天衣无缝。
仿佛凶手还真的另有其人那般。
“真的与你无关?”随安眯着眼,语气怀疑地探测着,能在绵里放蚂蝗之人绝对是忧身边的人,倘若不是她那还有谁?“那好。你告诉朕,会是什么人干的?”
“皇上,奴婢也不知道。才人初到宫中,便深得皇上的宠爱,其他的嫔妃难免会对她下毒手,只是…只是…奴婢不知道暴风雨会来得这么快。”
这时,忧醒来了,见到柳依跪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道:“皇上,我晕倒绝对与柳依无关,还请皇上明察。”
随安坐在了床沿,拨了一下滑倒嘴角的柔发,道:“朕盘问过了,知道她对你忠心不二,所以不会对她怎样。忧,你放心,至于谁是背后黑手,朕一定会差得水落石出。”
柳依听了,心不禁慌了。她勉强地挤出了一点笑容:“才人刚刚醒来,肚子想必也饿了,奴婢让膳房给您煮一点小米粥,清淡的那种,不知才人意下如何?”
“不必了。”忧摆了摆手,现在的她一点胃口都没有,“柳依,我不想吃东西,你还是给我倒一杯清水吧。”
很快,柳依便倒了一杯满满的,只要用嘴轻轻一吹,水便会掉了下来,“才人,水来了。”
忧接过水,喝了一口,“柳依,熏点精油吧,我的头还疼得要命。”
“还很痛吗?要不要请太医?”随安轻轻地揉着她的太阳穴,一脸紧张地问道。
“不用劳烦太医了,我熏点精油即可。”忧的脸色依旧没有一丝血色,像一个冰封千年的干尸一般。
“精油?什么精油?”随安疑惑地问道,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精油可以治头痛的。
“香叶精油,味道很淡,却有一阵挥之不去的悠香。功效是宁神,治偏头痛等。”柳依扬起头来,得意地冲随安笑了笑,只是这一笑便能勾住他的心了吗?
这是不可能的,一是她没有这种使人过目不忘的魅力,二是随安的心里和目光全都投注忧的身上。
“香叶精油?朕还是第一次听说,在哪里买的?”
“买不到的,是才人自己秘制的。”柳依把精油熏了起来,屋子里很快弥漫着一股很好闻的清香。
随安吃惊地看着忧,这个女人带给他太多的惊喜了,先是懂得武功,再者是秘制精油,那么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这些年,她是怎么挺过来的?怎么她的神情里总是隐藏着一股淡淡的哀伤?
或许她拼命地想隐藏,不让人发现,只可惜越是这样,那哀伤便越明显……
“忧,下次你给朕弄几瓶,让朕批阅奏折累的时候,也熏一下。”
忧浅浅一笑道:“皇上身边还缺这个?”
“缺,当然缺,朕点的香料全都是檀木,这檀木没有你这精油好闻。再者,这精油的味道,就好像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般,清香怡人。”随安说完,忍不住在她的脸蛋上“啄”了一口。
“皇上,这里有人盯着。”忧的脸不禁红了起来,她万万没有想到,随安竟然当着这些人的面会有这番举动。
“没事,谁不知道你是朕的女人。”
“。”
直到下午,随安才走的,他走也是因为要处理一此致至关重要的国事。
西凉国王即将要访凉了,他们必须要做好相关的安排。
“妹妹,我们出去走走吧,我在屋子都闷了大半天。”忧看了柳依一眼,“来了皇宫这么久,我还没到过后花园逛逛?”
柳依停下了手,,把抹布丢置一边,道:“那好,我陪你出去玩一会儿。”
来到后花园,却见宁妃也在那儿,她神情恍然,似乎,对着一个女子数落着什么。
那女子和忧的年纪相近,也是二十来多,她梳着迷人的如意簪,两鬓插着价格不菲精致巧美的珍珠釵。发梢见的两颗宝石与水灵灵的双睥映衬成耀,好像两颗星星互添光芒那般。一身庄雅高贵的红色旗袍,加上手腕戴着一个粉红色的手镯。从她的身上折射出一股年轻的气息,也有一股神定气闲的从容淡定。
她的举止之间既不舍弃清纯秀丽的少女天真,也不失去成*人的妩媚妖娆。
“那人是谁,怎么我从未见过。”忧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女子的身上,一脸疑惑地问道。
“她是梦雅格格,相公儿子死后,便一夜愁哑了。”
“愁哑了,还有这等说法?”
忧的话音刚落,梦雅格格便被宁妃狠狠地扇了一巴。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宁妃要如此对待她。
她真的是格格吗?怎么一点地位都没有。看她挨打的样子,也贱如蝼蚁一样。
“妹妹,我们过去看看。”忧见到宁妃张牙舞爪的狗样,一下子便来气了。
即使梦雅格格如何让得罪也罢,有必要这样大动怒火么?更何况那脸是肉做的,每打一下都是有感觉的。
“姐姐,事不关己,我们还是少管为妙吧。”柳依顿了顿又道:“梦雅格格可是出了名的命硬,谁与她靠近一些,谁都会被她克死。”
她的命硬?那么忧又算什么?
一路的逃亡,历遍千辛万苦,忧仍然安然无恙。
“我不信邪,妹妹,倘若你怕的话,你就站在此处等我吧。”
“那怎么行,倘若被皇上看见了,还不把我降罪。”说完,柳依紧紧跟随着忧。
忧走到宁妃面前,瞟了她一眼,讽刺地说“哎呦,姐姐,你怎么动气了。你看看你的娇颜都泛起了一条条的鱼尾纹了呢?”
她的话下之意是,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如此沉不住气的。
宁妃没有听出忧的话中有话,指了指梦雅格格厉道:“这个死丫头,撞碎了太后送给我的玉佩,倘若太后一旦发现,怪罪下来,我实在承担不起啊!”
说完,又狠狠甩了梦雅格格一巴掌,只见梦雅格格的嘴巴已经参出血液。可见,宁妃下手是如此的狠毒!
“姐姐,你这样打法,都把你的手打疼了吧。”忧暗笑了一下。对着宁妃又道:“要不要我教你一种打人的方法?能把人打得很痛,自己的手却一点知觉都没有。”
宁妃吃惊地看着她,不知道她的葫芦里面卖什么药,“有这样的打法,那好,你教我一下,让我以后教训狗奴才的时候,也省一点力气。”
宁妃刚把话说完,忧便狠狠地煽了宁妃一巴掌,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又煽了她的另一边脸。
她的脸顿时红肿起来,像一个红烧猪头一般。
“你竟然敢打本宫,你算什么身份?”宁妃捂着脸,咬牙切齿地瞪着忧,恨不得把她给活活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