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干净
所以他也笑了笑。
这房间里的味道也是她身上的味,干净,清爽,淡淡的橘子跟草木混搭的芬芳。
有人开门的声音,聂容凛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没多久,谢晚滢推门进来,见到他醒了,问了一句:“聂总,你醒了?”
她手里有些水果,昨晚聂容凛喝的那么醉,今天胃里会舒服才是见鬼了,她要打些果汁加热了给他喝。想起昨晚,心有余悸,她的眉轻拧了下,说实话,今日的心情,极差。
“为什么我会睡在这里?”聂容凛坐起来,一边穿衬衣一边问。
真奇怪,他是在问她么?
谢晚滢把水果块放在榨汁机里,浅笑:“你昨晚喝多了,自己找上门的啊。”
“那我都说什么了?”他揉着脑袋问。
“嗯……你喝多了,一进门倒在床上就睡了,什么都没说。”
谢晚滢笑容如常,拿了加热的果汁,给他喝。
凛的心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谢晚滢瞧得出,只是她心照不宣罢啦。
不过,她却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跟聂总之间出现了危机。因为聂总看着她的脸,时而阴沉,时而莫名其妙的笑,他赖在她家不走了,晚上睡着了,竟然握着她的手,好像怕她趁着他入梦的时候溜走了。但是上班的时候,他又很冷,冷的叫人发指,一点点小事,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她声色俱厉。
“谢晚滢,你到底会不会整理文件?”聂总没好气的在抽屉里翻找,一怒之下竟然把所有的文件都倒在了桌面上,文件被他翻得满地都是。
他干嘛要那么生气:“聂总,那份文件已经被财务部的人取走了……”
“那你怎么不说?”聂容凛是真的火,他的眼睛瞪着她的脸,血丝隐现。
“因为你一进来就很着急,不给我机会说啊。”
啪的一声,聂容凛随手抓起的文件拍在了谢晚滢的脸颊上,怒吼一声:“你还狡辩?滚,滚出我的办公室,别叫我在看到你!”
这是个疯子么?他吃错了药发疯了么,聂容凛,你以为如果不是因为跟你时间太久了,太了解你,知道你现在只是吃错了药,如果她只是单纯的秘书,被当面这样欺负,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叫她滚,好啊,那她就滚好了!”谢晚滢一扭身,大步走出了办公室,办公室里人们的眼光诡异,又是同样被聂总的忽然发飙所震慑,又是要看谢晚滢的笑话。
“滢滢,你没事吧?”周虹悄悄跟着进入电梯,谢晚滢正红着脸,用手背轻轻摸着脸颊。
“周姐,你放心吧,我没事。”
“聂总吃错药了吧?”周虹也有这样的感觉。
谢晚滢冷冷一笑:“他不高兴看到我,我就滚蛋,周姐,我会打辞职报告的。”
“可他为什么这对你?你得罪了他么?”
不知道,谢晚滢不知道,她甚至糊涂了,摇摇头,不知道,她也很想打人啊,聂容凛,你以为只有你一个生气了想找人发泄么,为什么你总是那么自私呢,为什么你要那么自私!
谢晚滢回家好一阵闷气,这几天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忍过来的,办公室里他一副阎王嘴脸,看她就不顺眼。
可是,半夜三更,他又会找上门来。
抱着她,一个字都不说,就是抱着她,像是永远抱着才好。
“聂总……我想回家几天。”
他抱着她一言不发的,滢滢终于决定先说话了。
“回哪?”聂容凛冷沉的问。
“去我妈那边,快过年了,我已经很久没有陪妈妈好好过个年了,聂总……容……容凛,你最近心情不好,或许你也想要自己静一静吧。”
“如果我说不许呢?”
谢晚滢一晒,她就搞不懂了,不懂,既然他满脸的讨厌,他还说要她滚,她现在真的准备滚开的时候,为什么他有说不许呢。
男人细长的凤眸,写满了不允许三个字。
谢晚滢遍再没说第二次,说有什么用?跟一个正在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发疯的人讲道理么?
晚上,依然如故,他死死的攥着她的手,叫她难以入眠。
第二天早上,聂容凛去上班了,滢滢简单收拾了自己的行囊,决定买张机票回家去住几天,先离开他一段时间再说。
总,谢晚滢没来上班,她有跟您请假么?”周虹轻推了下眼镜,见到聂总黑着的脸有些警觉。
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到底怎么惹到他了?聂容凛放下手中的文件,只淡淡说了一句:“你打电话给她,告诉她,再不来上班就永远都不要回来。”这句话说的道不重,可周虹耳聪目明,听得出他对谢晚滢的气只是压着而已。
聂容凛没想到,她竟然不经过他的同意便离开,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聂容凛靠在转椅上,走的这样偷偷摸摸的,难道他是鬼,还会把她给吃了?
“滢滢,你怎么不来上班?”周虹的语气算和善了,毕竟她也不满意聂总的态度,就算是老板又怎样,能当众做羞辱别人人格的事么?在这件事上她是站在谢晚滢一边的。
“周姐,我会把辞职报告发进你的邮箱的。”
“看起来你已经想清楚了?”
“周姐,我在公司这几个月,多谢你的照顾了。”
“哪里话……不过滢滢,聂总也许只是在气头上,无论怎样,周姐觉得你还是不要太小孩子气,好好想想啊,公司给的薪水还是蛮高的。”
“谢谢你周姐,我会再好好想一下,然后尽快给你回复好么?”
周虹对自己的态度算是出乎预料的好了,以她的性格,如果换成别人不吭不哈拎包走人了,不必说什么,立刻就会开掉,她竟然还想她留下。
炉子上的砂锅里咕嘟咕嘟的响,乌鸡汤的香气很诱人,她现在唯一的欣喜,就是回来之后发觉她妈妈可以为她做很多的事了,煲汤,收拾行李,她有时候扶着家具,走的也很稳健。
“妈,你的康健做的真好。”谢晚滢觉得妈妈不易操劳,忙扶着她在餐桌的椅子上坐下来。
“妈心急啊,所以就苦练,再说我给康健中心每年那么多的钱,总不能看着打水漂吧。”
每个月五千块的康健费用,说起来并不是小数目。
“再多的钱,也比不了你的身体啊,反正我爸每个月给你那么多,你就好好的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她爸当然是一分钱不给的,谢晚滢每个月往妈妈的户头上打固定的钱,一来是为了她的生活跟身体治疗,二来,她很怕,妈要是知道了当初爸是怎么狠心对她的,一定伤心的不得了。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幸好当年她遇到了聂容凛。
“滢滢,妈刚才听到你打电话了,你是不是准备辞掉那边的工作不走了?”
是啊,她多想永远陪在她的身边啊,谢晚滢握着妈妈的手。可是,她这样一走了之到底对么?她即便要走,是不是也应该跟聂总说清楚,算是对她七年来的生活做个交代?
“谢晚滢,陪我看电影吧。”
聂容凛忽然打电话过来说。
“聂总,我现在已经回家了,你如果很想看电影,先找别人陪你去啊。”他聂容凛只要站在那里钩钩小手指,害怕没有美女愿意陪他看场电影么?
“我已经买好票了,你出来吧,我在你们小区外面。”话音落定,他利落的挂断了电话,不给谢晚滢反应过来的余地,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他就在小区外面么?轻轻右手指打开了一丝窗帘,从这里望下去,果然看到有辆车停在下面。
“滢滢,谁打的电话?”
“妈,是我同学听说我回来了,约我出去看电影。”
“男同学?”她妈的语调很好奇。
“妈,您别瞎想。”她开始外套,一件橘红色的羊绒大衣。
小区里人不是很多,谢晚滢朝着那辆车子慢慢走过去,车上的人没下来,她双手插兜站在外面愣愣的朝着里面看了一阵子,车子里的人才推开门,走了下来。
男人一张严肃冷酷的脸,比起他笑或者温存的样子,差之千里。
“聂总,你怎么来了?”
“我想看电影,而且我只想你陪着我看电影,所以来了。”他抬起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却无笑意。
拉开了后车门,示意谢晚滢上车。
道今晚上的电影是个恐怖片么?
谢晚滢偷瞄了一下他的表情,好吧,他根本就不知道。聂容凛干巴巴坐着,一只手攥紧她的手,似乎在看电影,谢晚滢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好吧,他根本就什么都没看进去。
不知道今晚有什么意义,谢晚滢把注意力调整回宽大的电影屏幕上,恐怖片一点都不吓人,还有些好笑嘞。她忽然打了个瞌睡,闷得要命。
“不好看么?”聂总语气似乎是质问。
“好看……”她淡淡回答,不跟他争。
“好看么?”他的语气还是质问。
“不知道。”谢晚滢有点呛火的回答。什么意思,更年期提前到了?她还真用一种你是更年期了吧的眼神瞅他,瞅得聂容凛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等从电影院出来,聂容凛也不放谢晚滢回家,牵着她漫无目的在大街上闲逛。
“今晚你住哪。”她问他住哪家酒店。
“没地方住。”聂容凛幽怨回答,他来的太匆忙了,所以没顾上订酒店,他垂头看了看她,竟然很认真的问:“要不然我去住你家吧,你家总有客房的吧?”
谢晚滢一晒,吓得声音都变了:“你疯了!你去住我家我说你是什么人啊,我同学?你看你像么?我老板?你觉得合理么?聂总,你别发疯了好不好?”
聂容凛皱皱眉,就不再说话,扯着她的手继续朝着前面走,看到路边有爆米花卖,就问她:“你吃??”谢晚滢说不吃,他就跟人说,来一份爆米花。
问她还有什么必要?从电影院后面的广场走过去,谢晚滢手里拎着爆米花,举着一根糖葫芦,小手指上还系了一个喜羊羊造型的氢气球。一路走过去,她觉得自己特别的壮观,可是,还有不少怀春少女对她投来羡慕的小眼神,羡慕个球,谢晚滢想说这男人精神不正常了。
“下面,我们去什么地方?”他的心情好多了,勾了下唇角,垂着眸子望着她。
“先去给你找个酒店住下来,然后回家。”
聂容凛像没搞懂,纠正她:“我说了,今晚住你家。”他说的多淡定,坚定,决定。
妈的,谢晚滢顺手把手里的爆米花糖葫芦氢气球丢仍了,整个人冻冰棍一样戳着,脸也红,不过是气的,冷冷的望着他。
两个人,就僵持在了广场上。
聂容凛的眸光很复杂,忽得一幽,向前一倾就用双臂把谢晚滢整个锁紧了,他的脸颊也冰凉了,贴在她的脸颊上。
“滢滢,我认真问你一个问题。”他的口气真的挺认真的,还有点伤感,叫人难受。
“问啊。”谢晚滢大大咧咧的回答。
聂容凛顿了下,更认真的问:“你爱我么?”
……
这种问题,竟然是这种问题……
她爱他么?
不知道,为什么问她这样的问题?
谢晚滢呆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她咬咬嘴唇,吐出两个字:“不爱。”
不爱两个字出口,换了聂容凛久久的无语,他依旧抱着她,什么都说出不出来了。
竟然是,不爱。
他一副出乎预料的表情,过一会反倒笑起来。
他的那种笑容叫谢晚滢觉得,特别的难受。
他们找了一间看起来还不错的酒店,谢晚滢目送聂容凛入住,她就要回去了,聂容凛也没挽留。她走到门口等车的时候在想,自己回答的那两个字是不是太倔强,是不是错了?其实现在晚上哪个城市的景色都很相似,高耸入云的大厦,糜烂的霓虹灯影,匆匆忙忙的车辆。
第二天早上醒来,收到聂总的短信,他要她即便是辞职,也要回公司交一下辞职信。
好吧,这有什么关系,她也希望自己做事情可以有始有终。
在家里过完整整一个春节,初七,谢晚滢忽然觉得她生病了,吃不下东西,睡不醒。
妈说是因为过节过的太累了么?她又想了想,心中始终忧虑的一件事翻上来,她已经两个月,没有来……手落在肚子上,这一刻,心悬得老高!
纸显示阳性。
谢晚滢抽出些卫生纸把刚才用过的棒棒抱起来藏好,她真的怀孕了么?跟聂容凛相处这么多年她都没怀孕,为很么想介乎的时候,又给她留下了个小麻烦。第一时间,想死的心都有了,出了卫生间见到妈时还得装出一副完全无事发生的脸。
这个孩子在她身体里还太小,小到她根本察觉不出他的存在,更别说多好母子间的感情,但她却已经开始隐隐的觉得,她现在竟是个做妈妈的人了,可怕的要死。
足足在被窝里缩了一天,饭也没吃,妈问起她就谎称感冒。
“滢滢,吃感冒药了么?”妈几个小时就问一次,她就说吃了,叫她别担心。
脑子有些乱,这件事挺大的,她真想找个人商量一下应该怎么办,可……找谁商量呐?她应不应该告诉聂总?谢晚滢觉得自己疯了,才会冒出那个对聂总说的想法来。
说曹操曹操到,中午,聂总就给她打了个电话。
“谢晚滢,你回来吧,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聂容凛直接了当的活,根本也没解释他要她做什么。
“做什么啊?”她还是问了下。
“回来你就知道了。”他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开心。
“容凛……我也有件事想问你……”她想问,这孩子,是留,还是不留?
好复杂,她还感觉不到那是个孩子,可那个孩子已经住在了她的心里,下意识用手抚了下小腹,她开始害怕起来,万一聂容凛说,不留。
万一他说,他不希望这个孩子在这世界上出生呢?
本来应该问出口的话,她说了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悬在那里。
“你想跟我说什么?”聂容凛听起来也没什么耐心。
“哦……改天再说吧,我明天上午回去,你看行么?”她皱了皱眉头问。
“不行,你现在就回来,飞机票我已经帮你定好了,你去取,下午直接登机。”
这么急,谢晚滢被他弄的心慌意乱的,可,大概真的有事吧。
“好。”没啥可说的,她只说了一个字。
聂容凛略顿,淡淡说:“路上注意安全。”最后几个字的语调温柔很多,但是谢晚滢却觉得更不舒服了,每次他这种语调对她说话,都是因为他做了什么。
谢晚滢找了个借口离开,到机场果然领到了飞机票,等了不到半个小时,她就登上了回程的飞机。
聂容凛的车,一直等着,她拎着不大的行李箱慢慢走出来,聂容凛就靠在车门边,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上车吧。”他拉开了车门,然后接过她手中的行李。
谢晚滢特别懒得说话,坐上车后,聂容凛开了很长的一阵子,忽然对她说。
“谢晚滢,明天上午,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我要你……对她说一番话。”
滢的脸色有点苍白,她稍微打开了一些车窗叫自己透透气,漂亮的嘴唇略微干涩,非常没有光泽。她安静的如同空气,听着聂容凛的话。直到他住口,谢晚滢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如果我说,我不答应呢?”谢晚滢慢慢回答。
她现在根本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残忍?残酷?
她真有那种心房被人用力撕扯的感觉。
她为什么要去对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解释自己的立场?凭什么要她这样做?
聂容凛说,‘谢晚滢,等下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她对我来说很重要,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现在,她终于决定回到的身边来了,所以我要你去对她说,我跟你只是玩玩而已,你跟她在我心中的地位根本没法相提并论。’他大概是这样说的吧,总归就是这样的意思。
谢晚滢的耳朵始终像被塞子塞住,所以她也没完全听清楚。
“你说什么?”聂容凛一顿?他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谢晚滢利落的重复了一边:“我说,如果我不说呢。”
“你为什么不说?”聂容凛冷哼了一声,“你觉得会受伤害?可你为什么会觉得受伤害?我跟你是什么关系你难道还不明白?”聂容凛缓缓道,说得清楚极了。
“我跟你之间,难道不是那样么?你要钱,我要你的青春罢啦,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你有什么立场不照我说的做?”聂容凛开始生气了,他生气的时候非常明显。
她觉得浑身都刺痛,有一万根针,一起扎入她的皮肤。
“我觉得伤自尊可以么?”她也哽咽了,对着他微微的吼。
“伤自尊?谢晚滢你也有自尊?”聂容凛太意外了,他歇斯底里的扭过脸看了她一眼,冷若冰霜的笑,讥讽又不屑,他恼羞成怒了,他没想到,在他最重要的时刻谢晚滢不配合。
“谢晚滢,当你决定以交易的方式跟我在一起,你就别再提起你的自尊心了,有意思么?你在我身边跟不过是一只逗我开心的小猫小狗,自尊?你至于么?”
为什么要违背他?为什么?
今晚上薇芳正等着他,那个他仿佛爱了一辈子的女人,那个每次都拒绝他,对他说,我在完成我的事业之前是不会个任何男人在一起的女人。夏薇芳,大钢琴家夏薇芳!她眼里本来就只有钢琴,她的事业她的名气,现在什么都得到了,就跑来跟他说,容凛,我们在一起吧。
平安夜的晚上,夏薇芳说想他,他就抛下一切去看她。她哭了,她终于也有哭的时候么?
然后她说她觉得后悔了,对于女人来说,事业只是身外物,她还是需要一个爱她的人,就是聂容凛。
她还说,容凛,我知道你沉迷在女人的裙边,只是为了刺激我,我明白……
没错,他就是为了刺激她,他想告诉她聂容凛不缺女人,钩钩手指一大片。
她还说,容凛,我知道,你的心里装着的只有我…,现在我回来了,只要你跟过去所有的女人划清界限,我就跟你永远在一起。
那么第一个要划清界限的人是谁?就是谢晚滢。
他看到后视镜里的她,苍白得像个病人,卷缩着,满脸都是眼泪。
她咬着自己的手指,说不出一个字。
“这次我给你一千万,算是对你的补偿。谢晚滢,一千万绝不是小数目,对于你来说,也应该知足了吧?”聂容凛不带一丝感情的说。
有必要做到这步田地么?其实想她走只需要说一句话就行。她当初跟他在一起是种机缘,她谢婉滢并不是个死皮赖脸的人。她就那么安静的瞅着前面男人的狠绝,虽然本身也没对他抱有太多幻想,此时心仍伤透了,索性她就叫自己去伤,去彻彻底底的痛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