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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肆拾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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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茶的赵氏动作一顿, 故作疑惑道:“怀孕?”

“方才清清让人推倒在地,本王请来了太医, 太医道清清如今已怀孕三月。”薛白淡声道:“本王原先并非未有这般猜测,只是他饮食与往日无异,又有郎中说他时常呕吐只是因为近日肠胃不适,是以没有过多的怀疑。”

他这样还让人推倒自然不是一桩小事, 赵氏闻言当即站起, 担忧地问道:“清清,有没有事?”

幼清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赵氏见状放下心来, 心知这下再也瞒不下去, 她略一思索, 便又把糊弄裴青书的那套说辞拿了出来, 笑吟吟地说:“这不, 我们心想再过几月便是王爷的生辰, 不若那时候让清清亲口告诉王爷,给王爷一个惊喜。”

“当真是一个令本王措手不及的惊喜。”

薛白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那么岳丈与岳母能否再告知本王,为何你们知晓清清怀孕, 却仍旧三番五次地要带他回金陵。”

“这……”

赵氏回答道:“不过是想带他回金陵养胎罢了。”

纵然往日幼老爷与赵氏对待薛白的态度始终过于客套, 并且对他有着诸多不满, 薛白从未放在心上,毕竟当年是他隐瞒身份, 有错在先, 更何况幼老爷与赵氏的初衷都是出于对幼清的爱护。

薛白双目轻阖, 一旦思及前些日子幼清醉酒与刚才的跌坐在地,俊美的眉宇间已有薄怒。他缓缓地问道:“岳丈与岳母当真只是带清清回金陵养胎,而非趁机带他回去以后,再也不让清清回到京城?”

赵氏皱了皱眉,也生起几分不悦,“腿长在他自己的身上,清清想回便回,王爷这说的是哪门子的话?”

“岳丈与岳母若真是如此,清清也不会次次待到你们离去,问本王他是不是真的没有良心。”

幼老爷坐不住了,“难不成说我们错了?他不就是一个小没良心的。”

“当年你来金陵,说的是你家道中落,无父无母。”幼老爷同他翻起旧账来,“我们本来嫌你性格冷淡,不会疼人,但是清清喜欢,便允了。只是我们一早便告知于你,不想让清清走出金陵,就想把他养在眼皮子底下,我们幼家养得起他一辈子,所以你若当真喜爱清清,就来我们幼家做上门女婿。”

赵氏低声制止道:“老爷,你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

“我怎么就不能说了?”幼老爷一脸怒容,难得不再对赵氏惟命是从,“当年我想的是,你若想和我经商,我就手把手教你,你若嫌士贵商贱,我便出资给你在金陵买个官职,只求你真心对待清清,结果你倒是好——”

“竟是那劳什子的王爷!”

幼老爷憋了满腹怨言,“清清跟着你来京城以后,受了那么多委屈,我们还不能把他带走了?”

“今日是庄家小姐,明日是张家小姐,后日说不定再来一个刘家小姐,削尖脑袋想嫁进你的王府,做你的王妃,甚至连我们带清清上山祈个福都不得安宁,总是有人跟在后面阴阳怪气。”幼老爷问他:“你倒是何时护着过清清了?他不爱出门就由着他待在屋子里,这就是你的护着他?捏着鼻子哄眼睛呢。”

一说起这个,幼老爷更是来气,“你念着清清,你念着他什么了?他自己都还没长大,是个傻的,成日就只知道吃吃喝喝玩,这就有了身子,什么都敢往嘴里送。既然你想让他给你生,你怎么不提前安置好,身子该补就得补,郎中该养就得养,自己没有安排妥当,还怨上我们不告诉你了?”

薛白平静地说:“本王原先打算过几年再让他生,次次都吩咐下去给他喝避子汤。”

幼老爷怒道:“啊?次次都喝避子汤?那怎么还怀上了?难不成你那王府上的人给他喝的都是假药啊?”

点翠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老爷,避子汤很苦的,连小姐喝它都得皱一下眉,小少爷肯定是不爱喝的,说不准儿是他自己趁人不备,偷偷地倒掉了。”

“……”

幼老爷认真一琢磨,还真有这个可能,毕竟平日让幼清老老实实地喝一碗安胎药,都比登天还难。这样想着,幼老爷一扭头又瞄见幼清捏着桌上的软糕在吃,当即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怒气冲冲地说:“吃吃吃,又在吃,该让你吃的时候你怎么不吃?”

幼清又是茫然又是委屈,“你们两个人吵架,为什么打我?”

幼老爷见他这副不开窍的模样更是来气,“打的就是你!”

幼清不开心了,干脆使出拿手绝活,装着可怜扑到赵氏的怀里,“娘亲,爹爹又打我脑袋!”

这个中秋节,归功于幼清,过得倒是热闹,连同薛蔚陪着幼枝回到瑶华宫,站在外面听了一耳朵里面的动静,立刻打消了进去坐一坐的念头,他满脸同情地说:“……岳丈倒是老当益壮。”

幼枝笑了笑,神色难得温柔起来,“爹娘见不得清清受委屈,王爷却是只字不提他为清清做过什么。”

薛蔚看得出神,目光痴迷,“枝枝。”

幼枝转过身,身姿出落得如同月仙,清淡又渺远,“陛下不必再往里送了。”

此时秋月圆圆,皎洁似画。

这一晚,几家欢喜几家愁。庄丞相安置好啼哭不止的庄秋桐,与陆廷尉一同连夜赶至已然落魄的季府,垂暮之年的管家慌忙把两位贵客请进来,并手忙脚乱地给他们倒了茶,这才赶去寻来季秋隼。

庄丞相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随即皱了皱眉,他瞧着茶水里飘浮的茶沫子,叹道:“季家果真大不如从前。”

陆廷尉眼角泛泪光,“……是我管教不利。”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最受他宠爱的女儿在如此多人的面前被扯下衣衫,庄丞相的心里还憋着一口气,不想多谈,为今之计只有趁着此事尚未传开,让与庄秋桐定下婚约的季秋隼尽快成婚,越快越好,让季家没有后悔的余地。

他沉声说:“幸好前些日子,我上门来取消这门婚事,季家这小子咬死不答应。”

陆廷尉附和道:“秋桐与他,倒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庄丞相冷笑一声,既然门不当户不对,何来的天作之合?

他虽是恼怒不已,却不曾流露分毫,只听不出情绪的“嗯”了一声,沉默地盯住手边的茶水,直到季秋隼抬腿走入。

“贤侄。”

庄丞相冲着他点了点头,不着痕迹地打量季秋隼几眼,只见他面带倦容,应是为了即将到来的秋试而彻夜苦读,庄丞相见状,隆起的眉宇稍微舒展开来,他安慰自己家道中落便家道中落,只要人上进就足够了。

思此及,庄丞相的语气和蔼了许多,“近日我又细细想了想,那从嘉王已有王妃,的确不是可以托付秋桐的良人,何况这些年我着实太过纵容秋桐,使得她不知天高地厚。”

“既然贤侄心悦秋桐,不若这门亲事便……不取消了。”

庄丞相的口吻好似这桩婚事于季秋隼来说,是一个天大的施舍,他并不询问季秋隼的意见,只自顾自地说道:“我让人看了看你们二人的生辰八字,下个月便是成婚的大吉之日,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你们尽早把婚事成了吧。”

“庄大人。”季秋隼不卑不亢道:“我季家已经败落如斯,庄小姐若是按婚约嫁来,便算是下嫁,想必会委屈了庄小姐,庄大人不若再为其另寻良配。”

庄丞相只当他是心疼庄秋桐,笑呵呵地说:“素来听闻贤侄被誉为京城才子,切莫自轻自贱。”

季秋隼皱了皱眉,原本庄丞相这一趟就来得蹊跷,更别提婚事赶得如此紧迫,他心知有异,况且原先自己对庄秋桐心有爱慕不假,只是诗会一见,发觉庄秋桐不过是一颗空心葫芦,徒有才女之名,早已断了这桩心思。

他思忖片刻,缓缓地开口道:“庄丞相,我的意思是这桩婚事不若作罢,毕竟我与庄小姐,各自无意。”

庄丞相眉头一竖,“什么?”

季秋隼拱了拱手,“前几日我前去参与诗会,庄小姐位列其中。原本我仰慕庄小姐的才情,但是那日才发觉庄小姐……并非是小生心中所想的那般。”

庄丞相拍案而起,可思及庄秋桐现下的处境,又强忍住怒气,好声好气地说:“贤侄,兴许是有什么误会。”

“并无任何误会。”

季秋隼为人清高,从来都不屑与人弯弯绕绕,他说得直接,“庄小姐枉为京城才女,与我并不相配。”

“你……”

庄丞相再也忍不住怒气,他指着季秋隼阴测测地问道:“你的意思可是秋桐配不上你?”

“我只愿求娶咏絮才女,无须出身高贵。”

话里话外,明摆着嫌弃庄秋桐。

“好、好、好!”庄丞相一连三个“好”,血气上涌,眼前发黑。若非他的一只手撑在案上,几乎要站立不稳,庄丞相咬牙道:“你季家如今几斤几两,你尚不自知?贤侄,你真以为只凭你自己,便可以重新光复门楣,在朝堂站稳脚跟?”

“尔等破落户,竟敢声称秋桐配不上你,我庄家愿将秋桐下嫁至此,已是莫大的恩惠,你却如此不知好歹。”

庄丞相怒道:“我看你当真是厚颜无耻!”

季秋隼本就不是容人的主儿,他闻言冷笑一声:“前不久庄丞相亲自登门拜访,言道庄小姐无德,与我并不相配,我本心有不甘,后来亲自一见,果然如同庄丞相所言,庄小姐着实无才无德。”

“怎的庄丞相说得,我便说不得?”

“再者庄丞相连夜赶来,要我迎娶庄小姐,莫不是庄小姐与人暗结珠胎,又遭人厌弃,便想到了还有我这个未婚夫来?”季秋隼冷冷地说:“素来听闻庄小姐心许从嘉王,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庄丞相,我季家如何败落,也不曾沦落到收容如此无人要的女子来做家母。”

“更何况庄小姐德才俱无,实在难堪此任。”

“你!”

季秋隼的每一句话都戳着庄丞相的心窝子,他几乎呕血,干瘪的手指颤抖不止,一怒之下,庄丞相挥袖拂落桌案上的茶水,他沉下脸,愤然离去。

陆廷尉的脚程慢了庄丞相几步,他回头望了一眼季秋隼,忽而心生一计。

“庄相。”陆廷尉把庄丞相叫住,低声道:“既然这季秋隼如此不知好歹,不若我寻个理由,让人把他关几天,待人老实下来,逼他立刻与秋桐成婚。”

庄丞相的目光阴森,“姓季的小子这般猖狂,自然要关照他几天,只是成婚一事,既然秋桐心许从嘉王,我就是拼了这身老骨头,也要把她送进从嘉王府。”

“都说从嘉王与他的王妃伉俪情深,而他那老岳丈又是金陵首富,我倒是要看看,倘若他这老岳丈出了事端,他可耐得住王妃的眼泪,愿以休妻再娶来换老岳丈的平安。”

庄丞相冷笑,“即使不愿,家宅不宁,也无一日好过。”

“我要让他亲自登门,聘礼满街,求娶秋桐为他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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