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对不起是没用的
新巴黎咖啡厅里，两个男生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西装革履的廉凯还是乐不思蜀的吃着棒棒糖。
人的有些习惯，是不会因为身份的改变而改变的。
“怎么样啊廉大少爷，听说你又在英国开了间分公司啊。”
廉凯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做生意这种事都是瞎来的。喂，你不觉得这里和原来我们学校的食堂格局很像吗？”
对着身边的waiter说：“两杯摩卡。”继而转头对着对面的廉凯说：“嗯，是很像，我刚回国时，第一个注意到的地方就是这里。”
“没想到你也这么念旧，那还对汐儿这么凶啊。”
顾曦晟心中一怔，“怎么？我那么说你女朋友，你心疼啦？”
“如果我说她不是，你会很开心吗？”
举起勺子绞着杯子里的咖啡，轻微的动作却透着一种优雅，“跟我有关系吗？”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说谎的时候。”廉凯一脸若有所思的笑着， “都会习惯性的抿嘴啊。”
“你请我喝咖啡就是为了说这些？”
廉凯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我要去接汐儿下班了。”
廉凯走后，顾曦晟‘吧啦’一声把勺子扔进了咖啡里。
念旧？对秋汐儿你，绝对不会有。
商场门口，男生倚着黑色的轿车已经等了自己很久了。
微笑着跑上前，“廉凯哥，今天真是谢谢你啊。”
“没事，饿了吗？想吃什么？”边说着就打开了车门，久久听不到女生的回应，别过头才发现女生正看着不远处跑车里的顾曦晟和林安琪，“这么巧，要不去打个招呼？”
“不用，我们赶快走吧。”话音未落便匆忙的上了车。
“对了，小丽怎么没来。”
“她外婆病了，你把我送到pub就好，赶紧去看看她吧。”
“你不能不去pub工作吗？”
“当然不能。”边说着就随手打开座位旁的酸奶喝了起来，“我要还债的啊。”
“我妈不都说了吗，是无偿帮助你妈妈的。”
舔了舔嘴片上的酸奶，“不要每次都为了这个争论。”
“好吧……”
安琪凝视着飞驰而去的黑色轿车，“曦晟你有没有看到刚刚廉凯车里的那个女生啊，感觉好像秋汐儿啊。”
“是啊。”漫不经心的发动着车子，“她在这儿工作。”
“什么？秋汐儿在这儿工作？”
细心地帮女生系着安全带，“干嘛？嫉妒啊。”
“我是怕，你忘不了她。”
“别傻了。”猛的给了一脚油门，伴随着一阵汽车引擎声，车子在马路上疾驶了起来。
你能忘了她最好！
要是忘不了的话，我也不会给你再次走到她身边的机会。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秋汐儿你，威胁不到我的。
秋汐儿换好了制服，托着酒盘儿上了顶层的VIP包厢区。
手刚刚搭上508号包厢的门，那天屋里的场景忽的掠过眼前。既然顾曦晟已经回来了，那么那天自己看到了那个男生，会不会就是他呢？
正想着就自我否定的摇了摇头。
才不会呢，不管怎样，曦晟也不会来这种地方吧。还和那些浓妆艳抹的嫩模搞在一起，怎么可能。
“怎么了，还不进去。”
回过头，“你好。”是上次的那个服务生，“这里面，是什么客人啊？”
服务生冲她微笑，“这个包厢，专门招待一位贵宾，别人都不能进的。”微微歪过头，“今天又穿裤子啊？”
“干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这个比较方便。”
正聊着就听见屋内不耐烦的抱怨声。“怎么点个东西都这么慢啊！”
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冲服务生点了下头，转身走进了包厢。
“您好，您点的餐。”过大的音乐音量明显已经盖过了自己的声音。
屋里的灯没有开着，点唱机里明明还响着音乐，但屏幕却是黑色的。导致这唯一的照明工具也失去了他本身的作用。
摸着瞎，向前挪着步子。
‘砰砰砰’的几声巨响，“啊！”的尖叫着蹲在了地上。之后接连的就是各种不明物质被喷？或者是泼？到了自己的身上。并且还伴随着“霹雳嗙啷”打破酒杯的声音。
房间四周的灯一下子都亮了起来。
过了几秒，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起哄声尖叫声都消失殆尽，就连音乐声也戛然而止。
好一会儿周围才传来悉悉索索的议论声：
“你是谁啊？”
“服务生？”
“搞什么啊！进来也不敲门！”
胆怯的抬起头，看着一脸嫌弃表情围着自己的顾客们。
看样子也是为了欢迎什么人，结果搞错了。
畏首畏尾的站了起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慌张的看着碎了一地的酒瓶酒杯碎片。
周围的人还算大度，并没有为难自己，只是看着自己愣了几秒，就又转身坐回了沙发上。
“搞什么啊，白弄了！”
“浪费了半瓶从法国空运来的香槟！”
“我喷彩喷还喷的很累呢，搞什么啊……”
低着头弯下身子把地上的玻璃碎片一片片的捡到托盘上，一股刺鼻的酒精味儿飘进鼻子里。故意放低声音，小声的咳嗽了两下。
一双纯白色的运动鞋映入了眼帘，“没有人告诉过你，进门之前，要先敲门的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微微的抬起头，正好撞上男生冷漠的目光。向后一闪，整个人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有些事，说对不起是没用的。”
女生的目光，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几个人，也围了上来，“顾少，这种没规矩的找廉少开除就是了，别跟她一般见识。”
上次那个浓妆艳抹的Linda上前拽着顾曦晟的胳膊，“对啊，别理她了，等下安琪就来了，我们再重新准备一下嘛。”
顾曦晟拽了下裤子，俯身蹲了下来，目光注视着失神望向自己的女生，“对啊，别因为她，破坏了我们的好心情。”
秋汐儿死死的低下了头，她不想再去看这个陌生的像是外星人一样的男生。
跪坐在地上，捡着地毯上的玻璃碎片。
“嘶……”由于太过着急，手心被玻璃碎片割破，血滴顺着碎片的边缘滴到地上。
顾曦晟心中一怔，猛的拽过了女生的手腕儿，“你······”
使劲儿想要挣脱开那只带着熟悉温度与触感的手，“放开！”在确认是无谓的挣扎后喊了出来，“我已经道歉了，你到底还想怎样嘛！”
“对不起。”服务生从门外走了进来，着实被屋里一个蹲着拽着女生手腕儿眼神犀利的男生，一个一边跪着一边大声喊着‘你放开我！’的女生吓到。
“顾少爷，她是新来的，对工作还不熟。”
顾曦晟这才松开了拽着汐儿的手。
“来。”服务生把秋汐儿扶起来，“没事吧，手怎么受伤了。”
“没事。”
不知怎的，看着服务生拽着秋汐儿的手，顾曦晟突然不悦了起来，“你当然没事了，有这么多上赶着关心你的人嘛。”
“够了吧！”
也许是秋汐儿吼声过大的原因，周围的人都吓得睁大了眼睛，“天啊，她死定了，顾少不会放过她的。”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顾曦晟并没有发火，反而是一脸忧伤的坐回了沙发上。瞥了一眼开始掉着眼泪的秋汐儿，对着服务生说：“带她去整理一下吧，哭得我都没食欲了。”
“是。”
服务生拽着秋汐儿出了房间。
“秋汐儿，你没事吧。”
抹了抹眼泪，喃喃的说：“我去整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