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百万，让这个人消失

胖子再次环顾四周了一遍，确定没人会来偷听他们之间的谈话之后，他才压低声音说道：“我们知道你，是在一年前你参加《战争之神OL》大赛得亚军的时候，不过那时候我们并没有特别的关注你。直到前些天，你小子突然把野牛帮的几个打麻将骗钱的家伙给暴打了一顿。我们的人当时就在场，目睹了事情的经过。甚至还提醒了你，你惹得可是野牛帮的人。”

“你还记得吗？”在胖子的追问下，叶剑飞想了起来，点点头说道：“当时围观的人群中的确有个人小声地叮嘱过我，说他们是城西野牛帮的，派出所都不大愿意管，叫我躲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可是你并没有走啊？”胖子笑道：“你小子我行我素，不听劝。接下来你又跑到明月小区的门口，运用你的火眼金睛识破了一个企图混进小区内，进行恐怖爆炸活动的犯罪分子。你的身手，你的心理素质，和你的洞察力，给我们暗中观察你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们是谁？”叶剑飞刚刚问出这句话，服务员就过来开始上菜了。他们只好暂时中止了谈话，埋头去吃眼前的食物。等到服务员把酒斟好，陆陆续续地把菜上齐，不再过来打扰他们了，谈话才能继续进行下去。

胖子没有理会叶剑飞的问话，而是接着说他自己的。“你这个人生活在底层，但是却很不平凡。这使我们对你很有兴趣。于是我们立即着手对你的方方面面做了一个系统的调查。发现你是一个很符合我们要求的人。”

叶剑飞抿了一口酒，挥挥手不耐烦地说道：“你别老是‘我们我们’的了。麻烦你是不是也解释解释，这个‘我们’究竟是哪个种类的不法分子，属于什么性质的社会团体、非法组织或者是邪教之类的。”

“我说了我是个做生意的，纯粹就是个生意人。”胖子说道：“现在手上正好有笔小财要发，我想你一定有兴趣赚他一笔的。”

说了这话之后，胖子微笑不语，给两个人的酒杯满上。叶剑飞看的出他正在脑子里斟酌着，怎么说才合适，于是耐心地自己在那慢慢地吃着菜、喝着酒，没有再催他。

“前些天。”胖子字斟句酌地说道：“有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找到我。他的女儿刚刚大学毕业，进了一家大型企业。本以为自此过上了平安快乐的日子。然而没想到，几个月之后，他的女儿忽然跳楼自杀了。”

“经过调查才知道：他家的闺女一进公司就被一个高层的干部看上了。那人的年纪比这女孩的父亲还大，两个孩子都结了婚了，他老婆还是个政府部门的官员，但是他却飞快地把这个女孩子欺骗上手。”

“后来那孩子怀孕了，这个高管却不要她了，跟一个演电视剧的演员打得火热。”雷振涛继续说道。

“为了不让那女孩儿把孩子生下来，他又找人利用欺骗的手段给那女孩子下了药，让她堕了胎。伤心至极的女孩子想不开，自己找栋楼跳下去了。”

叶剑飞面无表情地喝着酒，没有吭声。

胖子继续说道：“做父亲的非常生气，但是多方奔走之后才发现，走正常的法律途径他拿那个混蛋高管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办法。你如果是那父亲，你会怎么做。”

叶剑飞摆摆手说道：“别咒我，我还没孩子。你还是假设你自己吧。”

“好吧，”胖子说：“那你觉得这个父亲应该怎么办呢？”

叶剑飞叹了口气：“洗洗睡吧，现在不是武松、李逵那个时代了。”

胖子跟他碰了碰杯，一饮而尽，然后吃了一会子菜，才慢慢接着说道：“那个做父亲的决心很大，说不能再让这种人渣留在社会上，继续祸害其他人了。”

“他变卖了自己的房子和车，找到我们，说愿意花一百万，让这个人消失。”胖子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抬头，而是提着筷子，在菜盘里找吃的。但是叶剑飞看得出，他在聚精会神地等着自己的回答。

“搞了半天，你们是做这个的啊？”叶剑飞的表现很平淡，一副见惯不怪的淡然样子。

“我说了，我是个商人。”胖子说道：“而且是个有良心的商人。这种利国利民、还能给自己盈利的事情，我看不出不接活儿的理由。”

“你怎么能信任我呢？把这种事情说给我听？”叶剑飞奇怪道。“你就不怕我给你捅出去？”

胖子耸耸肩道：“我们调查过你，你的口风很严，性格上也不喜欢多管闲事。而且你有很好的身手和很强的心理素质。最重要的一点，你现在正缺钱。说句不好听的，你从来就没有过钱。我个人可以向你保证：这事儿如果你主要经办，事成之后你能拿到八十万，不用打税的纯收入。而且我们还可以向你提供‘城西野牛帮’的情报。这对你很有帮助。你没理由拒绝。”

“不行。”叶剑飞却摇摇头说道：“这活儿绝对不可以接。”

胖子没抬头，但是叶剑飞知道他在侧耳倾听。“他女儿死了。因为什么死的，大家都知道。然后他变卖了家产，发誓要报仇，然后那高管就真的死了。就算公安局里都是用脚趾头想问题的人，这案子也能轻轻松松就破了。再多的钱，那也不是你的。”

胖子回答道：“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首先我们也对这个做父亲的人做了个详细调查，是个意志坚定，不会乱说话的人。其次，在我们动手的那段时间里，那个做父亲的一定会始终呆在有许多证人在场，证明他根本就没有犯罪时间的地方。而且我们在公安系统里有人，随时可以掌握案情的进展情况。”

“那钱呢？一百万凭空不见了，公安一定会问，钱去哪儿啦？那个做父亲的怎么解释？”叶剑飞追问道。

胖子笑道：“我就知道你表面大大咧咧，实际是个很严谨的人。放心吧，他的那笔钱暂时不会动。你的钱由我们先垫付给你，等风波过了以后，他才会把那笔钱支付给我们，而且我们会在财务上给他安排好一切必要的伪造手续，证明他的钱去了哪里。任何人都不会看出有问题的。”

叶剑飞感叹地摇了摇头，说道：“说白了，你们就是一家杀手公司。你们自己一定会有很多高手来完成这件事情的，为什么要找我这么一个陌生人？”

“因为你有一项我们没有的能力。”胖子压低声音说道：“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异能者。我们希望，杀这个公司高管的事情最终不论怎么看，都像是一宗意外，至少也要是一件没有任何线索的无头案。而我们手上能用的人中，没有一个有你这样本事的人。你明白了吗？”

叶剑飞终于明白了。他点点头问道：“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么？”

胖子从身边的皮包里拿出一个U盘来，说道：“文件打开密码321WXY，所有的资料都在里面，你可以自己去调查。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不管你怎么调查，不要打草惊蛇。不要让任何人注意到你跟这件事情有什么牵连。”

“我还有事，你慢慢吃。帐我来结。”胖子说完招手道：“服务员，来买单。”

他递给叶剑飞一张名片，说道：“考虑清楚了，打电话给我。”

叶剑飞看那名片，上面写着：“鹰之眼调查公司经理：雷振涛。”

三天之后，叶剑飞打电话给雷振涛：“见个面吧，谈谈。老地方，还是十点。有空吗？”

“行！”胖子的回答很简练。

放下电话以后，他对女秘书说道：“中午的预约全部取消。等我回来以后再说。”

“可是有个区委书记夫人的预约哎。”女秘书说。

“唉，她不过就是要调查她老公有没有小三的事情，那老大妈啰嗦死了。你就说我已经在外面亲自部署开展调查工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叫她不用等了。而且我们的工作性质她也是知道的，有些时候电话也不方便接。就这样说就行了。”

“哦，知道了。”

老面馆依然空空荡荡的没什么人。胖子急匆匆地赶来，一落座就不断地擦汗，大声嚷嚷着叫服务员把空调开大一点。

等张罗着上完了菜以后，雷振涛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考虑有什么好的方案没有？最好是看起来是意外的。”

叶剑飞便笑了起来，说：“你这人什么毛病啊？一不问我调查了没有，二不问我答应接下来没有，直接就谈到操作方案上面去了？你也太直接了吧？”

胖子说：“这没什么好讨论的啊。我说的都是事实，不怕你去调查。而且我开出的条件很优厚，咱们两个八二开，我还给你免费提供城西野牛帮的情报，这条件也算是相当不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