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千里战场万里血之大敌来袭（四）

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每次大战之前，最为关心的就是来自各方的谍报，特别是大明和女真人的谍报，将关系到破奴军能否拥有一个稳固的大后方。张平安在看到侦缉处都统领许义安和情报处统领郑泰传来大明的谍报时，更是非常用心仔细阅读。从大明传来的谍报中，张平安看到了天启皇帝游玩落水的真正原因。原来，真定府劫掠大案发生后，由于案件涉及奉圣夫人的儿子，天启皇帝朱由校内心极为苦闷，为转移烦闷的注意力，他把心思用在了游玩上。　那天下午，他喝了一碗张平安送来的虎鞭熬制的汤药，与三个貌美宫女划着小船畅游太液池。哪知划了没多久，朱由校喝的虎鞭汤药效发作，双目赤红的皇帝抓起身边宫女搞起了“船震”。另外二个宫女，被眼前这激烈的肉搏所吸引，他们也想着被皇上宠幸，于是加入到多人混战的行列。没成想这次肉搏战过于刺激激烈，小船重心不稳翻在了水中。　好在太液池的水并不深，在岸边观战的内侍一见战况不妙立即救驾。更为关键的是虎鞭汤药性太强，朱由校也知道太液池水不深，他干脆把“船震”改为打水战，连续发射两次后才在内侍的搀扶下回到岸边。经过这场肉搏过后，朱由校肾水亏空又遭受到冷水刺激，二天后就病倒在床高热不退。看到这里，张平安很是郁闷，咋皇帝打个野炮也有他的事儿！　不过田鹏带领破奴军山地部队和情报处、侦缉处他们抢到真金白银，还是让张平安开心不已。这次用粮食做诱饵，不但抢劫了六百万两白银，林乾倒卖粮食还赚了七十万两银子。这一进一出破奴军打仗的银子就富裕了不少，更加难能可贵的是，破奴军采购的大量军需物资，繁荣了大明南直隶的商业。北方勋贵看到南直隶勋贵们与破奴侯合作，一个个挣得盆满钵满，他们纷纷向破奴城宣慰使司衙门靠拢。　如今在大明地界要想赚大钱，就得与破奴城宣慰使司衙门合作，当然，盐商的买卖破奴城宣慰使司衙门不想参与，这里面有太复杂的利益纠葛。但是南直隶丝绸作坊和鸭绒作坊大行其道，这都为破奴军提供了作战物资。特别是鸭绒衣服，使得破奴军负重比其他军队少了三成，在加上破奴军盔甲轻，也使得破奴军将士能带更多的武器弹药。　数年的换装后，破奴军开始淘汰滑膛火铳，线膛火铳逐步成为破奴军火铳兵的主要装备。正如张平安所料，苏充阿来破奴城就是来试探张平安是否在破奴城，大清新任汗王皇太极眼见急攻大明不成，就想打朝鲜的主意。皇太极用意非常清晰，破奴军是招惹不起，大明一时半会也占不了太多便宜，打朝鲜就成为必然的选择。　一来朝鲜军队战力孱弱，正好用来提高女真人低迷的军心士气。二来朝鲜物产虽然不多，可朝鲜产粮食能满足大清朝因干旱和多年战争造成的粮食短缺。本来皇太极已经做好了出兵的一切准备，苏充阿回去转述了破奴军统帅张平安的一番话，吓得女真大军不敢动弹。在苏充阿使团中，有皇太极派出的眼线细作，他们也看到了破奴军十多万精锐战兵的集结，这股强大的军力逼迫皇太极不再敢轻举妄动。　正是有了这些谍报为基础，张平安开始组建破奴城地区留守大军，他在参谋部作战室，与卢象升商议留守部队的人选。他们两在参谋长古新的陪同下，坐在作战室天井上，从天井上向下看着破奴城沙盘。张平安坐在高脚凳中，双手趴在天井栏杆上，一面注视着沙盘一面对身边卢象升道：“建斗呀，女真人的谍报你也看了，也知道他们想玩什么花招。”　说到这里，张平安左手指向沙盘大明京师道：“孙老爷子犯了大错，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别把机密之事外传。这下好了，女真人都知道我破奴军下一个对手是林丹汗，只要我破奴军与林丹汗蒙古联军纠缠到一起，如何能顾及大明的安危？这次平安城传来消息，林丹汗纠集的各路大军其总兵力有不下百万，即便是我破奴军善于以少胜多，要想完胜必然要从破奴城抽调更多的人马。”　张平安这时手从大明方向指回关外，接着道：“我打算暂时收缩兵力，令于广才主力驻防杀狼沟兼顾归化城。武天兴部从张黎部雄鹰营接手定奴城、黎明堡广大区域；庞光部接手镇奴、白山、铁锁城三地；你天熊营主守破奴城与平戎城。张通部我打算调往制戎城，巩固平安城后方。付瑞阁组建的山地部队虽然只有一协，却是由五千多伤愈老兵构成的精锐。　明年，金狼营又有三万多十五岁的孩子年满十六，今年可以选二万人由老兵带着去青松岭练兵。驻防在镇虎堡的王华部差不多有八千战兵，镇虎堡用不着这么多人，多余兵力可用作预备队。炮队杨奎部就留给你，我调了三十门新式火炮给炮队，破奴城自保绝无大碍。不过有一点我得给你说清楚，大明虽然是我破奴城宣慰使司宗主上国，一旦大明遭到女真鞑子攻击，你要出兵救援必须有我同意。无令出击是什么后果，就不用我啰嗦了！”　“大帅你就放心吧，破奴军条例职下还是清楚！”卢象升的保证，让张平安放心不少。　“建斗清楚就好！有你在破奴城我放心！秋收时，除了警戒部队外，一定得让破奴军将士们帮助百姓抢收粮食。金狼营十二岁以上的娃娃们也都得下田干活，我们不能让这些孩子忘记，农事乃是基业之根本！”　卢象升作为一个读书人当然知道农桑的重要性，虽然卢象升打心里还是看不起商人，可对农桑之事却非常重视，对于张大帅的嘱咐卢象升深以为然。张平安在与卢象升商讨完一些细节问题后，就回家安排出发后的家务。他走出参谋部从后院进入帅府，就看到帅府管事朱燕在指挥一边健妇仆役收拾行装。张平安就有些奇怪，这次去平安城民事衙门总理陈良也要前往，朱燕咋就不关心自己的行装呢？　“我说大姐，你忙我家的事情干嘛？你自己怎么不去收拾行包？你不跟我一起走了？”　“大兄弟我急个啥？我家那口子说要下月才走，这不是破奴城帅府的人都要搬到平安城帅府，我这个帅府主事当然要出面来维持！”　朱燕的回答让张平安有些摸不着头绪，他一脸疑惑地问道：“谁说帅府的人都走？月莲和月荷还得留在这里看家呢！她们要是走了谁照顾如歌？”　“啊！如歌还关着？大兄弟你这也太狠了吧，好歹如歌也是与你共过苦，人也长得漂亮，你不会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吧！”　“看你这话是咋说的，如歌犯得是啥事你能不清楚？她犯的事要是摆在大明地界，足可以侵猪笼。对了大姐，你说得银家那个祸害咋就不自杀呢？怪不得古语说祸害遗千年，还是老祖宗说的有道理。看在你的面子上，晚上麻烦你安排一桌饭，把如歌放出来一起吃顿饭。”张平安这个答复令朱燕相当地愉快，平安大兄弟的这番话足可以让朱燕嘚瑟一阵子了。　大明天启七年五月下旬，张平安动身前往平安城，他在临走前专门找到法务衙门执政杨涟，与他商议审案和大明动向。张平安在交流中更是强调民事审案和军法不同，判案也是在严法之外要充分考虑人情，切勿一味追求律法严苛。对此，法务衙门执政杨涟深以为然。两人在轻松愉快地交谈中，张平安拿出许义安传来的谍报，大明破奴侯对天启皇帝的病情表示出深深地忧虑。　杨涟虽然为人处世刚正不阿，却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官场老手，他深知天启皇帝与破奴侯之间并没有张平安表演地那样有深厚的感情。杨涟推测破奴侯或许认为天启皇帝朱由校熬不过这场大病，他在为皇帝驾崩后布局。虽然破奴城宣慰使司驻京衙门谍报中，把皇帝的病描绘得十分凶险，在杨涟心中天启皇帝朱由校正值青年，皇宫大内又有医术高超的御医，破奴侯此举很有诅咒皇帝的意味。　就在张平安话别杨涟后，带着民事衙门总理陈良、随军医署院正贾有福以及家眷，在亲兵营主力护卫下向平安城进发不久，就从大明传来一个惊天消息，大明天启皇帝朱由校驾崩。由于天启皇帝没有子嗣，天启皇帝临死前指定信王朱由检接替皇位。张平安在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刻指示法务衙门执政杨涟，作为破奴城宣慰使司特使前往京城。破奴侯对杨涟提出要求，不管天启皇帝怎样对待东林党人一定要做好臣子地本分，切勿僭越生事。当然，对阉党的斗争杨涟必须冲在最前线，破奴城宣慰使司将是他杨涟最坚强地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