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千里战场万里血之浑水好摸鱼（十四）
当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带领亲卫营和炮队赶到豹河破奴军主营，张大帅的帅帐已然搭建完成。他一入帅帐就叫来参谋长古新和情报处曲国政，他要了解战场最新动态。战时破奴军高层之间交流起来没有什么废话，古新则用教鞭指向帅帐内大沙盘，讲解破奴军与女真大军对峙态势。 “大帅，逃军兔现由张黎部和武天兴部把守，在其左翼有代善带领的正红旗人马三万，汉军镶蓝旗掌旗贝勒阿济格带领下，出战兵四万威胁我军侧翼。在都山、逃军山一线是从辽东增援而来的女真镶白旗二万三千人马，带兵贝勒杜度。女真鞑子在熊窝头的大军是女真镶黄旗贝勒多尔衮带领的三万骑兵和其弟多铎所掌旗的汉军正蓝旗三万六千人。我破奴军主力在宽河东南五十里集结，由东向西分别是刘冲部、胡明部和黄志部，张通部处于张黎部与我主力结合处，为这两只部队预备队！亲兵营杜亮部、李庆水部、赵光明部和炮队主力杨妹妹部，主要集中在宽河地区。” 古新说完前线布置接着介绍后方情况：“在我军后方，由张春生山地部队一万人马巡弋，主要集中在满套儿、哈当、虎石哈一线，严诚部骑兵在哈刺河套戒备！” 对于古新拿这么多兵力防御后方张平安很是不满，他先是抬眼望着帐篷顶深思半晌道：“把蒙古朵颜部所有有头有脸的都给我抓起来！能不灭族就别灭了，我还得让他们继续当墙头草，这样才符合破奴军的利益。反正朵颜有咱们的细作，只要把关键头人抓住了，我们破奴军家能节省出一支大军！” 说到这儿，张平安转头向曲国政望去，意思是该你说了。曲国政当然明白张大帅的意思，他赶忙禀报道：“据抓捕的女真斥候交代，他们汗王皇太极前日刚刚抵达三屯营。据说前期押往辽东了大明百姓已经达到三十万，后面这还有七八十万以及海量的财货粮食，都在熊窝头山区至遵化数百里之地。十几天前苏充阿派人来说是想见你，古参谋长按照早前约定回绝了他。昨日苏充阿再次派人来，咱们该如何回话？” 张平安一听苏充阿这名字就高兴，他一拍大腿道：“嘿…嘿…嘿！苏充阿这老朋友当然得见见，我还正愁没有人给大清汗王传话呢！我说小白脸你也是，老子说过多少回了对敌人要尊重，军议时别女真、女真地瞎叫，人家都有朝廷了，该尊称大清才是。” 常年在张老大身边厮混的古新，当然明白张老大所言目的所在。他那里是对大清的尊重，明明就是在打大明朝廷的脸面。大明朝廷不开放边关，就是与大清朝同流合污，大明里爱闹事的读书人会把朝廷官员包括皇帝都会骂死，这样一来，破奴城宣慰使司就成为光明与正义地化身。这一举多得地计谋又是用的阳谋，古新对此深感钦佩。 在蒙古朵颜部有张大帅埋藏的一颗钉子，这人就是朵颜千户阿拉坦。张大帅的策略相当见效，三十个蒙古朵颜头人被抓后整个朵颜部几乎都不会打仗了。当张平安在帅帐亲切会晤蒙古朵颜部台吉速不敌时，张平安那颗有些扭曲的心里得到了一丝满足。这个差点被他遗忘的速不敌，跪在他帅案前瑟瑟发抖，生怕应对错误遭到心狠手辣的草原狐狼地摧残。其实速不敌也不想想，双方敌对了这么多年，不管他怎么回答都会遭到张平安的羞辱。 早年间，破奴军的主要敌人就是蒙古朵*兵，随着破奴军战力越来越强大，张平安对于蒙古朵颜这种弱旅多少有些不屑一顾。何况张平安还想在破奴军与大明之间留有缓冲，这才让蒙古朵颜部有了生存的机会。张平安自认是大明时代绑票业界专业人士，既然蒙古朵颜去年在女真人身上赚了不少银子，张平安认为速不敌该给他上缴保护费，不对，应该换一种叫文雅一点的叫法，上交平安银。 在冬季张平安的帅帐总是温暖如春，在曲国政和一帮亲卫的注视下，面对跪拜在帅案前的蒙古朵颜部台吉速不敌，张平安慵懒地从帅案后起身，脱下右脚上的靴子。然后，张平安手里拧着靴子走到速不敌身侧，用靴子猛抽速不敌的脸颊。张平安现在正是身体最强壮的时候，他抡起靴子抽打在速不敌脸上，一下就打飞了速不敌数颗牙齿。满嘴是血的速不敌感激地给张大帅磕头，嘴里嘟囔着张大帅心胸如大海般宽广，不计较他这个小人冒犯之罪。速不敌聪明得很，别看张大帅用靴子抽他脸，速不敌当场就反应过来张大帅不会杀他。 过完手瘾的张平安把靴子丢在速不敌跟前，速不敌赶忙跪在地上为张平安穿上，还用袖子在靴子上抹了几下，以示他的臭脸污染了张大帅高贵的靴子。看着速不敌这么上道，张平安开出了赎金价码：“你用五十万银子买个平安吧！” 张平安开出的价码速不敌连一丝还价的余地都没有，他刚点头答应了这个数目，就听得张平安又道：“你儿子每个五万两银子，你孙子是朵颜地未来价格嘛比你儿子当然要多点，我这人大气得很你每个孙子六万。你的媳妇、儿子的媳妇，孙子的媳妇，当然不太值钱，每个差不多一万两如何？” “草原上的雄狮呀！我最大的孙子才九岁，哪来的媳妇呀！呜…呜…呜！” “哦，你孙子没成亲？你干嘛不早说呢！今天咱们就让这帮小家伙成亲！你的孙媳妇是想要畏兀尔人呢还是蒙古人？或者是女真女人我也可以搞得到！只不过女真女人价格不低，你想清楚再回答我。” 说完，张平安就令亲卫把速不敌赶出了帅帐，玩耍速不敌只是他的开胃菜，张平安还有大把的军务要布置。第二天一早，大清使团五十人来到了破奴军主营，张大帅这次没有摆谱，而是在第一时间就在帅帐接见大清使团。警卫森严的帅帐内，除了破奴军中号称第一高手的钱明荣外，亲卫营副统领郝一刀立于张大帅身侧。八个身材魁梧的亲卫全副武装把守帅帐内各个角落，破奴军张大帅也是一身戎装腰各插两把二尺九寸腰刀，威风凛凛地坐于帅案之后。情报处都统领曲国政和张无忌，都被张大帅叫来陪见。 让张平安略感奇怪的是，他的老朋友苏充阿好像不是大清使团的正使，一个文质彬彬身穿女真服饰汉人模样的人倒是像正使。更让张平安奇怪的是，他说过宣见大清使节，居然是四个人一同进入帅帐。当然，进入帅帐之人都经过钱明荣师弟普南风仔细搜身，别看普南风年岁不大江湖经验却相当地老道。杀狼沟曾经混入几个江湖人士，被他一眼看穿。为此，郝一刀专门把他从侦缉处调入亲卫营，负责帅帐外围安全。 大清使团进入帅帐后，苏充阿十分了解张平安的喜恶，他不由分说先跪在地上向张平安行礼，而那个三汉人模样的人却十分傲气地挺立不跪。鉴于此张平安并未急于说话，而是静等大清使团开口。 “大清国文馆侍读刘文清，受大清汗王指令出使破奴军……。” 这个刘文清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平安惊奇地笑声打断：“呵…呵…呵！看不出来那个什么大清国人才济济，一个女真人长着一张大明人的脸居然就能说一口地道的大明辽东官话，难得，真难得！你不会是这次出使的正使吧？” 看着刘文清有些疑惑地点头，张平安摇头道：“你们汗王是什么德行我能不知道？作为皇太极的老对手，本帅还是蛮尊重他滴！要真是皇太极本人亲自下令，绝对会让苏充阿为正使，因为他相当清楚，其他人充作使团正使会被我就地斩杀，而苏充阿是我老朋友，绝对能办成他想要的事情。我要是所猜不错的话，应该是多尔衮那个傻蛋看你不顺眼，专门让你过来送死！” “张大帅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请张大帅开恩！”苏充阿的求情，引发张平安感慨。这个苏充阿在我这儿吃亏不少也交了许多地学费，这学费绝对没有白交，至少苏充阿还知道借刀杀人了。多次出使的苏充阿深知张平安的为人，一般明奸来出使破奴军几乎就没有完好回去过。 “苏充阿你咋说话呢！谁斩来使了？他要是自己找了个绳子上吊自杀也算我头上？他要是酒喝多被尿憋死，是不是也是我破奴军的责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个狗东西心里憋着乐呢！”对于苏充阿这个老朋友，张平安一点都不给他面子，当面就揭穿了苏充阿的老底。 破奴军主帅历来做事讲究干脆利落，本来张平安看着这个扎着老鼠尾巴的文人，最开始还以为是女真人就是长得有点明奸样，刘文清一报姓名张平安就决定了要用什么手段对付这个祖宗都不认的明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