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千里战场万里血之浑水好摸鱼（十七）

让破奴军参谋长古新没想到的是，张平安给皇太极的回函，还含有另一层深意，那就是搅乱皇太极和多尔衮对破奴军进攻地带的判断。经过多年交手，张平安的手段谋划也渐渐地被皇太极找出一丝规律，就连多尔衮也有多次准确判断出草原狐狼真实的进攻方向。敌情在变张平安应对方式也在变，他最善于利用对手性格上的弱点，进行明目张胆地挑拨离间。　其实张平安内心非常清楚，他这次是咬着牙打憋着气来这一战。数千里长途行军后破奴军虽然士气高昂，其辎重保障已经消耗完了破奴城民事衙门的所有银钱和物资存量，以至于民事衙门破天荒地拖欠了破奴军地域内所有将士、官吏和工匠的二个月饷银。这要是摆在平时工匠和官员们都会闹将起来，可这次情况有所不同，张大帅带疲兵要解救大明百姓，这就使得他军事行动得到了所有人的鼎力支持。　特别是法务衙门执政杨涟，更是把张大帅的军事行动定性为保家安民为国尽忠地高度，谁要是反对张大帅就是读书人中的败类。在民族大义的旗帜下居然没有一个人闹饷，没有一个人有怨言。帅府督办处向民事衙门借出了四十万两黄金，也被民事衙门全部变成了作战军资，有利保障了这场战役能顺利进行。同样，破奴军将士的月饷也被拖欠，可这帮老兵们家里有存银花销不缺，他们非常清楚有张大帅在他们的饷银随后会补上。　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在烟雾放出后立刻展开军事进攻，不过这次“*”这种武器张平安倒是不敢用了。倒不是说风向不对，而是镶白旗身后有一个转移大明百姓设立的营寨，要是“*”爆炸后产生的有毒烟气伤害到大明百姓，就有背于启动这次战役的初衷。参谋部下达进攻指令给张黎和武天兴后，张平安开始命令张通部向东转移驻防营地，他责带亲卫营张佑赫协和参谋部悄悄抵达前线。　最近武天兴的表现让张平安既高兴又生气，自打武天兴成为他儿子张尚德的老丈人后，立刻与吕如歌产生了嫌隙。这本来是件好事，一直都在老兄弟面前抬不起头的武天兴，自从有了帅府接班人丈人的身份后，人也有些飘了起来，在老兄弟面前张狂得有些过分。这次张平安上前线就是要在开战前再次敲打一下武天兴，让他知道做人的本分。　到达前线的张平安，先是到了武天兴大营巡视一番，对着武天兴手下两个协统金晨和柯武刀指桑骂槐地教育了一把。这两人是亲卫营千总出身，在张平安身边时间最长。柯武刀是张平安亲手治疗的伤兵，张大帅在他身上缝合的肉质奖章比其他任何奖章都管用，只要是在战争中敢打敢拼，属于升迁最快的一类人。金晨是金狼营最早一批孩儿兵，有大帅门生的这个金字招牌，加上打仗时会东脑子，十八九岁的年纪当上协统在破奴军中极为平常。　这二人被张大帅教育惯了，张大帅怎么骂他们听着都感到浑身舒坦，这只有大帅最亲近之人才有的待遇，他们乐呵着连连称是。随后张平安带领一帮人等到了张黎雄鹰营，直接霸占了张黎的帐篷召开战前军议。要说是普通战兵不了解破奴军现状，这次能参加军议的战兵营统领们心中却是心知肚明。破奴军参加军议的这些战兵营统领们，内心却个个清楚张大帅打这仗背后地艰难。要不然，十余万破奴军云集战场，打阵地进攻战张大帅最喜欢用黄志部，这次却没有动用这支战兵营，任谁都能猜到张大帅内心是何等地无奈。　在参谋部参谋展示的敌我进攻态势图上，在座的战兵营统领们看出了张大帅的布置。张平安这次进攻镶白旗杜度部，采用的战法是钳型进攻战法，就是要尽可能多地消灭镶白旗女真主力。张黎部雄鹰营穿插至逃军山东侧，同时占领关押大明百姓的营地。武天兴部猎豹营一万六千战兵对战镶白旗二万五千人马，以破奴军战力来看赢面在八成以上。再加上有破奴军中央集群杨妹妹炮队助阵，拿下镶白旗不在话下。　看到大家都很乐观，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却是一脸苦笑道：“我知道拿下逃军山附近的镶白旗容易，难就难在后面的仗不好打，这就是我一直在拖延与大清军队交手的原因所在。北面副帅陈挣那里顶得很辛苦，虽然没有大的战斗，可小的接触战每月都有。我们破奴军没打仗钱了，我的私房钱也用得一干二净，这次不在大清国身上扒下个三千多万两白银，我破奴军控制的万里草原就没好日子过！对了，以后军议时咱们把建奴叫大清，一来对敌人尊敬，二来嘛……。你们改称呼就行了，至于私底下你们想咋叫唤我不管，军议时就按我说的办！”　张大帅改女真鞑子称呼一事，除了古新知道内情外其他几人有点发蒙。这张老大平常最恨女真人，从来就没见他尊重过女真人，今天咋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过张平安不耐烦地态度表明，他不想为这件事做过多纠缠，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打仗这件事上，武天兴作为这次进攻的主力，他当然更关心炮队对其支援问题。　“大帅，这次与镶白旗对战，职下想知道大帅最后的底线。是围困战？还是想多抓俘虏，亦或是全歼战？”　“你个狗日的武天兴，就你屁事多！你是主将首要是考虑部队别伤亡太多，其次才是抓俘虏的问题。当然了，有女真人俘虏最好，即便是大清那个皇太极想威胁咱们，咱们手里也得有本钱跟他较劲！”　这时张通起身走到地图，指着他部将要防御的位置道：“大帅，职下一万多人防御这么大的一片区域有些力不从心。大帅你也知道，我部战马没有三个月恢复几乎不能再战。你看……。”　“这点你放心，亲兵营杜亮部在你侧后，应该不会出现大问题！”　张平安说完这话走到地图前，他拿起炭笔在地图上勾勒道：“我知道你们都在担心什么，不就是咱们在这里形成了一个软弱的突出部。一旦正红旗贝勒代善带领大军从东面拼死进攻我军侧翼，大家会担心抵挡不住。其实呢，我不敢对镶白旗用*，并不表示对代善正红旗和汉军正蓝旗多铎部不敢用*。我打算用*一次就把东面之敌打退五十里，这次把赵光明战车营也调上来，我本想着留他做预备队，看来是不行了，以后这仗打一仗看一仗吧！”　张平安有些无奈的话语，令军议的几个战兵统领心里发紧。在这些老兄弟眼里，张大帅神一样的人物也开始说丧气话，就表明今后的仗不好打。曾几何时张大帅都是看十步才打一仗，现在却到了走一步看一步尴尬的地步。既然大事已定，下面就讨论具体作战细节，对于这些具体细节张平安已然放手让参谋长古新安排，他则着重思考下一步战略。　破奴军行动速度极快，当夜张通部完成调防，赵光明战车营刚刚就位，张黎部雄鹰营率先出击。与其他各个战兵营满营疲兵不同，雄鹰营一直处于休整状态，别看张黎部少了万谷飞协五千人马，依旧是破奴军头等主力。雄鹰营作战最善于遮蔽战场，因此，张黎先派出三千斥候哨队，如水银泄地打穿插。张黎给出的命令是，斥候哨队前队遇到即可开战，后队绕过接战地向敌后方穿插攻击。　这种战法至于快速包围歼灭敌小股部队，大部队则直接穿插至战役最终目标。本来破奴军所在逃军兔就离逃军山不过三十里，雄鹰营快速进攻一夜就能完成八十里行军，要是在白天雄鹰营甚至还能达到一百余里。正是因为镶白旗贝勒杜度对破奴军进攻时间上判断不足，他一直都认为镶白旗东面，有正红旗大军十万余人马侧翼的保护，破奴军不会这么大胆攻击他的侧翼。　没成想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是在战场上从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雄鹰营突破正白旗防线根本就没有费多大功夫。镶白旗在在其东面右翼只有五千余人驻防在二十余里的地域，这五千人马遇上了破奴军头等战兵营一万三千人马，这个后果就如同是一个壮汉抡起拳头猛揍一个婴孩。雄鹰营在一边穿插，一边使用镰刀战法，把敌人堵截骑兵一片一片包围撕碎，当第二天清晨雄鹰营主力包围了关押大明百姓的中转大营。　进攻有大明百姓的敌营，雄鹰营的战法又是为之一变。一万一千骑兵中三千火铳兵采用三十个百人步兵小队，乘敌还没有反应过来从东南西三个营门冲将进去。要说这个大营大清修建得并不结实，在修建前期就没有考虑到破奴军会在此地发起进攻，那些基本障碍地带一个没有，这就为雄鹰营进攻提供了不少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