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一章劫掠倭国之血染白银（七）
破奴军征夷行营大总管张通下令扎营后，他下令千总孟如海带领一千五百战兵驻防倭国前锋列阵的小山，这里是破奴军后路的关键之地，如同三国时的街亭万分重要。既然是重要之地，千总孟如海当然不会在没水的山上扎营，他选择在小山西北侧小溪边驻防。本来孟如海扎营是采用破奴军平常建营习惯，主营地必须离水源近背靠可依仗地形，一旦战事来临即可占据战场主动。 本来这个扎营选点摆在草原上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可在当下战场却偏离主路有一里半的路程。在孟如海看来，破奴军有弩炮可以轻易覆盖一里半的道路，足以应付任何突发战况。破奴军今日一战大胜倭国主力，全军上下都或多或少存在倭国战力就是如此的轻敌心思，连今天指挥作战的都统领张通，也因为劳累了一天布置完扎营地点后吃饭准备睡觉。 破奴军在金川村北部扎下两个互为犄角的营寨，东南靠前的营寨是楚留香前锋大营，稍微向后的主营离前锋大营不过百丈，一旦战事突起两营可以尽快支援。这次战役初战的胜利，令张通一直紧张的心情放松不少，他在下午观察敌阵时，只看到了约一万多敌军在营寨外列阵防御破奴军进攻。而且倭国军阵与其前锋所列军阵区别不大也是高大木盾阵为主，只不过金川村敌阵木盾阵的数量有所增加，四道间隔二十丈的木盾阵对于火力占优的破奴军来说，最多消耗一些弩炮*而已。 同样，日本主将德川有志作为一方总大将，对这里的地形相当的熟悉。他一直派斥候探查破奴军打仗的战法，以及破奴军侦查斥候活动的一切情况。渐渐地德川有志发现了破奴军斥候活动规律，那就是不适合复杂地形细致观察，且破奴军斥候探查范围不过二十里。德川有志深感破奴军的强大，他在战前大量征集民夫参军，并让家臣向新入伍的民夫宣讲破奴军的打仗时的凶残，以及战后对待俘虏是如何地残酷无情。 其实征兵时的德川有志那时担忧有些多余，日本百姓们也知道破奴军这个入侵者将会给他们的家庭带来灭顶之灾，就像数百年前蒙古可汗想征服日本一样。面对亡国的危机，即便是普通的百姓也会对侵略者表现出极大地愤恨。日本百姓们还知道一个朴素的真理，即便是日本大名压榨他们也是日本本族内部事务，作为侵略者的破奴军不但想让他们亡国，还会把他们和家人作为奴隶欺压他们一生。于是，日本百姓抵抗破奴军入侵的作战热情空前高涨，他们没有武器就砍伐竹子做成竹抢，没有盔甲就把家中破旧衣服多穿两件，日本百姓除了没有作战技巧外，其作战意志一点也不比日本战兵差多少。 德川有志从纪伊出发一直都在招兵买马，待他到了见石已经有了十五足轻加临时征召的民夫万大军。德川有志两个副将是他的弟弟德川有义和德川正男，德川有志谋划深远，他一直以日本民夫没有武技需要训练暂时不堪一战为由，把这支十余万大军藏在远离前线的后方，并由两个弟弟带领加以基本的训练。真正在前线的布防的都是由各大名组成的战兵，其人数也就二万多人。当破奴军有进攻见石的迹象后，德川有志才开始下令两个弟弟分别带兵绕过主战场在金川村西南和东南五十里埋伏待机。 其间，德川有志还隐真示假留下临时征召的百姓充作足轻战兵，把真实战兵加强到两个穿插方向。当破奴军开始在金川北面扎营时，德川有志才让传令兵前往两处埋伏地点传达夜战进攻的命令。德川有义虽然没有他哥哥那样智谋出众，却是个沉稳地战将，他在接到命令后下令全军摸黑前进。虽然日本百姓中患上夜盲症的人不少，德川有义依旧不准在行军中点燃火把。他宁愿走得慢一点，也不想被强大的破奴军发现行踪。别看只有五十里山路，出发时还好一点能看清一点道路，到了黑夜这支六万人的大军跌跌撞撞走了一晚上。 待连夜赶路的日本西侧大军赶到破奴军孟如海营寨时，东面天空中出现了一抹亮色。当破奴军值更战兵发现敌人踪迹时，数万敌军离破奴军营寨已经不足一里的路程。一天的早晨往往是人最疲劳的时候，二里外值更的哨兵也因为一天疲惫后加上连夜值更更是疲惫万分。一夜没有敌情的状况下，他们也打起了盹这就为偷袭的日本大军创造了有利条件。 随着破奴军值更哨兵火铳声响，进入战备状态的破奴军将士睡觉不准卸甲，他们抓起身边的武器冲出帐篷。作为留守后路的千总孟如海，登上三丈木塔向西南望去，看到如浪潮般涌过来的敌军，他只感到头皮一阵阵发麻。孟如海初步估算了一下，从西南冲来的倭国人至少在五万以上，他这里一千五百战兵或许能自保，但要是想反击几乎没有机会。作为一个战场老兵，孟如海下达的第一个命令是派遣二支骑兵小队突围，乘敌人还未接近大营分别向都统领张通和后方接应的徐满山通报敌情。 破奴军扎营时讲究一个营寨栅栏结实，不管部队多累都必须构筑坚固的营寨。所以，敌人漫山遍野地冲来时，守卫营寨的破奴军并未慌张，比这大得多的场面他们见识得不少，经验丰富的老兵们第一时间爬在了木栅栏后齐胸高的土墙后面。由于敌人太多，带队的把总军官在敌人刚进入射程时就下令开火，噼啪作响的火铳声过后，直接把倭国冲在最前面的足轻削平了一层。前往主营和后方接应营地报信的传令兵，借机冲出了营地向南向北快马奔驰。 然而，击败入侵者的狂热让倭国士兵不惧死亡勇敢向前，他们踏着同伴尸体用呐喊为自己鼓劲，在喊杀声中还能消除对死亡的恐惧。破奴军射击速度快，就这一千多人的火铳兵，愣是打得倭国战兵在破奴军营地前五十战不能快速推进，渐渐堆高的尸体成为倭国后续进攻大军主要障碍。在这个关键时候，炮口冲着东面的弩炮完成了转向，他们射击的目标是倭国战兵二里外聚集的山口。 破奴军炮手们都是战场拼杀过多次地老手，他们才不会对散兵队形的倭国战兵浪费宝贵的弹药，他们这么打的目的一是阻断进攻敌军后续力量，二来分担火铳兵的压力。别看破奴军营寨中只有十门弩炮，而且还是分成两批轮番射击，破奴军弩炮只发射了两轮火炮，就成功阻断了敌人后续援军。破奴军新式高爆*威力惊人，在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一团团嗜血气浪的冲击下，炸点方圆七丈范围任何能走动的活物都会倒毙伏地，数百人的伤亡令前冲的倭国战兵止步不前。 人的勇气在强大的武器面前永远是那么脆弱，尽管我国进攻战兵们不惧死亡，也害怕神一样发怒的*咆哮。当倭国后续大军被*爆炸所阻挡时，进入破奴军外围防线的数千倭国足轻们的攻势也随着伤亡的增多而慢慢减轻。立于战场三里外的倭国副将德川有义，那张有些疲惫的面容顿显忧色，他从破奴军*攻击中也看清了破奴军弩炮射击的原则，那就是打击过于集中的人群，为此，德川有义下令后续大军不必集中在山道，而是呈散兵队形从各个方向突击破奴军大营。 特别是德川有义下令近万人不理会破奴军的阻击，强行插到破奴军营寨东南，采用挖断道路的方式断绝孟如海大营与张通主营间的联系。站在木塔上观察敌军动向的孟如海，看到数千敌人绕过破奴军大营南面小山直插战场关键要地，他心中那个后悔就别提了。他要是在山上扎营至少不会出现这么大的漏洞，现在自顾不暇的他根本就没有能力派兵去阻止敌人断绝道路。 就在孟如海后悔不已还在思考是否离开坚固的大营，在野战中死拼保障主力退路的节骨眼，从东面又杀来数万敌军。当这一波敌军来到战场时，孟如海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摔下木塔。面对百倍于己的敌军，孟如海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他真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扑来的增援敌军已经彻底把孟如海一千多破奴军将士彻底包围，即便是他们想突围已经不太可能。既然跑不出去，孟如海也没打算让倭国大军好过，他在被敌人如海的大军击破大营前，也得杀个够本。 征夷行营大总管张通在接到孟如海急报后，立刻下令主营中三千火铳兵和一千骑兵向北突击，他想要在敌人脚跟没站稳前突破倭国大军的新建防线。直到这时张通才看清楚敌人主将谋划的用心，倭国主将是想利用这里的复杂地形彻底围困住破奴军，要是突围大军不能一次击破对方防线，那么他所率领的这支大军，将是破奴军成军以来第一支被敌人全歼的部队。此刻，张通已经没有心思再想着与敌人主力决战，突出重围才是最正确地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