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八章回蓦远眺 山河破碎外忧连内患（一）

布置完阵地等待敌人进攻的雄鹰营都统领张黎，此刻显得极为放松，还有二个多时辰天就要黑了，罗斯人要是不能一次反击成功那么他们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远远地东面出现了一支骑兵大军，从战马掀起的烟尘斥候出身的都统领张黎判断出罗斯人至少派出了五万大军。撸起袖子准备大干的张黎，一面下令黄飞鸿和万谷飞带领一万二千战兵出营列阵，一面向炮队副统领顾晓生交代弩炮安放阵地。雄鹰营很快在宽达三里阵面列出二十个火铳方阵，其中十三个五百人方阵在前七个火铳方阵在后，其中后阵四个方阵着重防御两翼，三个方阵补充方阵做好了增援前面方阵的架势。　二千斥候骑兵作为雄鹰营机动兵力摆放在大营南北，防备罗斯人战场突袭。张黎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东面反击的罗斯大军身上，完全没注意东北出现的一支黑甲大军。只听得站立在观察高台的斥候高喊：“张都统，东北出现一支破奴军，看旗号好像是白狼营大军。”　观察斥候这声高喊瞬间将张黎那颗火热的心打入冰窟，要说东北出现的是胡明利刃营大军张黎还能派人去理论一番，可来的白狼营张黎也就没这个胆气去找麻烦。黄志与张黎都属于中央集群甲等战兵营，相互之间非常了解其个性。黄志除了在战场上使用火铳有独到战法外，在抢军功上并无胡明那样地劣迹。唯一的可能是黄志得到了张老大的军令，用抢夺雄鹰营军功的办法敲打张黎。不用张黎多想，他能肯定张老大猜到了雄鹰营攻占罗斯粮营的谋划，并用这个黄志抢夺军功这种无声警告指责张黎独霸军功的行为。　雄鹰营都统领张黎不甘心到手军功被黄志横刀夺爱，他骑马来到军阵北侧观察一番后暗自叹了一口气。这黄志真不够意思，白狼营做出半渡而击的架势罗斯大军根本无法向前，黄志这是摆明了白狼营要一营独战罗斯人，连口汤都不给雄鹰营喝一口。眼看着反攻的罗斯骑兵大军不敢直接上门，张黎也只能下令雄鹰营前出迎敌。临出发前，张黎留下协统万谷飞和三千战兵，加上辅兵二千成为守营主力，都统领张黎则带领主力主动迎敌。就在雄鹰营都统领调兵遣将之时，破奴军白狼营主力大军与罗斯反攻大军在野外进行了遭遇战。　罗斯主将是与破奴军打了多场战役的少将乌极其诺夫，在上校位置徘徊十二年的他，凭借安雀岭战功终于荣升少将。虽然乌极其诺夫这个少将军衔还没有得到沙皇的最终批复，主帅季久涅夫侯爵已经提前把他升到了少将的位置。今天，乌极其诺夫少将是不得已带兵来打这一仗，他手中几乎汇聚了罗斯大军过半主力。要是不能夺回后方存粮大营，罗斯数十万大军除了投降外几乎没有别地选择。三天前，从后方传来破奴军一支近十万人大军重新占据了安雀岭的消息，后路被断绝的罗斯将军们一个个都预感到末日来临。　直到这个时候，罗斯将军们才看出对手侯爵张谋略的可怕。罗斯主帅季久涅夫提出破奴军士兵不适应寒冷气候，或许是他一厢情愿地美好愿望，本来大家都愿意相信季久涅夫侯爵的这个判断，大家不管愿不愿意内心都存有希望总比绝望要强的念头。这种自我麻痹的思想将罗斯人进取心化为乌有，将军们都采取保守防御战为主，不敢主动进攻对手破奴军。主帅季久涅夫对破奴军兵力判断失误，也是这场战役最后被动的一个原因，罗斯人一直以为对手破奴军主帅侯爵张手中兵力不过十万。　现在看来罗斯上下对侯爵张的推断就是一个笑话，仅仅出现在战场上的破奴军就有三十万，还没算上阻断罗斯联军后路这数万大军。作为一个从低级军官打出来的将领，乌极其诺夫察觉到对手破奴军强大得可怕。这次存粮大营被敌人攻占，想要继续作战的筹码被敌人掌控，为报答主帅季久涅夫侯爵的知遇之恩，乌极其诺夫少将硬着头皮带兵出战。到了战场乌极其诺夫顿感不妙，他将要面对的是两面作战的危局。尽管乌极其诺夫兵力远超对手，能不能打赢这场战役他心中没有底气。　对战战力强悍的破奴军，罗斯主将乌极其诺夫使出了浑身本事，六个千人火枪步兵方阵构成了右翼进攻铁拳，五个千人火枪方阵防御正北。七个千人骑兵进攻军阵位列右翼火枪方阵之后，作为冲击破奴军白狼营后队。乌极其诺夫不敢使出全力对付破奴军白狼营，就是他看到了从西面扑来一支破奴军骑兵大军。一直以为自己兵力雄厚的乌极其诺夫少将，他也看到了西面破奴军骑兵有二万左右，他不得不留下重兵护卫本阵。在野战中较量，除了军阵严整外最需要部队之间的配合密切，在这几方面破奴军明显优于罗斯大军。　让罗斯主将乌极其诺夫没有料到的是，他的对手是破奴军战力强悍的中央集群里两个甲等战兵营。白狼营在火铳使用上可以说是破奴军最厉害的战兵营，而雄鹰营最擅长打穿插分割敌军。按说这两支大军分别进攻罗斯大军存在一个相互协调问题，战场上最忌讳各自为战。关键是张黎和黄志两人都在张大帅手下作战多年彼此熟悉对方战法，加上他们又在争夺军功这仗就是在暗自较劲，用不着再来一个婆婆划分各自战区。只是为避免误伤，两个战兵营都统领分别向对方大军派遣三个随军参谋，粗略定下一个作战范围。　率先开打的自然是离敌最近的白狼营黄志部，他采用破奴军最拿手的大斜面进攻战法，以八个千人火铳方阵进攻罗斯大军东南。在自己正面黄志只留下三千火铳方阵，右翼二个千人护卫，其余皆为骑兵做好出击准备。跟随白狼营作战的一百七十门弩炮箱车提前进入其左翼阵前在离敌一里半列阵，三十门火炮倒是中规中矩地在正面军阵后方列阵。白狼营弩炮箱车在进入炮阵前就上好了弓弦，他们一入阵地连驮马都不与箱车脱钩，就亟不可待地罗斯人反应就发射*对敌展开火力压制。心情急迫的火铳方阵则在各部千总带领下小跑前进，他们要尽快赶到弩炮箱车前方为其提供保护。　第一轮*在敌阵中爆炸，由于准备不充分弹着点混乱许多*落在军阵之间的空地对敌杀伤并不大，就是这不多的杀伤也造成了罗斯军阵一阵混乱。白狼营将士们才不管罗斯人军阵是否排列整齐，将对手在第一轮*打散才是他们的目的。白狼营火铳军阵拉出一条长长的黑线迅速满过弩炮箱车，随着一股股白色硝烟升腾连续爆响回荡在战场。玩曲线射击是白狼营强项，他们在距敌八十丈略微抬高火铳口，对敌阵进行覆盖射击。同样，对面罗斯火枪军阵也发出火枪声响，双方都在第一排枪对射中产生伤亡。　只是破奴军火铳射程更远，罗斯军阵中火枪兵只占到六成，在排枪射击中罗斯人损伤更多。这时，位于阵后的火炮进行了第一次炮击，他们打击的目标是罗斯北侧骑兵方阵。三十发火炮*一下就炸散了二个军阵，乱跑地战马搅乱了还算完整地阵型。破奴军白狼营火铳装填速度快，他们第二轮覆盖射击几乎将罗斯外围军阵剥离一大片，狂暴的金属风暴抽打着罗斯战兵，早前整齐的阵型变得有些松散。弩炮箱车这时又来凑热闹，临空爆炸的*彻底击垮了三个罗斯方阵。伴随炮火前进是白狼营战兵习惯战法，炮火与严密军阵配合将罗斯大军前行军阵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被打急眼的罗斯骑兵这时被迫反击，他们纷纷越过前方步兵军阵冲向破奴军大阵。当战场出现火器时骑兵高速冲锋也就显得血腥，高速飞行的实弹将一匹又一匹战马砸翻在地，连续密集火铳射击愣是将罗斯骑兵阻挡在六十丈的位置不能前行。在同等兵力的情况下，火铳运用得当可抵消骑兵快速优势，既然破奴军火铳兵数量上不弱于敌人骑兵，那么罗斯人想凭借骑兵冲阵自然没有那么容易。在破奴军火炮、弩炮、火铳多种火器打击下，密集军阵必然成为血色海洋。破奴军火铳军阵开始行军射击，他们不但将罗斯骑兵逼退还将火枪军阵一步步打垮。　黄志放心地将自己的右翼暴露出来，就是他认为雄鹰营绝不会错过这场军功盛宴，只要白狼营打得够狠雄鹰营都统领张黎就会着急上火。果不其然，飞奔进入战场的雄鹰营在离敌百丈外快速列阵，他们来不及等待弩炮火力支援，用火铳军阵率先投入战斗。罗斯主将乌极其诺夫早就做好了准备，他未等雄鹰营列阵完成就下令其左翼全面投入作战。而雄鹰营在列阵前就装填好弹药，他们列阵速度极快，每当一个五百人军阵成型就对敌发射铅弹，稍晚一些的骑兵则将下马冲到阵后，根据军官命令打击下一波冲来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