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一章劲风荡阴霾之征战四方（一）

如春的倭国樱花盛开，随风飘落的花瓣似清纯白雪铺洒大地，风中包含清香绿色渲染清晨，几缕霞光映衬蔚蓝天空显得美艳无比。只是在这美丽风光之下隐藏着一具又一具倒伏的尸体，在这血色中遗撒的花瓣掩藏着罪恶。破奴军征夷行营副总管左二丫带着三五个护卫立于山顶，举目四望心中充满无限自豪。远处升腾起一股接一股的黑色烟柱，预示着这一天的战火又将开始。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在兀秃刺草原大胜后，驱赶十五万突厥青壮战俘来到倭国，为征夷行营对倭战争注入了大量兵力。　在倭国这个战场，十二万东西哈刺温蒙古骑兵经过数年损耗阵亡了三万有余，有了这些突厥骑兵的加入令左二丫有信心尽快攻入倭国南面腹地。作为征夷行营的副总管，左二丫和付瑞阁七万多破奴军战兵成为督战主力，他们在倭国的职责主要是震慑在倭国劫掠的蒙古骑兵。而破奴军主力中，有四万多罗斯俘虏改造而来的战兵，这些罗斯人将成为进攻倭国坚固城堡的中坚力量。倭国城堡与大明和朝鲜的城池都不太相同，倭国城堡以平山城、山城、平城、水城为基本样式，有着很强的实用防御能力。　这些城堡往往让蒙古骑兵无法攻取，随着几年的战争倭国人也摸清了蒙古不善攻城的弱点，只要蒙古骑兵逼近他们就跑入坚城抵抗。倭国这种打仗方式，造成了在这里苦战的蒙古骑兵只能去乡村抓捕倭国奴隶。根据破奴军统帅张平安最新的对倭方略，征夷行营的作战部署不再是多路出击地抢劫乡村人口，而是由北至南清扫倭国主岛所有大城。与张大帅帅令同时发来的还有参谋长古新的“攻心为上，攻城为下！”的作战方略，这两个大相径庭的作战方略让左二丫一时半会儿有些蒙头。征夷行营随军统领参谋赵四道，经过仔细思考向左二丫解释，参谋长古新的意思是，选择最难的一座坚城攻打并且屠城，震慑其他倭国城堡守军作战意志。　经随军参谋赵四道的解释左二丫算是开了窍，倭国城堡中以山城最为坚固，这些城堡一般建在山顶上也是倭国最早出现的城堡样式。倭国城堡主要还是以巨石为基，上面主城堡还是木质结构，这与大明城门上箭楼的用途基本一致。为此，破奴军首要攻占的目标就是弘前城，这座城池被蒙古骑兵袭扰多次，却能一次又一次幸运躲过破奴军破城，除了破奴军主力回撤兀秃刺草原和济州岛的原因外，其坚固的防御体系一直让蒙古骑兵束手无策。弘前城城郭的形状是梯郭式平山城，由城堡的中心部、外城、第三层围墙、第四层围墙、北城郭、西城郭六个城郭构成。　弘前城外围还有深达四丈宽六丈的护城河，作为倭国最古老的城堡上百年修建令其极为难以攻取。该城城主轻津信枚在城中囤积了大量的粮食，以至于蒙古骑兵围困该城八个月未取得任何成效。只是城中望楼在数年前被天雷劈中，烧掉了最上面二层一直没有修复。由此，随军参谋赵四道做出作战方略，用火炮轰击再用弩炮近战施放高硝*，以火攻踏平守军作战意志。不是赵四道没有想到用“*”，只是崇祯十三年和崇祯十五年存储“*”的仓库发生了两次殉爆，死亡了七十多守库辅兵和八百多奴隶。以后，张大帅下令减少“*”生产。　随着破奴军高爆*的数量增多，“*”这样的祸害武器也开始在战争中使用。这次攻打弘前城的战役，左二丫打算让倭国战场上的各族骑兵前来助阵。左二丫对张大帅的命令理解的更为深刻，既然是震慑当然也不能放过破奴军仆从大军。破奴军在倭国战场上可以说人种最为丰富，当然等级也自然非常森严。上等人自然是汉人，第二等的人就是蒙古督察队中汉人和蒙古人后代，第三等人才是东、西哈刺温蒙古人。至于罗斯人、畏兀尔人、突厥人和后期俘虏的蒙古奴兵，都属于下等人可随时消耗在战争中。作为被破奴军征服的民族，破奴军时不时得用武力压制住这些民族战兵悸动的心灵。　按照左二丫的说法拔出弘前城这颗钉子，将为打击倭国陆奥和出羽的其他城堡提供战例。随着破奴军杨奎炮队的加入，征夷行营的弩炮数量几乎可以满足当前战事需要。杨奎炮队这次从宁远带来了陆战用火炮炮架，这主要还是水师火炮与陆战火炮固定卡口和炮架都不一样。水师火炮炮架讲究用在炮船上，需要满足低矮船舱且重心靠后，陆战火炮则要求火炮高低射角大便于陆地运送重心要稍微靠前。三百多由破奴城改造过的火炮炮架，可安装上水师火炮利于攻击坚固城堡。特别是在杨奎炮队带来的炮架里有八十个重炮炮架，水师炮船鸡肋般重炮可在陆战中发挥其威力。　身为征夷行营副总管的左二丫，虽然对杨奎的指挥能力还心存疑虑，却对火炮数量保有绝对信心。破奴军水师火炮达到一千五百门之多，特别是几艘大炮船上重炮更是有十五以上，征夷行营大总管张通按照张大帅军令调集六十门水师重炮，交给左二丫清理倭国陆奥和出羽的城堡。在弘前城西七里的山顶上，征夷行营副总管左二丫设立了攻城指挥阵位，他的东面就是被彻底包围的弘前城。由于破奴军骑兵在外围督战，战场喧闹声让左二丫很不适应。破奴军打仗讲究令行禁止，战前一般只能听到战马嘶鸣声和战鼓号炮声，军官口令一般都会被这两种声音淹没。　而这些仆从大军则没有这么讲究，他们打仗还需要靠高声叫骂驱赶内心的恐慌。破奴军杨奎讲跑位设在左二丫指挥阵位正前方，层叠的梅花炮位采用前轻炮后重炮布置，讲究的是火炮覆盖范围广。一百七十门五斤火炮离敌城堡三里，十斤和十二斤重炮离敌距离四里左右。四百辆弩炮箱车位于火炮阵地两翼，准备根据战况插入火炮阵地前进行近程打击。三千火铳兵分布在火炮阵地前沿及两翼，护卫火炮阵地不被敌人偷袭，三千骑兵位列阵后保护炮队身后。在火炮阵地前一千蒙古奴兵蹲在阵前，在他们阵地中一字排开摆放着七辆长七丈宽三丈飞桥，用以炮火消灭敌人主力后攻破弘前城宽大壕沟。　一阵凄厉的进攻号角响彻天际，三声号炮拉开了攻城战序幕。照例，破奴军火炮需要用一轮实弹定位，铺天盖地的火炮声彻底压制住战场仆从骑兵们喧闹。弘前城爆裂升腾的一道道碎石柱，垮塌的护墙震撼着所有人的心脏。经验老道的炮手乐呵呵地看着手握火铳兄弟们兴奋地表情，有条不紊的校准着再次炮击的角度。当炮队统领杨奎下达再次炮击的命令后，全部用*的火炮上演了轰平弘前城的戏码。炮队统领杨奎没有玩轮番炮击的战法，而是用全部火炮对弘前城展开覆盖炮击。就这轮覆盖炮击，将高大的弘前城炸得歪斜，无数守军尸体从破口处飞出。　这场毁灭性炮击不但炸毁了大半弘前城主楼，还将数道护墙炸开了一个个豁口，破奴军火炮巨大破坏力给予了仆从大军极度震撼，无数的骑兵控制不住自己胯下战马从马背上摔下。破奴军炮队用最短的时间再次装填弹药，而等待多时的弩炮箱车这时从两侧快速穿插至火炮阵地前方，他们在火炮炮击前摆好了阵势并将拉车驮马飞快撤离战场，让驮马躲避火炮炮击产生的巨响。“轰！轰！轰！”破奴军火炮再次逞威，摇摇欲坠的弘前城高大的城楼再也支撑不住这猛烈的炮击，它在一阵冲天烟柱中垂直垮塌，淹埋了内城护墙后不少守军。借助炮击掩护，蒙古奴兵们将飞桥快速推入护城河中。当破奴军火炮进行第四轮覆盖轰击后，阵前弩炮开始进行高硝*齐射。　弘前城占地不到方圆二里，在遭到破奴军火炮一轮实弹和三轮火炮*轰击后，整个城池可以说是无一块完整房屋。加之弘前城建筑大都以木质为主，火炮高热引起的火灾又被弩炮*火上浇油，不消一炷香功夫整座城池陷入一片火海。随即，战役主将左二丫发出命令破奴军首先攻入弘前城，其余各部骑兵在外围警戒以防城内敌军乘机突围。左二丫这个命令算是给足了仆从大军面子，谁不知道倭国有钱人一般都住在城里，仆从军在附近村庄抢得几乎都是穷人。破奴军历来是军令如山不容质疑，仆从骑兵只能流着口水看着破奴军火铳兵冲入火海中。　倭国攻坚战大幕拉开，破奴军主帅张平安亲自主持的广宁战役也即将展开。广宁西南破奴军主营旌旗似海战歌震天，一个高大指挥高台上主帅张平安默默远望广宁城，这座破奴军第一个占据的城池，曾经带给张平安生存希望和复仇的起点。他在这里第一次正面对战强悍的建奴主力，把不可一世的野猪皮努尔哈赤打得望风而逃。曾几何时他也害怕过女真人的强大，可十几年后的今天他可以轻易地将建奴踩在脚下，一种不可言说地自豪感笼罩在张平安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