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八章劲风荡阴霾之征战四方（八）

大明崇祯十六年北方旱灾依旧，闯贼李自成、罗汝才裹挟数百万流民定都襄阳，贼势遍布熟悉、河南、湖广数省，而贼寇张献忠则有进兵四川的迹象。大明朝廷每年剿饷都在增加，可乱民的数量实在是越来越多，每年一百多万的剿饷可以说是杯水车薪，崇祯皇帝朱由检为筹集饷银急白了头发。随着关外华国公带领破奴军主动进攻广宁城，宁远又被破奴军控制，大明最大的外敌建奴就此驱赶到远离山海关数百里之外。华国公张平安为人依然是那么不堪，却使得大明北部边关得到安宁。据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上报，破奴军细作头子许义安从杀狼沟来到了大明京城。　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崇祯皇帝朱由检不由地头疼，许义安跑来大明京城一定会掀起朝堂争斗，只是朱由检还不确定华国公张平安从哪里下手。很快，这个答案从华国公送来的明军叛将祖大寿揭晓，破奴军走海路在天津卫登岸将祖大寿押往京城，华国公上奏章力主大明朝廷严惩叛将整肃军纪。华国公在奏章中讽刺辽东边军只知道贪污军饷不思进取，朝廷应该将辽饷用在剿灭闯贼流寇身上。张平安此策将打击的目标定在辽东边将身上，丝毫不触及朝廷文官们的利益。朝廷文官贪污辽饷和剿饷的人大都集中于六部，把辽饷变成剿饷朝廷文官贪污的数量几乎不会有任何影响，受到裁减辽饷影响的只有边军武将。　被押解至京城的祖大寿本该交由锦衣卫先关押到诏狱，可前往张家庄接收犯人的锦衣卫校尉在见到祖大寿后，居然被吓疯了五个人。华国公下手真狠，十余锦衣卫校尉见到身高八尺的祖大寿，被装在一个不足四尺大土坛子中做成了一个人彘。这样的刑罚乃是汉朝初年，吕后对付后宫政敌戚夫人的恶刑。祖大寿被砍去了四肢，用铜水灌耳；割去舌头；挖除双眼放在土缸里，华国公府奏章称这是他张平安对付所有明奸的手段。这样的恶刑失传了千余年，没想到华国公张平安居然让其再现人世。不过华国公张平安这个手段倒是让崇祯皇帝朱由检安心不少，表明了华国公没打算与辽东边将和谐共处，张平安把自己摆在了辽东边军武将的对立面，崇祯皇帝可从中把握平衡。　本来吴三桂上下打点花了不少银子就打算保住舅舅祖大寿的性命，没想到华国公下手太狠，已经被祸害成人彘的祖大寿也绝活不过十天。既然华国公无情吴三桂走了国丈周奎的门路，打算让周皇后在崇祯皇帝跟前告御状。哪知周皇后派内侍给父亲传话，可曾忘记田妃敬献美女一事，羞得周奎不敢再帮吴三桂传话。田妃父亲送陈圆圆入宫分宠，触及了国丈周奎一家的利益，最后不喜好女色的崇祯皇帝将这美女送出了宫。田妃家出丑周奎当然开心，田妃家最后把陈圆圆送给吴三桂做小妾，周奎还送礼明为庆贺实为羞辱。国丈周奎喜好金银财货，他之所以帮吴三桂递话主要还是向华国公施压，让张平安给他送孝敬的银子。　国丈周奎主要还是眼红华国公一系官员每年都有大笔冰碳银好拿，华国公张平安从没有孝敬过周奎家一文钱。更让国丈周奎感到恶心的是，华国公直言国丈周奎就是一个贪得无厌的蠹虫。上次建奴入寇皇帝号召勋贵捐钱，周皇后拿出贴己钱一万两白银让国丈出面捐钱，周奎居然克扣了其中五千两揣入自己腰包，这种连女儿私房钱都贪污的人，其无耻程度令人发指。为此，破奴城宣慰使司驻京衙门不屑与国丈周奎交通，华国公张平安痛恨周奎，破奴城宣慰使司也就没人理会这个没有实权的国丈。正是由于祖大寿被华国公祸害成人彘，祖大寿也成为朝臣眼中鸡肋，真可谓保其无用，弃之可惜是因为他们收了吴三桂的银子没法交代。　好在朝堂官员们尴尬处境，在华国公再次报捷奏章后得以化解。这次华国公派人沿途报捷，破奴军张大帅阵前斩杀敌酋伪清皇帝皇太极。华国公上奏的捷报令大明朝廷上下一片欢腾，不管华国公是否亲自上阵斩杀奴酋皇太极，大家都相信华国公张平安在这事上没有作假。早前华国公就在战场亲手斩杀了老奴努尔哈赤，张平安明言他是报国仇家恨。华国公张平安父母死于建奴之手，他为父母报仇的行为可称为至孝，这在儒家宣扬百善孝为先的年代足可以收录史书。华国公报捷奏章称，他将奴酋皇太极的人头交于皇帝去太庙献捷，而皇太极的无头尸身张平安希望留给他在破奴城挫骨扬灰祭奠父母。　华国公真情流露感动了崇祯皇帝，朱由检下旨由内库拨付黄金三百两，在破奴城选定风水良地为华国公父母建衣冠冢。大明追授华国公父亲为显德公，其母为一品诰命，并有皇帝赐郡王规制安葬。崇祯皇帝给予华国公一家显耀，进而安抚住华国公那颗越来越不安分的野心。在大明最能彰显其身份的无外乎皇帝赐予的死后哀荣，崇祯皇帝这样下旨是在暗示华国公张平安，只要安分守己皇帝可以给予他郡王的爵位。现如今，崇祯皇帝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只有这些虚无的荣誉。当然了，华国公在奏章中要做买卖的想法崇祯皇帝一律照准，他这时才体会到哥哥朱由校鼓励张平安做买卖的良苦用心。　华国公张平安兵多将广成为割据关外的军阀，大明朝廷既无粮饷牵制，又无统兵将领武力震慑。华国公要是觊觎大明土地和皇位，这才是最要命的，既然华国公张平安热爱赚钱何不让他寄情于财货。只是崇祯皇帝想明白这个道理花费的时间太长，他与华国公张平安之间毫无君臣情谊，双方对此都心知肚明相互之间虚与委蛇而已。大明华国公用皇太极人头和盔甲加上数百建奴白甲摆牙喇战兵人头，换来了大明境内互市权力。崇祯皇帝还允许将松江东面三沙岛赏赐给华国公，用以破奴城宣慰使司囤积货物。为彰显皇帝大度和信任，崇祯皇帝准许西直门外张家庄华国公府和破奴城宣慰使司驻京衙门，可在此驻守三千带甲护卫。　至于三沙岛驻军多寡崇祯皇帝没有在圣旨中规定数量，在崇祯皇帝眼中那个蛮荒小岛没啥大用，送与华国公也无关紧要。华国公还从大明朝廷刑部大狱里要了个重要人物孙传庭，他因对闯贼作战失利被崇祯皇帝下旨抓入大牢。华国公张平安向崇祯皇帝呈情，希望将这个大明罪臣全家发配到破奴城。一个连闯贼流寇都打不赢的督臣孙传庭，在崇祯皇帝眼里就是个无关紧要地人物，既然华国公想要这个罪臣崇祯皇帝也就顺水推舟下旨释放。至此，华国公张平安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大明朝廷也完成了将辽饷变剿饷专心对付境内流寇。　现如今大明北方最紧缺的就是粮食，破奴军水师货船从南方占城、安南、金边王朝向台湾行营运送稻米，然后从台湾行营运至南直隶发卖。这主要还是破奴军需要大量丝绸，由于丝绸销量高且利润丰厚，南直隶大量的农田土地被桑树占据。为稳定南直隶保障丝绸海上交易，张平安下令台湾行营种植水稻供给破奴军军粮。而从南海各国运来粮食稳定南直隶的物价，正是张平安这个调运粮食方略保障了破奴军积蓄了足够的作战金钱。特别是破奴军占据了宁远外海觉华岛，破奴军水师货船从南直隶运来的作战物质堆满整座岛屿。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在回破奴城前夕，在宁远分别接见了大明朝廷两个督师重臣孙传庭和洪承畴。　洪承畴此时根本就无颜见往日同僚，虽然孙传庭也是败军之将只是没有投降闯贼。现在洪承畴早前是叛明，连大清的官职都捞着把头发给剃了，结果后被破奴军用建奴镶黄旗和硕贝勒豪格换了回来。这人只要投降了一次，让他再改换门庭也就没有那么大心理压力。最为关键的是破奴军将士是需要剃光头，这倒是让洪承畴顺理成章地保留了一丝尊严，要不然洪承畴头上留着猪尾巴还不知怎样面对自己的列祖列宗呢。洪承畴被破奴军征夷行营搭救后就居住在济州岛，洪承畴的一家老小也被破奴军水师从福建送至济州岛与他团聚。张平安对洪承畴的安排继续留在济州岛，为征夷行营赞画对朝鲜作战方略。　而孙传庭张平安则打算将他派去倭国前线，他希望让孙传庭为攻打倭国本岛最后决战出谋划策。只是张平安在安排这二人差事时都留了一手，就是他们只有赞画建议权而没有决策权。这主要还是张平安认为他们不熟悉破奴军军制，更不熟悉破奴军战法，让外人突掌大权将会对破奴军将领们心存不安。打发走孙传庭和洪承畴后，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将雄鹰营留在宁远，把胡明利刃营驻防于广宁。随后，张平安下令在大明京城的许义安回到破奴城，他需要在决战来临之际安定大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