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 帝国荣光照耀四海（十）

冬季爱琴海寒风刺骨，劈波斩浪间奥斯曼帆船借风势扑向恶敌华军。

仅仅从敌方船队的表现来看，对方主将绝不是一个庸才，他已经判明了华军的作战意图。既然敌方已经看穿了己方图谋，提督张森也顺势展开第一波攻击。待奥斯曼帆船进入华军铁甲船重炮射程之内，三艘帆船前甲板三门重炮进行了首次炮击。华军铁甲船重炮与其他帆船重炮都一样几乎都是鸡肋般角色，尽管主炮手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任谁都对这次炮击抱有多少希望。如此远的距离又在颠簸的海面炮击，打不打的到敌船全凭运气。位于“平安”主船左面的“平沙”号铁甲船运气爆棚，一发十二斤*打在奥斯曼三桅帆船南侧海面二丈，形成近失弹气浪连同高飞的水柱把敌船侧甲板撕开了一个半丈大洞口。仅仅一瞬间奥斯曼受伤帆船在航行打横，受气浪冲击帆船左右摇摆进而造成漏洞处扩大。急于自救的奥斯曼三桅帆船，在第一时间主动退出战场抢修受伤战船。

看到友船重炮建功提督张森很是羡慕，他下令旗语手祝贺“平沙”铁甲船首战告捷。华军鸡肋重炮的好运也到此为止，“平安”、“平洲”两艘铁甲船重炮几乎都射偏，只在海面激出一道道骇人水柱。不过华军铁甲炮船打出的重炮还是把对手吓得不轻，奥斯曼船队从密集队形变得更加松散。随着双方帆船接近，而两方主将都想抢占风口，本来对冲的双方渐渐并排朝北方航行。随着双方战船接近，提督张森这时下令在帆船两侧放下沙袋减缓敌炮弹带来的伤害。这防弹沙袋不敢提早捆绑于帆船两侧，主要还是害怕影响战船的航行速度。在这时，相隔五里的距离奥斯曼船队侧面火炮率先开炮，华军战船左侧前方瞬间被敌方火炮掀起的弹柱挡住视线。好语气不仅仅在华军一方，奥斯曼发射的实心弹砸在“平安”号铁甲船左侧。

这发实心弹正好打在“平安”号左舷水线处还避开了防弹沙袋，奥斯曼人的实心弹虽然没有击穿铁甲，巨大的冲击力在金锉声震飞了固定铁甲的铆钉，还震裂了铁甲后方的厚木船甲板。“平安”船仓内水手发现船壁渗水，五个水手赶忙抓起木板堵住用顶杆固定，并马进行紧急抢修。身为主将的张森并不关心这些细枝末节，他对自己的主船抗击打能力很有信心。奥斯曼船队急于开炮也表明敌方底气不足，因为大多数炮弹在华军船队侧舷数十丈外掉入海，说明敌军火炮射程并不足以对华军构成威胁。双方五里的距离已经进入了华军火炮射程之内，可提督张森依然隐忍没有下令还击。张森默默地注视着敌方排成竖列战船，心默默算计着炮击的最佳时机。华军火炮虽然优良，射击精度远高于对手，多年海战的经验告诉他华军海战炮击的最佳距离是三至四里。当然了，离敌船越近打击的效果越好，其承受对手还击的风险也大。

随着双方航海队列越靠越近，算准时机的张森在敌再次发炮前终于下达了依次攻击命令。位于华军阵列打头的铁甲船“平洲”号首先开炮，帆船下三层火炮依次炸响，宛如地狱恶龙喷射出死亡之火。白色硝烟将“平洲”炮船笼罩，与之相对应的是奥斯曼三桅帆船包裹于水火之，倒伏的桅杆碎裂飞卷的绳索预示着这场炮战的成果。但见水雾渐去，奥斯曼引以为傲的三桅帆船，此时成为一摊渐渐下沉的废物堆。围绕在这堆木头为主的破烂帆船周围，是跳海自救的奥斯曼水手惊恐地喊叫声，许多水手为争夺一块漂浮的木板而挥拳相向。冬季的爱琴海水温不高，落入大海的人绝不会熬过半个时辰，奥斯曼水师争抢漂浮的木片无外乎表现出人性求生的欲望，极为丑陋且现实的一面。一击而的“平洲”号绝不恋战，它急速右转让出攻击阵位给身后哨船。华军水师这种阵法借鉴了陆战磨盘阵法经验，水师炮船火炮击于两面侧舷。

特别是海战强调的是多门火炮覆盖炮击战法，一旦船舷的一面弹药射完不可能马装填新弹药，而恰恰这个时候是炮船最为虚弱的时刻。为避免出现火炮弹药射击完毕后出现的短暂火力虚弱期，得想办法弥补这个帆船天生缺陷。结果水师将领们发现陆战用磨盘阵法，可以轻易解决掉这个难题。那是领头帆船攻击完毕后让出阵位交由身后帆船继续攻击，而发射完弹药的帆船反对敌船队进行转向并航行至长蛇阵的队尾。这样一来，帆船未发射弹药的船舷朝向敌方，还可以起到警戒防御的作用，打完炮弹一面的船舷借此空挡完成炮弹的在此装填。冬季海战水手们最害怕自己战船受损，一旦帆船沉没落海的水手浸泡在冰冷的海水绝活不过三刻时辰。随着奥斯曼六艘帆船在与华军炮战成为碎片，污浊的海面漂浮着大片的破碎的甲板和木桶，断裂的绳索纠缠奥斯曼落水水手沉入海底。

落海的奥斯曼水手们最先想到的是向友邻帆船大声求救，希望友船能减缓速度伸出援助之手。然而，华军水师犀利火炮将海面打得如同沸腾的开水，带着尖啸的炮弹遇到海水阻拦顿时爆发。一道道*成为的水柱在蔚蓝的海面装饰成为死亡花园，盛开的气浪花朵含有红色血腥。奥斯曼帆船每一次被华军火炮*击，能从船体裹挟出成片的碎片和破烂人肉。在随时都有被华军火炮轰击的情况下，奥斯曼帆船不敢减缓速度对落水的水手进行援救。看着一艘艘从身旁不远驶离的友船，还在海水挣扎的奥斯曼水手们从挥手呼救变成了咒骂。自顾不暇的奥斯曼帆船穿行于弹柱间，他们也开始对华军帆船进行还击。紧张的战事让奥斯曼人选择忘记落海袍泽，对于他们来说突出重围能继续活下去才是他们拼命作战的动力。战场武器和帆船巨大的差距使得奥斯曼水师下都意识到，华军水师战船的强大并不是靠勇气可以扭转，要想自己活命要抛弃自尊让同胞去送死，这其以奥斯曼船队主将莫尔契表现得最为突出。

海战一开始奥斯曼主将莫尔契下令所有三桅帆船在前迎战，而他自己的主船则隐藏于阵型间位置，按照莫尔契的说法是便于居指挥作战。身为奥斯曼水师主将的莫尔契明目张胆地怯战，下面各战船的将领最初也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还是按照军令与华军水师死拼。当奥斯曼七艘三桅帆船和二艘双桅帆船被华军击沉没，他们的主将莫尔契的战船依旧是朝东北抢占风口。熟悉海战规制的奥斯曼将领们渐渐觉察出不对劲，莫尔契躲在后方不顾兄弟们苦战，借助航速快让海战能力弱的货船落在后方，摆明了是要独自逃离凶险万分的战场。奥斯曼各战船的将领们算是看明白了，主将莫尔契是要把大家伙丢给敌人好独自逃跑。这下好了，奥斯曼水师船队主力帆船将领们不再听从主船发出的指令，纷纷按照各自的想法从混杂脱身。

现实太过残酷，面对漂浮在海面污物等死的同胞，幸存的奥斯曼水手们虽然很同情但更理解本船将领临战脱逃的苦心。本来华军路水师在提督张森的带领下采用磨盘战法打得顺风顺水，但奥斯曼船队不顾队形一窝蜂地朝东北冲去，令保持阵型轰击的华军船队所有人顿时傻了眼。奥斯曼主力战船船队偏离交火战场，留下航速慢的货船着实让人气恼。生气不能解决问题，面对这种乱局提督张森唯一的解决办法是拆散队形让华军分别追击奥斯曼战船。现在提督张森把希望寄托在华军水师右翼船队身，要是带领右翼的副提督车世顺能抓住战机阻拦逃离敌军，将为路船队赢得追击时间。于是，提督张森下令“平安”战船施放总攻的烟花信号，命令华军左右翼船队全面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