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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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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看着天空,就像看着自己的眼睛一样。也许,大海会更像一些。事实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微笑,这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自己的报复,为了保护家族的荣耀,Aruta,只想杀死Sevis,为了报复,一个小小的愿望,但我为自己而生。只要有自己的兴趣,我就必须采取措施。这是必须的。

慢慢地,天空变成了血液般的颜色,也许这将是不久之后被血液覆盖的土地。

事实上,我不喜欢这种颜色,因为我真的不想杀人,但我没有权利选择。踏上这条路意味着我将移除所有敌人,也就是说,不断地保持双手。被污秽污染。

“坐在屋顶上好吗?”阿鲁的声音很低。

“哦,你怎么说呢,”我的眼睛跟着逝去的太阳。“不要考虑杀死塞维斯,你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我和你一样心情,我急需复仇。但敌人就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不让我这样做呢?”他也坐了下来。

“...不一样,我们重视结果,但我也注意一件事,价值,但你不关心这个。如果你没有帮助,你能复仇吗?不,如果你因为一,人们的仇恨忽视了家庭的仇恨是太愚蠢了。然后,我将不再需要你。“我的头发被风刮得有点乱了。

“......所以...当复仇结束时,我可以杀了他吗?”他问我。

“这与我无关,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但是,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以这样的实力就想要杀掉他的话,就有些太过自不量力了。”我提醒了他一句,因为,就凭现在的塞维斯,用尽全力的话,是一定可以杀掉阿鲁的,毕竟,西肖德斯的实力在那儿摆着呢,塞维斯说过,他们四个的实力,内森是不明确的,因为很少见到他出手,罗尔夫是个例外,一个擅长近战的魔法师,如果运用得好的话,实力在他和西肖德斯之上,但是,想要杀死他们中的一个也是不容易的,只能是个平手,而且是两边都不受伤的平手,虽然魔法师的耐力较差,但是,他们三个的实力绝对不想上下,硬要说一个最差的,只能是西肖德斯了,因为他属于专精型,只是十分通晓刺客的能力,而他和罗尔夫都在此基础上会一些其他的东西。

“他,很强大吗?比全盛时期的你还要强大?”他忽然问我了一个十分可笑的问题。

“全盛时期的我?”我微微一笑,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见过全盛时期的我吗?”

“在森林里的时候......”他果然这样说了。

“不是,那不是我的全盛时期,”我笑着说,“记住,我的能力是操纵,操纵一切,不管是有生命的,还是没有生命的,一切都可以任我操控,但是,因为没有得到完全的传承,所以,我的能力是缺失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能力会慢慢复原,到最后,我的能力完全恢复时,他在我的面前,是绝对没有还手之力的,”看着他惊愕的表情,我继续说,“我是个怪物吧,完全不像人类吧,不老不死?又有什么用呢?却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不知怎么,一触及这些问题,我的脑海中就会忽然闪过她的身影,心中便会腾起一股酸涩之意。

“心爱的人,吗。”他站起身,准备下去。

“相信我的话,不要做傻事,并且,如果可能的话,拉些帮手来。”我叮嘱道。

“我不会找他决斗的,起码现在不会,帮手的话,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他的情绪好像很不好,一下去就离开了,似乎是想去散散步。

“这样说,真的有用吗?”塞维斯总是喜欢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某处。

“呵呵,他已经理解了。”我继续看着天空。

“可是......”他似乎还想要说什么。

“不要想其他的了,先解决人手问题。”我适时的引开了话题。

“可信、可用、可靠的人......”

“最后一条不需要。”我打断了他的话。

“......”他看了我一会儿,眼神复杂,“有两个地方,军队、学院。”

“不,还有个更好的地方,角斗场。”我看着夕阳的余晖完全在天空中消失,静静的享受着黑夜。

“明天我去一下。”

“一起。”

“嗯。”

然后,他离开了,我坐在屋顶上,度过了一个夜晚。

“这里是。”猛地睁开眼睛,我忽然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片废墟之中,天是血红色的,大地也是血红色的,真的被,染红了啊,这满地的鲜血。

我狼狈不堪地跌坐在尸体堆成的高塔上,看着身边的自己。

一样的面容,没有丝毫改变,他高傲地站着,俯视着已死的敌人,眼睛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在他的身旁,面容没有改变的阿卡洛尔玛奇,已经变得成熟的塞维斯、阿鲁、杜拉蒙德,还有,很多的人,我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但是,我能看清楚他们眼中的冷漠,还有一只狼,一只雪白的九尾狼,那尾巴上的一抹蓝色为什么这样的熟悉?那狼静静地站在那个我的身后,那不会是,休吧?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会杀死那么多的人?应该没有那么多的啊?为什么我不能从我的眼睛中看到情感?哪怕是一丝一毫,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那时的我。”眼前的景物忽然变了,这里是?

流星在天空中转瞬即逝,但无数的星星还在闪烁着迷人的光,柔软的草在轻柔的风中摇曳,我靠在一棵柳树下,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里是,遗望之都。

“明白?明白什么?”我问道。

“明白,果想要与世界为敌,就要放弃很多东西,比如,情感。”他这样说。

“为什么?”

“因为,你走的路,将会是由敌人的尸体铺垫而成的......”

我看着天边的鱼肚白,品味着日出前的万籁俱寂,眼角忽然有泪水划过,因为我的不知所措,我并不讨厌杀戮,因为活在这世上不是被人杀就是杀人,但是,我不想沉浸于杀戮,不想成为机器,但是,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我的道路将会由尸体铺成,那么,我将会杀掉很多人,那是未来的我啊。

实际上,有时我会想到这个问题,我到底会杀死多少人?多少人的尸体才能填补我复仇的深渊?但我也是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追寻答案,因为在潜意识里,我不想得到这个答案,我恐惧它,我怕自己会杀死太多的人,我怕心中的那座深渊永远也填不满,变成一个可怕的黑洞,我真的是很怕很怕。

可是,我已经选择了,或者说,命运已经选择了,我已经站在这里,身后的路渐渐变成深不见底的大坑,我无法退后,我无法绕路,我也无法止步不前,可以说我是被逼无奈,也可以说我是自作自受,但是,我已经深陷赌局,不能退出游戏,因为身不由己,也因为不可自拔,我所能做的,只有赢,堵上自己的一切,赢到最后,坐在一个骷髅王座之上,俯视着我已经变为尸体的对手,否则的话,躺在那里的就将会是我。

“呜呜。”休忽然跳出来,趴在我的肩膀上,呜呜的叫着。我摸了摸它柔软的毛发,将它抱在怀里。

它瞪着淡蓝色的大眼睛,看着我看向的地方。

“休,你说,未来会是什么样的呢?”我紧紧地贴着它身上的绒毛,脑海中蹦出了梦中它的样子。

“呜呜......”休的叫声微微有些低沉,然后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我的脸。

“到底会怎样呢?”我静静的想着,不知不觉中,将自身融在了自然之中。

“撒尼尔。”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我回头看去,是阿鲁,他的头发有些乱,眼睛红红的,还有一圈极深的黑眼圈,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脏了,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颓废。

“阿鲁,你,想开了吗?”我试探着问。

“是的。”他的语调十分平静,似乎一夜之间,他忽然长大了似的,虽然在森林中时,他有时也会有这种情绪,但这次却是十分明显的,就像是,他本身的性格就是这样。

“你怎么了吗?”我皱着眉头。

“没有,只是觉得,之前的伪装有些太过多余罢了。”他在我身旁坐下,看着天边的朝霞。

“伪装,吗?”我重复着他的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个人,怎么能够伪装到那样的地步?明明是这么的沉静,怎么可能变得那么开朗,热情?

“是的,请你原谅我,这也是我自我保护的一种手段。”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的那边。

“呵,我又没有怪你,”我微微一笑,并转移了话题,“但是,你的实力,的确是该提升了,不然我就真的要怪你了,人手本来就不够。”

“有什么最低限度吗?”他的语气一直十分平静。

“最起码,两个月内,你需要做到能够打败上次的那几个人,以此为基础,要不断的提升,因为我们的敌人,真的会十分的可怕,上次的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热身,毕竟我们现在连敌人是谁都不是很清楚。”

“......”他低下头,似乎是在盘算着什么。

“要不要也去拉特山脉?阿卡洛尔玛奇两个月前就去了。”我提了个建议。

“那是谁?”

“我的下人。”

“还是算了,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很好的方式。”

“是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然后,他跳了下去,忽然消失了。

“潜行吗?”我看向某处,“阿鲁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哦。”塞维斯出现在了花园的一角,他好像有些不大高兴。

“怎么了?”

“你太大意了,虽然最近西肖德斯很老实的呆在夏洛尔城,但是不保证他会忽然回来,你这么坐在房顶上一晚,是很容易被杀掉的。”原来他是在担心这个啊,稍微有些多余,但他也是一番好意。

“谢谢你的关心了,实际上,熟睡中的我感知力会比醒着时要强上很多,毕竟与自然融为了一体。”

“反应能力会差上很多,如果是一击致命呢?”他冷静地分析着。

“啊,这些事就先不要管了。今天不是要去角斗场的吗,走吧走吧。”我很讨厌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和塞维斯争辩一件他已经十分肯定的下定结论的事情。

“......你果然是与世隔绝了,这才刚刚是早晨,角斗场是下午才开门的。”他的表情告诉我,我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那就先不说这个了。”我抚摸着休小小的躯体,它早已经睡着了,睡得很安稳,很安稳。

“我先走了。”他静悄悄地离开了。

假如,真的要是去情感,我是不是可以改变,去换一种方式?如果用一种能够两全其美的方式的话......

“不能。”眼前的景物忽然变了,变成了遗望之都前的那片小小的草地,我靠在柳树上,自己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这里,依然是夜晚,依然是群星璀璨。

“为什么不能?”

“因为如果想得到,就必定会失去。”

“......”

“这个道理你一直都是很明白的。”

“可是,可是一定会有别的方法的......”

“会有别的方法,但是,这意味着你将失去一些其他的东西,不管过程怎样,结果永远不会改变,永远会是失去。”

“......这样么,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一直很清楚,得到了,就一定要付出。”

“而付出,就一定意味着失去吗。”

“不然呢?”

“不能付出,却不失去吗?”

“......不能啊,不然,我会沉迷杀戮吗?你以为我愿意吗?”

“......”

“加油吧,与这世界斗争,你现在所能够做的,只是纪念那即将逝去的一切而已,为了那即将失去的一切,仅此而已。”

“可是......”

“撒尼尔。”塞维斯关切地看着神色有些颓废的我。

“走吧。”我做上了马车,头靠着窗户,望着玻璃外的风景。

“你没事吧,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皱着眉头。

“没事。”

“去华贝尔斯。”他告知了马夫目的地。

我急切的想要避开这个话题:“是去华贝尔斯城吗?”

“是的,因为那里的角斗场规模比较大,并且不仅是成年男子与野兽之间的搏斗,还有小孩子和女人之间的搏杀。”他转过头来回答我的问题。

“小孩子的话,的确更容易控制一些。”我附和道。

“是啊。”他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

“有足够的钱吗?”我问了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

“没有太大问题。”他看上去极其不愿开口。

“没有太大的问题吗......”我轻声念叨着,脑海中回忆起了那时,我被卖到那座角斗场中的情形,真的是很难受,那种被束缚的感觉,那种被强迫的感觉,那种令人作呕的气息,那种鲜血所带来的极强的精神冲击,那种生命没有任何保障的恐惧感......那些感觉,我这辈子是绝对不愿意再去体验一遍了......

“在想什么?”塞维斯摇了摇我。

“什么?”我马上从回忆中脱离出来。

“快要到了,看到你一直呆呆的,是在想什么吧?”塞维斯指了指外面,的确,华贝尔斯城的轮廓已经很明显了。

“只是在回忆以前的生活而已。”我打起精神来。

“以前的生活?一个人旅行吗?”他似乎有一定的兴趣。

“不是,是在某一个地方的,虽然我呆在那儿的时间很短很短,但是印象却是极为深刻的。”我摇了摇头。

“我并不很清楚你以前的经历,但是,那个地方和现在所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吗?”他似乎是在提醒我,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十分重要的,不要分心了。

“和事情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微微顿了一下,“与要去的地方......”我停了下来,想要寻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是故地重游吧。”自嘲的一笑,便没有再做声。

“在角斗场中生活过吗......”他喃喃道,“能活下来,也真的不容易呢。”

“呵呵,谁说不是呢,但又能怎样呢,每一个人都可以为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拼尽全力,那么,能够活下来也就不足为奇了。”我微笑着,尽力的驱逐那些令我很不舒服的回忆。

“是啊。”他的语气似乎很平淡,但又似乎蕴含着极强的感情。

“嗯。”我忽然想起西肖德斯对他的描述——一个心脏被冰死死封住,毫无情感,生来就是为了复*杀戮,忽然觉得,他似乎没有那么的冷漠,虽然只是淡淡的一点,但是,他的眼睛中是有火在燃烧的,并不是追逐杀戮与复仇的火焰,而是蕴含着一些很难读懂的东西,十分浑浊。

“假如觉得不舒服的话,就先去外面转转,我会很注意的观察的。”塞维斯看看角斗场的环境,又看看我的脸,皱着眉头。

“你似乎很喜欢皱眉头呢。”我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没事。

“你的脸色很苍白,还是对这种地方有一定的反感吗。”他依旧皱着眉头。

“我的脸色很苍白吗?可能是上次的伤没有好完吧,但是,说实话,我并不讨厌这种地方,毕竟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能找到最为真实的生命,”我看着一场又一场的生死搏斗,忽然觉得小时候的心态又回来了,“说起来,你身为一个刺客,怎么敢来这种人多而密集的地方?”我看了看周围热闹非凡的人群,压低了声音。

“呵,作为一个好的刺客,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快速融入人群,以前只是因为执行的都是暗杀任务,没有什么机会出现在人群中,所以你不知道我还能融入任何一群人之中罢了。”我总觉得他的语调中带着一种炫耀的心理。

“那么,你有看中的么?”我问他。

“暂时没有,到晚上,才会有最为激烈的表演,现在只是傍晚而已。”他抬头看了看天空。

“我出去买些吃的,要带些什么吗?”我站起身,坐在后面的人立刻不满地大吼起来。

“随便。”他依旧专注地盯着场上。

“哦。”我应了一声,向正门走去。

里面是十分热闹,但外面则是十分冷清的,虽然几乎没有人,但是里面传来的喧闹的声音还是将这里的冷清完全覆盖了。

在路过一个院子时,我鬼使神差的向里面看了一眼,是一个关押奴隶的地方,些许是因为自己也曾呆在这里而觉得有些熟悉吧,我迈开步子向里面走去。

一股污血的腥臭味扑面而来,不由得十分佩服自己,竟然可以在这里呆着,现在,哪怕只有一秒,我也不想呆下去,怎当我想要出去时,却在一个铁笼子中,看到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她衣衫褴褛,头发乱乱蓬蓬的,脸上满是灰尘,小小的身子紧紧地蜷缩着,但她的手中却紧紧握着一把带着血的匕首。

稍微有一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先生,如果您是来买奴隶的话,请和工作人员说清楚,然后在陪同下再来挑选,如果您这样直接走进来的话,我们会很为难的。”正当我思索着,一个使者走了进来,语气中似乎有些许责备之意。

“啊,抱歉抱歉,我这么做的确是有些失礼了,实在不好意思,我立刻出去。”我一愣,马上发现了自己的不妥之处,于是刚忙致歉,并行了一个贵族礼。

“谢谢您的体谅。”他换了一个礼,我稍稍点头致意,便走了出去。

那个小女孩,到底是谁?虽然没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但是,我一定是见过她的,并且她使我留下了一些印象,虽然并不时十分明确,到底是谁啊?在哪了见过呢?还是这只是我认错了人而已?

我一边沉思着,一边随便买了些食物。

我皱着眉头,却忽然看见了街角的一个瘦弱的乞丐,他正在被一块黑乎乎硬邦邦的面包递给在他身边坐着的同为乞丐的老人。

这个画面,似乎有些熟悉,似乎......对了!是夏洛尔城,我被绑在十字架上,那个给我吃的的小女孩,不就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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