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做你的信民
“阿翠，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啊！”少女对雪路招手。
“啊……嗯，好的。”雪路跟上少女。
一进神社，发现已经有许多人或插着香，或跪着祭拜。
雪路想起今天她看到的那个神社破败的样子，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为什么这个梦怎么真实呢？
少女跪在垫子上，双手合十，虔诚的说:“风神大人啊，请保佑我们的村子吧。”
“风神大人啊，请保佑我们村子吧！”
“风神大人……”
男女老少都围在神明的石像前向神明祈愿。
那是？雪路看到一个银发龙角的俊美青年的身影出现在神像中，与那尊看不清面容的神像重合在一起。
他的神情温柔而忧郁，他静静地看着村民们，眼中是浓浓的、仿佛化不开的忧愁。
看到雪路仿佛能看到他，青年一愣，转眼消失了。
“那是……风神吗？”雪路喃喃道。
上一秒还在神社，下一秒却回到村子里，雪路无措的站在原地。
“阿翠，愣着干什么，快跑啊！洪水都漫到村子里来的。”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女子，她对雪路喊完后，继续向前狂奔。
洪水？雪路回头，洪水奔腾而来，雪路仿佛能感到水汽。
好真实……虽然是梦，到依然真实的可怕，雪路跟着人们往山的方向跑去。
退无可退了，洪水就在眼前，人们纷纷爬到就近的树上，雪路也跟着女子爬到了一棵树上。
“谁？谁能来救我们啊？救救我们吧！” 洪水还在继续奔腾，一个蹲在树上的中年男子绝望的呼喊。
绝望在人群中弥漫，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声，“风神大人！风神大人能救我们！”
“风神大人啊！救救我们吧！”一个女子听到后哭着大喊。
“风神大人！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绝望的人们好像找到了心灵的寄托和希望，纷纷对着天空大喊。
空中出现一个身影，是那个银发龙角的青年。
他看着绝望的人们，脸上是神明的悲悯，青年坚定的用手抠出自己的右眼，金色的眼睛飞向天空，化作金色的光点，光点像一颗颗闪落的星星一样落入奔腾的洪水。
洪水像遇到什么阻挡一样，不再冲向村民的方向，而是改道奔腾而去。
雪路望着那个天空中的龙角青年，他扣出的右眼已经变得空洞洞的，血液顺着眼眶流下，转眼间就浸漫整个脸颊。
但是青年却像没有感觉一样，看着因为获救而欢呼雀跃的村民们露出孩子一样纯净和喜悦的笑容，转眼间消失了。
“你没看到吗？”雪路拍拍离自己最近的女子。
“看到什么？”女子疑惑。
“那个人。”雪路指着天空，龙角青年消失的方向。
“什么呀，没有看到。”女子沉浸在获救的兴奋中，对雪路的问话也显得很冷淡。
“你没有看到那个人。”雪路指着天空，问另一个村民。
“没有。”
“你有没有看到……”
都没有，为什么？雪路不明白，大家不是明明都对着那个方向像风神大人求救吗？
洪水退下后，雪路跟着村民们回到村子里，看到村子已经被洪水毁灭得不成样子，村民们再次抱在一起哭泣起来。
“唉，走吧。”男人拉着自己的妻子，“我们去其他地方生活吧！”
时间加快了，雪路看到不断有人从村里里搬走，并且再也没回来过。
“不要走啊，大家不要走。”雪路对着离开的人们喊到。
可是大家好像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说话一样，自顾自的离开了。
“那风神完全没用嘛！难得我们给他上了这么多年的香火！”
“对呀！要不是他，我们村子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大家会怪他呢？听到背着行李准备离开的村民们这样说，雪路忍不住追上去:“风神救了大家呀！你们忘了吗？”
风神大人救了他们啊，雪路想起青年那么决然的抠下自己的眼睛，任凭鲜血淋漓，还有那个笑容。
那是一个多么伟大的神明啊！
为什么，大家在洪水之前还在祈求风神的保佑，灾难之后却把他忘了呢？
村民再也不能像刚开始一样看到雪路了，所以雪路再怎么阻止，村民还是渐渐离去。
村子空了。
雪路像刚来一样茫然的站在原地，怎么办啊，雪路也不知道了。
但是她却生出一种冲动，她向山上的神社跑去。
石阶上已经生满了青苔，原本朱红色的漆料已经消退，倒下的牌匾，神明石像上的灰尘和蛛网。
一切，都在诉说这是一个已经废弃的神社。
和她在现实中见到的神社一样了。她站在神像面前，这个神像的做工非常粗糙，也看不清面容，但是，雪路知道，这是那个青年的神像。
雪路用袖子为神像擦掉灰尘，心中充满了温柔，风神大人，没有人做你的信民的话，我来做你的信民啊。
“你在哭吗？”银发龙角的青年突然出现，他的手拂过雪路的脸颊。
她哭了吗？雪路摸摸自己的脸，湿了。
她看着眼前的神明，银色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颊，即使只有一只眼睛，但那金色的眼眸透着的波光还是那么温柔。
和最初一样，即使失去了信民，他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这个神明，有一颗清泉一样清澈透明的心。
“你在为我哭吗？”神明对着雪路微笑，“不要哭了。”
“公主大人，公主大人！”侍女本来叫醒公主，却发现公主在流泪，以为雪路在做噩梦的她，急急忙忙的把公主叫醒了。
雪路迷迷糊糊的睁眼，果然是梦吗？
“公主大人，您做噩梦了吗？”
雪路想起那个依然真实而且清楚的梦，“大概，是美梦吧。”
美梦怎么会哭呢？侍女奇怪，但是还是没有问出来。
用过早饭，雪路对着侍女说:“阿月，我要去昨天去的那个地方，你下去安排一下吧。”
今天又要去？大概公主觉得镜湖风景好吧，去安排随行人员和马车的侍女想。
得到消息的雪鸢跑过来，“姐姐，你又要走！不走嘛，好不好姐姐？”
一旁的侍女看到向公主撒娇的城主，想起城主对那些不认同他管理雪见城和提出让公主进行联姻的大臣的血腥手段，心里暗叹，也就只有在公主面前，城主还像个少年了。
“雪鸢。”雪路摸摸弟弟的头发，安慰道:“我会早点回来的。”
出去看什么，看我不好吗？雪鸢很想姐姐不离开自己，即使处理政务也坐在他旁边就更好啦。
不过，他也知道不可能。姐姐像一只被关在宫殿的鸟儿，不再暂代城主之后，姐姐就一直不想只待在宫殿里。
即使舍不得，但是，这就是他喜欢的姐姐啊，只要不走远，只要姐姐不走远的话……
姐姐一定不要走远哦，不然，我会想把你绑在我身上的。
“那姐姐要早点回来。”雪鸢向雪路露出有些妖媚的笑容。
那些城里的少女不是最喜欢自己这么笑了吗？自己对姐姐怎么笑的话，姐姐会向那些少女一样对着自己尖叫吗？会更喜欢自己吗？
“啊，弟弟笑起来有点像女孩子了。”雪路盯着雪鸢左看看，右看看，是经常和她呆在一起的缘故吗？她觉得雪鸢越来越……嗯……
“姐姐！”什么？女孩子！姐姐觉得他像女孩子吗？
“总觉得我好像养了一个妹妹。”雪路还是觉得弟弟像女孩子，总结的说道。
“不像啦，不像啦。”雪鸢拉住雪路的衣袖摇啊摇。
女孩子不可以在一起吧，只有男人才能和姐姐在一起。
果然是自己长相的原因吗？雪鸢已经知道自己是三尾狐的后代。三尾狐一族的长相都是漂亮到妖异的貌美。
不过还是没有姐姐漂亮，在雪鸢心中，姐姐是最漂亮的。
他可不想像女孩子，下次板着脸好了，雪鸢想到，这样就会更帅气，更男孩子一点的吧？
“城主……”来晋见城主的大臣差点被城主的表情吓哭了。
他惹到城主了吗？想起上次提起送公主去邻城联姻的大臣的下场，忍不住抖了抖。
他当时不是还顺着城主，极力反对吗？应该没惹到这个煞星啊。
“我这样有没有……”更帅气一点？
算了！这些大臣怎么会懂呢？还是问姐姐好了，姐姐好久回来啊，姐姐离开的第二个时辰，想她……
“啊？”大臣没听懂城主说到一半的话是什么意思。
“下去吧。”
听到这话的大臣松了一口气，立马告退了。
城主明明是个少年，而且，除了对待个别事情，治理雪见城也一直很英明。为什么自己就那么怕他呢？大臣想不明白。
“就在这里停下。”雪路看到马车行驶到神社附近，招呼马夫停下。
“公主大人，您这是？”侍女以为公主要去镜湖，难道她理解错了公主的意思吗？
“我进去一下，你们就在外面等我吧。”雪路指了指神社方向。
“公主大人，这……”侍女担心公主的安危。
“你们都在外面，没关系的。”雪路想单独进去，她想确定梦中那个青年，存不存在……
“公主您要注意安全，有事喊一声我们会马上进去的。”
“嗯。”
作者有话要说： 雪路:心好累，我大概养了了假弟弟。
雪鸢:（面无表情）我帅不帅。
大臣:风神大人，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