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心灵手巧
温天阙急忙从战台上爬起来, 他轻身跃下, 追上姬华韶的脚步, “兄弟,等等我。”
抱着崽的姬华韶面无表情地看了温天阙一眼,“你刚才还叫我爹, 现在叫我兄弟, 辈分乱了吧!”
温天阙垂下眼帘, 看了一眼姬华韶怀里抱着的小姑娘,那张脸和姬华韶有五分相似,肌肤苍白到甚至有些病态, 眸子极黑如深夜一般带着些邪气, 却是不一样的气质,他已经沦落到和少年他女儿一样的待遇了。
“我叫你爹也毫无压力啊。”温天阙心想就是这辈分有些小了。
姬华韶抱着三崽站在五号战台边等危若寒,大师兄搬砖搬上瘾,竟然意犹未竟, 今天也跟他约好一起去搬砖, 他这边比试结束的早, 毕竟温天阙一上比试台就直接毫无节操可言的跪下叫爹了,毕竟是只有窒息才能满足快感的男人, 他不该对他的节操报以期待。
“说起来我们也是同病相怜了!”温天阙感叹道。
姬华韶古怪地看了温天阙一眼, 明明同病相怜的是温天阙的同父异母的兄弟们, 他的老父亲谢微鹤在各大天域遍地播种留下的私生子才对, “我没有你那样的母亲。”他身上没有任何不和谐的变态诅咒。
“我是说师父, 你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 刚入门就没了师父,而我呢,我是有师父跟没有一样,不过是我母亲族中的长辈,将我挂在他的名下罢了,如今我师父恐怕是恨不得杀我。”温天阙苦笑一声,纠正道。
“哦。”姬华韶没什么反应,他一点都没有感同身受、同病相怜,想一想他的便宜师父还是不错的,就是死的早,还留给他一个崽,让他成为单身老父亲拉扯大。
不,好像没有拉扯大,他的大崽已经成为走失儿童好多年,这样想一想有些对不住他的便宜师父。
还是希望满世界给他找崽的凤仪靠谱点,比起不皮会死的长生,姬华韶对凤仪抱的希望更大一些,至于崽找回来后被碰瓷强行结婚再说吧。
这个话题有些聊不下去,温天阙见姬华韶的目光放在五号战台的比试上,他缓缓开口道:“这些年,我在宗内未曾看到过你,想必你对宗门内事物不太了解,和首座大师兄交手的是执掌宗门功法的天功长老关门弟子柯崖,在内门亲传弟子中排名第三,柯崖在拜师之前,曾是宗内十年一次大比内门弟子比试第一,在颁奖仪式上,他当场拜天刑长老为师,但被拒,转投天功长老朱箬门下,进阶迅速。”
“难怪与大师兄对战那人功法驳杂,博采众长,虽同样是修无情剑道,但出剑刁钻。”姬华韶淡淡出声道,危若寒的剑气沉稳,剑意打磨出雏形,走的是剑修苦修一道,而柯崖则是剑走偏锋,两人争锋相对。
温天阙见姬华韶对柯崖感兴趣,他小声讲着宗内随没有人提起,但已经不是秘闻的秘闻,“天刑长老越墨从未收过徒,想拜在他座下的弟子数不胜数,但几百年来从未有人成功过,柯崖当年资质极为出众为弟子中的翘楚,骄傲自负,那年他当场拜师震惊了宗内的所有弟子,有人心想天刑长老应该会收下他才对,毕竟天才虽多,但千年难遇的天才就少了,然而没人知道天刑长老是怎么想的,不加思考当场拒绝,连掌门劝都没用,柯崖不服气刚说两个字就被天刑长老以不礼敬师长噤声,当即下不来台。”
“兄弟,不,爹,你应该不知道掌门和天刑长老关系要好,而天功长老跟掌门极为不对付吧。”温天阙神秘地道。
姬华韶微微颔首,他还真没听说过,毕竟他从来没有参与过无情剑宗的核心事物,更没听苏槿提起过。
“柯崖当场转投天功长老朱箬之时,便撂下狠话,他会让天刑长老为没收下他而后悔!”温天阙无奈地道:“要我说柯崖太自以为是了,宗内谁不知道天刑长老立下过永不收徒的规矩。”
姬华韶抱着崽听着八卦,战台的比试眼看着要不了多久便会结束,最终还是危若寒占了上风。
危若寒毫无悬念地直接压制柯崖,后者被直接挑下战台,背脊着地,狠狠砸在青石地板上,咳出一大口的鲜血,旁边很快有人前来将他扶起,叫着师兄,用手绢擦拭着他唇边的鲜血,以及身上的伤口,捏碎丹药洒在伤口上。
柯崖阴狠地瞪了一眼同样被他所伤却神色平静跟没事人一样的危若寒。
危若寒迈着沉稳的步伐下台,走到姬华韶身边,轻声道:“久等了。”
“是有点慢,走了。”姬华韶转身,多亏了温天阙这个傻儿子,他才能结束的如此快。
“你认识首座大师兄?”温天阙如发现了奇怪的事情,他惊讶地问道,真是出乎意料,无情剑修大多独来独往,无情无欲,除非有过命的交情才会相识结伴同行。
“嗯。”姬华韶淡淡颔首。
“你们去干什么,加我一个怎么样?”温天阙挤入两人之间,绽开一抹讨喜的阳光笑容,打着商量道。
“也不是不可以。”姬华韶扔下这句话。
相当于默认了,明明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温天阙有些小兴奋,他露出了一抹只有在窒息时才能生起的兴奋,他发现这个人是特殊的,能引起他的冲动。
他睨了一眼危若寒,男人衣衫凌乱,在方才的打斗中衣物被凌厉刁钻的剑气割裂,膀子都快光出来了,更别说腿上,明显不能穿了,身上的伤口还未结痂,汨汨的鲜血染红了青色的衣襟。
“你受伤了,要不你今天还是调息疗伤吧。”姬华韶建议道。
“不要紧。”危若寒微微摇头,他摸出一枚丹药塞进嘴中,神色平淡到看不出来有伤口,“待会下山,在城中店铺买一件就是,正好昨天赚了钱。”
“好。”既然本人都说没事了,他跟着着急干什么,姬华韶着正好再给闺女买几件肚兜和小裤裤,苦什么都不能苦了闺女,毕竟搬了两天砖有了一笔巨款。
“你看首座大师兄和那个让人跪着叫爹的打脸狂魔竟然认识,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围观比试的弟子不知道谁提了出来。
“那又如何,今天两人都进入决赛了,关系再好也是要上比试台拔剑相向的。”一人小声地道。
“那到时候谁跪着叫爹?”
“那还用说吗?首座大师兄成名已久,这一次守住首座位置毫无悬念,毕竟姬华韶是后起之秀,大师兄当首座时,他还是一个凡人在给宗门喂鸡呢,等着姬华韶跪着叫爹吧,毕竟风水轮流转,打的脸多了也是会被打脸的,明天——”一名弟子理所当然地道,他话头突然停止,“诶,你们干什么去?”
只见原先还聚成一堆没有再看剩下来三个战台未结束的比试,纷纷朝出宗下山的方向行去。
浩浩荡荡的一堆弟子,在一起窃窃私语道:“我们这样跟踪大师兄和姬华韶不好吧?”
“我们只是去看看他们三个做什么,你敢说你不对他们感到好奇吗?大师兄受了伤都要去,不回峰备战的地方究竟是什么地方。”
其他人根本无法反驳,不然也不会结队御空飞行了。
后面的动静姬华韶当然也注意到了,只是他没将那些人放在心上,用系统的话来说,除了他,都是崽。
危若寒熟门熟路地进了一间专门为修士定做法衣的店铺,管事的立即眉开眼笑地迎上来,“前辈,还是找张老定做成套的法衣吗?您现在就去将他请来,您先进雅间落坐,我让小厮为您奉茶。”
姬华韶看了眼大师兄,难怪大师兄的衣服卖出去,人家连他的唯一剩下的裤子都不想放过,原来是高级定制,这就是有钱人过的生活,但自从给他提供嫖资带崽后,大师兄也成了穷人。
危若寒神色难得地僵硬了一瞬,他道了声,“不用,要成品,最好五百下品灵石以内的。”
“前辈可是最近手头上有些拮据?”管事试探着道,“没关系,前辈的信誉我们信的过,您毕竟是无情剑宗的首座弟子,我们可以为您打欠条,算在账上。”
“便宜点的。”危若寒沉声道,不自觉散发的无情剑气将管事吓的背上生了一层冷汗。
危若寒随便拿了一套便宜的法衣,姬华韶在那给闺女挑选着漂亮的小肚兜和小裤裤,“大师兄,我看这花色不错,这么复杂的花色我学一学,也给闺女绣出来。”
危若寒站在姬华韶旁边,拿着小肚兜极为自然地在姬三身上比了比,“颜色和绣的花还行,就是太大了。”
温天阙站在一旁,他感觉大师兄和姬华韶,还有那小姑娘像是一家人似的,首座大师兄在宗门内是有名的不近女色,整个人如同不会停止的机器,无情无欲,此时拿着姑娘家的水红肚兜毫无违和感,唯有他才是外人一般。
“前辈真是心灵手巧啊,像这么小的小女娃法衣一般店铺是没有卖的,都是孩子的娘亲手工制作。”管事称赞道,“我们店铺有专门的炼器师,可以为前辈的女儿量身定做。”
“不用,她没有娘亲,我来改一改就行了。”姬华韶看着颜色以及花样都很衬三崽白皙至极甚至有些苍白的肌肤,虽然不合身,但是没关系,闺女穿着漂亮老父亲动手改一下就好。
因为漂亮所以多选了几条,姬华韶数了数两天搬砖的工钱有些不够,看向大师兄,大师兄默默地掏出了他剩下的灵石添上,差不多刚好。
温天阙看着两人配合地极为默契,要不去小姑娘与危若寒长的根本不像,他都要怀疑孩子是姬华韶和危若寒的,他迟疑了一下,在姬华韶身边小声地问道:“冒昧问一下,小姑娘她娘亲呢?”
“我不是都说没有了吗?”姬华韶凉凉地道,用深深的目光看了温天阙一眼,他实在是不想承认他跟男人搞出来了崽,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搞出来的。
温天阙在姬华韶的目光下讪讪地住了嘴,他有一个兴奋地提议,“你看我当孩子她后爹怎么样?”
姬华韶只想到有人大早上在他家门口寻刺激投湖找窒息,就像参加体育赛事磕兴奋剂,目光顿时嫌弃。
“不要那样看我,我还是清清白白的,而且我怎么跟你玩都没问题。”温天阙微笑道,表示自己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