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认清
“我叫过子彦让你们回去的。”华大夫常年专研医术，对于这类吵架的事，只能干瘪瘪的回话。
“华大夫，我们在这可都是相信你的医术，你怎么能这样说寒了我们的心呢？”妇人有些伤心，朝大伙一喊，“大伙，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
“华大夫，你可不能寒了我们的心啊。这么多年，我们风雨无阻的来你的药堂，我们这么的支持你。”
华大夫看着激动的百姓们，有的对他翻白眼，有的似威胁的看着他。仿佛他说一个不字，便是忘恩负义、无情无义之人。
“我……”华大夫唇瓣挪了挪，还没说出一个字，一个抱着孩子，绾发的妇人便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华大夫一眼便认出了她，她叫刘李氏，生有一子，为人温和，常在他这看病。
不过，今日的刘李氏华大夫有些不敢认。往日梳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此时散落在两颊。两只眼睛红肿，看着他的眼神还带有一丝怨恨。
“华大夫，我求你，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刘李氏抱着孩子跪坐在地上，她的身旁站着孩子的父亲已经他们家的亲眷。
华大夫明白了刘李氏怨恨的来源，面色无奈，“刘李氏你先起来，我这里没有药材，你还是快带着孩子去其他医馆吧。”
“怎么可能？你可是神医华佗的后人，你怎么可能救不了我儿。”
刘李氏不可置信的扒着华大夫的手央求，“求你了，你救救他，你看他还这么小，还没见过这个世界的美好呢。”
“求求你！求求你！”
刘李氏哭泣不止，他的丈夫亲眷也在背后央求，“华大夫，您的医术高明，您从来没失手过，怎么会连小儿的病都治不好呢！”
“唉！”华大夫无奈叹息，“我先前已经说过了，我药堂里的药材失窃了，现在药堂里面一点药渣都找不到。”
“刘李氏，你还是带着你的孩子去其他医馆吧。现在去，或许你的孩子还有救！”
“华大夫，求求您了！”
刘李氏抱着孩子哭得声嘶力竭，好似下一秒便会断气。他的丈夫亲眷也由先前的客气变得怒目而视。
其实他们不去其他的医馆无非是要收钱，而华大夫这是唯一可以打欠条且没有期限的医馆。刘家一家日常有个小病大病都是在这看的。
刘家家境并不富裕，几次下来都把华大夫当作自家的私人大夫了。
“华大夫，我知道我们刘家已经欠了您很多药钱了，但您也不能公报私仇啊！求您先救下小儿，我们刘家定砸锅卖铁地还您。”
刘李氏的丈夫义正言辞的道，说完连自己都信服了。而后越想越是这样，这世上谁会无缘无故不收钱就给人看病的。
“对！对！华大夫，我们一定会把钱还给您的。”一听丈夫这样说，刘李氏也信了，抱着孩子连连给华大夫磕头。
而人总是奇怪的，总喜欢不明是非的怜悯弱者。
围观的群众一看到处于弱势的刘家，连忙正义感十足的道，“原来华大夫您是这样的人啊，扣着药材不给治病，趁火打劫的要钱，也太不厚道了吧。”
“就是，原以为你和其他医馆不一样，为我们贫穷百姓无条件的治病拿药，还不收钱，现在看来这都是你的骗术。”
“是啊，是啊，那些医馆没有钱不能进不能医，我们这些贫穷的人只能硬撑着，直到华大夫你的药堂出现，给了我们一个希望。现在看来，不过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我呸！”
华大夫听着周围的言论，只觉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又强行站立。今天的百姓让他心底的那股无力感又生起。
他以救人为本，一心在民间用医术造福百姓，所有的药材治疗钱都是他倒贴的。
他从没收取过百姓的一份钱，相反有时还拿钱给他们，想不到今日会唤来这种结局。
明明是同样的面孔，他们却让他感到陌生。
“刘李氏，你快抱着你的孩子去其他医馆吧。”华大夫第二次说这句话，疼惜的注视着她怀里的孩子。若再不去，这孩子恐怕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华大夫！”
刘李氏眼中的怨恨实质化，但还不等她说话，她怀中的孩子似乎映证了华大夫的话，全身开始抽搐，脸色发青。
“华大夫！你快来看看！”刘李氏收起怨恨，一脸的希翼。
“唉，没救了。”华大夫眼睛透着遗憾，可看多了生死的他早已能淡然面对。
“不！你还没看呢，你看看他，你可以救他的，我求你！”
刘李氏把怀中的孩子放下，发疯了似的扯着华大夫的袍子，嘴里念着求求你三个字。
“他死了。”
“不！不会的！”
刘李氏不可置信的回头，孩子已经停止了抽搐，面色宁静。
“不！”刘李氏抱着孩子歇斯底里，“不！我的孩子他还活着，还活着！”
“我的儿子！”
两夫妻抱在一起，刘家的亲眷怒视华大夫，年轻一点的冲上去揪紧华大夫的衣襟。
年老一些的安然看着，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
药堂外的百姓或是静静的看热闹，或是嚼着舌根，或是眼露恐惧。
“华大夫这是治死人了。”
“哎呀，看来我以后到这来看病得小心一点了。”
“看来，华大夫的医术也没传说中的那么好。”
人群里说什么的都要，就是没有上去帮华大夫解围的人。
因为他们都怕惹上死人的官司。
其实要是其他的大夫治死人也没华大夫这样的严重，但华大夫是神医华佗的后人，在他的药堂发生这样的事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
“嘭！”
刘家年轻的男丁愤怒的把华大夫推到在地，可年近古稀的华大夫哪能承受这些，就在要倒地时感到地面似棉花一样软。
可还不等华大夫思考，刘家的男丁又准备一拳欺上，一颗石子打在他的手上。
“哎哟！我的手！”
男丁捂着手，刘李氏放下孩子，一双红肿的眼仇视华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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