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小巴见林墨这么早就到了有些意外。
“今天没事了么？”
小巴用手语问道。
“恩。你这边好了么？带你去一家新开的西餐厅吧！”
林墨微笑说道。
小巴盯着林墨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没说什么，点点头，然后转身去换衣服，林墨挑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来等。集团突然的调令让自己措手不及，但是终究是件好事。尤其桃子短信说可能是何老爷子亲自挑选，这种肯定对于林墨而言也是很值得高兴的。而且长远了说，自己算是被挑中将来放在桃子身边的人，这对于两人的关系的确方便了很多。不过，事业上进步的喜悦没有如以往一样让林墨兴奋，林墨看着窗外，整个人还是恹恹的。林墨不愿意承认这个原因可能是由程家林和桃子在一起时的和谐模样造成的。
小巴走过来，林墨抬头，
“好了？”
小巴点点头。
“走吧。这家新开的西餐厅我还没去过，看着还不错。”
小巴比划着：
“贵么？”
林墨笑了，
“谁让我没回你信息呢！狠宰我一顿好了！”
小巴笑着猛点头。
两人打车来到ALON西餐厅。上次林墨跟方芳芳路过，方芳芳说在最新的杂志上看到了推荐，之后又说主厨如何如何帅，菜品如何如何精致美味……林墨最后一句“你来过？”成功的让方芳芳住了嘴。
林墨和小巴在服务生的引领下来到窗边的一个位置。当然，从进门起两个人就吸引了不少客人的目光。林墨今天上身休闲夹克，下身白色筒裤，看上去很干净。小巴外面一件白色宽松大衣，衬得身材纤细，两人走在一块儿颇为养眼。
坐下之后，林墨把餐谱递给小巴，小巴看着林墨笑了一下。下巴翻看菜谱，林墨拿出手机，这才看到桃子之前发的信息。“法国来一个客户，程部长朋友，中午一起约见面。”
桃子是怕自己误会所以解释一下，这个林墨懂。只不过，相亲男是程家林这件事是林墨始料未及的。林墨想起刚才电梯里的一幕幕，实话说，桃子对自己的在意只有瞎子才看不出来，这么一想，林墨心里舒服多了，情绪也跟着好了许多。
两人点完餐，小巴拄着下巴盯着林墨看。林墨被她看的不明所以，问道：
“怎么了？”
“ 你有不开心的事。”
小巴很肯定的“说”道。
林墨想了想，笑着逗她：
“我在你面前都这么自然了？连情绪都不掩饰了呢！”
小巴认真的想了想这句话，用手语说道：
“不用掩饰，因为我会保密。”
林墨愣了一下，随即笑开。小巴看林墨总算是笑了，也跟着开心起来。
“我啊，上午接到领导的通知，集团那边要借调我过去。”
林墨喝了一口水，说道。
“什么时候去？”
“后天。”
小巴点点头。
林墨看了小巴一眼，说道：
“集团在上海。”
小巴眼睛一亮。
林墨笑着指了指小巴，两人都乐了。
“说说你吧，实习怎么打算的？”
林墨问道。
“母亲想让我回上海，有一家设计公司同意我去实习，但是是工业设计，我在犹豫。”
“那你自己如何打算？”
“我想去广告公司。”
林墨点点头，她想了想说道：
“但是广告公司的话回上海也不错啊。”
“我不太想回去，母亲好唠叨！”
小巴吐了吐舌头。
林墨笑了，
“有亲人在身边多好啊。”
小巴认真的看着林墨，
“你的家人在哪里？”
林墨微笑着看着小巴，
“就在这儿，这个城市。”
小巴点点头。
“你如果不想回家，那就留在这个城市也不错。”
林墨一边切牛排一边说道。
“可是你不在了。”
小巴噘嘴。
林墨乐了，说：
“呦！想跟我在一起啊？”
这话说完林墨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倒是小巴有点儿脸红。她一脸红，林墨才意识到刚才那句话好像有点儿不妥。
“哦，对不起啊，我在逗你。”
小巴笑笑，比划道：
“我知道。”
然后还皱皱鼻子。
“追你的男生肯定不少吧，有喜欢的么？”
林墨给小巴的杯子里填了些橙汁，问道。
小巴摇摇头。
林墨笑着说：
“你们搞艺术的人，体内都藏着自虐因子，你可要控制好！别向往那种电影中的感情，那都是艺术，现实里根本不一样。我最希望你能遇见一个人，对他的感情是一种刚刚好的程度，没有过于炽烈，也不会觉得无聊。在那个中间，既能不断地发现对方身上的好，从而去欣赏，爱慕；又能调整好自己不至于感情失控，这样的话交往起来很轻松，而且你还给自己留有余地可以冷静的处理感情里出现的各种意外，从而经营好这段关系，使之长久。”
小巴笑了，比划说：
“好复杂。”
林墨摇摇头，
“一点儿也不复杂，这才是最简单的关系，越是简单的感情才越能长久。”
“切身体会？”
林墨愣了一下，笑着点头。
“对啊，切身体会。”
“你有喜欢的人么？”
小巴问道。
林墨想了一下，点点头说：
“有啊，还喜欢了好多年呢！”
“那你们在一起了么？”
林墨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杯中红酒的质醇，倒是让林墨觉得跟此刻的品味回忆很相衬。
“不算吧。”
林墨摇了摇头，说道。
“似乎是个很长的故事。”
“恩，的确。不过这个故事还没结束，不知道将来会如何。”
“希望是喜剧。”
林墨笑了，举起手中的酒杯，
“谢谢。”
这家西餐厅的装修风格很新颖，包厢都是透明玻璃隔开，当然如果需要在里面是可以放下窗帘的。因此，桃子一边听程家林跟朋友用法语交流，一边时不时的“观看”斜对面窗边的林墨与美女交谈甚欢的场景。
从林墨和一个年轻的漂亮女孩儿走进来的时候，桃子就看到了。说实话，桃子当时就觉得心上被狠狠的拧了一下。升起的一股怨气直冲喉咙，桃子有那么一瞬觉得仿佛自己再用点力就会喷出一口血来！
女孩儿看上去很年轻，但是不轻浮。神情间流露着一股清雅，很难让人产生反感。两人所在的位置，让桃子即使听不见具体的对话，却也能从两人的神态间猜出一些来。女孩儿对着林墨，时而可爱时而认真的样子，任凭谁都会觉得那是一种倾慕。而林墨脸上频繁出现的笑容，更是搅的桃子五脏六腑都难受。
要说这醋吃的也实在有些不对劲儿，过去林墨也没少跟美女一起出现，但是自己都能很快将负面情绪消化掉，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桃子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知道了林墨奶奶的事情，知晓了她不为人知的一面并因此产生了更贴近的感觉；还是因为两人最近多了亲密举动之后的小女人的占有欲。总之，桃子很不爽。
正想着，短信提示音响起，桃子扫了一眼，屏幕上显示“木头”。桃子划开手机，
“晚上有安排么？”
也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桃子忽然觉得所有的气都没了，就因为林墨的这条短信。
桃子觉得，在感情里谁多喜欢对方一些，谁就得承担多一些的敏感和多一些的隐忍。她有时候觉得自己特别自虐，但是又觉得能跟林墨在一起真的很好，所以索性“认命”了。
就像这条信息，桃子认为反映了林墨好几层意思：1.没计较程家林的玩笑话；2.没计较自己事先通知程家林就是相亲男；3.会主动给自己发信息（这一点也是最近很让桃子高兴的一个变化）说明一定程度的在意；4.跟美女在一起时，还想到自己了。恋爱中的女人总会陷在自己的想法里，她就不想想林墨可能有别的意思呢？比如，晚上见面算账。
总之，在桃子看来这条短信有了魔力，让之前所有的不快瞬间都消失了。于是桃子决定“不计前嫌”，只算眼前“帐”，回道：
“没有，晚上去我家。”
桃子盯着不远处的林墨。林墨拿起手机看了短信后，将手机放在桌上没回。于是桃子又拿起手机，按了几个字过去：
“你在哪儿？”
林墨看到短信觉得有些奇怪，桃子一般都不会问自己在哪或者在干什么或者和谁在一起，但是这条信息……林墨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她忽然抬头看了一下周围。桃子一看她看过来，赶紧低头。身边有客人在，她也不能动作太大，只能用低头吃东西掩饰。
其实林墨也就是看了一下而已，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对面的小巴看到了，问道：
“你在找什么？”
林墨摇了摇头，低头在手机上按了几个字。
短信音响起，
“和朋友在外面吃饭。”
还好没骗我！桃子忍不住想，然后合了手机放在了一边。
桃子的所有动作全都没有漏过程家林的眼睛，包括林墨。桃子在看到林墨跟小巴一起进来的时候，程家林也同样看到了。而林墨身边的那个女孩儿，让程家林扶了扶镜框，他觉得有些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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