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血腥碾压

阿五站在圈顶，两脚一前一后，双手持球于身前。这个姿势称为三重威胁。可以向三个方向探步，如果可以把握好时机和节奏，会让起步非常难防。

“想突破我，不是那么容易。”黑子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阿五，摆出防守的架势。

“我原本没看过你的防守，不过现在我知道，很容易。”此时的阿五眼中炯炯有神，仿佛是鹰的眼睛，哪里还有半分呆滞木讷。

“你在找我的破绽。”黑子对自己的防守很有信心，“迟迟不敢落球，是怕被我找到你的运球节奏嘛？”黑子继续挑衅道。

作为一个以突破见长的后卫，黑子自信如果让他看到他的运球，一定能从中找到破绽。

就在这时，阿五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嗤之以鼻的笑容。阿五动了。

没错，黑子的确可以算是运球的高手，也许他真的能看出阿五运球的破绽。但是，如果阿五过掉他根本就没有运球呢？

在黑子看来，阿五几乎是以残影的方式从面前消失。他早就猜到，阿五一定很快，非常快。阿五的身材就证明了这一点。如此消瘦的球员，一定是以速度见长的，他从看到三重威胁步的那一刻，就一直在提防着阿五的第一步。但他仍然失算了。如此简单，如此纯粹的过人。就是一个字：快。没有任何的招式，单纯的身体素质碾压。

黑子怔怔地站在原地，努力回忆阿五刚刚究竟是怎么踩出的第一步。他觉得这比追身去补防更有意义，因为他知道，能有这样的第一步的人，不会给他任何补防的机会。

阿五一步过掉黑子，直冲篮下。篮下的小虎和大飞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们无法相信，黑子就这样一步被过掉了。但是防守者看到对手迎面冲来，几乎都能做到条件反射地上前干扰。大飞有着190的身高，小虎也有185，两人的联防还是很有压迫力的。他们几乎同时向前一个垫步，举起双手干扰。

只要不给进攻者起跳的空间，就可以算是一次成功的防守了。而且此时阿五处于一挑三的状态，一旦收球停步，马上会三人包夹，乔丹也未必有办法。

但他们今天注定是要被刷新三观的。也许今天过后，许多从前他们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对他们来说都会觉得见怪不怪了。因为他们看到那个刚刚突破进罚球线一步的人，已经起跳了。

全场一片哗然。他们也看出了阿五想干嘛，而且他们从球场边看到的，比大飞和小虎更清楚。的的确确是跨进罚球线一步，起跳。只看到那个高瘦的少年，起跳后持续地上升，上升，上升，球被他抓在手里，身体已经如一张弯弓拉了满弦不得不发。人们仿佛已经看不到那个少年身下两个高举双手的人，他们只能看到那半空中的璀璨，如夜空中的最满最近的皓月，万物失色。

“嘭！！！”篮筐发出独有的怒吼。这可能是很多爱好篮球的人心中最悦耳的声音，但此刻不是。这声巨响扣击着在场所有人的灵魂。没有多余的语言，没有解释，没有叫嚣。很多时候，这样的一记怒扣，可以更好地让所有人闭嘴。

阿五的表情，蔑视中又带着一丝残忍，实力的差距已经足够明显，他仍然像一个疯狂的教徒渴望胜利，而且是以最残暴的方式。但他丝毫不在意别人看变态一样的目光，只是昂起下巴，淡淡说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