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马甲掉了
沈让不喜欢被动的感觉, 虽然自从跟肖恒认识后, 他就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
在又一次被肖恒强吻后, 沈让有些气恼, 干脆化被动为主动, 直接伸手捧住了肖恒的脸,进而加深了这个吻。得到了沈让的回应,肖恒心情大好,乐于将主动权交给沈让。
就在两人吻得难分难舍之际,某个扫兴的声音突然从后方响起:“亲够了没?别挡着人走路。”
听到声音,沈让下意识地推开肖恒, 伸出手背擦了擦嘴,将视线转向身后的两人,故作平静地道:“是你们啊。”沈让向来不习惯在别人面前“秀恩爱”, 当众接吻更是从来没有过的。
肖恒有些不满亲吻被打断, 面色不快地看了眼霍逸廷, 声音不高不低,刚好可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你们来的真不是时候, 我还没亲够呢。”
沈让伸手捂住肖恒的嘴,跟霍逸廷和沈思然道:“你们要上山啊,那你们先走吧。”说着,就把肖恒拉到一边, 给两人空出一条道。
沈思然点点头, 礼貌地问了一句:“据说山上风景不错, 这个季节有枫叶, 要不一起吧。”
“不了。”沈让淡淡道:“看这个天快要下雨了,我跟肖恒打算回去了。”
霍逸廷一脸冷淡,不痛不痒地刺了一句:“不会是不想跟我走在一起吧。”
沈让笑了笑,正要回答,肖恒拉下沈让的手,插嘴道:“是啊,一看到你们,忍不住会想到沈让在还没遇到我的时候,被你们两个联合欺负的场景,就觉得恶心。”为了做戏做足,沈让曾经跟他说过一些过往,虽然是用轻描淡写的口吻,但他还是忍不住为沈让抱不平。
被肖恒这么一怼,霍逸廷不由沉下了脸,冷声质问沈让:“你跟你这位新女友说了什么?”
沈让没回他,而是故意用不赞同的眼神看向肖恒,“乱说什么呢。”
肖恒默默闭嘴。
“好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也不记得了。”沈让当和事老,道:“你们继续逛,我跟肖恒先下山了。”说着,沈让拉起肖恒的手,作势要下山。
霍逸廷早看肖恒不顺眼了,刚才又平白无故被肖恒一通挤兑,现在怒火正旺,表情越发的冰冷:“我让你们走了吗?”
沈让也沉下了脸,“那请问霍先生,你想怎么样?”
霍逸廷伸出手指指着肖恒,“我要你女朋友给我道歉!”
眼看着气氛开始剑拔弩张,夹在中间的沈思然有些为难,下意识地扯了扯霍逸廷的袖子,“逸廷哥,算了吧。”
霍逸廷怒气冲冲,把袖子从沈思然的手里抽回来,“思然,这件事你别管,这是我跟沈让之间的事。”早在吃饭的时候,被沈老爷子明里暗里一通挤兑,他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正好借这个机会发.泄。
肖恒也不急着开口,只是蹙了蹙眉,轻轻摇了摇沈让的手臂,委屈巴巴地叫了声:“沈让。”
身为肖恒名义上的男朋友,沈让当然不可能让肖恒被欺负了去,不然他的面子往哪儿搁,他把肖恒护到身后,语气强硬地道:“道歉?不可能。”
“沈让,你是一定要跟我作对了?”
将沈让护住肖恒的那一幕收入眼底,霍逸廷忽略心里的那一丝钝痛,怒极反笑,一张俊美的脸孔极为扭曲。
“搞清楚。”沈让冷冷道:“是你一定要跟我作对。”
鬼知道这个霍逸廷到底在想什么,从他提分手,到解除婚约这段时间里,每次跟霍逸廷碰面,霍逸廷总会主动来招惹他挑衅他,好聚好散难道不好吗?
他很心累好不好!
“我什么时候跟你作对了,一直以来,不是你在折腾吗?一会儿包养小白脸故意气我,一会儿又跟女人搞在一起,你变脸变得这么快,有当我是你的未婚夫吗?”
霍逸廷气昏了头,什么话都往外蹦。
这话一出,沈思然低着头不说话,斜长的刘海遮住他的眼角,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肖恒语气凉凉地纠正道:“是前未婚夫。”
霍逸廷一噎,不客气地道:“我在跟沈让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肖恒性格素来强势,听到这话,当即拉下了脸,“你不过是沈让的前未婚夫,你有什么立场指责我们,你当初跟沈让的亲弟弟搞在一起的时候,有想过沈让是你的——”
“好了。”沈让冷冷打断道:“别跟疯狗讲道理了。”
霍逸廷面色铁青,“沈让,你居然说我是疯狗。”
他作势要上前理论,一直没出声的沈思然用力拉住了他,“这里是半山腰,你们要在这里打架吗?是不是要掉下悬崖,大家一起死才开心啊。”
霍逸廷听了,这才冷静下来。
沈让跟肖恒道:“我们走。”
肖恒神色轻蔑地瞟了眼霍逸廷,点了点头,“好。”说完这话,他率先迈开脚步,主动拉着沈让离开这里。
等到两人离开了霍逸廷的视野,沈思然无力的声音穿到了霍逸廷的耳里:“逸廷哥,你到底怎么了?你知道你刚才像什么样子吗?”
霍逸廷气焰没有刚才那么嚣张,低着头,声音很轻地问:“我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像只疯狗吗?”
“是。”沈思然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现在一跟我哥碰上,你就会失去理智。”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霍逸廷看向远处,山峦高高耸立,直插云霄,天空暗沉沉的,就像他此刻的心情,“我只是控制不了我自己。”
他也很讨厌现在的自己。
看到沈让没有他活的那么好,他就很不开心,他宁愿沈让回到以前卑微讨好的样子,虽然那个样子很烦,但总比现在这样要好。
半晌,霍逸廷低低的仿佛自言自语地出声道:“我是不是很贱?”
没有人回答他。
沈思然没什么情绪地看着霍逸廷,心想,他自己何尝不贱,非要抢不属于他的东西,现在好了,在他付出了那么多后,根本不甘心放霍逸廷自由,就是死,他们也要死在一起。
这一厢,沈让跟肖恒往下山的路走去。
肖恒道:“真是扫兴,居然会遇到霍逸廷,可惜没能看到山上的枫叶。”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不无遗憾。
“没事,下次还有机会。”沈让安慰道。
视线不经意扫到肖恒手腕上戴的手镯,沈让语峰一转,道:“回去后就把这只手镯拿下来给我吧,别给我弄坏了。”
肖恒听言,一副害怕被沈让抢走的模样,宝贝似地捂住那只质地极好的镯子,“这是爷爷给我的,给了我的就是我的。”
沈让黑了脸,“这是给我未来媳妇的,你是我媳妇吗?”
肖恒瘪瘪嘴,用商量的语气道:“那回去后,你让我带几天好不好?”这只玉镯可是古董啊,光泽度还有水润度都是一流的,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玉镯。
沈让干脆拒绝:“不能。”
“小气鬼。”
沈让想了想,道:“这样吧,你把镯子给我,我就把那条红宝石项链送你。”
这笔买卖如果换做以前,肖恒想都不用想就选项链,但是这只手镯很有意义,只有沈让未来的另一半才配拥有,想想还有点舍不得。
“那条红宝石项链是我花八千万买来的,我不喜欢珠宝,又没有女性朋友可以送的,只好便宜你了。”
听到这话,肖恒还是有点犹豫,他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犹豫的。
“行不行。”沈让在一边催促:“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肖恒咬咬牙,不情不愿地道:“那好吧,等回去我就把玉镯给你。”
沈让点点头,不忘郑重叮嘱道:“小心点戴着,千万不要磕到碰到了。”
肖恒摸摸镯子,“知道啦。”
说来也巧,两人刚回到屋里,下面就下起了雨,雨势很大,哗啦哗啦的,不一会儿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霍延松站在门口观望着雨势,问刚回来的沈让:“阿让啊,你们回来时有没有看到逸廷跟思然啊。”
沈让对霍老爷子还是很敬重的,不敢撒谎,道:“刚才爬山爬到一半,看到他们了,我看天快要下雨了,就带肖恒先回来了。”
“这样啊。”老人背着手站在门口,叹了声:“这雨下的那么大,他们肯定要淋湿了。”
沈让安慰道:“您别担心,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乡下的路并不好走,尤其是下雨时,地上泥泞不堪,而且外面小路很多,出去送伞根本不现实。沈老爷子虽然看不惯霍逸廷他们,但是雨下的那么大,不免开始担心他们的安全。
众人纷纷守在门口,差不多过了半小时,大雨中两个相互搀扶的人影越来越清晰,正是霍逸廷跟沈思然。两人进屋的时候,全身都被淋湿了,雨水顺着裤管往下流淌,不一会儿就在地上积了一滩水渍。
尤其是沈思然,应该是摔了一跤,脸上身上都粘上了泥土,看上去狼狈不堪。
“快去把衣服换了,别感冒了。”
沈老爷子语气关切,扭头跟沈让道:“阿让,去拿几件衣服给他们穿上。”
沈让很孝顺,以前总会抽出一段时间回来陪陪老爷子,因而屋里会备上他的一些衣物。
沈让应了声,回房拿了几件衣服,出门前,他想起雨下得那么大,内.裤估计也不能穿了,就又折身拿了两件新内.裤。他有个很好的习惯,就是买来的新内裤会用水过一下。
出来的时候,霍逸廷跟沈思然已经回了客房,沈老爷子让他把衣服给他们送过去,沈让便拐去客房,抬手敲了下门。
开门的人是霍逸廷,身上穿的还是那身湿透了的衣服,沈让越过霍逸廷的肩,瞟了眼地上扔着的一堆湿衣服,看向钻进被窝,身体还在打颤的沈思然,“我拿了几件我的衣服,你穿的可能会偏大,先将就一下吧。”
沈思然嘴唇冻得发白,勉强弯起唇角:“谢谢哥。”
沈让笑笑,把衣服交给了站在门口的霍逸廷。
一堆衣服里,盖在上面的两条内裤尤其鲜艳,一黑一白对比鲜明,霍逸廷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微妙,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冷地冲沈让点了点头,“谢谢。”
沈让道:“管家已经生了火,一会儿你们换好衣服后,出来烤烤火吧。”
此时已经是深秋,一场大雨下来,气温骤降了好几个度,而老爷子是个守旧的人,即便有暖气,他还是更喜欢以烤火的方式取暖,说是一家人围在一起烤火有气氛。
“知道了。”
霍逸廷冷淡了回了一句,然后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沈让耸耸肩,转身时,肖恒跟一尊门神似的挡在他面前,沈让吓了一跳,“你走路都不出声的吗?”
肖恒幽幽地道:“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内.裤。”
“是新的好不好,没穿过的。”
沈让解释了一句,突然想起刚才忘了跟霍逸廷说了,不过霍逸廷也没提,应该没事吧。他很快把这件事抛到脑后,而房里的两人盯着面前的内.裤神色各异。
沈思然:“内裤是我哥穿过的还是新的?”
“不知道。”霍逸廷一点也不尴尬,直接把内裤穿上。
沈思然有洁癖,说服不了自己穿别人的内裤,哪怕是洗干净的,最后他咬了咬牙,还是穿着自己的那条湿哒哒的内裤。
两人从房里出来,沈老爷子难得对他们态度好一点:“老李,姜汤煮好了吗?”
“好了,我这就去拿,”
管家去厨房把姜汤端了出来。
看着两人把姜汤喝下,两位老人放下了心,又招呼他们烤火。
雨下的那么大,一时半会儿不会停,沈老爷子就提议他们留下来住一晚,等明天雨停了再走。沈让当然没有意见,霍逸廷面色犹豫,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众人围着火炉聊天,人一老就特别容易回忆往事。
沈老爷子感叹了一句:“时间过得真快,我还记得阿让小时候特别调皮,大夏天的喜欢去河里抓鱼,皮肤晒的黑不溜秋的,这一转眼的工夫,他就这么大了,还交了女朋友。”
霍老爷子跟着感叹道:“谁说不是啊,我还记得逸廷跟阿让上学时候,阿让读书聪明,年年都考班级第一,逸廷总是不服气,没少在我们面前说一定要超过阿让,两个争强好胜的孩子,转眼就长成大人了,我们也老了啊。”
霍老爷子年轻时迷失过一阵,自从沈老爷子跟他拆伙后,就独自在商界打拼,有好多年没有跟沈家来往,因而对沈让的记忆,除了他刚出生的时候,之后就是沈让跟霍逸廷见面后的记忆了。
听到自家爷爷提起读书时的糗事,霍逸廷面子有些挂不住,忍不住道:“爷爷。”
霍老爷子呵呵笑道:“那时候你在班里总是万年老.二,你觉得这个名号不好听,还郁闷了好久来着。”
“爷爷。”霍逸廷飞快瞥了眼沈让,“那么久远的事,我早就忘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行了吧。”霍老爷子笑着笑着,突然叹息了声,道:“我虽然很遗憾你跟阿让没有在一起,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做仇人。”
他虽然老了,但并没有老到老眼昏花,他能看出两个小辈之间尴尬到甚至有些敌对的气氛。
对于这话,霍逸廷沉默着没有说话。
沈让笑着道:“霍爷爷,您多虑了,我跟逸廷也算是和平分手,现在我们各自都有喜欢的对象,这样不是很好么。”
“你能这样想就好。”
霍老爷子对沈让极为愧疚,现在听沈让这么说,他心里一块大石总算放下。
沈老爷子对霍逸廷的成见,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下的,对于这番话,他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沈思然默默地喝着姜汤,同样没有说话。肖恒对沈让跟霍逸廷的旧事没有兴趣,坐在这儿旁听了几桩,就堵心的厉害,干脆就装起了哑巴。
晚上吃饭时,沈老爷子特意把亲自酿的药酒端上来待客。
这次他们没有再扯沈让跟霍逸廷的往事,只是聊些近况,沈让稍微提了下买彩票中了个小奖,最近自己开公司的事。沈老爷子很高兴,“阿让,好好干,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会把公司经营的越来越好。”
霍老爷子面色黯淡,道:“振南他还一直心心念念想让阿让回去给他帮忙,这次他的愿望要彻底落空了。”虽然心头失望,他还是给与沈让鼓励:“阿让啊,如果遇到了困难,你可以随时找我们帮忙。”
“谢谢霍爷爷。”沈让礼貌道谢,心道,他现在拥有的财产,就算他挥霍无度,估计也够他几辈子花的了。
谈话间,原本默默吃饭的肖恒突然“呀”了一声。
沈让扭头问:“怎么了?”
肖恒面色僵硬,直勾勾地瞪着玻璃杯里的药酒,脸上的表情只能用“苦大仇深”四个字来相容:“我不会喝酒。”沈老爷子给每人都倒了杯药酒,说是能强身健体,他不会喝就放到一边,没想到居然会中招,把喝的可乐跟药酒搞混了。
跟千杯不醉的陈子骁相反,就算是度数再低的酒,他也是一口都不能喝。
沈让没当回事,“不会喝就不喝。”
“来不及了。”
肖恒苦着脸道:“我已经咽下去了。”
说完这话,只听“咚”的一声,他就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居然还有一口就醉的人,沈让直愣愣地看着昏睡不醒的肖恒,没等他有所反应,沈老爷子就发话了:“还愣着干嘛?把小肖扶屋里休息啊。”
沈让“哦”了一声,不能在众人面前丢人,一咬牙,拦腰将肖恒抱起。从客厅到他房间有不短的距离,沈让硬是花了吃奶的力气,才在众目睽睽下,故作轻松步履从容地把人抱回屋的。
进了房间,沈让用脚把门勾上,等听到关门声,他才龇牙咧嘴,踉踉跄跄把人扔到了床上,也不知道这女人是吃什么长大的,重的狠,沈让差点就脱了手。
再看肖恒,醉得跟死猪一样,被扔到床上都没哼一声。
沈让拿袖子擦擦额头沁出的汗,弯腰帮肖恒把鞋子脱了,这时门外响起沈思然的声音:“哥,你女朋友没事吧?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沈让回了一句,看了眼睡得人事不知的肖恒,转身出了门。
重新回到客厅用餐,沈老爷子有些内疚,一直嘱咐沈让要好好照顾肖恒,要随时注意喝醉的肖恒的状态,沈让嗯嗯点头,冷不丁撞上了霍逸廷的目光。
霍逸廷顶着一张面瘫脸,皮笑肉不笑地道:“沈让,你刚才男友力爆棚啊。”
沈让谦虚道:“还行吧。”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肖恒他挺轻的。”
霍逸廷:“……”
沈思然不动声色地瞟了眼沈让跟霍逸廷,故意问:“哥,那你晚上是跟你女朋友睡一间房吗?”
沈老爷子替沈让道:“当然,阿让肯定要留下来要照顾小肖。”
“哦。”
沈思然乖乖应道。
沈老爷子又道:“你跟逸廷还是分房睡吧,家里客房多得是,你随便选间你喜欢的。”老一辈的都忌讳这个。
这区别对待让沈思然暗了眼,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爷爷,我知道了。”
一旁的霍逸廷对此毫无反应,面无表情地低头扒饭。
吃过晚饭,众人在客厅看电视跟聊天,沈老爷赶沈让进屋照顾肖恒,沈让只好不情不愿地起身回了房。进屋时肖恒还在睡觉,不过睡姿跟沈让离开时有了变化,只见肖恒趴在床上,脸面朝着沈让的方向,凌乱的发丝遮住了他脸。
沈让叹了一声,上前将肖恒翻了个身。
一头长卷发杂乱无章地铺陈在枕头上,有部分被肖恒压在颈部,沈让出于好心,一手放在肖恒脑后,将他脑袋抬起,一手则去扯被肖恒压在脖子下的头发。
就在这时,沈让手一滑,把肖恒的一头长发给拽了下来。沈让吓了一跳,面色发白,眼神堪称惊恐地瞪着床上睡得没有知觉的女人。
他力气没这么大啊?怎么可能把人头发扯下来?
沈让咽了口口水,缓缓将头发继续往下拉,等到一头长卷发彻底从肖恒的头顶脱离,沈让瞪着肖恒假发底下的那一头短发,嘴角抽搐,拿着假发的手指也微微颤抖。
再定睛一看,他发现肖恒的月匈部有点歪。
沈让第一反应是肖恒隆月匈了,只是这质量会不会太差了点,趴在床上就能把月匈给弄歪了?联想到肖恒戴假发的事儿,沈让抿抿唇,缓缓掀开肖恒的裙子,伸手摸上了……
五分钟后,沈让瞪着手里跟肤色相似的两团东西,彻底黑了脸。
头发是假的,月匈也是假的,难不成性别也是假的?
站在床头瞪了肖恒好一会儿,沈让蹲下神,看着肖恒穿的白色丝袜,然后又伸出了手。等到自己的猜测得到证实,沈让只觉得世界观都要崩塌了,亏他一直在纠结自己的性取向是不是直了,没成想一直挑.逗勾引他的大美人是个带.把的男人。
仔细回想他们在床上时,肖恒很少让他碰,而且大多隔着被子或者身体有一段距离,难怪肖恒能骗他那么旧。
什么都是假的,那那张脸是不是也是假的呢?
想到这里,沈让伸手去扯肖恒的脸,掌心毫无意外地被抹上了一层粉。
沈让来回在原地转了好几圈,不信邪,转身从房间附带的洗手间里接了一盆水。他用毛巾沾水,一点点开始擦拭肖恒脸上的妆,遇到卸不掉的,他又从肖恒的包包里掏出卸妆水来擦。
沈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耐心过,他仔细地给肖恒卸妆,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指腹触摸过肖恒脸上每一寸肌肉。期间沈让甚至从肖恒脸上卸下了一滩泥胶状的东西,凑到鼻下闻了一闻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就是这个东西改变了肖恒的脸型,从原来稍微有点男性轮廓的脸型彻底变成了张纯女性化的脸。
沈让不得不佩服肖恒化腐朽为神奇的化妆技术,他之前是眼瞎了才会以为肖恒化淡妆,沈让又是懊恼又是生气,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等到肖恒那张素净的脸展露在沈让眼前,沈让抿成一条直线的两片薄唇微动,扯开一道冷笑。
也许是醉了的缘故,青年脸上浮现两团薄红,挺直的鼻梁像是出自上帝之手的艺术品,嘴唇也像花瓣一样,颜色自带粉色,微微嘟起,像是在等待着谁亲上去。
沈让知道,当他睁开眼时,那双狭长的凤目波光流转,摄人心魂。
好家伙,他居然被肖恒,不,是陈子骁当成傻子骗了这么久。
难怪他之前看到肖恒时,就觉得他跟陈子骁有几分相似,但是脸型跟五官在肖恒鬼斧神工的化妆技巧下,只像了两三分,再加上声音虽然中性,跟陈子骁磁性的声音完全是两种音质。
能够变换声音,而不会给人刻意感,这只能用天赋来解释了。
至于喉结,有些女生太瘦了也会有喉结,所以他才没有怀疑。最关键的是,谁能想到一个男人闲着没事扮女人玩啊。
沈让又气又怒,恨不得上前把陈子骁揍一顿,好在他理智还在,他不能跟陈子骁撕破脸,爷爷对他的“女朋友”很满意,他不能让爷爷失望,至于陈子骁为什么要扮女人接近他,等陈子骁醒了,就什么都清楚了。
就在沈让冷静思考着对策时,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沈让,开一下门,你爷爷他让我给你送一床被子。”是霍逸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