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凉皮
第一百零七章
凤爹赶着牛车来了, 蓝小哥哥给打了井水让凤爹洗手洗脸。
蓝凤也把她特意给留的饭菜端了出来。
“我半道啃个黄瓜又啃了个西红柿, 还不太饿呢。”说是这么说，凤爹还是端起了饭碗。
“也没给你留多少, 就让你垫吧一下。晚上回去我娘肯定给我们做好吃的。”还要留着肚子呢。
吃过饭，简单收拾一下，把碗筷、饭盆、菜盆都放个柳筐里，搬牛车上去。
蓝凤最后走的, 又把屋子看了一遍, 一是检查到底拉没拉东西，也有些不舍。
这个她住了三年的宿舍，她在这里做饭、学习、睡觉。
可以说这三年她在这个宿舍的时间要比家里的时间还长呢，以后不会过来了。
她听王红说了，这宿舍早有人等着了。
也是县委干部的孩子, 认为这屋子“风水”好。
不过人家当然不是那么说的, 人家说了要向王红学习，即使家在县城也住宿, 全心全意的投入学习中去。
王红还有些幸灾乐祸, 认为要是遇不到她, 她可能早做逃兵了, 看那个小姑娘能挺多久。
蓝凤不知道不止她的宿舍火了, 就是蓝龙的宿舍也有人抢。
虽然现在风水这事不能拿到台面上说, 但是很多人还是相信的。
凤爹赶着牛车又去蓝小哥哥宿舍, 之后去来娣招娣的宿舍。
一圈下来, 牛车上满满登登的了, 都没坐的地方，她们只能跟着牛车走。
“爹，我和我哥的行李也放县城家里吧，我们暑假也出来做点事。”蓝凤和凤爹交代。
凤爹问了蓝小哥哥一样的问题，是不是继续卖米糕。
“不是，已经有了初步想法了，准备做食摊，卖汤菜配饭，还有凉皮。”蓝凤没说盖浇饭。
她现在是说给凤爹听的，也是说给招娣听的。
看她们会不会有想法，主动找她谈。
“凉皮？”凤爹觉得可能是好东西，他闺女最会鼓弄好吃的了。
“就是用面粉、黄瓜做的美食，很凉快，酸辣口的，适合夏天吃，谢丞忆说是陕西那边的特产，北京也有卖的，告诉我做法了，可简单了。”蓝凤把锅甩到谢丞忆身上。
准备回头写信和他提一嘴，问他吃过凉皮没有，然后就说她同学吃过，告诉过她简单的做法，她做的不好，让他帮忙买本有关美食的书，她要参考参考。
以后她再鼓弄什么新鲜东西也都有个出处了。
当然她强行甩锅也是别让招娣怀疑，不是怕她，就是觉得现状挺好，不想改变。
招娣果然心里一动，她虽然一早就打算了放假不回村里，就在县城住下来做些小买卖。
可是做什么心里还没谱呢，卖地瓜不挣钱，因为太多了。
现在听到凉皮，她觉得真的是个好主意，陕西凉皮她是吃过的，白色滑嫩的面皮，劲道的面筋，冰凉清甜的黄瓜丝，加上各种调料，她能吃两大碗。
可是怎么做，她还真不知道。
可不可以和小凤学学，就是分她一部分分红也成，她去别的地方卖，不和她们抢生意。
很快到了县城的家，绝大部分行李都扔下了，包括碗筷盆啥的，蓝凤都没往家带。
给小哥哥买的书桌椅子也都放这了。
不过从家带的木箱还是要拿回家的。
“招娣来娣堂姐，你们简单收拾一下，就住西屋吧，我和我哥住东屋。”蓝凤提醒自己带布帘子。
“行，你大概在家待几天？”招娣其实想现在就和小凤说她的想法的，可是觉得有些急，跟逼人家似的。
还是等她回来再说，她也可以想想能做点别的啥。
“咋地得三四天吧。”蓝凤觉得前三天她要睡懒觉，最后一天考虑下做生意，加一起四天，没毛病。
“嗯，我会把东屋也帮你收拾一下的。”招娣和凤爹他们摆摆手，送他们出门。
出了县城，凤爹也不憋着了，甩起鞭子来倍响亮。
他闺女、儿子都报考京大了，那可是华国最好的大学，连他这个大老粗都听说过。
刚才招娣来娣都在，好像来娣考的不算太好，他不好表现出来，现在就他们父子（女）三个，就不用憋着了，回头要和孩他娘说一声，让她也高兴高兴，至于别人就先不说了，等下了通知书再说吧。
凤爹直接忽略蓝凤说的她并没有百分百把握的话。
卸下了那么多行李，现在牛车上很是宽敞，蓝凤坐在右侧车弦，扶着车板，一颠一颠的还挺舒服。
清风拂面，满眼的绿色，蓝凤跟着牛车的频率晃悠着小腿，嘴里乱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到了家，凤娘还在稻田忙活呢，看到牛车立马从田里回家了。
谁让家里的水田就在家半撇呢。
也有好事的村民在地里喊，“大学生回来啦，考的咋样啊，去哪个大学啊？”
“还没出成绩，谁知道呢，得大下个月才知道呢。”这话是凤爹回的，蓝龙蓝凤回答啥都不合适，都有可能被讲究。
凤娘早就迎出来，摸摸儿子又抱抱闺女的。
众人一起把牛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凤爹得去还牛车，现在村里的牛车明码标价，用一天得给牛草料吃，还得付一块钱租赁费。
如果半天就五毛。
“娘给你们做了不少好吃的。”凤娘开始献宝。
打开碗架子往外端。
一会摆了一炕桌。
拌的素什锦，里头的食材有木耳、花生、芹菜、香菜。
没有西兰花也没有洋葱丝。
不过味道也很不错呢，这是她教的呢。
“闺女，这个炸肉片，没你上次做的好吃，你尝尝。”凤娘指了指一盘子黄色的小酥肉。
曾经蓝凤是不吃肥肉的，所以他做这种小酥肉都是用精瘦肉的，不过现在家里都是用五花肉，其实五花三层的肉经过腌制裹上面一，真的是香极了。
蓝凤直接用手抓了两块塞进嘴巴里，嘴巴里有食物不能说话，蓝凤直接送凤娘一颗大拇指。
蓝龙也对着小酥肉下手。
“儿子，闺女，考咋样？”凤娘问的很是小心翼翼。
蓝凤将肉咽下，“我哥京大稳了，我有点悬，不过大学肯定都没问题的，就看是哪个大学了。”
“我觉得我妹也没问题，反正我俩都会去北京念大学。”蓝龙对他妹很有信心。
凤娘高兴的直拍大腿，“我就说我儿子、闺女出息。”
嘴巴都合不上了。
“咋不吃了，是不是热，我给你们摘西红柿去。今年西红柿特别好，又红又沙的。”凤娘说完人就飘走了。
蓝凤觉得她娘高兴的有些过头了。
希望她娘别晚上高兴的睡不着觉。
等凤爹回来，一家四口正式吃饭。
吃过饭，蓝凤和小哥哥又去爷奶那点个卯，就回来睡觉了。
因为蓝龙蓝凤都没把行李带回来，所以凤娘给抱过来两副旧铺盖。
说是旧的，其实也是新弄的了，被罩里头的内衬是白棉布，就是前年买的，外头还是之前的，里面的棉花也是半新半旧。
做这样的铺盖是为了给家里来客人时用。
上次招娣来娣借的被褥就是这套。
现在蓝凤蓝龙也只能盖这个了。
夏天天气热，加上没有草垫子，蓝凤直接把被褥都铺底下，然后盖个被单当被子。
反正她身上还有短袖短裤呢。
重生这么多年，也改了不少习惯，以前她爱裸睡的，特别是有了自己的房子有了个人的私密空间之后，她连睡衣都不爱穿。
现在可不敢了。
又睡到自己的炕上了，蓝凤很快就入睡了。
倒是东屋，凤爹娘正“妖精打架”呢。
两人一身汗的结束，脸上都是餍足，凤娘之前睡不着，现在却是睁不开眼，对着凤爹嘟囔了句，“有这俩娃，我知足了。”
都说三十年前看父敬子，三十年后看子敬父。
可是家里这俩娃从小就会读书，给她们长脸。
凤爹拍拍媳妇，“睡吧。”
一直知道孩他娘想再要个孩子，可喜信一直没来，他倒是看的开。
谁让家里俩娃太优秀了呢，比别人家四个五个都厉害。
他有时候忍不住胡思乱想，是不是老天爷知道他家俩娃太好了，所以就不再给他们送娃了，便宜不能都让他一家占了啊。
蓝凤六点又准时睁眼了，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的懒觉呢。
都说尬聊很难受。
其实尬睡更难受，蓝凤闭着眼在炕上滚来滚去，就是没有睡意。
捶炕，说好连睡三天的呢。
“觉觉，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啊。”蓝凤发了句感慨，起了。
现在地里活不多，水田就是看看水，拔拔草，旱地也是除草，不过枸杞应该是快能采摘了。
今年全村子或多或少都稻田养鱼了，凤爹却没有，他的主要精力都用来倒卖山货了。
之前蓝凤给凤爹指了那么多条致富之路，现在看来都没怎么用上。凤爹已经走上了山货倒爷路。
这就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呀。
好在这条路线也不错，来钱快还比种地轻省。
以后也大有可为。
吃过早饭，蓝龙、蓝凤就要下地帮忙采摘枸杞子。
“不用你们，过几天我雇人，现在家家没活儿，给点钱就成，我上次都说好了，一天五毛钱，不供饭。”凤爹现在很是财大气粗。
凤爹的枸杞主要卖给县医院和几个大厂子做福利。
因为不愁卖，凤爹很是挣了不少，所以现在很舍得花钱雇人。
“我们就去帮帮忙，主要在家也没事干啊。”至于主力那是不可能的，蓝凤太有自知之名了。
“别去，晒黑吧溜曲的不好看，你俩在家做饭吧。”凤娘也不让俩人去。
等凤爹娘走了，蓝凤和小哥哥先把家里收拾一遍。
“要不我做凉皮吧。”实在没有事做了。
说做就做，蓝凤开始舀面，按照她们一家四口的饭量，舀了差不多两斤面粉。
开始和面、醒面、洗面。
“哥，学会了吧。”蓝凤正在教小哥哥洗面，然后她做监督就好了。
“不就是从头使劲抓到尾么。”蓝小哥哥表示看一遍就会。
“总结精辟。”蓝凤赶紧把洗了一半的面团交给小哥哥。
“可以了。”蓝凤看到面团就剩面筋了，表示可以了。
放些碱面，让面筋发一些，然后上锅蒸就好了。
不过这不着急，因为等洗面水沉淀，得两三个小时呢。
所以等凤爹娘回来，蓝凤还在做凉皮。
用的是铁盆。
没有太适合的大铁盘。
想要做凉皮生意，这个铁盘子还得寻摸寻摸。
配菜和调料蓝凤都做好了，所以烙好凉皮稍微晾一晾，她直接切了放饭盆里，省得凉皮太多粘连。
主要也是为了省油。
“这啥玩意？”洗完手的凤爹凑了过来，“这就是你说的凉皮吧。”倒是猜着了。
“嗯，一会你和我娘都尝尝，看好不好吃。”蓝凤决定先把饭盆的凉皮拌了。
将切好的黄瓜丝倒进饭盆，再抓两把面筋，面筋已经被她切成小块了。
最后放调料，醋、蒜水、盐和辣椒油。
没有芝麻酱和花生碎，有些遗憾。
不过蓝凤有信心，这样味道也不错。
最后放一小把香菜，齐活。
“哥，拿碗来。”蓝凤盛出四碗。
凉皮不够，黄瓜丝凑。
她上辈子特别喜欢吃凉皮儿，夏天的时候黄瓜丝儿随便放，等到冬天的时候，黄瓜丝就给一小捏儿，所以笑称看黄瓜丝就知道季节了。
蓝凤端着碗，闻了闻，没有芝麻酱终究是差了些，吃一口还可以，酸味偏重，但是很开胃。
几筷子一碗凉皮见底了。
“咋样？”蓝凤征求凤爹娘意见。
“好吃。”凤爹娘也不知道咋夸，反正就是好吃。
“我再做，等等啊。”一碗凉皮怎么够吃。
所有的凉皮都吃的干干净净，蓝凤害怕不够吃，又让小哥哥切了三根黄瓜，最后啥也没剩。
“爹娘，你说我在县城摆摊卖这个凉皮成不成？”蓝凤征求爹娘意见。
“咋不成，保证吃一回就上瘾。大热天的吃这个得劲儿。”凤爹给了肯定。
“会不会太麻烦。”凤娘刚才问了遍做法，步骤可不少。
“工具是有些不给力，做好有个薄薄的铁盘、铜盘啥的，一回做一大张，不就省力了嘛。”蓝凤简单说了下要求。
至于芝麻酱，蓝凤已经不奢望了，自从知道地里种不了芝麻，她就知道在她们县城弄不到了。
“还真让我想到一个，你们知道镇诊所吧，里边就有放药的那个白色大托盘，那个成不？”凤爹问闺女。
蓝凤点头，“可以。”很可以，“不过人家能卖么？”
“给钱咋不卖。”凤爹很有信心。“我明个就去给你问问去。”
凉皮这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爹娘，今年枸杞咋样啊？”书上说，这几年应该都是旺盛期，而且结果会越来越多。
“好。”凤娘叹口气，“就是村里人不自觉，有偷么摘的。”
可是又不能成天在地里看着，就是知道有人摘也没法子。
好在还是要脸的，也就一把两把的事，或是直接吃了，或是回家泡水了。
可你一把她一把的，也不少呢。
一亩地枸杞能出五六百斤枸杞，她们往出卖五毛一斤，一亩地也就挣二百多块钱，还得用钱顶公粮，各种税，最后一亩地能剩一百多块钱。
就这也让人眼红，村里的旱地一亩地能剩三十块钱就不错了，而且剩的钱转年还要往地里投。
去年就有人琢磨也种枸杞了，不过他们没有技术，偷么鼓弄着，也不知道成功没有。
毕竟这个不像稻田养鱼那么简单。
“要不家里养条狗吧。”这是蓝凤早就有的想法了，“林场的大黄就很厉害，都能捉兔子。咱们养条狗帮着咱们看枸杞林子。”
凤爹娘对视一眼，都觉得主意不错，“一条不够，得两条。”
“去哪买小狗啊？”这是个问题。
之前大家都精穷，哪有养狗的。
“屠宰场有狗，还是大狼狗呢，也够厉害，我去问问是公狗母狗。”凤爹就冲厉害去的。
蓝凤打了个冷战，“那狗是真猛。”
蓝凤还记得第一次遇到那狗的情景，都给她吓出心理阴影来了。
真应了那句话咬人的狗不叫，之前在屠宰场边上住了那么久也没听到狗叫啥的，后来凤爹带她去认人，她爹也是心大，也没说提前提醒她一下，等进了门，一条大狼狗张着大嘴突然扑过来了，要不是它身上的链子不够长，她就被狗咬了。
不知道那狗是特殊品种，还是因为屠宰厂的伙食太好了，反正比普通的黑背要大一截子。
凤爹打算好了，反正要给闺女找托盘，顺便去屠宰场问问。
说到了屠宰场，凤爹又有些感慨，“现在世道真的变了，以前那香饽饽的单位现在就有些不咋地了，屠宰场以前那是好单位中的好单位，因为能接触到肉啊，谁要是在屠宰场上班，那肯定不缺媳妇。现在政策变了，农村养猪都自己找人杀了，谁也不往屠宰场送了，他们现在不但要管杀猪，还得赶个牛车四处去收猪去，活比以前难干了，工资还那么些，这帮人都一堆牢骚呢。”
蓝凤耸耸肩，“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不能总顾他们一家吧，现在钟、表、布都不要票了，等再过几年这粮食也多了，也不要票了，慢慢的东西都可以随意买卖了，不止屠宰场就是供销社的生意也不好做了，还有国营饭店。”
蓝凤适当透露下未来趋势。
“我妹说的很对，国营饭店做的难吃还不便宜，现在都没几个人吃。大家认可买那种挎篮子卖的，又便宜还不要票。”蓝龙觉得他妹分析的很有道理。
“那可是国家的，咋能？”凤娘一时绕不开这个磨来。
蓝凤歪歪头，“屠宰场也是国营，日子也不好过，就像我爹说的，他们现在活比以前重了，工资还没涨，那就是说他们的生存环境变得艰难了，看着吧，用不了几年国营饭店说不定都能黄了。”以后私人的饭店起来了，国营饭店就没什么出路了。
“可黄不了，工人是铁饭碗，能往下传的，黄了咋整。”凤娘摇头，觉得闺女说的太玄乎了。
蓝凤也不跟凤娘争辩，因为以后事实会告诉她的。
以后还有什么铁饭碗，倒是有全国的工人下岗。
凤爹和蓝小哥哥倒是若有所思。
因为他们都觉得蓝凤说的未必不能实现。
凤爹有些忧伤了，要是供销社，宋哥这群人可咋整呢。
要不明个找他唠唠嗑去，看能不能提前谋个出路。
以前是真羡慕他们这些工人，可是现在凤爹很有底气，就是三四个捏一起也没他一个挣得多啊。
转天凤爹骑车去县城了。
蓝凤和小哥哥一起商量做生意需要的食材和调料，然后计算成本，好制定价格。
“面粉得去黑市买，家里面粉不多了，要买醋和油。醋供销社随便买，不要票了。”蓝凤说的散装醋，那种特级醋用瓶子装的还是要票的。
油的话也不愁，凤爹有门路，能用黄豆换。
黄瓜肯定是不够的，别看家里园子不少，可用的多啊。
不过现在的菜稀烂贱，恨不得论筐卖，没啥成本。
凉皮主要味道是芝麻酱和辣椒油，芝麻酱不用考虑了，那辣椒油就不能缺，“辣椒油一勺二分钱吧。”油不便宜呢。
蓝凤打着另算钱的主意，就像后世喝豆浆加糖似的，加一勺两毛钱。
蓝凤想到什么就说，那边蓝小哥哥帮着记录，然后两人再商量归总。
“盆是不是有点小。”蓝龙算了下，中午四口人吃的凉皮，就用两个盆，虽然第二个盆不多。
可是做买卖，这么好吃的凉皮肯定畅销，到时候不能摆放一桌子小盆吧，还得用大盆或是大桶。
“这个先记上。”蓝凤也觉得是个问题。
能找到最好，不能找到就用水桶将就，蓝凤也想到水桶了。
之后两人开始计算成本，虽然像蒜、干辣椒家里都有，但是蓝凤也作价了。
一斤白面可以做出二斤半左右的凉皮，一海碗最多用半斤凉皮，还得放黄瓜面筋呢。
最后算出来一海碗凉皮的成本大概是八分钱，当然这是约数。
蓝凤打算一碗卖三毛，加辣椒油一碗就是三毛二分钱。
辣椒油不算，卖一碗凉皮挣二毛二分。
蓝凤觉得她很有做黑心商人的潜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