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21章 奇思妙想
“四爷,非得要今晚么?”楠珺心虚不已,下棋?跳棋还是飞行棋?这不是逗我玩么?
胤禛见楠珺在犹豫,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沈掌柜莫不是又要推辞?这一千两银票拿出来哪有收回去的理?今日柳烟姑娘病了不能弹曲儿,那就由你来代替她。走吧!”
楠珺气得鼻孔冒烟,他不知道自己已知道柳烟去的是隆科多的府上,他这样做无非是挂羊头卖狗肉,趁机来捉弄我。罢了,为了柳烟,还是去一趟吧,兴许还能打听到一些事。这太子正是如日中天,虽然知道他会被废掉,但谁又能知道他被废掉前又会不会对柳烟的姐姐那样对待柳烟?现在只是装病躲避,以后呢?总不能让柳烟在胤礽被废掉之前就挂掉吧!总之,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楠珺苦笑一声:“谢四爷抬爱!”说完,理直气壮地将那一千两银票收进了袖囊中,哼,有总比没有强!
胤禛去了后门候着,楠珺起身去大厅向小书交代事宜,特别叮嘱他一定要看好柳烟。小书见楠珺神色严肃,不敢怠慢,当下将手中的事交给了小柏,自己去了柳烟的房门候着,并和小柏商量好了换班。楠珺见小书做事沉稳且灵活,放心地去了后门。
高升楼的后门设于一个偏僻的小巷中,平日几乎无人走这条小巷,此时正是月黑风高夜,正是干坏事的好地方。胤禛正与他身边一个随从模样的小童交代着什么,看见楠珺来了,示意仆人伺候楠珺上了他身后另一顶精巧的暖轿。
楠珺偷偷地看了胤禛一眼,身边的仆人已弓着身伸出了手。
呃,这,楠珺真是头疼,从来没坐过轿子啊!她来到这里,就八月十五那日跟着柳烟和真真去了城外的一座城隍庙烧了个不诚心的香,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第一,她是路痴,东南西北都不分,怕乱走乱窜就回不来了;第二,她不知道这古代女子上个街会不会有什么要命的规矩,万一自己在这达官贵人云集的京城一不小心碰上了什么惹不得的要紧人物,搭上一条命多不值得;第三,她深深的知道,无论什么朝代,青楼出身的女子都是被人所看不起的,走在街上,那唾沫星子不得把自己淹死?所以的所以,她这是第二次走出高升楼,至于规矩嘛,可不像在现代上个公共汽车投个币那样简单,啊!先迈那条腿啊?
她尴尬地站在那里,那个小仆是个小童,一脸呆萌地看着她,可能他也从没见过这般踌躇的老鸨吧!
“姑娘,请上轿!”
楠珺腿一软,姑娘?呃,他是把自己当做青楼姑娘了么?也对,哪个老鸨有这么年轻,还没一些姑娘年纪大,难怪别人会误会。
她尴尬地笑了笑,思索了一番:古代好像是以左为尊吧,像我这种“卑贱”的人,是不是只配迈右腿?不行,万一我迈右腿胤禛以为我鄙视他怎么办?还是先迈左腿吧,那用哪一条腿登轿呢?不行,我得计算好到轿有几步,得保证登轿的也是左腿。呃,就这距离,一步都要不了,要不然干脆我一步就登上去?不行,那样太女汉子了,得矜持!矜持!
“姑娘,请上轿!”小仆再次催促道。
“沈掌柜,要不要本爷把你扔上轿去?这是上轿,不是上刑场,有这般为难么?”身后冷不丁地传来胤禛的声音,楠珺真想练就一身轻功飞到轿子里去。
她扯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脸:“那个……四爷,小女子只是一乡下女子,没见过世面,不知坐轿有什么规矩,请四爷指点一二。”
瞬间,胤禛出现一种不能用言语来描述的表情,似乎第一天认识楠珺,那种表情看得楠珺心里一抽。
胤禛的表情渐渐恢复了平静,嗤笑一声:“坐轿有什么规矩,本爷这轿夫不稳,别让自己从轿里颠出来就行!好了,上轿吧!”
颠、颠出来?您这是抬花轿么?看着胤禛的背影,楠珺真是哭笑不得。
她在轿中死死地抓住窗棱,生怕胤禛故意捉弄自己,下令叫轿夫颠轿给自己松松肠子。在京城中七拐八绕,楠珺早已晕头转向,虽然她知道自己去的是贝勒府,但感觉自己像是被拐骗了一样。
“吱嘎——”一声开门的声音,楠珺知道应是到达目的地了。
她以为那小仆马上就要来掀轿帘,谁知却听到有人在和胤禛说话。
“贝勒爷,福晋在寝殿等您。”
外面沉默了一会儿,胤禛才道:“将轿子直接抬到书房,先给沈掌柜看茶,再将棋盘准备着,我去去就来。”
“是,贝勒爷!”
呵,这是什么待遇?进贝勒府居然不用下轿,传说豪格他娘就是见太/祖不下轿被强行离婚的吧,哈哈哈哈,我这会不会是大清史上第一例啊?说不定这胤禛还真是惧内,不然为什么请个弹琴唱曲儿的姑娘都要这么避着福晋?楠珺心里偷笑着,又一路颠着进了府。
哇,这是贝勒府么?怎么这么简朴啊?不像一个皇子的书房啊,没有那种富丽堂皇的感觉,只觉得每一样摆设都是恰到好处,一点也不花俏。特别是那满满一柜子的书,让楠珺看得瞠目结舌,简直堪称一个小型图书馆了,看来这历史上鼎鼎大名的雍正在当皇子时就这般勤勉了。
“沈掌柜,这边请!”那小仆终于改了口,言语中有些羞涩。
楠珺欠了欠身,随着他到了书房旁边的一间屋子,看样子似乎是胤禛平日接待来客设置的。这里和书房一样好不到哪里去,都非常简朴,她心里对胤禛反感有了点回转。
她在八仙桌旁落了座,小仆恭敬道:“沈掌柜,小的这就去给您沏茶,您稍坐!”
“等等!”楠珺将他唤住,从袖囊中掏出一些碎银,拉过那小仆的手,将银子放入他手中,微笑道:“适才有劳小兄弟了,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那小仆有些推辞,支吾道:“小的叫小善,善良的善,他们都叫小的小善子。沈掌柜,这可使不得。”
楠珺将手压了压,不容他推辞,笑道:“小善,真是好名字,看来小善是读过书的?”
小善见推辞不过,客气地将碎银放进了腰带中,陪笑道:“沈掌柜客气了,小善入贝勒府前曾读过书,只是家里太穷……”
楠珺在他腕间轻轻拍了几下:“小善叫我珺姐就行,不必拘礼,其实这贝勒府也是个好去处,指不定以后小善会有个好前程。”
那小善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哪听得懂这话外之音啊,当下喜滋滋地道:“嗯嗯,谢珺姐吉言,小善这就给您沏茶去!”小善挠了挠后脑勺,欢天喜地地去了。
楠珺瞬间有种拐了良家少年的感觉,这小善也太可爱了,一点也没嫌弃她的“出身”。
不一会儿,小善就将茶给沏了来,楠珺虽不善品茗,但一闻到那清香味儿,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将胤禛的老底给掏出来了。
楠珺也不敢这么急功近利,只是和小善闲话家常,就问小善平日读了什么书。小善做了下人这么久,难得有人这么看重他,话也多了起来,他口齿伶俐,性子也十分活泼,说些趣话逗得楠珺哈哈大笑。
“什么事让沈掌柜这般高兴?”胤禛迎着笑声踏进了书房。
“贝勒爷!”小善见到胤禛马上严肃起来。
楠珺也起身向他福了一福:“小女子这不是无聊么,正和小善子说说话呢!这孩子真有趣!”
此时的胤禛面色温和,他给小善递了一个眼色,小善立马退下,片刻间拿上来棋盘放于桌上。
胤禛在八仙桌的另一边落了座,笑道:“既然沈掌柜这般无聊,那么陪本爷手谈一局。”
小善给胤禛将茶沏好后,退到了门外。
下棋,这可真要了楠珺的老命,她哪会下棋啊?脚趾手指抓得紧紧的,别说下棋,怎么拿那颗棋子,自己都是门外汉,但是看胤禛的样子十分的期待,若是当面扫了他的兴致,呃,后果不敢想象。
怎么办?怎么办?这是他第二次为难自己了,难道又要用现代的东西来唬弄过去?可是她也只会下一些跳棋和飞行棋啊,而且技术都不高。
咦,这围棋的棋盘怎么有点像……念大学时无聊,和同学在本子上画的那个五子棋的棋格子?哈!有了,五子棋!!
楠珺强忍住心中笑意,敛住了笑容,故作神秘道:“四爷,这棋艺嘛,小女子确实不会,不过,小女子家乡时兴一种下棋的玩法,不知四爷是否感兴趣?”
胤禛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博弈还有新的玩法,本爷倒是孤陋寡闻了!你且下来看看。”
楠珺得意地抓过棋罐,右手执黑子,左手执白子,开始在棋盘上下了起来。她心笑道:嘿,我这是在练老顽童的左右互搏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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