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61 关东十八骑1
高览,河北四庭柱之一,天下第二刀甲吴馘的得意弟子,再砥砺个几年稳打稳的可以翻越二品与一品之间的昆仑山,得入一品金刚。
那位天底下仅次于武帝童渊的刀甲,还曾经说过,高览可坐指玄望天象。
世间一品金刚已是各位诸侯巴不得藏在金屋里的‘美娇娘’,少之又少,十八镇诸侯看似势大,但是真正能有一员一品金刚大宗师武将的超不过五根手指头。
汝南袁氏出身的袁术麾下都没有一员一品金刚上将,何况是其他人,这也是众多诸侯对于坐拥四员一品金刚武将的刘备,为何极力拉拢的原因。
即便是关中诸侯联军的盟主袁绍,也只有一位不知道是一品金刚还是一品指玄的无双猛将,千剑宗师得于王老剑尊的遗泽,弃剑用枪后突飞猛进的越兮。
各路诸侯摆出十八宗师的阵势,明摆着是想让这些人去送死,消耗吕布体内的气机,待到合适时机再派遣河北四庭柱、曹家两夏侯、玄德四虎将这些一等一的悍将。
袁绍却要让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高览去送死,不会是五石散吃多了,得了癫狂病了,或者说高览的武学修为已经高到可与吕布一决雌雄的地步?
河北四庭柱、曹家两夏侯这些世间第一流的悍将,天资天赋远超二品宗师三品小宗师的有不少,也有华雄这样单凭一口意气脱颖而出的,资质其实不如一些个二品三品武将。
而他们远胜一些资质出众的二品三品武将最大的根源,就在于那一口意气,从不畏战,即使遍体鳞伤也要独自一人在羊肠小道上趟出一条通衢官道的意气。
高览唯有感激和欢喜,没有半点的腹诽和怨恨。
“咚咚!”“呜呜——”
恢宏浩大的战鼓号角声中,十八镇诸侯所在的城寨主门,大开。
一骑绝尘而去。
众诸侯大半年来首次同时对于名义上的盟主袁绍,心悦诚服,纷纷安排麾下的宗师品秩猛将,一一驾马冲了过去。
“陈兰,务必拿下吕布的人头。”
“俞涉,铲除董贼的重任可就拜托你了。”
“穆顺,这一战不求立功,为兄只希望你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切记自身的安危最重要。”
虎牢关前,大雪之中。
十八骑一流猛将,一字排开。
此时,刘辩已经与麾下的几员悍将登上了城关,只是站在城墙石梯上,并没有走到城头上与吕布抢夺风采。
纵是知道吕布在三国这个波澜壮阔大年举世无敌的风采,不过对阵这么多的一流猛将,刘辩还是不免有些担心:“子义、兴霸,万一吕将军体力不支了,你们俩别管什么万人敌气度不气度的,赶紧去支援吕布。”
“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朕...嗯...孤为你们是问。”
已是自由人的刘辩,诸多忌讳已经没有了,但是有些普通人需要注意的地方还是要多加担待,比如天下唯一人独尊的称呼‘朕’。
先秦以前,平头老百姓都可以称呼自己为朕,那时的朕相当于我,可自从秦始皇一统天下以后,普通人如果还敢这么不尊礼法,明面上是没有任何损失,实际上每说一次都会折寿的。
这和富贵人家总喜欢给孩子取个贱名是有很大的关系,名字太大命格压不住容易早夭,贱名好养活。
现在刘辩与二皇子刘协的身份互换,不止是地位和称呼上的更易,按照程昱的谋划一旦再次得到天下万民的承认,就会像当初的二皇子刘协那般,得到大汉国祚源远流长的恩泽,所以暂且只能自称孤。
恰逢这等多少年难得一见的大战,依旧是在勤勉搬运气机的太史慈,得到主公的命令当即放弃了练功,取下了背后的九石牛角大弓,一支精钢破甲箭。
正在琢磨怎么搞个突袭,从哪个方位突袭速度最快切入十八镇诸侯大营的甘宁,这才想起来眼前的大战可比说书先生的舌灿莲花精彩了不知道多少倍,赶忙扛起了金丝九环大刀。
“嘶——”
一声响彻旷野的马鸣响起,十八镇诸侯没能想到天底下还有这等神驹,太史慈甘宁等人也没能料到天下除了主公的象龙,还有别的千里驹如此神骏。
一匹赤红如地肺山喷涌的浆流的红色大马,竟是虎牢关城头上一跃而下,轰然砸在地面。
激起千层雪。
一匹赤兔马已然盖过了十八位一流猛将的声势。
马上还有一员披甲持戟的三叉紫金冠。
十八镇诸侯心里还没彻底踏实的胜券在握,转眼间没了,又开始人心慌乱,望见这一幕的关东联军将士们再一次人心惶惶。
十八员一流猛将,相貌各异,反应也是大有不同,长相最为威猛的要数满脸络腮胡子的俞涉,相貌最为斯文的则是换上羽扇纶巾便是江东第一流名士的陈兰。
白面红唇,身形消瘦,哪里是一位驰骋沙场的军中悍将,分明是整天谈弄风月的文人雅士。
可是面对炭火赤兔马,面对三叉紫金冠,第一个出阵的正是这位形似文人雅士的陈兰,拍马冲出。
江东庐江郡,一条破败巷子,时常见到一位衣着简陋气度却不比郡内名士逊色的白面青年,牵着一个扎着两个小鬏鬏乖巧听话的女儿,出去为人做工。
白面青年的女儿虽说衣服满是手艺不精的补丁,却素洁整齐的很,也掩盖不住小女孩粉雕玉琢的可爱。
家族破败,妻子抛弃自己,白面青年活下去的唯一支撑,便是自己不过三四岁却异常乖巧的女儿。
哪有女孩不喜欢漂亮襦裙,哪有孩子不羡慕别家孩子手里的糖葫芦,可自从家中破败以后,自己以前又是整天只知道与那帮酒肉朋友谈弄风月追捧秦楼楚馆美人,没有一技之长。
只能是为一家商贾抄写书籍,勉强糊口,哪里有钱买蜀锦织就的襦裙,甚至连为女儿买糖葫芦的五铢钱都没有。
直到一天,女儿染了风寒,白面青年痛哭流涕的抱着女儿跪遍了城里的药铺医馆,这些平日里说着医者父母心的疡医疾医,没有一人肯伸出援手。
眼看女儿气息越来越虚弱,白面青年只能放下所谓的尊严,去找了那家商贾。
女儿的病情是逐渐好转,但从此城里倾慕白面青年的女子,再也没了往日的热切眼神,有的只是不寒而栗。
一些个嫉妒白面青年气度长相的市井无赖,经常是明目张胆的盯着白面青年的屁股,笑容猥琐。
“女儿不怕。”陈兰也与华雄一般无二,靠着一口意气,短短一年时间,从手无缚鸡之力成为一员三品小宗师:“爹只要撑过吕布一戟,便能名扬天下,到时就有钱给你买漂亮衣服,买吃不完的糖葫芦.......”
一箭。
吕布连一戟都懒得挥出,随手拔出箭囊里的一支箭矢,随手一甩,瞬间插在了陈兰脖子上。
还有一句‘不再因为父亲遭到小伙伴嘲笑’的陈兰,瞪大双眼,捂着冒出腾腾热气的脖子,倒在了冰凉的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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