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瘟疫医生

伯恩醒来过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保尔的诊所里一番胡吃海喝，剧烈的饥饿感让他顾不得别的了，对于一个饥饿的人来说什么都没有一桌丰富的饭菜重要。　“你还没付钱呢！道尔先生。”保尔坐在他旁边看着大口啃着半只鸡的伯恩。　“我觉得吧，我们俩出生入死的交情……”伯恩嘴里叼着鸡肉含糊不清的念叨着。　“不行！”保尔板起脸，“生意归生意……”　伯恩笑了起来也没在意，他拿出一克朗放在桌子上，他对这个叫保尔的家伙算得上有些好感的，至少之前要不是他那飞身扑救自己就得死在钢铁怪人的最后一击之下了。　保尔也不推脱直接收下了那一克朗，接着他说：“那个暗红色的珠子我研究过了是某种可以承载精神力的载体，不过他的表面似乎被什么东西打出了一道裂痕。”　伯恩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清醒了很多了，对于那个暗红色珠子的作用大概有了猜测，而且他觉得那个东西上的裂纹应该是自己那直取面门的一爪留下的痕迹。　“里面的精神力还有残留吗？”伯恩说，“我觉得这东西最好还是我们俩平分，毕竟杀死那个怪物我们都有出力。”　“你拿去……”保尔直接把那个暗红色珠子扔给了伯恩，“我不喜欢占人便宜，何况是我朋友的便宜，而且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保尔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真诚，伯恩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保尔这家伙这么容易就变成朋友了，在他的印象里像他们这种关系大部分的结局就是一方杀人越货。　“那就当我占你便宜了啊，用一克朗请来了一个血脉骑士都帮手我算是捡着大便宜了啊。”伯恩脸不红心不跳，“你好面子没关系，你朋友我就喜欢占人便宜……”　保尔看着伯恩的样子也是笑了笑，跟着拿起桌上的一条鸡腿啃了起来。　伯恩多吃了两口之后就开始望着窗户外面发呆，人总是这样的嘛，填饱肚子之后各种心思都有了，他的思绪随着外面的星空飘散的很远，他想到了死在地下通道里的艾顿，想到了自己那对在他刚刚五岁就死去的父母，甚至他还想到了上辈子的那些已经有些模糊的人脸，有少时的玩伴有青年时的挚友……思绪万千最终还是会拢在眼前。　“保尔……”　“干嘛？”还在消灭最后一点馅饼的保尔抬起头。　“我的事你就别参与了。”伯恩表情严肃。　“为什么？我对那个带鸟嘴面具的人还挺感兴趣的……我还专门去查过资料，那种打扮的人……”　“这件事比你想象的要危险很多，哪怕你是血脉骑士，哪怕你背后有一个骑士家族都可能不够看。”伯恩盯着保尔的眼睛，“拉亚克家族的事情背后藏着更加恐怖的东西，是那种难以名状的东西……”　“你不用担心什么，我可不是上头的热血青年。”保尔摇了摇头，“之前来攻击托维尔的那个怪物很可能只是那股力量的一个小部分，这里面的水很深我也知道。”　“不过我还是对这件事感兴趣，而且哪怕你不带我一起我也会想办法参与进来的。”　“为什么？”伯恩有些无法理解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喜欢当英雄？”　“不是。”保尔摇摇头，“我对他们那种力量非常感兴趣，比如用一个储藏精神力的小圆球来控制一个金属人战士，再比如在保证记忆之间不受任何损坏的情况下摧毁一个人都记忆之河，这些和精神、心灵相关的技术真的很让人着迷。”　伯恩看着一本正经的保尔无奈的靠在旁边的墙壁上说：“我知道你的血脉和精神有关，但是……”　“先别说了，我给你看个东西。”保尔大断了伯恩的话。　“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去查了查资料，你看。”保尔说着拿出了一张从某本书上撕扯下来的一页。　伯恩皱眉接过来看了看。　“瘟疫医生，这是生活在新历687的泰伯诺的人们对他们的称呼，他们身穿黑色长袍，脸上戴着鸟嘴面具，头上戴着黑色宽沿帽，手里拿着木制短棍，他们就是以这样的打扮行走在瘟疫横行的泰伯诺。”　“他们自称能够治疗瘟疫，在乡野间凭借并不怎么高明的医疗技巧欺骗那些愚蠢的乡野村夫，他们的治疗并未给予瘟疫感染的人们以帮助，瘟疫还是横行于世，在那之后这种打扮的医生都会被认为是死亡的传播者、瘟疫的使徒。”　伯恩看完了那页纸上的文字表情有些精彩说：“那个给拉亚克家族带来死亡的家伙和这种瘟疫医生有关？”　“至少从打扮上来说只有瘟疫医生靠近他的外貌，不过两者也可能毫无联系，毕竟这个时代从来不缺模仿者，你记得两年前在西克顿市发生的连环杀人案吧，连续八个人死于一模一样的犯罪手法，到最后在舆论的压迫下当地的政府不得不向超凡者寻求帮助，最后大家才发现那个连环杀人案其实有5个犯罪者，其中四个都是模仿犯罪。”　伯恩没有太多的去听保尔的话，他现在想的更多。　“那次瘟疫……”伯恩正在回想自己五年前在学校学的一些知识。　“新历687年3月11日，被后世称为‘奥塔斯大瘟疫’的瘟疫从泰伯诺北部的安特卫普教区开始爆发，最终于泰伯诺首都奥塔斯达到顶峰，这次瘟疫蔓延范围极广，持续时间极长，感染者的死亡率高达83%，染病者全身僵硬并生长出黑毛，据悉这场为期两个月蔓延整个北大陆北端的瘟疫总计死亡人数超过300万人……”　一段文字浮现者伯恩的脑海里，但是更让他心惊的是“奥塔斯大瘟疫”发生的时间正好是大概600多年前……　“奥塔斯大瘟疫？”伯恩慢悠悠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对！就是那暗无天日的两个月，那次大瘟疫让整个奥塔斯变成了死城，我上学的时候也听老师说过，奥塔斯大瘟疫前的王国根本不需要和现在的克尔维特王国和塔轮公国结成什么神圣联盟，在那之前泰伯诺可是北大陆北方唯一的王。”保尔点头。　伯恩现在脑子里有点乱，他感觉就时间来说“十字架”消失事件和“奥塔斯大瘟疫”实在太接近了，两张者间必定有联系，那个瘟疫医生打扮的家伙肯定和地下通道里的壁画脱不了关系。　半晌之后伯恩问：“我们干的那些事有没有招来政府超凡者的注意？”　“没有，一次疯人院暴动而已，没造成什么大的损失，警视厅派来一些便衣在四处搜查非法持枪，他们觉得是你那几枪惊着了那些精神病人。”保尔轻松的说。　“那就好，至少我不用去贫民窟躲风头了……”伯恩笑了笑。　“你还是不准备和我说吗？道尔……”保尔有些低沉的说。　“说什么？”　“关于拉亚克家族，关于之前报纸上报道的死在拉亚克家族庄园地下的警察和侦探，关于你知道的……”　“保尔！”伯恩再次说，“我知道你很感兴趣，也是想帮我的忙，但是这些东西真的太危险了，而且我现在还没有太多头绪……当我有发现的时候一定会叫上你。”　“我很相信你，你可能不知道我之前说的那种能力对我们这一脉的血脉骑士有多重要，所以……”　“好吧好吧！我现在就有一个忙要你帮忙。”伯恩有些熬不过这个心理医生的碎碎念。　“你说。”　“帮我关注你们心理医生这个行业的变化，特别是其中流行的一些组织和结社活动……”伯恩正色道。　“你怀疑……”　“他们肯定有一个组织，虽然我搞不清楚那个自称克里斯·松的瘟疫医生倒底什么来头，但是就我们在疯人院里遇到的那个钢铁怪人来说对方肯定有一个分工明确的组织。”伯恩说，“而且从他们擅长在精神和心灵方面做文章看来，对方的组织里肯定少不了以心理医生作为身份遮掩的成员。”　“这没问题，不过我得告诉你找到线索你得带上我。”保尔提醒。　“可以！”　在完全恢复之后伯恩就离开了保尔的诊所，他先是去了一趟贫民窟，和戴安打了个招呼并那走了他研制的一瓶半成品“哥罗颠”，之后他就一路回到了自己位于轴承大街的小窝。　离下一次死亡任务开始还有20天，伯恩准备借这个时间做一些准备，比如修复自己在上一次战斗中精神上受到的伤，比如研究一番自己昏迷前看到的白色影子，再比如再好好看看那本奥卡·拉亚克写的《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