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这是……我吗？

“骚年，想不想活下去？”　对此生背到极点的王凯来说，这无疑跟中彩票一样。　可---　纵使活着又如何，他已经失去了一切，包括健康，他已经不想再苟延残喘痛苦得活着了。　“不想。”斩钉截铁的回答。　“骚年，老夫再问你，想不想改变命运，变身高富帅，迎娶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呵呵，台词说得挺溜嘛。　嘁~唬谁呢，有这等好事还轮得到我？　人虽死了，但智商还在，王凯才不信这种鬼话。　“呵呵，您老别白费心机了，这番鬼话留着给活人说去吧。”　“那，你就没有想过我说的都是真的？既然你这辈子已经走到尽头，何不抓住眼前这次大好良机，说不定，以后你还会感激我呢。”　“呵呵，”王凯被他逗乐，“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这里黑咕隆咚的究竟是什么地方？天堂还是地狱啊？你，是鬼差？这是在劝我投胎？”　良久，“……算是吧。”　王凯一听，这也算回答？顿时觉得对方很没诚意。　‘算是吧’是说他自己算是鬼差，还是承认了在劝他投胎？　喂，天堂和地狱您还没选呐！　王凯真想卷个扩音器在这老头耳边提醒一句。　蓦地，老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时间不多了，孩子你听好，你今后就是神兵了。孰是孰非，孰轻孰重，是非大义面前你一定要谨记四字‘勿忘初心’，此后，这就是你的人生了。”声音逐渐飘远。　“蛤？”王凯感觉简直了，简直莫名其妙！　“你等等！你说我是什么？什么冰？”　这跟赶鸭子上架有什么区别？　一道绚丽的强光过后。　意识愈渐清明。　王凯发觉自己好像正在一片汪洋大海上，时而高低，时而起伏。　什么情况？　星点之光从缝隙间洒下，他似乎可以看到东西了。　可如今压在他身上的是些什么玩意儿？　挡视野了喂！　刚想伸手把这些障碍物统统推开，他赫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手！　心脏咣叽一沉，回想起老头的话来，他现在应该是重生了，可具体是个什么玩意儿他真没听清，好像是……什么冰？　我勒个去！人家穿越重生，不论男女贵贱，至少是个活生生的人。　他却成了一块冰？这叫什么事啊？　他也不知道他如今是个什么状态。　很快，王凯就发现事情好像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老李啊，又在运货呐？”　“呵呵，是啊。”　声音近了些，貌似有人走了过来。　“你这些东西都打哪儿淘来的？嗨哟，里面还有这么个玩意儿啊？”　王凯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视野骤然开阔。　他被人从废铜烂铁堆里拔了出来。　“啧啧啧，这剑都锈成这样了，还有人要？”是一开始说话的人。　“当然有人要了，城南老铁匠铺啥都收，这剑我看过了，虽然看上去不打眼，但是怪沉的，老铁匠从来都是论斤要，这都是钱啊，反正最后也是扔进炉子里融了，你管他锈成啥样儿！”　那人掂量掂量，顿时力不从心起来，“也对哈。”　“不跟你说了，我赶着去交货呢。”老李一见他拿都快拿不住了，连忙接过来，往后一摔。　哐叽！　王凯被扔回了废铁堆里。　此时，他才终于明白，自己并不是变成了什么冰，而是一把剑，还是一把即将回炉重造的废剑！　他这才意识到，老头说的……可能是‘神兵’二字！　可如今，他哪点像神兵？明明就是废铁！　没过多久。　送货人便驾车到了城南，将整车的废铁，包括他，全部卖给了老铁匠。　王凯躺在废铁堆里，俨然跟其他的废铁没什么区别。　说好的神兵呢？（哭泣脸）　燃着熊熊烈火的炉子就在不远处，一想到自己的命运即将交代在那儿，鸡皮疙瘩抖了一地。　虽说不再为人，鸡皮疙瘩的范畴已经离他远去，但此刻他却真的感觉到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唰唰脱落。　这时，街道外一道黑影慢步走进了铁匠铺。　来人穿着一身黑斗篷，纤细的身材和小个头，都在揭示着她女人的身份。　老铁匠干了多年营生，只消一眼就辨别出对方的性别。　头也不抬，擦拭着手里的一把长刀，语气随意，“姑娘，买兵器啊？随便看看啊~”　来人不知自己是怎么暴露的，闻言却也没太过惊讶，她压低帽檐走到老铁匠跟前，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把青身玉穗的亮剑问，“这把剑怎么卖？”　老铁顺着她的指向，抬眼一瞧，接着目光回到她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笑笑，“十司金。”　女人斗篷下的手紧了紧，老铁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底。　这样的人，每天都要来上个三五回，但做生意哪有认死理的？　生意是能做就做。　老铁匠将手中宽刀放下，站起来问，“姑娘你带了多少钱出来？咱也不跟你来虚的，要是价钱合适，咱能卖就卖！”　这姑娘倒也不磨叽，旋即将上身的钱袋掏出，倒出里面仅有的三个铜币。　老铁匠一见就这点钱，当即没了兴致，将三个小铜板统统收进钱箱后，人坐回椅子上，抬手指了指墙角。　“在那儿随便挑一把吧。”说完，他也不看她，自顾自又擦起刚才那把刀来。　黑蓬姑娘照他说的，来到了墙角。　王凯从她进铺子，就一直在打主意。　见她朝自己的方向走来，顿时觉得希望来了。　只可惜，他现在根本就动不了，而且别人也听不到他说话。　墙角的废铁堆本就是随意堆砌，黑蓬姑娘刚过来，哗啦一声，铁堆竟然发生‘滑坡’，王凯被埋到了最下面！　王凯内心orz：尼玛，天要亡我啊~　想着要在一堆废铁中脱颖而出，呃……还是等着被融比较实际。　让他没想到的是，黑蓬姑娘似乎对他有种莫名的执着，硬是花了一番功夫，将他从最底下掏了出来。　嗯？是不是真哒？时来运转？　她挑好以后，拿了块黑布将王凯罩上，匆匆离开了铁匠铺。　王凯再次重见光明时，已是在一条溪水边。　适才，黑蓬姑娘在废铁堆中就发现手里的这把剑似乎有些古怪。　铁堆滑下来的时候，她眼尖得瞧见一抹光亮划过，于是她废了一番功夫找寻，果然被她找到了。　此时，她将包剑的裹布拆开一角，用指腹搓了搓上面的锈迹，很快露出了下面的雪亮。　果然不出她所料！　王凯连这姑娘的脸都没看清，就被她按进了水中，随着冲洗，他很快又被拿出水面。　别说，洗个澡以后，王凯顿觉身体轻松多了，没有了之前的燥闷之感，全身说不出的清爽。　等水面恢复平静，他赫然发现水中正倒映着一把雪亮的长剑，剑身似有鳞纹，在日光下折射出霓虹般的绚丽光华，耀目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是……我吗？　王凯看呆了，任他一个不懂行的人看了都知道此物不俗。　须臾。　姑娘将剑拿回手中，仔细端瞧，“好剑。”　在她打量王凯时，王凯也终于见到她的庐山真面。　王凯怎么都没想到，世上竟有长成这样的人---　太漂亮了吧！　无关性别，面前这张脸上的每一寸都完美到挑不出任何毛病。　赫然间，王凯感觉自己恋爱了。　【叮~发现宿主出现能量异常，是否激活系统？】　咦，还有系统？　那再好不过了。　这才是一个重生者应有的标配嘛。　王凯赶紧选了【是】。　紧接着一个偌大的页面展开。　系统随机还附赠了一个新手礼包。　王凯仔细地研究后，总结出来，他现在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兵，而是一把彻头彻尾的……魔剑。　然而魔剑附带的系统就连界面都是炫酷的黑色，内容自然是以收集负面能量为主。　譬如，他必须得靠吸食怨念，邪念，妒忌，憎恨，但凡人类的负面能量，都是他的菜。　等收集到一定的负面能量，就可以产生怨念值，而怨念值可以用来升级和兑换相应的道具。　同时系统上也标明了，只有当他认主以后，怨念值才开始计算，而负面能量只有订下契约之人方可收集。　相应的，契约者亦可从他这里得到系统里的道具，从而强大自身。　简单来说，就是他自己是收集不了负面能量，必须认主以后，借由主人之手收集负面能量，赚取怨气值升级，兑换来的道具就送给主人，让她升级。　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双方互惠互利，成就彼此。　若不是女人慧眼识珠将他买下，等同于将他救出了火坑，只怕他现在已经沦为炉中一摊铁水，指不定来日变成斧头还是镰刀了。　就冲这份恩情，王凯觉得一定要与恩人订下契约。　于是乎，系统经他心念感应，又跳出来一则对话框：　【是否现在择主？】　王凯毫不犹豫地选了【是】。　就在他等待完成时，系统又弹出一个对话框，上面写着两个方案，一个强行与对方订下契约，一个是可以让对方选择。　王凯看了前者，虽然省去了很多麻烦，但是契约达成以后，甲方收集到的怨念值会自动剪扣百分之三十，也就是说，明明可以拿到10点，到手却只有7点。　从长远来看，太不划算了。　但是第二种方案有风险。　毕竟他不能保证美女会同意订下契约，他现在可是一把魔剑，收集怨气这种事，听着就足够让人产生怀疑，正常人能答应吗？　而提示上面也说了，订契时，双方均不能说谎，否则契约无效。　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了？　王凯想来想去，突然福至心灵，他想到了一个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