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国主 失而复得却近而不得
大夫立刻吓得不敢说话了,澄阳君见此,身旁亲卫立刻上前一步。
“主子,且听这大夫说完——”跟着示意大夫继续说下去。
“那妇人,吃了两个月的药,如今已经渐渐神智清明了起来,有望,有望恢复正常。那少年……”大夫哪里敢再说儿子的事情,立刻改了口,“那少年有以来时,带着五六岁的小女娃子,应该,应该是一家人。”
澄阳君一愣,顿时呼吸一滞,对上了。
“主子,别急,大夫说,明日一早,那小子还会前来,我们就耐心等一日再说。”旦木见此,上前一步说道,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才好。
“对,对,对,那妇人的儿子确实极其孝顺的,每日这么多银两的药从没停过。”大夫立刻说道,心里隐隐为那少年打抱不平,砸锅卖铁看病,不是儿子还能是什么人?
澄阳君冷静下来,如今看来,一切的线索都在这少年身上,而且少年已经一连前来七八日,还有两天的针灸,没有道理不来的道理,他找了这么久,也没有道理一天都等不得。
而且听那大夫的话语,母后应该是遇到了一个好人,愿意花钱帮忙医治,还每日里亲自送来,不辞辛苦。
澄阳君颤抖着手,只恨不得此刻就已经过了一夜,到天亮。
岑昔不用每日起早去霖镇,又有安修君的马车,所以,课上也认真了许多,虽然,那安修君是极其不愿看书的,岑昔还是将先生所讲的内容,用白话细细地记录了下来,并加了一些自己的解释做成了笔记,课后给安修君。
岑昔这么做,是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而且就算是做枪手,也要配合默契,至少要对方懂得基本常识才行,否则就是对牛弹琴。
安修君倒是翻了两页,便又没了兴趣,而下午,却传来一个十分突兀的消息,舒大人添了实践课,前往的将是邻郡。顿时所有文生沸腾,这实践课,是十足加分的课程,因此,虽然时间紧迫,还是很多人报名了。
“实践课?”岑昔眉头一皱,显然没有料到,这还有实践课,以往旁听之时,自然没有听说过这些,自然,旁听的课程只限于几门课,其余的并不让外人旁听。
“去吧,岑京,我可是听说这次实践课是舒大人亲自带队——”陆莲河悄声说道,岑昔一愣。
“好啊,京从未去过实践课,正好去见识见识——”岑昔微微一笑,舒大人啊,昨日还被绑,今日就急匆匆带人前去邻郡,实在是解释不通啊,除了是有什么急事。
岑昔又想起那个已经悬置许久的支线任务来。
“安修君,这实践课——”自然,岑昔如今成了旁听生,行动自然不便,于是转头,很中肯地问安修君的意见。
“去也无妨——”安修君很想拒绝,可是见眼前这少年一脸讨好加殷切的目光,突然改主意了,就去看看,这小子有什么猫腻。
下午一上课,岑昔就朝着家中赶去,这几日来,傻娘的状况一日好似一日,甚至有时候已经能够很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岑昔十分高兴,总算自己的银两没有白费,而大夫更说,傻娘有望恢复正常,这无疑对岑昔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若是傻娘醒了,能够想起从前的事,那么必定是要回去的,就算记不得,也多了一个帮忙照顾岑青的人,所以不管怎么说,对岑昔来说,都很有利。
“岑公子,岑公子——”岑昔还未踏进院子,就听到安婶惊喜地叫声,跟着一同奔出来的是岑青小小的声音。
“哥哥,哥哥,傻娘醒过来了——”
岑昔一愣,快步走进了屋内,只见桌旁坐着的傻娘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屋里,跟着见岑青,微微一笑,那神情已经与常人并无多大差别。
“岑京——”见岑昔进来,傻娘从桌旁站了起来,带着一丝的紧张,虽然,安婶将大体的情况讲了一遍,可是,她都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自己有这么大的儿子,还有一个如此可爱的女儿。
“傻娘,你有福了,有这么孝顺的儿子,又是司天学院的文生,以后的日子也有奔头了。”安婶拍了拍傻娘的手。
“傻娘——”岑昔有些疑惑,还是上前一步,握住了傻娘伸出来的手。
“是岑京?”说着上下打量着岑京,“像,真像——”
“傻娘可记得以前的事情?”岑昔隐隐地感觉到有些不对劲,面前的傻娘看什么都很新鲜,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从未见过一般。
傻娘摇摇头。
岑昔立刻明白了,随即释然,大夫说过这种情况很可能发生,傻娘应该是失忆了。
“没关系,傻娘,慢慢想,这是岑青。”岑京说着,那傻娘颤巍巍地摸了摸岑京的头。
“我的儿?”岑昔坚持,只能点点头,改日,等傻娘稳定一些,还得告诉傻娘,她不是儿,是女儿身呢,还有那一招棋用得上了,先给自个定一门亲事,以备不时之需,总之,上一世的情况绝对不能再出现,要直接掐死在摇篮之中。
傻娘在屋内,院内院外转了好久,这才慢慢回来,见岑昔在灯下读书,安婶忙着饭菜,岑青自己玩耍着,更是听安婶说,岑京是如何如何的孝顺,不由得露出微笑。
虽然她失忆了,可是莫名的觉得,她的儿子从来都是这样的孝顺。
岑昔谢绝了安修君送傻娘的好意,后天要去邻郡,走四五天,岑昔想亲自送傻娘去医馆最后一次医治,并且好好地谢一谢大夫,一早医治完毕,岑昔赶着牛车走黎明之中,却不知身后隐隐地跟着的一大群人。
澄阳君远远地看着牛车,阻止了手下的轻举妄动,渐渐地,牛车到了山脚,他们前前后后错失了三回,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兜兜转转还是到了这里。
“哥哥,哥哥——”岑青一早已经醒来,不忘拉着从镇上刚把傻娘送回来的岑昔,要糖果,要东西。
岑昔耐心地将岑青所要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这才挥手告别,准备去上课。
远远地在院外的澄阳君看着那院子里走出来的妇人,眉色温和,微笑地与岑昔说着什么,又微笑地挥手告别,一身虽质朴却干净的衣衫,脸色更是平和。
大夫说的话他听到了,母后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如今只认这少年为子,满眼满心的都是这个不辞辛苦医治他的岑昔。
澄阳君不怨,这是那少年应该的,澄阳君远远地看着,安婶进了屋,岑青举着手中的东西,十分得意。
澄阳君却看到那熟悉的面容却突然垂眉,失了笑容,这是生气了,澄阳君呼吸一滞,跟着身后众侍卫也静候在自个主子四周。
“跪下——”傻娘轻声开口,却与生俱来的威严,声音十分清晰地传来。
那院外的男子跟着一愣,顿时身形一矮,双膝着地,身后侍卫一愣,只听到院子里传来岑青嫩嫩的童声:
“娘,你为何要阿青跪?阿青不想跪——”小小的身影带着委屈。
“你哥哥赚钱不容易,往后不许再提这些无理要求。”傻娘看着女娃手中的玩具、糕点,心知少年手中不宽裕,为了她看病更是费了不少钱,往后,还得由她来管一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