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国主 醉后方知酒浓
“君上,那岑大人的确有些古怪,老奴竟看不清。”安庆殿隐在黑暗之中,如表面一般风平浪静。
“孤老的意思是,这是你第二个看不清之人?”主位上的宗离一愣,目光中似有如星般的耀点闪过,手中的玉杯也放在了一旁。
“是,这女子能够解决三头噬魂者,这样的本事,只怕与那谷浑国有些关系的。”孤老点点头,是个人才,若有可能收为麾下,他倒是愿意指点一二的,毕竟,他这个位置还需要人来接替。
“女子?谷浑国?”男子重复着,隐在面纱后的面容看不清表情,只有那修长的指节微微一动。
“进去的人,亲眼所见,且并未找到玉佩的线索。”孤老并没有感到奇怪,“君上,这是这女子的来历我们是查探的十分清楚的,老奴也未在女子身上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君上的猜测只怕是有些不实的——”
宗离沉默,片刻之后才开口。
“孤老说得对,这世间哪有如此巧合之事,况且本君能够见到一个天赋异禀之人,已经是十分之幸,又怎会如此凑巧——”若真有这份幸运,他宁愿所有的幸运都聚攒在殿下的身上。
“既如此,出手吧,找不出那玉佩在何处,便让这岑大人亲自叫出来吧——”宗离开口,突然间仿佛没有了任何兴趣一般,如今能够牵动他的心思的也只有圣女殿下醒来这一件事情了。
……
依旧守在安苏殿门口的忠七身影晃了晃,接着又很坚强的稳住了。
半夜的忙碌,冥冥之中感觉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但是看着已经落下了床幔,硬了硬心,主子这一身的症结都在岑大人身上,主要岑大人在事情就成了不是么?
只是,岑大人的胆子简直是要逆天了,女子身份,如今是厚照国最炙手可热的重臣,而且还是阴极教的教主。
如果曝光岑大人是女子的身份?这后果……
若是隐瞒岑大人的身份,那么他们主子的名声……
不管哪种结果,都是不堪想象的后果啊。
忠七转身,努力说服自己,等明日一早,主子看到自个身侧的岑大人时,那惊喜与惊讶的几率至少也是一半一半的。
“咚——”一个侍卫却急匆匆闯了进来,直接撞在了大殿门框上。
“干什么?”忠七脾气不好,正心烦着,顿时看向一旁的忠十六,什么猫儿狗儿都放进来。
“陈侍卫,出去吧,今日岑大人与殿下有要事相商——”忠十六认识来人,岑大人殿中的侍卫,是当初主子为岑大人安排寝殿时一并派过去的。
“忠大人,是有些急事,西界那边传来紧急的消息——”陈侍卫欲言又止,听对方的语气十分紧急。
“西界再有急事能比得上国事么?”忠七见此立刻说道,那侍卫见此,也不敢再多停留,转身离开了。
忠七的话未说完,就听到殿内传来的声响,似勾住床幔的金钩落下,打在石板上的声音,殿外的众人顿时身形一僵,哪里还管得了什么西界不西界。
忠七、忠十六赶紧挥手。
陈侍卫满肚子腹诽的走了出来,什么商谈国事,殿内可是半点声音都没有,如今豫大人可是亲自等着呢。
忠七立刻看一眼对面的汉子,忠十六反应慢半拍,此事不是他主谋,这心境自然也是不一样。
忠七立刻狠狠瞪一眼过去,与你无关?你小子也不想想这药是谁的。
“叮当——”跟着又是一个清脆的声音,忠七立刻顾不得忠十六,立刻贴耳朵门上,怎么办?怎么办?如今他是死去了才好呢。
“呃——”岑昔昏昏沉沉之中,只感觉经了一晚上的鬼压床,头痛欲裂几乎炸开,这种感觉不像是宿醉啊。
而且那酒也被岑昔换了,上好的桃花酿,是在司天学院山后桃花所酿的最后一批,后劲并不大,并不会如此头疼。
等等——岑昔顿时脑中一激灵,瞬间回到昨夜倒下的最后一刻。
靠——她现在在哪?
岑昔猛地坐起身,这一猛烈的动作立刻牵扯的头像是别削了一刀,跟着引入眼珠子的就是耀眼明晃得紫色。
金色游龙栩栩如生,随着她的动作,床幔微微晃动着,岑昔立刻明白自己此刻是在哪里了,除了这安修君,还有谁喜欢着骚包紫的。
于是岑昔脑海中升起的一个念头就是——这是安修君的寝室,这床是安修君的床榻。
难不成她昨晚喝断片了,竟也将事情办成了?
隐约记得安修君似乎比她先倒下哈,岑昔此刻忍不住赞叹自个乃真神人也。
岑昔隐约觉得身侧有人,这种感觉就像是潜意识里的错觉一般,此刻,岑昔还真希望这是错觉,可是一转头,果然见一双明眸昭亮地看着自己。
岑昔立刻感觉到自己后背升起一股凉意,这安修君这样盯着自己到底多久了,自个竟然毫无察觉,而此刻,也不开口,那眼眸之中隐隐的似乎更是愤怒。
岑昔暗想,这是完了,自个还是男子的身份,似乎她要开诚布公之时,男子已经倒下,大约是没听到了,而如今这一上床,男子发现自个不喜欢个男子,又或者真的发现自个是女子的身份,那自然是愤怒了。
此时还能够忍住怒气,没有一脚将自个踢下床去,那绝对是自个对于厚照还是个有用之臣。
“殿下,臣,臣失礼了——”岑昔不由得抓紧了被角,鉴于眼前的安修君喜怒未定,岑昔想麻溜的滚蛋,麻蛋,早知道这好感值不靠谱,怎么说,她也要在西界多留几日,等任务顺利完成才行。
岑昔刚要动,手腕已经被对方一把抓住,那目光讳莫至深,沙哑的喉咙带着宿醉的低沉,鬼一般地竟然透出性感来。
“你打算瞒本君到何时?”安修君开口,顿时让眼前的岑昔心惊肉跳,慌不措地抬头对上男子的目光。
岑昔一咯噔,什么欺瞒?
猛地又看到自个的衣袖竟然不是昨日自个穿的那身,竟还有细密紧致的彩色花纹,怎么看都像是女子所穿,岑昔脸色一白,谁给她换的衣服?
慢着,对方知道了?
跟着岑昔一抬头,不管这目光中有多惊慌与差异,更多的竟然是控诉。
不是,这,她这大临单身女青年的清白就如此交代在这里了?而且该死的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说好的娇羞无力呢?
敢情那些个小说都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