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要挟
神偷王妃:王爷求解毒正文第七十五章要挟叶澜儿本以为外面的人将潮水般地涌进来。 可超乎她想象的是,门外竟然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暴雨倾盆砸在地面上的声音。 只不过这种安静如同灾难前短暂的平和,仅仅持续了一小会儿。过了没多久,只听得寺庙内有重物砸了进来。 叶澜儿从佛像后面探出一个头,发现破庙里多了十几个大小几乎一致的包裹,每个包裹都往外散发着烟气。 “这是什么东西,有毒吧?”叶澜儿指着那些冒烟的小包袱,立刻联想到了化学武器。 不等到回答,那股刺鼻的气味立刻就窜了过来,验证了叶澜儿的猜测,她赶紧用湿衣服捂住了口鼻。 景濠杨暗骂了一声。 他知道这帮走狗一路尾随,跟自己大大小小十余次交手,吃了大亏。终于明白硬拼的话讨不到什么好处,便想出了这样的办法。 他们想用毒烟把自己逼出去。 而只要自己一走出去这间土庙,外面早就拉满了弦的弓箭手便可以发挥威力了。 “哼!以为这样就能得逞吗?做梦!” 他伸手像叶澜儿探过去,抓住她的胳膊:“等下我们冲出去!你一定要紧跟在我身后,拉紧,不要松开!” 邢天将他的手佛到一边,拉过叶澜儿:“澜儿自有我来看顾,你小心自己的性命即可。” 景濠杨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终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由邢天负责叶澜儿的安全。 对此,景濠杨即使心里别扭也不能有什么异议。毕竟邢天是一代邪王谷谷主,武功修为如入化境,叶澜儿跟着他,要比跟着自己更安全。 三人迅速从佛像后边走出,来到庙门前,躲在土墙后边,观察敌情。 暴雨之下,森然站立着手持长矛的卫队士兵,还有拉满了弓弦的弓箭手。 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没有任何一处是薄弱,没有任何一个点有突破口。 想要突围,只有靠速度和武力,硬闯。 好在这庙门口有不小的风刮过,吹淡了毒药的浓度,给他们一些筹划准备的时间。 最终决定,景濠杨与邢天兵分两路,朝着一东一西两个方向同时突围。 景濠杨眼睛盯着前方,伸出三根指头:“三!二!一!” 三人冲出雨幕,几乎于此同时,弓箭手的箭比雨点更要密集地向他们袭来。 邢天挥动着手中的外衣,如同拿着一块巨大的吸铁石,将刺入近前的箭矢全部抓在了手中。 趁着弓箭手换箭拉弓的空档,反手将手中的箭打了回去,射中了十几个卫兵。 下一个瞬间,他已经带着叶澜儿闯入了刀斧手的阵地,弓箭手从此失去了作用。 他夺下一柄红缨尖枪,握在手中上下翻飞,不一会儿脚边已经尸横一片。 这些卫兵见识到邢天的霸道功夫,开始犹豫了起来,一时竟不敢上前。 邢天拉着叶澜儿一边跑,一边回头高喊:“景濠杨在此!吴威你这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怕了吧,不敢来追了吧!” 叶澜儿没有先到邢天竟然如此仗义,想要冒充景濠杨吸引战火,简直英勇无比。 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顿时高大了起来。 可是听到下一句的时候,她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邢天运用内力,中气十足的吼着:“吴威小狗狗,快来呀,追不上我,拿什么去找主人要屎吃!” 吴威立在马上,被激得差点吐血。 “景濠杨!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给我追!首辅有令,谁得了景濠杨的人头,赏黄金万两!活捉景濠杨,黄金两万两!” 被万两黄金打了鸡血的兵勇们个个红了眼,不要命的向叶澜儿他们追了过来。 邢天拉着叶澜儿,足下狂奔。 直跑得雨也停了,天也亮了,后边的那些尾巴们才被甩开。 叶澜儿看着邢天的一身泥水,狼狈不堪,打趣道:“邢天,你那么厉害,停下来打啊,干嘛跑?” 邢天哼了一声,没有理她,继续往前边的村子里走去。 叶澜儿其实是知道的,邢天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吸引追兵。如果他贸然停下来开打,很可能会被人发现自己并不是景濠杨,那么景濠杨想要轻松脱身就没那么容易了。 叶澜儿小跑着跟过去,像挽养父那般挽着他的胳膊:“邢天,我真的对你刮目相看了。以前吧,觉得你是个毒舌死倔的小老头,特立独行,从不管世俗理法。现在吧,我才发现,你才是真正胸怀大义的英雄哦!” 邢天又哼了一声:“别这么说,我才不是。” 叶澜儿嘿嘿一笑:“是,是,你是!” 二人拜访了一户农家,给他们一些银钱,要了两身干净的粗布衣裳和粗茶淡饭,勉强休整了一下。 追兵在后,他们不想多做停留,花高价买了一头干农活的驴车,聊以代步。 刚刚弄妥当,村头远远地走来一个身形高大,面容俊俏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云岚国太子景濠杨。 景濠杨一眼便看到了叶澜儿他们,快跑几步走了过来。 “原来你们也在这里!” 邢天看了看他身后:“可有追兵?!” 景濠杨摆摆手:“就那么几个毛贼,早被我干掉了。说也奇怪,明明有三四百人,可追着我的就才十几个。他们不会是在暴雨的山林中迷路了吧。真是一群蠢货!” 叶澜儿刚想说是邢天故布疑兵,却被邢天用眼神制止了。 这让叶澜儿本来就生出的怀疑,发酵地更大了。 这个邢天,到底为什么对景濠杨这么好?还是默默付出,不求回报那种。这完全不符合邢天的性格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邢天到底藏了什么鬼心思? 三人只好再次返回了之前那户人家,重新为景濠杨要了衣服和餐饭。 叶澜儿给那妇人银子的时候,妇人却十分憨厚地不肯再接受:“姑娘之前给的钱就足够了,万不可再收。” 叶澜儿觉得不好意思,非让她收下。妇人推拒不得,只好拿了那银子。结果转身出去,将家中鸡窝里仅有的几个鸡蛋全煮熟了,塞在叶澜儿的怀里。 叶澜儿苦笑着看着邢天:“这里的村民真的太朴实,太可爱了……” 景濠杨收拾停当的功夫,村里响起了锣声。 叶澜儿看到那妇人放下了手中活计,像是要出门去。 “大姐,你去哪?” 妇人憨憨地一笑:“这是村长在敲锣,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我去去就回。 锣声一下又一下,渐渐停止。 突然一声凄厉的哀嚎,远远的传来。 再接着,似乎有上百人开始哭号。 叶澜儿心惊不已,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村民集会。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叶澜儿正要去牵那驴车,便听到一个夹杂这内力的声音响彻整个村庄。 “景濠杨!我知道,你就在这个村子里。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自缚双手,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将杀光这个村里的男女老少! 景濠杨!你素来彪炳仁义,赚取云岚国民众的支持,现在来到这大夏国,怎么?准备用这些你素来看重的平民陪葬了! 景濠杨!一炷香的时间!不要忘了!” 叶澜儿没有想到,那走狗竟然想出这种阴损毒辣的办法! 她咬着牙,恨不得冲上去亲手宰了那个吴威的混球。 两难的境地,究竟该如何抉择。 叶澜儿心揪得难受,向景濠杨投去一撇心疼的目光。 此刻,景濠杨仍坐在原地,修长刀裁般的眉毛拧在了一起,一拳打在桌子上,双目猩红。 “这些杂碎!” 说罢,他站起身来,向前走去。 叶澜儿知道,他大概是无法容忍一个村子的普通百姓替自己送命。 从本质上来说,他向来就是一个仁义的男人。 叶澜儿从心底钦佩这样的男人。 只是,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他如此秉性,当真适合做一个王吗? “站住!”邢天冷冷的喊道。 景濠杨闻言止步,却并没有回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问心无愧。要我牺牲一村人的性命苟且偷生。我做不到!” 邢天走到他的面前:“可如果你苟且活了下去,成为云岚国的王,你可以用手中的权利来报答更多的百姓!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萧乾篡权,看着你那个只知道斗鸡走狗的六弟祸害人间!?” 景濠杨的双拳紧紧地握着,没有吭声,似在思索,似在挣扎。 邢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保住性命!他日,替这村里的人报仇!” 景濠杨闭上眼睛,仰起了头。 叶澜儿知道他内心一定在承受巨大的痛苦。素来的人生信仰与现实选择之间交战的痛苦。 每一种选择都有道理,每一种似乎都不是错的。而问题在于,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哪种选择会让你这辈子都不后悔。 “呵呵……”景濠杨突然笑了。 “我素来久仰大夏国邪王谷谷主的威名。知道您是一个离经叛道,视权势如粪土,将世俗理法踩在脚底下的奇人。可是没有想到,今日竟然亲耳听到您的这样一番说辞。说实话,我很失望……” 说罢,景濠杨几步跨到门口:“我心意已决,谁若是拦我,便是与我为敌!” 他头也不回,为了心中的坚守,视死如归。 “砰——”的一声闷响。 叶澜儿万万没有料到,邢天竟然从背后出手,偷袭景濠杨,将他打晕在地。 叶澜儿不想让景濠杨去送死,但是想到这户人家大姐的那副朴实厚道的面庞,她也不忍心让这村子里的人无辜惨死。 叶澜儿自认为没有能力替谁做这个决定,所以她尊重景濠杨的任何决定。 可是,邢天,不仅出言劝阻,而且出手干涉了。 “邢天……你这是做什么?”叶澜儿开口问道,她不能理解。 邢天默不作声,而是拎起了景濠杨,将他放进了那辆简陋的驴车。 “澜儿,你带她走。”邢天命令道。 “那你呢?”叶澜儿很疑惑。 “我?自然是去换那些村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