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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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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众多涂脂抹粉的郎君盯着盘问, 便是莫文远都招架不住。

唐代的男人是出了名的时髦爱美, 尤其是文人圈中的,访客会友怎能不擦面霜,涂抹口脂?故此,他们叫嚣着也要美容,就很可理解。

抗议得多了,莫文远也淡定:“食肆只不许郎君进入,若在窗口买却是使得的, 买了后带回去吃不也成?”

懂行的郎君道:“带走吃,那滋味怎比才做出的好?更何况我等听说女郎出入的食肆内建设得雅致无比,绝非李三娘食肆可比的。”说到这话语中不由带上幽怨之意, “怎女郎有此等待遇?”他们自觉被轻慢待了。

莫文远道:“阿娘也是女郎,此地既然是她建,雅致也实属正常,郎君们切莫多想了。”他笑道,“那等红袖添香之所,不也只有郎君去,女子逛不得?”所以就不要抱怨出现一女子沙龙了。

精致的郎君们听后还是不大高兴,但看莫文远很坚定,并不准备把吃食放开卖,那新食肆依旧是女郎的天地, 就不多说了, 只得败兴而归。

莫文远松一口气, 恰好看见羊在身后磨磨蹭蹭, 便唏嘘道:“羊,你可别同他们一样!”

已经够美,就不要作妖啦!

……

美容吃食着实花了不少时间,即便找的梓人手艺好,很快就把专建给女郎的院子拾掇出来,等尘埃落定之时,也几个月过去了。

这几月中,罐头的研制也没有放下,只不过莫文远当起了甩手柜,把大事情交给匠人做去了。

王亮日日闷在作坊里,研究软木塞的材质,终于也搞出了成果,在确定新一批罐头可以存放两月时,兴冲冲地把软木塞拿给莫文远看。

“论密闭,此木塞最佳。”

他的手上静静陈列一枚木塞,莫文远看了,实在看不出它与其他木材有什么区别。

他是个不耻下问的,又素来知道术业有专攻的道理,便道:“此物与先前所用的有何不同?”

王亮道:“莫大郎有所不知,此木塞乃是柞木做的。”

柞木并不是甚名贵品种,在秦岭以南以及长江以南都有种植,其价也不是很高,属于较为常见的木材。

莫文远对木材无甚研究,但若真要细究其品质,就要提到一在现代运用非常广泛,并且很常见的外来树木,橡木了。

柞木的质地与橡木很是类似。

橡木的应用十分广泛,有许多家具就是橡木所制,而被誉为“葡萄酒守护神”的软木塞,也是它做的。

王亮唏嘘道:“别看这一小小木塞,做起来却很不简单,只有树龄达二五以上的柞木才可以制作木塞,品质还不定很好。”

制作过程中又要经过风干、浸泡、打孔、打磨等一些列的功效,即便是专业人士听来都头皮发麻。

更不用说在唐代,本来是没有专门木塞的,王亮虽是木匠,也是打器具更多,此次帮助莫文远,是他临危授命。

“好在将此物做出来了!”

想到这小小的物件竟然能够将新鲜吃食保存二月有余,王亮就深感自己做了一件大事,很是光荣,在与莫文远说话时,脸颊带红光。

莫文远也是想不道,他感叹道:“可真是辛苦了!”

“用上此物,那罐中吃食最多能保存两月?”

“是,然两月不过是我等上回之尝试,罐子形状质地木塞之材质,我等都已有了研究,现在正放了几批吃食,准备等三月、四月、五月后开,看究竟能保存多久。”

没有经过试验,他们也是不大清楚最终效果的。

“那如何将木塞塞入瓶中?”这是莫文远关心的另一个问题,总不能是以人力将其硬生生怼进罐子口吧?

王亮道:“敢请莫大郎放宽心,相较于木塞,此乃小事,不过做一器具便可。”他顿道,“无论木塞还是罐子,都已有模具,我等只需将吃食装进罐中热好,虚虚把塞放入口,在寻一大力汉压器具上之板材,便可塞紧。”

莫文远听到这里,忽然发现另一问题。

他不由道:“木塞塞得太紧,罐头如何开?”他想到了现代的红酒木塞,需专门的开罐器才可弄开,他就不信塞得很紧,人力还能开。

王亮:“……”

对哦!

他们每次开都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有时甚至直接把罐砸了,但若此物真的投入贩卖,那罐肯定是要反复使用多次,即如此,他们的开罐方式就很不是用了。

莫文远与王亮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莫文远先叹了一口气:“得看如何做得出价廉物美之开罐器!”

他心中默默想,果然吃食之学问博大精深,想要做出罐头,竟然要对化学知识物理知识等一系列都有了解,并且刚刚解决一问题,另一就不请自来,果然想要做出可普及的罐头,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

长安城大兴善寺内,慧空和尚收到从江南来的一纸书信。

他虚长莫文远几岁,在莫文远还是垂髫小童时,自己已将近弱冠之年,但岁数的差距却没有拉开两人的界限,正相反,脑中流窜的灵感,眼眸中闪现的智慧火花,让他们跨越年龄的界限,成为了真正的忘年交。

他俩都是勤奋好学之人,除专精己道之外,其余诸多领域都是习得皮毛,丰富的知识量让他们的眼界不仅仅拘泥于厨道或者佛道上,尤其是慧空,他师从百家,又天资聪颖,广采博取,接受能力强。

莫文远知道自己这朋友在鲁班之道上略有研究,并且他从不率由旧章,而是能充分发挥主观创造力,故而修书一封,请他来江南帮助自己。

慧空一目十行看完信件,连分毫犹豫都没有,就做出决定,欲往江南帮助莫文远。

他先到慧远法师处禀明次时,就欲离开。

在僧了找到慧远法师时,慧空还很震惊,他跪坐在垫子上同屋内两位法师点头:“慧远师兄,慧智师兄。”

慧智和尚向来神出鬼没,即便是寺庙内的人,也经常不知他是在大兴善寺内坐禅,还是外出游历,还是云游四方降妖除魔,此番见人,他很惊讶。

慧远道:“慧空师弟,可有事?”

慧空道:“我收莫大郎书信一封,信中言明他正在做一名为‘罐头’之物,此物与常物不同,即便是在炎炎夏日也可将做好的菜品保存数月有余。”

听他此言,两名和尚的眼睛都睁大了,尤其是慧智。

他内里是观音菩萨,掌握诸多法术,对仙人来说保存吃食很简单,放入袖里乾坤就是,但非仙人想要掌握此法难如登天。

莫文远之研究在他看来,就是把神仙独用的法门以奇巧之术传给芸芸众生。让每人都可使用。

这比神仙施法还要厉害的多。

慧远和尚道:“若此法可用,那冬日岂不就有新鲜蔬菜可吃,即便是在颗粒无收的南北之地,也能尝到中原江南的美食?”

“按照莫大郎的说法,怕是如此。”

两名法师倒吸一口冷气,慧远法师道:“若是莫大郎真做出此物,那真功在千秋。”

慧智不得不在旁边补充道:“以莫大郎目前所为之事,早已功在千秋,可名垂青史了。”

他在心中暗戳戳补充道:再努把力甚至可以封神了!

慧空和尚道:“他遇上一不可解之事,信中言我对此事颇有研究,故而想寻我去帮他。”

“莫大郎出此言我哪有不答应的,故而在此辞行,不日便动身前往江南帮他。”

慧远法师点点头道:“尽管去吧!”

慧空刚准备走,慧智就开口了,内里的观音菩萨沉吟许久,终于准备引荐一人。

他道:“且慢。”

慧空身型一顿。

“我有一友人,对奇技淫巧也很有研究,在世之人中,难有能超过他的。”

“此人又对莫大郎仰慕已久,早就望我从中引荐,先前因莫大郎远离长安,故实在找不到时机。”

“此番下江南我有一不情之请,望慧空师弟能带我这朋友同去,必有所裨益。”

慧空当即点点头道:“大善。”

“莫大郎信中便有言,若我有熟识之能工巧匠,又愿共同研究此事,便尽数带来,待解决问题,定有重金酬谢,他日罐头问世,也会助他声名远扬。”

名和利都有了,这样即便是与莫文远素不相识的匠人,也有愿意帮忙的。

慧智法师笑道:“我这朋友与俗流人不同,眼中既无名利二字,也对金钱无甚执念,只是好钻研技巧,若罐头真如你所说的神奇,能帮上莫大郎已是他所愿,且别说报酬之事。”

且别说是慧空和尚,就算是慧远和尚听他说话都要肃然起敬。

“乃真风流名士乎!”

……

慧智和尚,或者说是观音菩萨推荐的那位精通奇技淫巧之人,与莫文远还有一面之缘。

他趁着夜色脱下慧智的皮子,飞奔至天庭,直接找到了身材高大,肤色古铜的神农。

神农即为炎帝,便是在能人辈出的天庭,都是实打实的天才,按照传说所言,上古时代的人类文明,有一大半都是他建立起来的。

亲尝百草,治病医疗;刀耕火种,开垦田地;制陶制炊,拓宽饮食……

神农才是真正的全才啊!医师、农学家、发明家,名头一个不少。

见观音菩萨找自己,神农也很惊讶,直问道:“找我何事?”

观音说了莫文远此时正在做的发明,不出他所料,神农一口应下:“成!”

“我即刻便下凡间。”

……

慧空和尚与神农走水路下江南,一路上两人交流良多,慧空且不用说,早就被其丰富的知识折服了。

神农则心道人族果然是人才辈出。

他自己曾经也是人族一员。

莫文远掐时间骑中黑羊行至港口,看见神农也不很惊讶,他只当对方是慧空找来的,手艺优秀的匠人,能够助自己一臂之力。

大黑羊看见神农,只觉得似曾相识,也没有认出。

他是有传承记忆,然传承记忆中的神仙多是先天便存在的,神农以前曾是人族部落的首领,饕餮前身也只与其有一面之缘,故而不曾有深刻印象。

莫文远与慧空经久未见,此时先打招呼,随便变道:“这位……”

“乃是慧智师兄之友,精通鲁班之道。”

神农点点头道:“称我连山便可。”

神农氏有很多别名,什么连山、列山、魁隗,只需要找一大众些的当托词便是,果然无论是莫文远还是大黑羊听了,都没觉有甚问题。

他在成神前为人身,若有心便可将神异之力收在身体中,饶是大黑羊五官灵敏都无甚感觉,三人一羊走在路上时,莫文远便已说了现在的研究进度,还说为难他们的难题,他道:“我欲做一可开罐之物。”

他道:“不仅要能做出来,原料还不可贵重,需是每家每户买得起的。”莫文远心知肚明,做出来其实不难,麻烦的是后者,压缩成本的要求让选材变成了一个大问题。

慧空与神农听后却不觉得有甚问题,甚至很能理解莫文远之想法。

“原料多矣,一个一个试过再说。”

……

涉及技术工种,莫文远就不好插嘴了,只见慧空与神农一通扎根进工坊,与其他匠人同吃同住,他一个人在外也无所事事,便想着法琢磨适合放在罐头中卖的吃食。

像是普通的菜肴是能进罐头,不过此些吃食在吃与保存的基础上,还多出了享受的成分,价格肯定要高昂不少,追究罐头诞生之原因,更加重要的应该是储存保鲜,还有足量。

莫文远站在灶台前,冒出了忧郁的鼻涕泡泡,大黑羊看着他,“咩咩咩咩咩咩咩”直叫唤。

莫小远,怎么了?

莫文远长叹一口气道:“没什么,不过感叹我难道不应该是个研究天下美食的厨子吗?”现在竟然全面发展,百花齐放,从单纯的做美食上升到了食品民用环节了。

但是他会不研究吗?怎么可能,说到底莫文远心中还是很有利国利民之心的,要不然他做菜就好了,何必西天取糖还研究罐头?

大黑羊不是很懂他的话,歪歪脑袋,发出疑惑的咩咩咩,只见莫文远也不叹气了,伸个懒腰打起精神道:“走,羊,我们一同去挑猪吧!”

……

羊在成为大黑羊之后,能力有了显著了提升。

以前只是在食材上有所毗益,诸如挑选食材、挑选田地很有手本事,但在成年之后,竟像夺了神农的工作似的,在畜养上也很有研究了。

他看着的鱼塘,鱼长得特别好,他经常走动的猪圈,猪长得特别肥。

莫文远一开始知道羊有这作用,还觉得挺不符合常理的,但时间久了,不得不接受,只能私下告诉自己,这也算是仙家本领。

仙人们:???

不不不,没有这本领,是那饕餮变异了!

大黑羊:为了吃美食,我付出良多。

有大黑羊在,感受到自己未来命运的猪连挣扎都不挣扎,就颤抖着跟莫文远走了,他手起刀落将猪收拾,其中竟然连一声嚎叫都没有听见。

莫文远对旁边门神似镇压着的大黑羊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羊,真可靠!”

羊骄傲地挺起了自己的小角角。

如何抓住一个厨子的心,那当然是给他提供各种食材上工作上的便利啊!

如果、如果对一般品质不满足,想吃我也是可以的!

羊坚信,自己即使是食材,都是品质最好的那一头羊!

收拾好了猪后,莫文远就准备做罐头实验了,羊在身旁看他劳作,还很奇怪地“咩咩咩咩咩”。

莫小远,你欲作何吃食?

他感到奇怪也是应当的,以往情况下,莫文远杀猪,会把猪按照部位给细细地切分开,排骨归排骨,腿部归腿部,猪脚归猪脚,用他的话来说,每个部位肉的紧致程度、滋味统统不一样,在烹饪时也要因地制宜。

然而这次,莫文远却没有细细区分,除了猪头猪尾巴这种,对它身上的肉,处理得可谓是简单粗暴,所有的肉上都被贴上了标签,仅仅是“猪肉”而已。

莫文远闻言用手指挠挠自己的脸颊,他也不满意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这次做得吃食,并非是甚极品美味,而是可以走进千家万户,让无甚钱财的普通百姓,以及远在边关的将士在任何时候都能尝到的肉。”

他顿了一下道:“做法简单粗暴了些,甚至猪身上的边角料也可以完成这道吃食。”

不错,莫文远要做的,正是曾经在战场上发挥了巨大作用,作为方便食品而诞生的午餐肉!

……

说来惭愧,莫文远是厨子,而且是做大菜的,精致的沪菜厨子,在吃食上的审美品位理应高些,什么垃圾食品方便食品,都应该不吃的。

很可惜的是,在年纪轻轻的天才名厨光环背后,还有一点,那就是他也是现代的青少年,垃圾食品方便食品是他人生的乐趣之一,所以即便吃火锅的时候经常被午餐肉中的香料荼毒得舌尖发麻,但他本人却很喜欢午餐肉廉价的美味。

更不要说,若考虑到成本以及罐头的适用性,午餐肉绝对是最适合做的吃食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莫文远直接用定制的陶罐做此物。

陶罐是成批定制的,专为罐头所制,以往他做吃食,都是用寻常锅烹饪好了,再装进小瓦罐中,从来没有一上来就用此物做菜的。

大黑羊看着莫文远的动作,不由自主睁大了眼睛。

莫文远道:“可否要帮我一起做?”

这还是他二十几年来第一次邀请大黑羊与他一起洗手做羹汤,本就睁大眼睛的羊眼球更是快要脱框了!

“这……可是不愿?”

“我愿我愿!”

回答他的再也不是咩咩咩咩咩咩咩的声音,而是饕餮清清冷冷的人声,他就像是错过一秒便机会不再来的年轻人,边说着就撸起袖子站到莫文远边上,眼睛在灶台上众多物件中逡巡。

“要我做何事?”

“若是你的话,怕是用不到灶台。”他把猪身上所有能用到的肉都用尖刀剔了下来,切割成块后放入盆中,“我欲将此肉剁成肉泥。”

“交给我罢!”

饕餮口呼一气,小旋风从他口中脱出,不一会儿肉块就变成了均匀的碎末,即便是莫文远自己操刀剁肉,也是没他这么好的。

绿豆淀粉、麦面粉、鸡蛋、水放在一桶里面搅拌成面糊,水加的多些,面糊看似稀薄,但真搅动时却也有粘稠之意。

面糊糊同肉沫沫兑在一起,直接用粗木棍搅拌。

姜泥、糖、盐、蚝油、料酒、生抽、素油,众多调味料混水后被倒进桶中,再次搅拌。

羊搅拌上了头,面带兴奋之意,对莫文远道:“还要做什么?”

莫文远露出了和善的笑容道:“已经做完了。”

羊:???

肉泥装进瓦罐,每个罐子都被塞得结结实实,装了肉的罐子直接上锅蒸,小部分成品被匠人带走,以做保鲜时间测量之用,至于剩下的则留在原地,分发给人吃了。

莫文远对愣神的大黑羊道:“想怎么吃,倒出来切片还是直接用勺挖?”

大黑羊回过神来磕磕绊绊道:“这、这便可以吃了?”

莫文远一脸好笑地看着他道:“这不可吃,有何物可吃的?”他直接将罐子塞到了羊的手上,“做法简单,吃食美味,饱腹感强,并有肉味,吃吃看罢!”

羊无端有点委屈:“你我初次在堂前配合,竟做此物,为何不做些精致吃食?”

莫文远也不怕打击他积极性:“若是精致吃食,就不会让你做了。”

大黑羊:扎、扎心了!

心中满是愤懑,如同蠢蠢欲动的火山,岩浆在不断翻腾,冒出一个个咕咚咕咚的气泡。他化悲愤为力量,猛地挖一勺肉入口中。

嗯?

竟然不难吃?!

以他严苛的舌头点评,面糊糊的掺入让肉失去了粗砺的口感,平滑过头,颇为廉价,恰到好处的调味料却放大了猪肉的香气,人工调味的参入让本无味的猪肉迸迸溅出了不很夸张的鲜香滋味。

莫文远调笑道:“怎样,也不是很难以下咽?”

大黑羊一五一十道:“滋味平庸,不功不过,然比起寻常人家粗制滥造之吃食,此物味还不错。”更何况做法简单,用到的肉其实不多,成本上也得以控制。

天天听莫文远念叨那些罐头之要方,他也稍能体会对方苦心。

此外,还有一味让午餐肉在羊心中变得不一般起来。

……

夜已深,大兴善寺内慧智和尚却欲冯虚御风,趁夜归菩提山,哪里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是被兴致勃勃的饕餮堵个正着。

饕餮:“菩萨菩萨,近日我头次与莫小院共做吃食,起名午食肉,滋味甚美!”

菩萨:“……”

你放过我吧!

我真不想当你的青春期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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